四人剛看了清楚這木門後的一切,便立時大吃一驚。
這紅木門後空空蕩蕩,只有長寬一丈見方大小。卻是連半個人影也沒有。四周的角落之中掛上了許多蜘蛛細網,地磚之上也累積了厚厚一層灰塵。分明就是一副破敗的樣子,又哪裡像是一個花鋪了?
隨風怔了怔,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秋知兩人也是面面相覷,一臉吃驚地看向了玉長老。玉長老皺起的眉頭跳了跳,沉聲道:“看來剛剛所見的女子果然不凡,這些應該都是她的障眼之法了。”
“障眼法?”隨風有些懷疑,心道:“障眼之法應該只能在一些確實存在的事物上施術纔是,她剛剛自己也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並且這街道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整個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都能被她施術?即便剛剛那空無一人的街道是她所施展而出的障眼法,可是自己幾人圍在這裡一通大聲的呵斥,怎麼也不見四周有人聚集過來圍觀?而她最後又是如何離開的,這麼悄無聲息,似水無痕一般。”
隨風越是仔細想想,疑點越多,以這障眼法來解釋剛剛的事情,完全解釋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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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閒兩人對視了一眼,自然也想到了種種不合常理之處。可是眼下怎麼想,卻也只有障眼法這麼一個解釋了。秋知微微點了點頭,有些心有餘悸地道:“剛剛那女子的道行恐怕還在我們諸人之上,幸好此次沒有結下樑子來。只希望日後不要再遇到。”
玉長老也點了點頭,沉吟道:“好了,不要理會此事了。這泉州城內還有許多地方我們不曾逛過,繼續出發吧。”
秋閒兩人應了一聲,又跟在了他的身後向前走去了。臨走時,隨風深深地看了這紅木門後一眼,便也邁步向着前面跟了過去。
隨風幾人剛走,突然一道淡淡的白色光暈從這荒廢已久的花房內部瀰漫了出來。此刻正是白日,這道光暈又很是平淡,就像是水波紋一樣緩緩瀰漫了出來。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很難發覺。
這道光暈就像是有着逆轉時間的效力一般。這早已佈滿了裂紋的花架無聲無息之間竟然緩緩又變得平整光潔了起來。那一道道的裂紋竟然逐漸消退了下去,不知不覺之間,這道花架竟然又變成了嶄新的模樣。接着是這道紅木門,然後是這木門之後的店面。
不過短短几個呼吸之間。這裡又完全恢復成了隨風剛來時的模樣。若是隨風幾人在此。見着此景怕是要倒吸口涼氣吧。
接着。更爲詭異的是,這紅木門之後的虛空之中突然又是一陣淡淡的波動。之前消失在隨風幾人眼前的那個絕色女子,緩步從虛空之中走了出來。手中捧着四盆花卉。正是剛剛擺在花架上的那些!
她緩緩轉過頭來,向着隨風幾人離去的方向看了過去。輕輕抿了抿那醉人的嘴脣,接着,一道只有她自己能夠聽到的話聲從其口中傳了出來,“人?妖?又有什麼分別呢?我是仙子也好,是花妖也罷,站在天道之上來看,不都是一樣的麼?”
經過了剛剛那麼一番詭異的經歷,幾人都一下沒了閒逛的慾望。又四處閒逛了一圈,便都有些意興闌珊了。
玉長老自己也覺得有些無趣,轉過身看了看秋知兩人,也都是一臉相同的神色。輕嘆了一聲,道:“不如我們今夜便出城,沿着官道途徑貴陽而入川。這一路雖然比之從東海直接前往蜀山要近上不少,可是臨近南疆之地。瘴氣有些濃重,妖物也比中原大地多些,趕路之時一定要多加小心。不知爲何,我心神卻是有些不寧,總覺得這一路之上不會那般平靜。我們連夜趕路,所消耗的時間便要少上一些。”
秋知兩人斟酌了一番,最後一齊點了點頭,鄭重地道:“那便趕路吧,我們都是修道之人,出發之前便休息過了,此刻卻也沒有那般勞累,直接趕路便是了。”
玉長老眉間跳了跳,顯然也有些遲疑,頓了頓,道:“那我們便直接出城去吧,這泉州城日後若是有機會再來好好轉轉也不遲。”
秋知兩人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回過頭仔細打量了眼前的浩大廣闊的城池一眼,便立時調轉過方向,向着出城的方向去了。
四人出城之後,便一路向西而去。這裡雖然是在道境之中,可是卻和凡間一樣,有着官道相連。不過比之凡間來,這官道卻是要廣闊上了許多。想來應該是沿着此路行進的,大多是些那些不會武功道術的凡人商隊。
隨風他們出了城之後,便又再次架起了遁光。只是他們卻不敢偏離得這官道太遠,一來是遠離官道的地方大多有着妖獸蟄伏,其中有些妖獸神通道行堪比許多玄門前輩。他們自然不敢隨意招惹,而這些妖獸一般都不願與人族結怨,是以都會躲開官道和城池所在。
再則便是他們四人之中除了玉長老之外,幾乎都從未出過如此遠門。便是玉長老也有些不大記得方向了,自然不敢亂走,萬一迷了路途,想要回去便難上加難了。
雖然沿着官道駕馭遁光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可是確實要穩妥得多。
這麼一遁,便是足足一日一夜。
“長老,我們已經趕了一日一夜的路途了,不如先降下休息一番吧?”秋知看着天際的光芒暗了又亮,亮了又暗,不知不覺間,已然過了一整日了。再仔細一看,這駕馭着遁光的玉長老額頭上也起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也好。”玉長老體內真氣消耗確實有些巨了,長長喘息了一聲,點了點頭。緩緩將遁光從半空中降了下去。
正好離着官道不遠的地方,有一座不算很高的山丘。玉長老催動着遁光向着山丘靠近了一些,徐徐降在了其山腳下。
“長老,你說這山丘之中不會有着什麼精怪吧?”秋閒看着頭頂上那有些起伏山巒,有些擔憂地問道。
玉長老擺了擺手,道:“這卻是不必擔心,在這道境之中山水靈秀之地多得是,凡是這山水所在,靈氣總要充沛些,便是有些精怪也是正常。不過我們只是藉此寶地休息片刻,只要不招惹它們便不會有事的。”
聽罷,秋閒感嘆了一聲,“我們走了這麼許久,也纔不過這麼一點路途。若是能夠自己搭上一個挪移法陣就好了,卻不知那流波島之中的挪移法陣又是怎麼來的?”
玉長老聽他說到挪移法陣,不禁也是略帶感慨地一嘆,道:“這挪移法陣奪天地之造化,又豈是人力所能辦到的?據傳這道境之中有這挪移法陣之處無一不是上古時期的遺蹟,幾乎都是上古時期的大神所留。說起來只有這流波島上的法陣有些來歷不明。”
“來歷不明?”秋知訝異了一聲。
隨風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這流波島便靠着東海碧遊宮,碧遊宮未衰敗之時乃是玄門主體,叱吒風雲。這些上古隱秘自然知道許多才是,更何況還是緊挨着的流波島?
玉長老看着他們一臉的好奇,不禁也起了興致,道:“這流波島上的挪移法陣乃是數百年前才突然出現的,關於其的說法許多。有些說是一位下凡的仙人以大神通所塑造而成;還有的說是此地地形得天獨厚,恰恰乃是整個道境的扭曲之點。便天然成了一處空間破洞,只要稍稍施加一些神通,便成了這挪移法陣。”
玉長老剛剛說完,突然就聽身後傳來了一道陰鷙的話聲,“沒想到你實力不怎麼樣,見聞倒是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