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呢喃自語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他的房門便被一股大力猛地給推了開來,一聲呼喊聲也隨之而來,“隨大哥,不好了,剛剛聽離日師叔說有什麼神秘人物闖進來朝花樓來了!”
風無一這一句話不過剛剛說完,身前突兀地拂過一道微風,一道黑影閃過。就聽風無一一聲悶哼,一下被點住了穴道,呆呆地立在了原地。雙眼睜得老大,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你說得很對,確實有個神秘人物闖進來了。”風無一動彈不得,就聽見耳畔迴響着這麼一道有些玩味的聲音。可是在他面前的隨風卻依舊端着手中的茶盞絲毫反應也沒有,就好像他不知道風無一被人點住了穴道有一個神秘的人物進到了這間屋子裡一樣!
他瞪大了眼睛,盯着隨風,拼命想像他使個眼色。隨風卻依舊渾然自若,又品了口茶水,才道:“好了,樑大哥,你這麼捉弄於他又是何必呢?”
“哈哈”,耳旁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聽着這笑聲,風無一不知不覺就放鬆了許多。若是來人真有敵意,也不會發出如此聲音了,更何況,看隨風這反應,來人應與他認識。“小風啊,不想上次鳳凰山一別,你我再次相見竟然已是三載之後了。看樣子,這三年裡,你的功夫有了難以想象的進步。比我當年卻是強了太多了,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來人正是樑偷兒,再過兩日便是英雄大會了,他剛剛潛進洛陽城內,便聽到整個洛陽城內沸沸揚揚流傳的都是關於隨風以一己之力滅了揚州劉家的事蹟。
他剛聽聞這一消息時根本不信,三年之前隨風只不過粗通武學皮毛,後來雖然服用了慕容家的地肺之精和龍涎之後內功有了突飛猛進的增長。可即便如此距離後天境界猶有一段距離,想要滅一個大世家,特別是有先天高手坐鎮的世家,以個人之力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後來才聽說劉家的劉振龍前幾年練功走火入魔成了殘廢,而且隨風曾和蓬萊的風無一一同出現過,現就住在朝花樓中。是以,他還有許多懷疑之處,便索性過來看看了。
不想一見之下,果然便是當初那個和他一同冒險、闖蕩的隨風。而他如今已經成了內力滿溢,氣韻悠長的一代少年高手了,雖然以他如今的眼力也無法確定隨風究竟有沒有步入先天之境,但即便不是,也應該相去不遠了。
隨風放下茶盞,笑着站起了身來,“樑大哥,你果真沒事。快說說,當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我在逃跑的時候聽到了一聲巨響?後來看到血隱一人出現的時候,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了呢。”
樑偷兒哈哈一笑,走上前去,重重地朝着隨風的胸口捶了一拳,笑道:“我怎麼可能有事呢,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能來得及跟你細細解釋,只好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去做了。當時你聽見的那道巨響,便是蜀中唐門聞名已久的轟天雷。想那血隱雖是先天高手,可是那麼短的距離,又是猝不及防,一下便被創的不輕。而火器這種物拾用出來,傷敵一千須自損八百,雖重創了血隱,我自己也是重傷垂危,幾乎到了奄奄一息的狀態。幸虧我有一張師父所賜的遁地靈符,便是憑藉着它,我逃遁到了數十里之外,躲過了血隱的殺手。後來我纔想起,血隱若是尋不到我定會去找你的麻煩,可是當時我重傷在身卻再也沒有力氣回過頭去查看。無奈之下,我便一路向北,邊走邊療養,直至最後找到了師父,在師父那裡細細地調養了一年之久,才逐漸恢復了過來。這段經歷便是如今想來,依舊後怕不已,倒是你後來怎麼擺脫地血隱,又去了哪裡,我也曾多方打探卻一直沒有消息,着實讓我一直擔心到今日。”
聽了樑偷兒這麼一番敘述,隨風也是驚奇不已,回想起當晚的事情,眼神也是一陣朦朧,匆匆幾句言語將他逃至外面碰見狂刀攔路最後被雲水漸捨身救了,這時候血隱又趕了過來,自己無奈之下只好跳入富春江中逃脫,最後機緣巧合之下又流落到了日本這一些列曲折的故事跟他說了。
樑偷兒也是嘖嘖稱奇,點頭道:“原來當初你的情況是如此的兇險,不過也虧得上天垂憐,幸虧雲少俠即時趕到,並且你又恰好逃到了富春江邊。而當時血隱因爲受傷不輕,不能全力運功,所以並不能凌波而行,不然以他先天境界的實力又豈會被一灣江水攔住去路?若非這些天時地利人和的巧合盡數具備,今日你我就不能在這裡暢談了。”說罷,兩人相視一眼,滿臉的笑意。
他們笑着,突然聽到了邊上一陣悶哼聲,這才發現原來風無一還被點在一旁,只是兩人相談地太過歡暢,以致於一時間都忘記了還有這麼一號人的存在。
隨風忙彈了一道指風,將他恢復了自由。
誰知,風無一恢復自由的第一句話便是,“雲師兄當真是隕落在血隱門手中?”
被風無一這麼一道灼灼的目光盯着,隨風神色一黯,臉上也帶上了幾分歉意,點點頭,“不錯,當初我與樑大哥一同去往錢塘探尋一個驚世大秘,他便一直尾隨其後暗中保護我的周全。途中,血隱堂的四大殺手之一的飄雪便隱藏於我們乘坐的那艘渡輪上。他先以一人之力格殺了飄雪,自己也身受了重傷。即便如此,爲了救我,他又強自與狂刀一戰,一番拼殺之下還是與狂刀那廝同歸於盡了。”
風無一雙目一片空洞,像是失了神一般,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沒想到雲大哥竟然是這麼個死法。”
“怎麼,”這次卻是輪到隨風疑惑了,“你們得到的消息又是怎樣的?”
風無一長嘆口氣,捏了捏鼻樑,一臉痛苦之色,澀着聲音道:“當初師父派他下山名爲遊歷,我們都不知其真實目的。只是後來許久許久都沒再有他的消息,整個蓬萊派盡數出動,多方打探之下依舊毫無結果。後來臨近了師父與西域老妖對決之際,師父更是心神不寧,還是偶然間離日師叔無意間見到了玄門中一位隱居已久的前輩高人,還是請此高人出馬一算天機才知原來雲師兄已經不在人世了,至於他是怎麼死的,又是殞身於何處,這些我們卻是一概不知了。”
隨風聽得入神,根本沒注意到剛纔風無一說到隱居已久的高人時樑偷兒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
“好啦好啦,這些陳年往事都過去了,我們現在再多麼傷懷也無濟於事了。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英雄大會吧,我可事先給你們兜個底,這英雄大會可不像外界傳言地那般簡單。周家這潭水深不可測。”樑偷兒端起茶几上的茶壺給每人都沏了一杯,這才端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嗅起了茶香。
“樑大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們兜什麼圈子,你有什麼內幕就趕快說吧。”隨風抿了口茶,輕悠悠地說道。
樑偷兒狡黠地一笑,笑過之後,神色卻又恢復了鄭重,“我通過各個途徑多方打聽,這是風月樓裡傳出了價值最高的消息,我爲此蹲守了三天三夜才探聽到的。據說此次英雄大會是要徵集武者去討伐西域,說是要學那西域老妖,去鬧一鬧西域諸國。讓天下各方知曉我大唐上國絕不是好惹的。周家還在英雄大會會場設置了擂臺,屆時選拔出領頭元首,帶領諸位武林俠士勇闖西域。”
樑偷兒這麼一說,隨風和風無一都同時倒抽了口冷氣,隨風也沒想到這所謂的英雄大會竟是爲了這麼一事,而他得知了周家與慕容家的關係,自然不會認爲此事會是這麼簡單,定然和慕容家的稱霸計劃有些什麼關聯,只是一時之間他也沒什麼想法。
樑偷兒看了一眼兩人,都在緊鎖着眉頭,只好又道:“你們想想看,自大唐開國以來再度一統西域,除了大月氏、安息等國因距中原甚遠而不屬於都護外,可以說是盡歸我大唐門下。便是強如突厥,不還是爲我國所滅?即便有反對大唐統治者,畢竟也是少數,這英雄大會如此興師動衆召集武林中人前去征伐,究竟征伐什麼人呢?況且如此之多中原好手抽調出國,若是邊疆局勢動盪,再潛進一批外族高手來,又該如何抵擋?我怎麼看都覺得有點調虎離山的味道。”
所謂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樑偷兒只是一番推測,可聽在隨風耳中卻絕不像推測!若是調虎離山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通過這英雄大會將中原大批強者抽調出去,屆時關中與西北一同發難,圍攻長安,李唐江山可以說是瞬時易主。難道說是自己滅了揚州的劉家所以導致慕容家要改變策略,這麼快就要出手了?
越想越是覺得有可能,隨風的臉色也就跟着一變再變,匆匆斟酌了一番,嘆道:“此事你我在此猜測也是無用,還是要等真正的大會開始才知曉這周家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對了,我之前聽聞傳言說是你要去取周家的傳家寶鏡,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雖然隨風臉色很快就恢復成了常態,卻還是被樑偷兒注意到了。樑偷兒輕輕一點頭,道:“確有此事,這周家的傳家寶鏡據說已有千年以上歷史,乃是上古神物極爲神異。我已籌劃許久了,明夜便動手。”
隨風也沒多在意,點點頭,又沉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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