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回 仗劍登堂眼看門人逐愛妾 攜書入座相對夫子念亡兒

王大經到了此時,不禁弄得手足無措,只好搶步上前,奔入後艙,對着曾國藩請上一個安兒道:“職道不知大帥在此晏客,倒來驚駕,很是有罪。”

曾國藩指指一旁的徐營務處,接口說道:“老同寅,我因方纔多喝了幾杯熱酒,覺得有些不能支撐,故同我們這位杏翁,進艙稍憩一會,現在老同寅既是來作不速之客,何妨也陪我們杏翁喝它幾杯呢?”

王大經忙向徐春榮拱拱手道:“杏翁不日出發親去剿辦那個四眼狗,定是馬到成功,兄弟此刻只好借花獻佛,奉敬三杯,算替杏翁餞行。”

徐春榮連連還禮道:“不敢不敢,老哥賞酒,兄弟敢不領受。”說着,即同曾國藩、王大經兩個,出艙入席,曾國藩仍坐主位。

各人輪流敬過徐春榮三杯之後,曾國藩又命起先和王大經講話的那個少年妓女,也敬王大經三杯。

那個少年妓女,一聽曾國藩如此吩咐,連忙含笑的一邊向王大經篩酒,一邊又輕啓珠喉的說道:“王大人,你老人家是難得來吃花酒的,今天在同制臺大人和這位徐大人破了例兒,以後還要望你大人,傳諭你們的那班糧差,隨便看顧我們一點纔好。”

王大經明知這個少年妓女,仗着制臺勢力,有意諷刺,當場不便翻臉,只得假酒三分醉的不答這後,單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真長得漂亮,會得伺候,不枉我們大帥和這位徐大人在此照顧你們一場,我明天也擬借你們的船上,替徐大人餞行呢。”

那個少年妓女,忽見這位王大經,此時的說話,來得十分和氣,竟與平日的風厲樣子,完全判若兩人,便也笑答道:“我叫小鴨子,揚州虹橋人,王大人不嫌我們此地骯髒,我們一定好好伺候。”

徐春榮接口對着王大經說道:“兄弟明兒一早就要出發,那個四眼狗能夠早平一天,洪福-在廣信的聲勢,也好早小一天,老哥賞飯,實在只好心領。”

曾國藩也笑道:“老同寅要替我們杏翁餞行,恐怕來不及了。要末在此預先定下一桌酒席,一俟杏翁奏凱回來,再在此地接風,也是一般。”

王大經聽說,因爲直接要拍曾國藩的馬屁,間接要拍徐春榮的馬屁,真的趕忙定下酒席。這天一席,他們一位總督,兩位道臺,倒也吃得十分盡情快樂。

曾國藩的此舉,明是要繁榮市面起見,所以破個例子,親坐花船一次。心願一了,等到夕陽西下,便同徐王二人打道回衙。南京城裡的一班百姓,一聞這樁新聞,無不感激這位曾制臺,如此苦心孤詣,想出法子,繁榮市面,大家頌聲載道。南京城裡的一班官場,一聞這件趣事,無不感激這位曾制臺,如此大開方便之門,以後大家吃酒票妓,彷彿是奉了旨意一般,几几乎高興得想替曾國藩去立專祠。北京城裡的一班御史,以爲曾國藩有了岔子,大家竟去參他,幸虧那時已是東西二後垂簾聽政,恭親王領袖軍機,都知曾國藩是位道學先生,他的去坐花船,完全注重市面,真有古大臣之風,反把御史申斥一頓了事。後來曾國藩知道此事,卻也奏明原委,兩宮自然嘉獎幾句。

王大經一見兩宮嘉獎曾國藩的諭旨,始知自己所見不實,太覺固執,忽一個人暗思忖道:曾大帥的吃花酒,雖說是爲南京的大局起見,我見他對於那個妓女小鴨子,似乎有些特別垂青之處,所以那個小鴨子膽敢對我那般狂妄大膽。況且老子說過,不見所欲,其心不亂。曾大帥倒底不是孔子轉世,豈有見色真不動情之理。我何不親去問問小鴨子看,曾大帥果有愛她之意,我大可以把那小鴨子出價買下,獻與曾大帥,以作房中伺候之人,這不是寶劍贈烈士的法子麼。

王大經想至此處,以爲此計大妙,虧他福至心靈的想了出來,當下馬上去到釣魚巷裡,直進小鴨子的窯子,告知來意。小鴨子本是一個年青妓女,懂得什麼大道,一聽王大經要去擡舉於她,那一高興,還當了得,當時略略吹牛,冒說曾制臺確是有些愛她,不過當場未曾和她明言罷了。

王大經聽了,急急以手亂指小鴨子的鼻子道:“你這個人,真正是聰明一世,朦懂一時的了,他是一位現任兩江總督,雖然家眷不在身邊,有心愛你,但爲禮制計,怎以可以和你明說。這些事情,全靠我們做下屬的,會得體貼憲意的了。”王大經說到這裡,便問小鴨子可願嫁曾制臺。

小鴨子見問,歡喜得滿面通紅,連連表示情願。

王大經便出了二千銀子的身價,給與小鴨子的鴇母,鴇母也是喜出望外,連夜就替小鴨子趕辦應用衣穿,什物等事。

第二天的晚上,王大經命他太太,悄悄的陪同小鴨子去到制臺衙門,獻與曾國藩作妾。曾國藩起初一見王大經誤會其意,不覺且駭且笑。後來禁不起那位王太太再三譬解,小鴨子萬分羞愧。曾國藩想上一想,一則年紀已大,正辦理善後事宜,很得化番精神,身邊有個侍妾伺候,才覺便當;二則他的癬瘡大發,渾身癢得難熬,替他洗滌等事,斷非戈什哈等人可以常久代勞;三則他那歐陽夫人,不在身邊,而且歐陽夫人十分賢淑,他在軍營之中的時候,早有信來,請他買個侍妾,以便服役;有此三樣問題,也就一口答應。

不到兩月,忽奉上諭,說是署浙江巡撫曾國荃,回籍三月,諒來病已痊可,著曾國藩轉知該撫迅速進京陛見,俾得敕赴新任等語。又因蘇撫李鴻章前檄郭松林赴閩,隨同閩浙總督左宗棠,肅清東山恆社倉等外的餘孽,左宗棠復又攻克樟州府地方,福建全省敉平,中興將帥,前已封爵的,此次再錫美名,曾國藩爲毅勇侯,曾國荃爲威毅伯、官文爲果威伯,左宗棠爲恪靖伯,李鴻章爲肅毅伯;鮑超、彭玉麟、楊載福、劉銘傳、劉秉璋等等,均賞男爵;塔齊布、蕭孚泗均賞一等輕車都尉;劉秉璋補授江西布政使,護理江西巡撫;曾國藩著兼協辦大學士之職;彭玉麟改以侍郎候補,派爲巡閱長江大臣,沿江省分之提鎮以下,統歸節制。曾國藩見了這道上諭,一面函知乃弟國荃,命他病體一愈,剋日入京,一面力辭協辦大學士之職。上諭不準,曾國藩只好遵旨謝恩受職。

曾國藩忙了幾天,正想休息一下,忽見彭玉麟由江西到來,趕忙請見,向他道喜。彭玉麟忙遜謝道:“老師不必急替門生道喜,門生這次來此,就是來請老師代我奏請收回成命的。”曾國藩聽了一愣道:“你的封爵本是應該,你的改授侍郎,巡閱長江,也與你的性質相宜,何以要我奉辭?”

彭玉麟便又表示他不受賞、不做官的志向,還是曾國藩再三相勸,教他不必違旨辭謝,彭玉麟不好重違師命,方始承認巡閱長江大臣之職,男爵仍不肯受。曾國藩不便再勸,當即替他拜折代辭封爵。

曾國藩又問起天國僞幼主洪福-在廣信之事,彭玉麟答稱,門生本要稟告,洪福-那幼賊,已由門生的部將繆-,會同九世叔的部將席寶田兩支人馬,奮力進攻廣信,洪福-不能立足,率部躥逃石城,即由繆席二將追蹤擒獲,已經押解南昌,沈葆楨中丞因已奏請開缺在先,新任護撫劉仲良雖未到任,他卻不肯負責辦理此事,想來已有移文到老師這裡來了。曾國藩聽完,連連搖頭太息道:“這真奇了,沈葆楨已經和我在鬥氣,從沒公事來往;倒說連左季高,也不知聽了誰的讒言,現在背後,對我大有煩言。”

彭玉麟很詫異的答道:“沈葆楨中丞,他是因爲老師曾有一奏,提及敕書之話,因此急急奏請開缺;既是奏請開缺人員,不肯再辦公事,猶可說也。怎麼左季高本是我們自己人,也會來鬧意見。”

曾國藩聽說,忽又微微一笑道:“季高大概只忌我一個人的功位在他之上,其實何必呢?”

彭玉麟道:“這末那個洪福-,久押南昌,老不辦他,恐怕不妥吧。”

曾國藩蹙額的答道:“仲良已經到此多日,他因他的門人徐春榮,被我派往婺源去打那個四眼狗去了,他就不肯一個人先去到任。不然,洪福-的事情,自然交他去辦。”彭玉麟笑上一笑道:“徐杏林很能辦事,固不必說,不過仲良這人,對於他的這位門生,彷彿像個奶媽一般起來,豈不好笑。”

彭玉麟說到這裡,又問曾國藩道:“徐杏林出發多久了?”曾國藩道:“昨天已有飛報到來,說是四眼狗陳玉成,業已被他生擒,我就馬上派了此地候補知府李寶森,前去將陳賊押解進京,因爲此賊的罪案,真也太大了。”

彭玉麟道:“這是要從河南走的伏線。”

曾國藩點點頭,不答這話,單問已將李秀成正法,辦得可是?

彭玉麟道:“辦了也好,省得養癰成患。”

曾國藩很快樂的說道:“我們師生兩個的意見,倒是相同,只有徐杏林不甚以殺李秀成爲然。”

彭玉麟道:“他的眼光本遠,大概恐怕多費軍餉,多傷士卒,也有理的。”

曾國藩道:“等他回來,仲良就好前去到任。現在捻匪又在六安英山、太湖一帶鬧事,很麻煩呢。”

彭玉麟問道:“老師爲何不命塔齊布前去辦理。”曾國藩聽說,微徵喟了一聲道:“你還在記得他呢,可憐他是連封爵的上諭,都沒有福氣看見,早已病死了。”彭玉麟聽了,也爲傷感不置。

曾國藩還待有話,忽見一個戈什哈走來對他輕輕的咬上一句耳朵道,姨太太請大人進去洗澡,曾國藩把頭一點。彭玉麟忽見一個戈什哈在與曾國藩咬着耳朵講話,諒有什麼秘密要公,便即告辭而退。

曾國藩一等彭玉麟走後,一面慢慢的踱入上房,一面還在問那個戈什哈道:“彭大人是我的門生。姨太太請我洗澡,乃是爲癬疥,又非瞞人之事,你這般的鬼頭鬼腦,豈不要被彭大人怪我有事避他麼?”

那個戈什哈碰了一個小小釘子,不敢辯白。其實這個戈什哈,卻有一點小聰明,很知彭玉麟的脾氣,恐怕不利這位姨太太,故有此舉。曾國藩反而怪他多事,這也是曾國藩毫沒一點機心的好處。

第二天早上,曾國藩尚在是上房吃早點心的當口,陡見一個戈什哈慌慌張張的奔入,稟知道:“回老帥的話,彭大人佩劍而入,聲稱要斬我們姨太太,還要查辦王糧道呢。”

曾國藩聽了大驚道:“這末你們快把姨太太暫且藏過一邊,讓我出去見他。”曾國藩說完這句,不及再待戈什哈答話,連忙拔上鞋子,匆匆而出。

原來曾國藩本有癬疥之疾,從前在軍營中的當口,還能時發時愈,及至到了兩江總督衙門,一天厲害一天,每天至少要洗澡十多次,方纔過得,所以在吃早點心的時候,剛剛洗完了澡,連鞋子還未拔上,並非曾國藩也有扌及鞋皮的壞相。等得曾國藩剛剛奔出花廳,彭玉麟已經仗劍走來,一見曾國藩之面,就忿然的大聲說道:“老師何故納妓作妾,不怕旁人學壞樣麼?”

曾國藩紅了臉的不及答話,彭玉麟又盛氣的說道:“妖婦躲在哪裡,門生一定斬她。”彭玉麟的她字未完。真的要向上房奔走。

曾國藩忙把雙臂一張,攔着彭玉麟道:“雪琴何必如此,我教她走就是了。”

彭玉麟聽說,還不大願意止步,幸虧徐春榮正來銷差,一見彭玉麟手執一柄亮晃晃的寶劍,面有怒色,又見曾國藩一個人呆呆地站在當地,臉上又有愧容,料知小鴨子之事發作。生怕他們師生二人,因此小事,傷了多年的情誼,忙把彭玉麟一把拖到文案房內,奪去寶劍,讓他坐定,方纔問彭玉麟道:“彭大人究爲何事,如此仗劍而入。”

彭玉麟喘上一陣,始將曾國藩納妾之事,告知徐春榮聽了。

徐春榮聽了笑道:“老帥春秋已高,又有癬疥,房中弄個婦人伺侯,事極平常,彭大人何必這般生氣。”

彭玉麟忽捏了徐春榮的手太息道:“徐杏翁,你怎麼也說這些世俗之話。我們老師,已有人聖廟的資格,兄弟此舉,並非唐突,不過要想成就他老人家入聖廟的資格而已。否則謝公樂遊,文山聲妓,我再不管。”

徐春榮聽說,又問道:“有無商量餘地呢。”

彭玉麟毅然決然道:“我頭可斷,此事斷無別話。”

徐春榮聽說,忙又去到花廳,只見曾國藩一見他去,急低聲問道:“雪琴還在外邊麼?”

徐春榮點點頭道:“還在外面。”徐春榮答了這句,就將彭玉麟的說話,老老實實的告知曾國藩聽了。

曾國藩微蹙雙眉的答道:“這末快給此婦三百銀子,仍請王太太打發她去。”徐春榮命人照辦。

曾國藩忽又低聲自語道:“他從前也曾有過那個宓美人之事的。”

徐春榮不便解釋此話,便將那個四眼狗陳玉成,已交李寶森,由河南地方押解去京之事,稟知曾國藩聽了。曾國藩一見徐春榮談到公事,慌忙慰勞道:“杏翁又是一件大功。無奈你總不肯受保舉,又怎麼好法呢。”

徐春榮道:“敝老師死死活活的要職道陪他去到任,職道推卻不去,只好答應。”

曾國藩連連點首道:“這樣最好。杏翁肯去,我對於江西一省之事,不必再管了。”

徐春榮道:“職道去去就要走的,恐怕不能久留。停刻敝老師前來見過老帥之後,明天就得動身,職道不再稟辭了。”曾國藩道:“洪福-現在押在南昌,你同仲良一到江西,趕緊把他辦了就是。就由你們那邊出奏,也是一樣。”

徐春榮答應一聲,正擬退出,曾國藩忙又走近徐春榮的身邊,低聲說道:“今天我怕見雪琴之面,費杏翁的心,請你快快約他一同出去纔好。”徐春榮點頭應允而去。

第二天上早,曾國藩剛剛起身,彭玉麟已來負荊謝罪。曾國藩忙將彭玉麟請入簽押房內,不待彭玉麟開口,他卻先笑道:“子見南子,子路勿悅。雪琴昨天之事,有益於我多多矣。”彭玉麟急作半跪道:“老師本是聖人,門生昨天之舉,未免情而不情。從前門生斬了劣子,至今思之雖不懊悔,但也時時覺得有些悽楚。月前曾有一信致小孫,該稿猶存身邊……。”彭玉麟尚未說完,幾乎落下淚來。

曾國藩忙與彭玉麟相對坐下,又問他取出信稿,接到手中一看,只見寫着是:

汝父以不羈之性,誤軍令而論斬。吾宗有後,血胤在爾。汝父少不學,督率過嚴,輒闖冢餘切誡之,以其兇終恐覆吾祚;今幸老朽可保首領,而令名未爲渠傷,足可慰已。汝年雖稚,有跨竈之譽,接爾安稟,覺字體骨秀得之天,文法高邁疑素習。吾祖孫間,何不可曲致其情,乃類孔氏,道不垂伯鯉而及子思耶。今後但求汝不應科舉,不習刀馬,隱於窮荒,讀破萬卷書爲通儒,於願已奢。噫,緬懷殺戒,令吾埃忡。

曾國藩看完了這封信稿,正待有話,又見還有一封稿子,便再看去。只見是:

富不學奢而奢,貧不學儉而儉,習於常也。吾家素清貧,今雖致高爵,而餘未能忘情敝袍,跨馬巡行,芒鞋一雙輒相隨。每見世家子弟,驕奢瀅佚,恨不一擒而置之法;乃讀老子運歲雲:富貴而驕,且遺其咎,則又付之浩嘆而已。汝來書,不願錦衣玉食,良足與語儉德,然顧指氣使,飽食暖衣而無所事者,猶覺奢。小婢一人,用供軀使,老僕司門戶,彼亦人子以貧而來依,不宜妄加呼叱,犯過溫諭之,蒲鞭示責,仁者爲之。能如是,彼未必不樂爲之用。爾其慎守餘言。

曾國藩看完此信,忽對彭玉麟笑道:“子孫之事,本是假的,替他們作馬牛,固是犯不着,責之太嚴,也傷天性。你有這位賢孫,勝我多了。”

彭玉麟一愕道:“老師何出此言,我們幾位世弟,我知道都是學貫中西的人才,豈是你那小門生可望項背。”曾國藩聽說,把頭連搖幾搖,正是:

莫言師弟因鸞鳳

談到兒孫作馬牛

不知曾國藩談到他的兒子,爲何搖頭,且閱下文。

第八二回 狹路相逢冤鬼提頭索命 深宵突至閹人獻策生財第四六回 第洪宣嬌靦顏求媚藥 溫樹德獻計聽空壇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騙子發橫財 愛屋及烏親家問數學第二二回 寶石孕奇文太平天國 名棋逢敵手獬面藤兵第六六回 北闕沐皇恩詳陳奏牘 西征談戰略盡在家書第二八回 馮兆炳別母遠投軍 陸建瀛誦經求退敵第六三回 遭敕書制軍親草奏 繁市面總督坐花船第八二回 狹路相逢冤鬼提頭索命 深宵突至閹人獻策生財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羣欽少婦頭 和尚貪花獨注夫人腳第七十回 一雀入靈堂牢銜帥手 雙胎破邪法緊抱夫腰第八二回 狹路相逢冤鬼提頭索命 深宵突至閹人獻策生財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後輩含糊第九八回 皁隸獻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護衛火神一尊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二回 嵌字聯生離死別 落葉賦陰錯陽差第四十回 不忍欺邪人欺正士 無可責老父責嬌兒第七回 弄玄虛兩蛇入穴 辦團練雙鳳來朝第五九回 陳延壽生爲負債人 洪秀全死作貪花鬼第二一回 任水師保全湘省 遵秘計攻克嶽州第二一回 任水師保全湘省 遵秘計攻克嶽州第七五回 述邊情堪爲往事師 解奇渴痛飲仇人血第四七回 踹敵營將門有子 得怪夢溫氏成神第六九回 將計就計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第六八回 雲生胯下女匪發狂癡 箭中雞頭將軍施絕技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七一回 飛章北闕存歿沐天恩 剪燭西窗賓東論茶務第二四回 李金鳳代父復仇 彭玉麟尋師問難第八八回 見白猿晚年生蠢子 墜黑虎垂暮憐冢孫第五四回 畫船繡幕清將忒風流 地網天羅包村號鐵桶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第六二回 轟金陵李臣典慘斃 收玉帛曾九帥發財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義 譚紹鐵嶺鏖兵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陳援浙策 曾廉訪諮報克皖文第四四回 銅官感舊文學士題詩 錫堡抽菸彭京卿斬子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後輩含糊第六三回 遭敕書制軍親草奏 繁市面總督坐花船第六四回 仗劍登堂眼看門人逐愛妾 攜書入座相對夫子念亡兒第七三回 醫產婦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第十七回 睹耳語衆將起疑團 擲頭顱孤孀幾喪命第四九回 發熱發狂斷送要隘 忽和忽戰貽笑外邦第三四回 蠢婦人多言開殺戒 好兄弟遠路示軍謀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後輩含糊第八九回 欽差憂國難不許過年 幫辦扮商家偏來討帳第七九回 酬殊勳舉人拜相 報噩耗愛子遄歸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書悲將佐 曾國藩洗腳戲門人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五二回 石達開飄然引去 周天受率爾求援第二四回 李金鳳代父復仇 彭玉麟尋師問難第七四回 劣紳通敵挾制三軍 大將瞞糧欺矇二賊第五五回 王履謙釀成驕子 徐春晏誤接奸朋第五五回 王履謙釀成驕子 徐春晏誤接奸朋第四七回 踹敵營將門有子 得怪夢溫氏成神第十九回 賢邑令蓄心薦幕客 俏丫環有意作紅娘第六二回 轟金陵李臣典慘斃 收玉帛曾九帥發財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六十回 招涼珠能保屍體 熱心吏爲述案情第十五回 創營制分封舉義人 練鄉團始述更名事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賜人蔘 強項令當場罵鳥蛋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義 譚紹鐵嶺鏖兵第十九回 賢邑令蓄心薦幕客 俏丫環有意作紅娘第八一回 囚全權俄人起交涉 換公事幕友壞良心第十八回 三月圍城軍糧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鮮花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騙子發橫財 愛屋及烏親家問數學第十九回 賢邑令蓄心薦幕客 俏丫環有意作紅娘第三六回 論人材詳述文王卦 練偵探私抄敵國書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輅知機 菸嘴角黴頭子龍有膽第十七回 睹耳語衆將起疑團 擲頭顱孤孀幾喪命第八二回 狹路相逢冤鬼提頭索命 深宵突至閹人獻策生財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書悲將佐 曾國藩洗腳戲門人第七三回 醫產婦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第三六回 論人材詳述文王卦 練偵探私抄敵國書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諡文襄 彭氏遇仙誠心問死日自序第八四回 買私交單聞鶴頂紅 動公憤共助魚肚白第十八回 三月圍城軍糧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鮮花第十六回 曾國藩單求郭意誠 洪宣嬌擬殉蕭朝貴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第四回 風塵俠妓巨眼識才人 草澤英雄傾心結奇士第九八回 皁隸獻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護衛火神一尊第十二回 大智若愚秀成遭藐視 從天而降錢氏運奇謀第三七回 林威王稱兵進諫 易太守舉室全忠第七八回 意誄辭病子述榮哀 談輓聯老人驚懺語第九九回 硬鐵頭朝房揮涕泗 騷韃子妝奩炫奢華第五一回 縊鬼乞伸冤猶獰面目 王姬甘下嫁別有衷腸第四三回 老家人捨身救主 章文案謅謊成真第四二回 公事書圓圈鮑超求救 敵軍行詭計曾氏喪師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二回 嵌字聯生離死別 落葉賦陰錯陽差第五一回 縊鬼乞伸冤猶獰面目 王姬甘下嫁別有衷腸第二八回 馮兆炳別母遠投軍 陸建瀛誦經求退敵第七六回 金積堡馬賊設陰謀 僕石巖劉公殉國難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第八三回 學政作庭參童生吐氣 尚書行國法世宦歸陰
第八二回 狹路相逢冤鬼提頭索命 深宵突至閹人獻策生財第四六回 第洪宣嬌靦顏求媚藥 溫樹德獻計聽空壇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騙子發橫財 愛屋及烏親家問數學第二二回 寶石孕奇文太平天國 名棋逢敵手獬面藤兵第六六回 北闕沐皇恩詳陳奏牘 西征談戰略盡在家書第二八回 馮兆炳別母遠投軍 陸建瀛誦經求退敵第六三回 遭敕書制軍親草奏 繁市面總督坐花船第八二回 狹路相逢冤鬼提頭索命 深宵突至閹人獻策生財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羣欽少婦頭 和尚貪花獨注夫人腳第七十回 一雀入靈堂牢銜帥手 雙胎破邪法緊抱夫腰第八二回 狹路相逢冤鬼提頭索命 深宵突至閹人獻策生財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後輩含糊第九八回 皁隸獻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護衛火神一尊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二回 嵌字聯生離死別 落葉賦陰錯陽差第四十回 不忍欺邪人欺正士 無可責老父責嬌兒第七回 弄玄虛兩蛇入穴 辦團練雙鳳來朝第五九回 陳延壽生爲負債人 洪秀全死作貪花鬼第二一回 任水師保全湘省 遵秘計攻克嶽州第二一回 任水師保全湘省 遵秘計攻克嶽州第七五回 述邊情堪爲往事師 解奇渴痛飲仇人血第四七回 踹敵營將門有子 得怪夢溫氏成神第六九回 將計就計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第六八回 雲生胯下女匪發狂癡 箭中雞頭將軍施絕技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七一回 飛章北闕存歿沐天恩 剪燭西窗賓東論茶務第二四回 李金鳳代父復仇 彭玉麟尋師問難第八八回 見白猿晚年生蠢子 墜黑虎垂暮憐冢孫第五四回 畫船繡幕清將忒風流 地網天羅包村號鐵桶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第六二回 轟金陵李臣典慘斃 收玉帛曾九帥發財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義 譚紹鐵嶺鏖兵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陳援浙策 曾廉訪諮報克皖文第四四回 銅官感舊文學士題詩 錫堡抽菸彭京卿斬子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後輩含糊第六三回 遭敕書制軍親草奏 繁市面總督坐花船第六四回 仗劍登堂眼看門人逐愛妾 攜書入座相對夫子念亡兒第七三回 醫產婦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第十七回 睹耳語衆將起疑團 擲頭顱孤孀幾喪命第四九回 發熱發狂斷送要隘 忽和忽戰貽笑外邦第三四回 蠢婦人多言開殺戒 好兄弟遠路示軍謀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後輩含糊第八九回 欽差憂國難不許過年 幫辦扮商家偏來討帳第七九回 酬殊勳舉人拜相 報噩耗愛子遄歸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書悲將佐 曾國藩洗腳戲門人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五二回 石達開飄然引去 周天受率爾求援第二四回 李金鳳代父復仇 彭玉麟尋師問難第七四回 劣紳通敵挾制三軍 大將瞞糧欺矇二賊第五五回 王履謙釀成驕子 徐春晏誤接奸朋第五五回 王履謙釀成驕子 徐春晏誤接奸朋第四七回 踹敵營將門有子 得怪夢溫氏成神第十九回 賢邑令蓄心薦幕客 俏丫環有意作紅娘第六二回 轟金陵李臣典慘斃 收玉帛曾九帥發財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六十回 招涼珠能保屍體 熱心吏爲述案情第十五回 創營制分封舉義人 練鄉團始述更名事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賜人蔘 強項令當場罵鳥蛋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義 譚紹鐵嶺鏖兵第十九回 賢邑令蓄心薦幕客 俏丫環有意作紅娘第八一回 囚全權俄人起交涉 換公事幕友壞良心第十八回 三月圍城軍糧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鮮花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騙子發橫財 愛屋及烏親家問數學第十九回 賢邑令蓄心薦幕客 俏丫環有意作紅娘第三六回 論人材詳述文王卦 練偵探私抄敵國書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輅知機 菸嘴角黴頭子龍有膽第十七回 睹耳語衆將起疑團 擲頭顱孤孀幾喪命第八二回 狹路相逢冤鬼提頭索命 深宵突至閹人獻策生財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書悲將佐 曾國藩洗腳戲門人第七三回 醫產婦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第三六回 論人材詳述文王卦 練偵探私抄敵國書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諡文襄 彭氏遇仙誠心問死日自序第八四回 買私交單聞鶴頂紅 動公憤共助魚肚白第十八回 三月圍城軍糧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鮮花第十六回 曾國藩單求郭意誠 洪宣嬌擬殉蕭朝貴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第四回 風塵俠妓巨眼識才人 草澤英雄傾心結奇士第九八回 皁隸獻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護衛火神一尊第十二回 大智若愚秀成遭藐視 從天而降錢氏運奇謀第三七回 林威王稱兵進諫 易太守舉室全忠第七八回 意誄辭病子述榮哀 談輓聯老人驚懺語第九九回 硬鐵頭朝房揮涕泗 騷韃子妝奩炫奢華第五一回 縊鬼乞伸冤猶獰面目 王姬甘下嫁別有衷腸第四三回 老家人捨身救主 章文案謅謊成真第四二回 公事書圓圈鮑超求救 敵軍行詭計曾氏喪師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二回 嵌字聯生離死別 落葉賦陰錯陽差第五一回 縊鬼乞伸冤猶獰面目 王姬甘下嫁別有衷腸第二八回 馮兆炳別母遠投軍 陸建瀛誦經求退敵第七六回 金積堡馬賊設陰謀 僕石巖劉公殉國難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第八三回 學政作庭參童生吐氣 尚書行國法世宦歸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