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櫻花芝子指了指滿十寒身旁的老喬,又指了指武媚娘後,道:“鄙人願向本族長老一力承擔這次行動的損失,同時也不再追究你們那位同伴對於本族的冒犯,但條件是你們這位通靈人同仁,必須將她所掌控的這兩具式神贈於我們。”
滿十寒一聽還有這好事,趕緊衝還有些迷糊的武媚娘作了個眼色,示意她答應。他可知道眼前這兩具殭屍根本不是他們所謂的式神,沒有武媚孃的魔道控制手法,他們拿去了也驅使不動,所以送給他們也不打緊。
武媚娘何等聰慧,滿十寒的眼色自然看得懂,無所謂的回道:“你們想要就拿去好了。”也不理一臉喜色的櫻花芝子,隨意找了個乾淨地兒坐下,慢慢調息。
剛纔的這陣劇鬥,雖然花費的時間很短,可也消耗了她一些心神,在雙方講和後自然要立即恢復和總結。
這次的比鬥,暴露出她打鬥經驗上的欠缺,她竟然會傻到和有武將附體的櫻花芝子比武,好在很快發現不妥,轉爲鬥法,這才陰差陽錯的解決了糾紛。
幸好她遵從了滿十寒一直告誡的不要造無須的殺孽,若是讓她施展出威力更強的魔道法術,在場諸人,除開滿十寒外,肯定留不下一個活口。
雙方解決爭端後,剩餘的甲賀忍者在白服忍者的指令下立即行動起來,分出幾人背起被擊暈和擊殺的忍者,另派兩人砍斷一顆小樹,用隨身攜帶的繩子綁出兩幅擔架,小心翼翼的擡起兩具仍平舉雙手的殭屍橫置於上,合擡着就走。
而作爲首領的白服忍者和櫻花芝子,朝滿十寒他們躬了躬身,也是說走就走了。
趁着武媚娘調息之際,滿十寒一把拉起還傻坐着的老喬,嚴肅地道:“雖說你已加入了龍組,不會再有性命之憂,但你若再拜入本宗門下,你的安全將更有保障。我現在以五行宗弟子的身份鄭重的問你一遍,你是否願拜進本宗?”
老喬有點糊塗的看着滿十寒,發覺他不是在開玩笑後,想了想,發覺還真是那麼回事,本待答應,可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忙道:“讓我拜入你宗門當然沒問題,不過不能叫我拜你爲師,不然憑空矮了一輩我可不願意。”
滿十寒見他的神色不似作僞,哭笑不得道:“我本來就沒打算自個收你做徒弟,我自己還是半吊子呢!”
皺眉思慮了會,又道:“這樣吧!我代我師父收你爲徒,這樣你就只是我的師弟,相信師父他老人家不會反對的。在師父出關前,由我爲你築基和指導你修習本門入門法術。”
滿十寒這樣說並非瞎掰,想當初玄青子選他一個徒弟就花了近百年時間,眼下有一個資質這麼好的弟子就在面前,他要知道了,即使對方是巫人,也肯定不會拒絕的。更何況老喬這個巫人的血脈並不純淨,也有人族的,所以真要有老古董追究也可拿此說項。滿十寒十分慶幸重回山門時,順手牽羊,將後山五行洞中的玉簡和法寶順了不少出來,其中就有適合老喬使用的金木屬性的玉簡和法寶,正好賜予。至於築基丹,配置和煉製也非難事,滿十寒尋藥多時,雖說適合師父用的許多藥材沒找到,可無意中卻將煉製築基丹的藥材着實採了不少。而自他拿到手就沒用過的青虹丹鼎,這次正好可以用來開開葷。
滿十寒的心思轉了幾轉想清楚其中的關節,也不耽擱,負手而立:“喬崇奇,今日貧道靈虛子代師收你爲徒,還不快快行拜師禮!”
老喬一聽,傻了眼,咋這麼急?可見滿十寒擺着副木瓜臉盯着自己,又不能沒點回應,只好依言乖乖跪倒在地:“喬崇奇聽令!”
滿十寒續道:“貧道賜你道號靈雲子,待你向祖師爺三跪九叩後,再賜法寶一件,玉簡一張,正式收你入門牆,望你今後好自爲之,牢記門規,永不得背叛師門。”說着微微側身讓開,右手按於老喬頭頂,讓他朝着宗門所在方向行了大禮,再按剛纔所說,從乾坤戒中摸出一件七尺長的刀形法寶,一塊拇指大小散發着金青兩色柔光的玉簡,贈與老喬。
見老喬完成這簡陋不堪的入門儀式後,喜不自禁地一會摸摸法寶,一會又摸摸玉簡,有點好笑,又有點心酸。見老喬沒有儲物用的空間法器,滿十寒在自己的乾坤戒中又是一陣掏摸,翻找出一個繡着大日如來法相的錦囊,遞給猶在傻樂的老喬:“這是別人送我的,但我已有了一件類似的,所以用不着,現在我把它給你。它裡面的空間蠻大,你可以用它來裝不便攜帶的雜物。”
老喬見還有好東西,忙接了過來,依照滿十寒所言,將剛到手的兩樣東西收了進去,可隨後又放了出來,收進放出的玩得不亦樂乎。
滿十寒沒打擾他,悄悄的走到武媚孃的身側,打量她的狀況。
打坐中的武媚娘發覺有些不妥,睜開眼,發現滿十寒正站於身前盯着自己傻看,左手邊還有個呆子就着袋子將兩樣東西放進取出的,十分搞笑。
哼了一聲,站了起來。她雖然一直在調息,可並未關閉六識,所以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十分清楚。
微一拱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滿十寒:“恭喜你得了個好師弟。”邊說邊朝老喬眨了眨眼,還以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那意思再明白不過。
滿十寒尷尬的撓了撓頭,無言以對,只好轉移話題:“你休息好了?有什麼打算沒?”
武媚娘掠了掠耳邊垂下來的頭髮,淡淡說道:“還是那樣,你去哪我去哪,幹嘛多問來着?”
滿十寒訕訕一笑:“那是那是。”正準備說出他的打算,武媚娘缺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衝到老喬身邊,劈手奪過那件刀狀法寶,問道:“這是他送給你的?”又回頭問滿十寒道:“它叫什麼名字?對了,你還有沒有多餘的法寶?也送我一件如何!”
老喬見她對自己的法寶愛不釋手的樣子,頓時急了:“那是我的,那是我的。”邊說邊和武媚娘搶奪。
武媚娘撇了撇嘴,隨手將法寶擲還給老喬:“還給你,有什麼好稀奇的,不就是一把破刀嗎?瞧你那稀罕樣,哼!”不屑之意溢於言表。
滿十寒看不下了,武媚娘若是鄙視他送的儲物袋也就算了,鄙視師門重寶就有點過分了。伸手接過老喬手中的法寶,撫摸着佈滿傷痕顯得破舊不堪的刀鞘,忽然握住正反兩面各鑲一顆藍寶石的刀柄,拔出一寸。未出他意外的,刀身鏽跡斑斑,刀鋒上密佈着米粒大的缺口,都讓人懷疑它是不是會在下一次拼鬥中斷成碎片。
武媚娘見狀,嘴角一撇,眼神瞟向了遠處,竟是瞧也不瞧了。
老喬自得了刀後,一直在試驗滿十寒送給他的儲物袋,還沒將它拔出來過,在他看來,滿十寒給的師門寶貝一定是好東西,根本用不着檢查。所以在滿十寒把刀拔出來後,頓時愣住了:咋破爛成這樣?虧他剛纔還一幅要與武媚娘拼命的樣子保護它,雙眼望着滿十寒,臉上苦得都快掉渣了。
滿十寒一笑,也不解釋,將刀往刀鞘內一送,拔出的刀身又縮了回去。隨後,滿十寒神色一肅,正氣凜然地再次拔出了刀,這次是全數拔出,而後雙手舉刀往前虛劈了下。
古怪的是,剛纔還一幅報廢樣的刀,滿十寒只是換了個造型再拔出來,竟變得煥然一新,刀鋒也不復剛纔的坑坑窪窪,而是嶄亮如新,薄如紙的刀鋒隱隱有一股濃郁之極的殺氣撲面而來,讓人望而生畏。
這個變故讓老喬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過望,剛要從滿十寒手離搶過來好好端詳,滿十寒又閃電般的將刀插回刀鞘。等老喬搶過去自己抽開時,又成了那副破爛樣。
疑惑不解的擡起頭,合着不知什麼時候轉過頭來的武媚娘看向滿十寒,等他給個解釋。
滿十寒故意作怪的拍了拍手,東張西望的問道:“你們準備好了沒?我可是要走人了,沒事的話,這就動身吧!”
武媚娘知道滿十寒是在氣她剛纔的態度,心裡罵了句小氣鬼,面上卻笑靨如花的湊近滿十寒:“十寒,你是不是該給我們解釋一下你剛纔玩的什麼把戲啊?”
滿十寒看向武媚娘,不解的道:“玩戲法?我玩了戲法麼?我怎麼不知道?”那一臉純真的無辜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在誣陷他。
武媚娘頓時火了,指着滿十寒的鼻子罵道:“哼,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惹得老孃生氣了,你就等着倒黴吧!”話語中的潑辣味讓滿十寒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川妹子。
他知道武媚娘是說得出做得到,趕緊陪着笑臉道:“這不是和你們開個玩笑嗎?來來來,都坐下來,我來給你們說道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武媚娘見好就收,剛纔還是烏雲壓頂,轉眼又成了晴空萬里,那臉色變化之快讓老喬和滿十寒一陣相視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