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十寒甩都不甩身後傳來的聲音,也不予理會隨後幾條通道的阻攔,幾個起伏來到一間純玻璃制的大房子前。
裡面有着他此行的目標——他的母親正滿臉喜色的看着兒子朝其狂奔而來。
“砰”的一聲滿十寒重重撞在了玻璃牆上,他的防護罩都是一陣晃動,卻沒給面前這堵看起來脆弱無比的玻璃牆帶來一絲裂紋。通過這種方式,滿十寒初步瞭解了其牢固。退後一步,細細觀察,這才發現這間玻璃房除開一條從房頂**房內的細小通風管道,密封得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試着用手臂瘋狂捶打玻璃牆,發現毫無作用。再試斬天劍時,總算有了點效果。在他狠狠一擊之下,刺進去足有半米。可望着面前這堵厚達兩米的玻璃牆,想想身後還有着無數即將到來的追兵,他心裡頭一次產生了深深的絕望。
搖了搖頭,甩開對現狀毫無作用的負面情緒,滿十寒振奮精神持斬天劍朝下狠狠一劃拉,堅硬無比的玻璃牆硬是在他拼命一拉下,劃出了一道長約半米的劃痕,稍作停頓略爲回氣後,再向左向上向右的繞了一圈,朝外一撬,一塊厚僅半米重愈一噸的玻璃板被他挖了出來,隨手擲於身後地上,砸得地面都是一陣顫動。
向前踏出一步,邁進剛挖出的空當。想了想,他試着在劍尖附上魔道煉器用的烏焰,沒想到是一舉建功。黑得透明的火焰,自劍尖延伸而出,在觸及玻璃牆時,有若炙刀切牛油,輕易的就探了進去。滿十寒在大喜之下,立即將整個劍身都附上了烏焰。效果非常顯著,剛纔還累得他要死要活的挖玻璃行動變得輕鬆無比,以剛纔還不到一半的時間,又挖出了一塊更厚的玻璃,側身將它丟至身後時,恰好砸在最先趕來的半妖頭上,砸得他撫着腦袋好一陣鬼哭狼嚎,半人寬的玻璃板更是將他壓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那塊玻璃確實夠重!
掃了屁股後的追兵兩眼,滿十寒不打算救出母親後按原路返回了。因爲光是身後的半妖就夠他頭疼了,要再加上馬上趕到的其他伊賀強者,滿十寒哪怕能以一擋百,又能夠他們捶幾下?
這堵玻璃牆這麼皮實,他要進去確實很難,但他一旦進去了,只要能守住入口,後面的人要想跟進來卻也非常難。
主意一定,滿十寒馬上不再挖能讓兩人通過的寬度了,而是改成僅夠一人側過,他的進度更快了。在半妖從地上爬起來前,成功擠了進去。
面向母親,滿十寒重重跪倒在地,哽咽道:“媽媽對不起,讓您受苦了!”
他母親早在滿十寒強挖玻璃牆時就已淚流滿面,此時反倒一抹臉上的淚痕,彎下身子扶起滿十寒,深情的注視着他:“傻瓜,媽媽能有你這麼孝順的兒子高興還來不及,哪還會怪責你!真是辛苦你了!”說着,擡起一隻手,用袖口將滿十寒額頭因爲挖玻璃牆累出的汗水擦去。
母子二人未能多加寒暄就不得不分開,因爲半妖也要擠進來了。
滿十寒的神識自始至終都注意着身後,所以後面一有動靜馬上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以眼神示意母親別擔心,惱火的轉身面對這個牛皮糖。
就在此時,在其族長的率領下後援終於趕到。
滿十寒趁着半妖注意力轉移的瞬間,捏了個震字訣,一舉將他從玻璃牆缺口處驅趕出去。
半妖被震退後,顯得有點暈頭轉向的站立不穩,以蒲扇般的大手重重的拍了幾下自己的腦袋後,才總算清除了滿十寒這次的真言突襲帶給他的創傷。一矣恢復,半妖剛要再攻上去,卻被他的老闆伊賀純五郎阻止:“先等等,我有話跟他們說。”半妖趕緊躬身而退。
伊賀純五郎踏前幾步,雙眼盯着玻璃牆上的豁口直皺眉頭,他發現每次與滿十寒見面,都會爲其強大所震撼。
這座玻璃房是他採用最尖端的納米科技打造,在建成之日曾用單兵**連轟兩次,都未曾造成大的損傷,現在可好,上面硬是給滿十寒破了個大窟窿!對方的強大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超出他的預期,着實讓他心裡犯難,難以決斷是該徑直放了滿十寒的親人,還是一條道走到黑,繼續逼迫對方答應自己的條件。
就這麼猶豫着伊賀純五郎半晌沒說話,他的下屬自然更不會貿然開口,滿十寒則趁着這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平靜極力恢復法力,也沒功夫說什麼,一時間場中出現頗爲詭異的安靜。
看了會玻璃房內甕中之鱉似的兩人,又看了幾眼身後陣容龐大的下屬,伊賀純五郎神色一凝,終於要做出決斷。
就在這時,伊賀純五郎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向滿十寒稍一彎腰表示歉意後,接通了電話。聽了沒一會,伊賀純五郎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掛掉電話後再看向滿十寒時,細小的雙眼中迸射出未加分毫掩飾的仇恨,也不再持有敬語:“你們支那人真是不知好歹,我是如此有誠意,你不接受就算了,還兵分三路同時偷襲我們,更將我北海道基地殺了個雞犬不留,連我在那度假的兒子也沒能倖免!你說,這筆帳該怎麼算?也罷,我兒子死了,但若能拉你做墊背,想必他在天之靈也會瞑目吧!”說完,伊賀純五郎突然一個後躍,臉色猙獰的猛一揮手。早就擺好了架勢的伊賀衆人,一哄而上。
他們瞄準着玻璃牆上的那個破洞,集中火力朝內開火。頓時,滿十寒耳邊充斥了子彈出膛,飛鏢出手的呼嘯聲,還有能讓膽小之人嚇破膽的鬼魂陰笑聲。
早打好主意的滿十寒,一把將母親拉到身後,用隔音罩護住。
以分身守住入口後,形式完全按他的劇本來進行,伊賀家族雖然進攻者衆,但能攻進玻璃房子去的很少,能打到滿十寒他們身上的更少。這可把伊賀純五郎氣壞了,尤其是見到滿十寒還能悠閒地與母親聊天,不由得暴跳如雷:“八嘎,你們這羣廢物,快給我想辦法攻進去,一定要殺了他們!”
然而,他生氣也沒用,玻璃牆嚴嚴地堵住了伊賀中人發揮人多勢衆優勢的途徑,讓見到此景的伊賀純五郎,甚至開始後悔當初花巨資打造玻璃房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