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別墅後,滿十寒感覺了下,然後沿着一條馬路急追了下去。
在地底追了二十來分鐘後,終於追上他早就下了靈引的那個倭人田中。精神力如蛛網般散發出去,發現豐田車停在一個陌生的小區門外。車裡除了田中外,其餘幾人都不見了蹤影。
扭了扭脖子,滿十寒已猜到是怎麼回事。別墅內的忍者被他殺了,跑了的保鏢有閒心報警就不錯了,不可能會通知他們。這些傢伙來這肯定是爲了抓人,而且抓的肯定是他的朋友。也罷,等等好了,自己正發愁該怎麼找到畢業後不知去向的同學,他們白幫這個忙還不用道謝不用是傻瓜了。
沒過多久,消失了的幾人擡着個蛇皮袋走出了小區,將蛇皮袋放入車廂後紛紛上車,發動汽車開走了。
滿十寒跟着車子,感應到袋子裡裝的是大學室友阿洛,發現他只是被打暈了時鬆了口氣。
在車子行駛到城郊一條小巷裡停下後,滿十寒突然就從地底冒了出來。
突出一拳將剛鑽出車門的一人打飛四五米遠,胸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接着,猛一推後車門,將鑽出來的一個腦袋撞成了爛西瓜,紅的白的流得到處都是。
滿十寒嫌惡心,手一搓一股水柱從手心冒出,掃了幾下沾到紅白之物的那隻衣袖,再將其凝成水矛朝急忙從另一側鑽出來的田中投擲過去。
順利的擊殺了剩餘兩人後,滿十寒這才得空去解蛇皮袋。阿洛此時也醒了,正不停地在蛇皮袋內扭啊扭的,嘴巴可能被堵住,隱約聽到嗯嗯啊啊的聲音。
袋子剛解開,阿洛就猛地從袋子內蹦了出來,揮起拳頭就要開打,一眼看到身前站着的是滿十寒,頓時喜道:“嘿,十寒啊,怎麼是你小子?”說完轉着腦袋看了下四周,道:“怎麼跑到老喬家來了,哦知道了,肯定是剛纔那幾個抓我的人還要抓他呢,我趕緊去通知他。”說完叢車廂內跳出來就想往巷子裡衝,滿十寒連忙將他拉住:“急什麼,沒事了,那幾個傢伙已被我擺平,別這麼慌慌張張的,都這麼些年了,你怎麼還改不了這毛躁的毛病?”
阿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嘿嘿笑了幾下。
皺了皺眉,滿十寒道:“你去把老喬叫出來,我收拾一下。”阿洛這才發現身邊的幾具屍體,一個激靈後連連點頭,朝着巷內跑去。
滿十寒等阿洛走遠後,隨手畫了幾道火符,引動火元氣燒向地上的屍體。轟的一聲,火符吸引來的火元氣立刻就將地上的屍體燒着了,不一會全燒成了灰,“叭”的一個響指,平地颳起一陣大風,片刻後地面乾淨如初。
剛處理完這些事,阿洛已經大呼小叫的衝了過來。後面還跟着一臉茫然的老喬,邊走還邊嘟囔:“阿洛你把我叫出來幹嗎?沒事我還要吃東西呢!”
阿洛這時已經跑到了滿十寒身邊,指着他道:“快看,誰回來了?”老喬掃了一眼:“有什麼好看的,不是十寒嗎?”就要回去,阿洛也不說話,歪着腦袋饒有興趣地盯着他看,轉過了一半身子的老喬突然轉過頭來大聲道:“十寒?真是你啊?哈哈哈,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了沒見你找我卻先去找的阿洛,好小子,非得罰你三杯。”
阿洛不滿的道:“什麼話,我還不想被先找到呢,被打暈了不說,還被塞進了袋子裡。要不,下次讓十寒先找你好了。”
老喬奇怪地問道:“十寒,這種和兄弟見面的方式夠希奇的!怎麼回事啊?”
滿十寒尷尬的笑了笑,解釋了一番。看到阿洛和老喬一臉愕然,滿十寒訕訕一笑,忙轉移話題問起他們的近況。
一番交談後,滿十寒才知道李家還真殺了人,只不過殺的都是紅葉酒吧裡的當值侍者與經理。
一行人邊說,邊在老喬的帶領下走進了巷子,在巷子盡頭一棟兩層小樓前停了下來。滿十寒在大學時只知道他們兩個都是北京的,但具體住哪卻不知道,現在看來這兒就是老喬的家了。
老喬開了門,一行人走了進去,到後院的涼亭時才隨意的坐了下來,裡面有張石桌和四把凳子,桌上還有沒啃完的烤豬腿,不用說那就是老喬剛纔努力的對象了。老喬招呼衆人坐下後,將它拿起來又啃上了。這小子還是和原來一樣貪吃,至於反應遲鈍的毛病從剛纔的表現看也是沒得救。
趁着老喬啃豬腿這會,滿十寒和阿洛聊起了在學校裡的事,唏噓間他很是爲當初的貪玩可惜,卻不爲殺人的事後悔,那種人渣留在世上只會多害人。
聊了大概半個小時後,老喬的豬腿總算啃完了,吃得嘴巴油膩膩的。滿十寒看不過去,弄了個水球在老喬臉上滾了滾又幫老喬洗了手才散了水球。
老喬先是被水刺激得要躲開,可看到滿十寒是在幫他洗臉就又定住,洗完了還道了聲謝。然後突然跳了起來,和阿洛一起像脫了水的魚一樣大張着嘴看着他。
滿十寒被他們看得好不得意,笑道:“這事等會再解釋,老喬你先弄點吃的來。”老喬應了聲,邊向廚房跑邊嚷嚷:“我沒回來前你可不準說啊。”
滿十寒笑着瞥了一眼一臉焦急的阿洛,向他點了點頭。大概二十分鐘後,老喬端着一大盆燉豬肉,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嘴裡也沒閒着,將一隻豬耳朵咬得咯吱直響。
就着老喬隨後弄來的啤酒吃完一大盆豬肉,滿十寒的故事也講完了。
阿洛最先反應過來,擰着眉毛問道:“按你的說法,你現在已經不怕追捕,就算是被抓到,你也能土遁逃跑對吧?雖說這樣,你終歸是不能再享受正常人的生活,這一片的警察全認識你,而且你也不會回來,要修什麼道。對吧?”
滿十寒微微點頭:“是的,我家裡的父母還要勞煩你們兩位幫忙照顧。”說着拿出準備好的養生丹,道:“這是我煉的養生丹,藥效能讓普通人多活那麼十幾二十年。”話還沒說完,瓶子就被阿洛搶了去,雙手捧着它直流口水。
只聽阿洛滿眼放光的盯着瓶子,頭也不回的對滿十寒道:“還有什麼好寶貝,趕緊拿出來!這藥我收了,回頭我會給你的家人和若水一人送幾顆去的。不過這勞務費,嘿嘿!”
滿十寒沒好氣的瞪了阿洛一眼:“這藥一人一顆就夠了,吃多了也沒用。瓶子裡有幾十顆,你要這麼多是不是想拿去賣?我告訴你,知道不知道什麼叫懷璧其罪?小心讓別人知道你有這玩意後,給你來個殺人奪寶就好玩了。”
這話一出,阿洛轉了轉眼珠,發現確實是那麼回事,趕忙燙手似的將玉瓶丟還給滿十寒。
滿十寒嘆了口氣,打開瓶蓋,倒出約莫十粒在手心裡,看着旁邊發傻的老喬,道:“這是給我家的幾位和你們幾個死黨的,十顆也差不多了,多的給了你們反而是害你們。現在先一人一顆吃了,剩下的找機會偷偷放進我家人的食物裡。”不等他們答話掰開了兩人的下巴,一人丟一顆丹藥到他們嘴裡。
手腕一翻,多了只小號玉瓶,將剩下的幾粒丹藥裝進去後,將瓶子塞給了凝眉做沉思者狀的老喬。
正在體會這顆丹藥所給自己帶來的好處的老喬,被這一打擾猛然醒過神來,順手接過玉瓶,朝着滿十寒點了點頭,小心地將其收好。
雖說老喬比較貪吃,但辦事還是讓滿十寒放心的,所以這件事就不再提起。
頓一頓,滿十寒悠然道:“若水怎麼樣了?說來,我和她是沒可能了。先不說我現在是通緝犯,就是我修道後的壽命也比她長得太多,根本沒法長相廝守。是我對不起她,老喬你送藥給她時可以稍微透漏些我的情況,讓她忘了我開始新的生活吧。唉!”
老喬默默地點了點頭,而滿臉驚喜的阿洛,被他這聲嘆息弄得完全沒了心情。
這聲嘆息後,滿十寒忽然發現體內的法力劇烈波動起來,丹田內的五顆五行球也大有崩潰的傾向,嚇得他趕緊凝神靜氣,全力穩固道心。
總算從走火入魔的邊緣爬回來後,睜開雙眼,摸了把額頭的冷汗,朝着不知所以的二人笑了笑:“沒事了,這修道一途真是危險無比,我剛纔只不過情緒稍微波動大了點就差點走火入魔,不然我倒真想介紹你們也修道。”
此語一出,阿洛和老喬同時露出一副興趣乏乏的樣子,讓他一陣無語。
站起身來,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淡然道:“我就不去看我的家人了,好兄弟就不說矯情的話,我去也。”說完,也不等二人挽留就一個土遁出了院子。鑽出地面,回頭向院子的方向揮揮手。暗道:“老頭說得還真對,這凡塵確實是個大染缸,修道者雖說不用跟和尚那樣六根清淨,但若爲這萬丈情絲所繫,只怕今生都無法寸進了。”
不再留戀,滿十寒朝山門所在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