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修道有成之人而言,距離永遠不是問題,這不,北京距日本不下千里之遙,可真要過去,滿十寒他們也不過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在這之前,滿十寒是嚴詞拒絕了武媚娘想要體驗一番乘客輪的樂趣,畢竟他的家人仍不知所蹤,不是玩樂的時候。武媚娘看出了滿十寒的堅決,所以退讓了。駕駛着風行梭兩人是一起發力,才能這麼快到達滿十寒此次來日本的目的地——京都。
說起日本來,它還真是個奇怪的國度,其國人是典型的欺善怕惡,你強大時對你俯首帖耳,你弱小時則來個餓虎撲食。善於學習與模仿是他們最大的優點,文明和野蠻相合是他們最大的特點。
想當初滿十寒上大學時學的是英語專業,第二外國語選的就是日語。頗讓別人費解的是,他本專業學得不咋地,日語這門二外卻學到了比較高的專業水準。若非當時人窮,再加上日語考級報名費太貴,滿十寒早就報考日語一級了。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滿十寒能在日語上達到這個水準,他原來的女朋友凌若水可謂是居功至偉。
凌若水是個非常典型的哈日少女,就是她幾乎天天拉着滿十寒這個憤青看日本的漫畫,卡通,日劇,聽日文歌曲,搞得他在無奈下,被灌了滿肚子的日語單詞和進行了滿負荷的聽力訓練,他的日語自是想差都差不了了。最後,被室友取笑時,滿憤青還死鴨子嘴硬,說是爲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或曰師夷長技以制夷,學好日語,將來有機會去日本偷學他們的技術再回來報效祖國等等。這話,在場說者和聽者都只當是一句玩笑,滿十寒就從未想過真有實踐的一天。
不曾想,滿十寒原來受過的鍛鍊,讓他們兩個偷渡客飛入日本後,獲益匪淺。避免了二人來到一個陌生國度,人生地不熟眼前一抹黑的境況。
京都一座寺廟不遠處的無名小山,空氣一陣詭異的輕微波動後,現出了滿十寒、武媚娘加上大黑共二人一狗的身形。這番跨海飛行,對他們來說都是首次,所以感覺很新鮮。武媚娘看爽了無盡的海景,也就沒再抱怨滿十寒當初的決定,這讓滿十寒稍自鬆了口氣,他算是怕了武媚孃的碎碎念神功了,想當初他老媽都沒她這麼厲害。
落定後,武媚娘擡起雙手,攏了攏被極速飛行帶起的氣流吹散開來的頭髮,眼波流轉,打量着四周的地形和景物。而隨着她的這番動作,無意中流露出的慵懶隨意的氣質,一時讓旁邊的滿十寒看直了眼。
武媚娘收拾妥當了頭髮,看滿十寒還在發傻,忍不住嗔道:“呆子,看夠了沒?看夠了該給我解釋下爲什麼你帶我來這的緣故了吧!”
可武媚娘此時紅顏薄怒,似嗔似喜的媚態,讓滿十寒更是好一番癡迷。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不過他終究是心志堅定的修士,微微聚神,就收斂了豬哥形象。抹了一把從嘴角流出的口水,神色不變道:“據我所知,京都乃是日本守舊勢力的大本營,那些伊賀忍者,光從他們在現代社會仍使用***和飛鏢,就能知道他們是非常頑固的守舊者,到這來絕對沒錯。只可惜,我也只知道這麼多,要想在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的日本找到他們,雖說大海撈針算不上,可也絕對不容易。”滿十寒無力地垂下腦袋,顯得頗爲沮喪。
武媚娘當然知道他那最後的表情不過是故意作色,可她對於臉皮奇厚的滿十寒根本就是無法可想,只好微微瞪了他一眼,眉峰微蹙,沉吟道:“你不是得了魔道高手赤炎子的記憶嗎?找下有沒搜魂之類的法術,讓你可以在發現忍者後,通過搜尋他的記憶來找那些伊賀忍者的所在地。”
滿十寒眼前一亮,喜道:“還是媚娘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你等會,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是有的。”說着閉目沉思,搜尋起自己那些名目繁多的記憶來。
沒多久,滿十寒就張開了眼睛,皺眉道:“有是有,可是這門法術施展後對於受法者的後遺症很嚴重,輕則會讓對方失去記憶,重則會讓對方變成白癡。這,這也太有傷天和了吧?”
武媚娘怒道:“你這時候心疼那可能變成白癡的忍者,可他們誰又心疼過你被擄走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的處境怎麼樣?”
武媚娘最後的那句話擊中了滿十寒的死穴,讓他陷入救家人和遵從師父教導的兩難中,一時間顯得猶豫不決。可思索片刻,滿十寒是越想就越覺得武媚娘說得有道理,沒理由讓他的家人白白承受這些罪啊?也罷,某個倒黴的忍者要受的罪,就算是自己向他們索取的一點利息。
想到這,滿十寒神色一凝,衝着武媚娘狠狠地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我本不應該對敵人心慈手軟,就按你說的辦!”
他說出這番話時,全然沒發覺即將要採取的行動,有多麼不符合他原來的性格。卻是他在完全接受了赤炎子的記憶後,赤炎子記憶中魔道的那種利己思想也在潛移默化的影響着他,使得他的性格慢慢的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到如今他說出這番話,算是見證了滿十寒從當初那個單純的小修士,到一個帶了些許冷酷意味的真正逆天者的轉變。
武媚娘跟隨他的時間並不太長,對此自然更是毫無所覺。而且就算她發現了,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因爲她本身也不是什麼善類。想當初她爲了皇位,甚至不惜殺子!
聽到滿十寒答應,武媚娘拍手笑道:“這纔對嘛,這麼一來,找一個忍者,總比找那不知道躲在哪個嘰裡旮旯的伊賀家族所在地要好找些吧?”
既然打定了主意,滿十寒他們自是開始雷厲風行起來。
可沒想到,滿十寒他們在接下來的十天內,幾乎逛遍了京都附近的大小山谷。綠化良好別具風格的東瀛美景看了不少,武媚孃的溫泉澡也泡了個飽,可卻連一根忍者的毫毛都沒發現,這讓滿十寒十分氣餒。
武媚娘倒是不驕不躁,反正被抓走的人和她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這番不甚辛苦的搜尋,乾脆就被她當成了一次出遊,玩得是不亦樂乎。若非顧忌滿十寒的情緒,她甚至還想拉着他去逛一逛據說是日本最繁華地帶的東京市區。
可惜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兩人例行搜山時碰到的一次意外,徹底地讓武媚孃的如意算盤還沒打響,就不得不胎死腹中。
這天,兩人猶在徒勞的搜山。他們當初因爲不知道那些伊賀忍者躲在哪裡,退而求其次準備僅尋找一個忍者時,可從未考慮過找一個忍者也會這麼難。
“哎喲,累死我了,十寒,你真確定那些傢伙的大本營就在這附近嗎?”武媚娘見連着搜索了十天,卻一點線索都沒找着,不由得懷疑起滿十寒的情報準確性,故而出言相詢。
滿十寒嘴巴微張,剛要解釋,忽然一陣異響傳來,兩人都是高手,那些細若蚊吟的聲響在他們的耳邊也變成了耳邊打雷的動靜。他的雙耳微微彈動了幾下,辨別出那些聲響源自右前方四五里遠。因爲連日來的平靜造成的少許放鬆立即收斂,而當初因爲武媚娘說用肉眼更好欣賞風景而收起的神識,也是瞬間張開。他那強大的神識在迅捷擴展時,竟像一陣微風吹過一樣,颳得兩人腳下的青草都微微傾倒!
這種情況只有在有修士將無形無質的神識,修煉到無形有質的境界時纔會出現,而修煉到這個境界的無一不是修煉了數百年的老怪物、大高手。當是時,武媚娘恰好低了下頭,即刻就發現了腳下野草的異狀,調皮地偷偷伸了下小香舌,驚詫莫名。她可知道滿十寒實際的年紀其實很小,卻有了如今這種超越她甚多的實力,當真是讓她又是氣來又是羨慕。至於爲何生氣,無它,滿十寒能有如今這樣的成就,她乾陵中的陰魂可是出了大力的,雖然出這番力氣並非他們的本願。
閒話休提,聚精會神探詢中的滿十寒並未留意到武媚孃的神態,他的心思完全被那些聲響吸引。他知道,日本是個城市化極高的國家,絕大多數的國民都聚居在大城市中,只有佔比例非常小的農民纔會堅守鄉間土地。而日本人對於綠色環境的愛護,已達病態。所以,在這山林中,絕對不會有普通人出現,這也是剛纔滿十寒想跟武媚娘解釋的,那些守舊勢力爲何會選擇此處山谷作爲基地的原因。
側耳聽聲音,神識探查雙管齊下,滿十寒很快就確定了那聲響的緣由。來不及解釋,一個縱身,人已出現在了十丈開外,竟是急速向着聲響發出地奔去。武媚娘看他去得這麼急,連招呼都不打,氣得跺了下腳,這才帶着大黑緊追滿十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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