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得冒泡的傅銘遠送可心牌小月亮回家後,如同往年一樣,飛回了帝都,陪爺爺吃年夜飯,一起過年一起守歲。
吃完年夜飯,傅銘遠與往常年份一樣,去江家給江爸江媽拜年。他出生沒多久父母就被暗殺,那個時候傅銘遠還帶着病,身體非常弱,爲了增強孩子的抵抗力,江媽媽提前給江秉弘斷奶,將傅銘遠抱在身邊餵養了起來,所以對傅銘遠來說,江爸江媽就是他的第二爸爸媽媽,每年年夜飯吃完,他必定去給江爸江媽拜年。
當然,大年初一,江爸江媽也會如同其他很多人一樣,來傅家給老爺子叩頭拜年。老爺子那輩的人,到現在就剩傅老爺子一人了,而幾乎所有叫得上號的軍部家族,沒一家不是欠着傅家人命的。無論從軍部地位,還是從個人恩情來說,老爺子都是軍人們所膜拜的,所以大年初一,幾乎所有東大陸從軍的人都,但凡有頭有面,資歷夠的會來給傅老爺子叩頭。身可以到老爺子跟前叩頭的都是有身份的,其他資格不夠的就在門外院子裡叩個頭再離開,這樣的現象會一直維持到大年初五。
爲了初一在家招待客人,所以傅銘遠也只能年三十夜晚能抽出空來提前給江爸江媽拜年。
今年因爲許雯的到來,春晚節目組知曉帝都有這麼位鋼琴女王后,必然會邀請了她參加,現在老婆第一的江秉弘當然也陪同去了,所以傅銘遠到江家時江秉弘並不在家。江家其餘三子一女帶着孩子們到是滿當當的擠了一屋,江老三家剛剛出生的三胞胎還一直哇哇的哭,震得傅銘遠腦仁痛,所以沒坐多久就出來了。
雖然冬天的風寒冷刺骨,但手機播放的春晚里正好是許雯彈鋼琴那段,這段時間,小月亮一直跟着許雯學鋼琴,聽着許雯的鋼琴聲,傅銘遠難免想起了他的小月亮來,擡頭看着星空,月亮如彎鉤,細細的掛在雲朵的角上,彷彿風一吹就會晃動一下。
“真皮!”年夜飯時喝的酒好像有點上頭,估計是看傅銘遠安份了,傅小四今年特別高興,拉着他多喝了好幾杯,被老大搶走杯子才安份下來。到江家後,和江老大又喝了幾杯,江老二一直在邊上斟酒,一幅也想上來喝幾杯的架勢,還是江老大看傅銘遠真有點高了,才把江老二攔回去。
右腳別了左腳一下,擡頭指着天上的月亮,傅銘遠輕聲嗔罵道,“怎麼掛天上了,還這麼調皮。”
側頭,推開湊他頭邊上來的腦袋,迷眼確認了一下,這傢伙他應該認識。
“你什麼時候來了?”晃晃頭,今晚喝得不多呀,怎麼有點高了,居然看到了葉平平那個大魔頭,他不是在維和嗎?
“我來了又怎麼樣?”葉平平問,“你還把我打出大院去?”
這破煙嗓,還真是葉平平。
如果這世上還有那麼一個讓傅銘遠恨得想殺又不敢動手的人,那就是葉平平了,曾經,在帝都裡,沈義誠、江秉弘、傅銘遠、許敬東並稱四大魔王,上房揭瓦,下河堵渠,上學逃課這些對他們來說都是小事,跑工地上開挖掘機,爬塔吊上玩吊車這種上天入地的,他們也沒少幹。但是從葉平平到帝都,把他們四引去了熱電廠的高塔裡,指着地上正在燃燒的引線說:“這塔要爆破拆除,這就是爆炸引線。”那一刻他們才明白熊孩子是真的很可怕。當時還是傅銘遠撲到了引線上,硬生生的把火撲滅了,五個人才得以活了下來。
從那起,傅銘遠不能看到葉平平,看到必定動手打。傅老大瞧着也頭痛,大院可是傅銘遠的地盤兒,年齡不是最大的,但一定是孩子頭,他要打葉平平,大傢伙還不一塊兒上了。但是沒想到總是被葉平平有驚無險的逃掉,除了被傅銘遠親自抓到一兩次。但這一兩次都讓葉平平躺了幾個月。傅老大隻得不厭其煩的把人送送回南方,希望能將兩個冤家分開來,但是過不了幾個月葉平平總能又一次跑回帝都。
後來漸漸的,大院的小孩都被葉平平收拾得不敢和他打架了,剩下傅銘遠一個,那年被綁架了,正好是他十歲生日,四大魔王溜出大院去找刺激,被葉平平追上來找晦氣。綁匪開來近十輛麪包車,下來三十多號人,因爲是衝着傅銘遠來的,所以沈義誠他們都逃掉了,唯獨平時最能打的葉平平沒跑,非得跟着傅銘遠一起被抓。還替傅銘遠攔了一棍,斷了一條腿,回來後足足躺了十個月。
從那起,傅銘遠就不敢打葉平平了,可是葉平平卻沒收手,還是喜歡針對傅銘遠,所以傅銘遠只有捱揍的份,十多年下來,自然是越來越不待見了。
沈義誠也在,見兩冤家馬上又要開吵,馬上側身擠入兩人中間:“過年呢,過年呢,你們好好說話。”
“我又不是來找他的,纔沒興趣和他打架。”轉過身,背對着傅銘遠,一副不想拿正眼瞧你的模樣,“有那閒力氣也留着等二秉子回來揍他。”
“你怎麼又要打他!”抓住領子,傅銘遠想把人擰過來,被沈義誠抓住了手腕。
“我就知道,敬東不在,不能讓你們兩見面。”沈義誠把傅銘遠和葉平平隔開,“之前上孤島救人的時候你不是衝挺快的嗎?還拼了半條命,裝了四根鋼釘,躺了半年多,怎麼兩個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呢。”
傅銘遠氣焰頓時沒了,垂下雙手:“平安回來就好,還去不?”
拍拍被傅銘遠抓皺了的衣領:“超齡了,去不成了。”
“超齡?”
“老子也三十歲的人了好不好。”
一下子,歲月催人老的感覺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