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他們既然已經知道了襄陽那邊的情況,便不怎麼在意了,不過他還是回了一封信,其中對於這場叛亂的事情並沒有多少安排,只是告訴他們要安撫民心不要讓這些事情影響到襄陽剛剛穩定的人心,他主要說的還是對於皇帝的安排。
他可不願意那些人把皇帝逼得太緊,畢竟這些年她和小皇帝處的不錯,實在也不願意看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而且張順還要他們不要繼續審訊那些保皇派,他們的罪名雖然很大,但是張順卻還是不願意直接把所有人都連根拔起了,所以他還是希望將那些人冷處理一下,至少也要等他回去再說吧。
然後他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接下來的戰鬥上面,而徐寧則也迅速的進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不過到了第二天的時候他已經拿出了自己的計劃。
徐寧認真的分析了對手,雖說忽必烈現在已經步入末路,但別忘記了他們依舊還是有五十萬大軍,還有整個草原的支持,他的身後還是有一個強大的帝國,所以說要說他們處於弱勢,那纔是真的胡說八道呢。所以經過慎重的考慮之後,他決定以攻爲守,先集中主要兵力對付位於左翼的元軍,而對於右翼的敵人則只派少量兵力牽制,同時趁元軍此時心神不定,他希望率先擊敗位於左翼的軍隊。
張順對於他的想法完全支持,所以當即決定在當天早晨他們的先頭部隊就開始追擊。元軍果然並沒有甘心就那麼退後,他們在路途上設下了好幾處伏擊包圍圈,但很遺憾的是徐寧早就想到了對方會怎麼樣了,於是每一步都走得很是慎重,連續的突擊成功並且還順勢將伏擊的元軍吃了下去,不過這點人馬的損失對於忽必烈來說根本就沒有那麼重要,他也並不在乎,但問題是忽必烈的伏擊其實很差勁,他並沒有出動主力,這也的確給了張順可趁之機。
他這麼做的原因就是爲了拖延張順的腳步,現在也的確成功過了,他們的主力已經順利開到了自己選擇的戰場,並且開始了自己的佈置。幾十年前他的祖父就是在這裡他們指揮軍隊親自打敗了金國的主力,一舉將自己的部落變成了一個國家,而今天他又一次來到了這裡,他想要的就是可以在這裡做最後一次搏殺,最好的結果就是可以將自己的命運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而最壞的結果則是死在這裡,也算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了。
徐寧的意圖是以其左翼追擊並摧垮忽必烈的軍隊,最好可以在路上就將其部隊摧垮,但由於元軍的行動出乎意料的迅速使得他的這個意圖大大落空,所以儘管徐寧已下令向野狐嶺強行推進,但直到下午張順軍的主力已經推進到了野狐嶺附近,但高旭和周飛羽的騎兵部隊依然遲遲不到,直到傍晚的時候他們才姍姍來遲,詢問原因的時候才知道他們一直都在追擊一支元軍的小部隊。
眼看到手的獵物從身邊溜走,張順不禁大發雷霆,他一掃上午的沉悶空氣,決定親自出馬進行追擊,他不顧別人的阻止身先士卒,催動那頭白色的阿拉伯快馬,率領周飛羽的兩個騎兵師直奔戰場,但是這一次元軍又一次跑的沒有影了。張順也不禁埋怨,爲了這麼一支小小的部隊怎麼能讓兩個騎兵軍團都糾纏在一起了?可他也知道這一次在草原上的行軍戰鬥都比較困難,所以埋怨歸埋怨還是沒有把事情都推給周飛羽他們。
不過此時一場罕見的狂風暴雨突然大作,驟雨傾盆而瀉,地面頓成澤國,騎兵根本就無法繼續前進了,但周飛羽還是感到心裡彆扭,所以他不停的命令自己的部隊繼續向前,不要停下腳步,不過很快他們就再次遇到了元軍的後衛部隊,雙方短暫的接觸之後,元軍部隊就再次後退,這一次他們基本上都進入了野狐嶺之中,而周飛羽組織的第一次試探性進攻也沒有能夠拿下取得什麼進展,所以在暴雨之中雙方還是各自撤退。
這個時候張順的主力也已經到達了野狐嶺外圍,張順發現這個地方的地形很是奇怪,所以便立刻命令前方停止進攻,所有人在距離野狐嶺外圍五里的地方紮營,所幸的是張順這些年把很多精力都放在了這些軍事設施的研究上面,所以天降暴雨但他的軍隊還是飛快的在那裡建立了自己的營盤,並且挖掘好了壕溝,雙方就在雨中開始了對峙。
當夜張順在營地召開了一次軍事會議,絕大部分將領全都到來了。
“不對,這一仗打到現在不對。”張順在會上毫不掩飾自己的看法“我們之前的那種打法看似好像沒有問題,但實際上效果很差,至少我們沒有達成任何有效的戰略目的,這是有問題的。”
“沒有問題呀,我們現在本來就是採取進攻的態勢,不追擊怎麼進攻呢?之所以沒有追上他們的原因有很多,但這個戰略沒有錯誤吧。”周飛羽第一個跳出來反駁張樹的看法,這就是張順部隊的習慣,從上到下都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見並且允許爭論,可一旦決策之後所有人的眼睛就會朝一個方向看,所以即便是張順親自提出來的意見,也一樣會被無情的反駁。
“我知道追擊本身沒有問題,但有問題的事情是我們不該如此的進攻,因爲我們現在採取的措施,好像都在敵人的意料之中一樣,他們在逃脫的道路上一路順風,而我們則好像是完全按照他們的意思在後面追擊,這怎麼能算得上是正途呢?不對,絕對有問題。”
“那麼王爺是怎麼想的?”徐寧也馬上問道。
張順吐了一口粗氣“其實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但我認爲忽必烈的大軍跑到這裡來一定有有備而來的,他們準備充分等着我們去進攻,這不就是說明他們有恃無恐麼?這附近的地形我看了一下,很有問題,至少我們很難了解這當中的複雜性,而那些蒙古嚮導,說實話我並不算是完全信任他們,這是沒有辦法的,所以這裡應該有一些東西是我們並不瞭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