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有兩種悲劇,一種是喪失你心裡的**,另一種是實現這種**。
---------------蕭伯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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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來探望白老大的人不少,寇仲和徐子陵是最常來的兩位,他們很好心想用《長生訣》來爲白老大療傷,我們很悲痛的告訴他們白老大已經沒救了,可他們很執意的要試試看,我們也很堅持的不讓他們嘗試,最後他們悻悻的離開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www]
“這一定是虛行之讓他們來試探的,如果他們確定白大哥的確死了的話,他們就可以趁機在江南擴大領地,甚至是接手江淮軍也不是沒有可能,不要忘了寇仲和徐子陵在名義上還是杜伏威的義子,接手江淮軍合情合理。”落雁分析道,“如果知道白大哥是裝出來的,我想他們不介意散佈些謠言或者在療傷的時候直接讓白大哥從裝死變成真死。”
“寇仲和徐子陵不至於這麼狠吧?”我驚訝道。
“這些天假借探病的名義抱着各種目的的人還少麼?”落雁感嘆道,“一旦牽涉到自身利益,沒有人還能夠保持本性,何況是關於天下大局的事情,我想如果江南只剩下少帥軍的話,那麼他們和宋閥的合作就會即刻開始,然後揮軍北上,此刻正是最佳的時機。”
的確,自從白老大被刺之後短短几天,光是李世民的天策府就派來了三個人,在進行慰問的同時探查白老大的生死,李建成只代表李淵來過一次,他現在應該在偷笑吧,李元吉則來的勤快了些,我想這是因爲他覺得白老大的死對他是有利的,這樣我們聖門就可以全力支持他了。
聖門中尹祖文也來看了看,表示了一下關心,說實話白老大的生死和他的關係不大,他看好的是李元吉。這還是白天來的,晚上夜探上林苑的也有不少,都是一些不知道什麼勢力派來的江湖人士,其中不乏高手,反正是來來往往的好不熱鬧。
在折騰了五天之後,白老大終於死掉了,這一天上林苑歇業一天,掛上了白花,顯得莊嚴而肅穆,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開心,多少人在疑惑,多少人在密謀……
五天的時間已經是極限了,再不死的話白老大就要活過來了,我們還有三天時間把白老大送出城去,只要上了船出了長安城,就可以用藥物把白老大救活,時間很緊迫,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
而在這同時,取出楊公寶庫的計劃也在秘密的進行着,我們用白老大的事情牽制住李唐的關注,私下裡進入楊公寶庫,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們去做,而是陰癸派在長安的潛伏人員在做,我們這些人都被李唐的人盯得死死的,根本脫不開身,越是在這個時刻他們看得越緊。
白老大死後第一天,我們舉行了一個盛大的祭奠儀式,邀請長安城的知名人士參加,我特地按照後世領袖死後的模樣置辦了會場,就是把白老大放在一個造價不菲的棺木中,沒有合上蓋子,在他身邊放着大量的白花,讓上林苑的樂手們不停的吹奏着哀樂。
這些樂手平常吹得都是喜慶的曲子,或者是那種歡場上**取樂的調子,如今吹起哀樂來有些不太習慣,總感覺有些怪怪的味道。
我帶着那些知名人士參觀白老大的遺體,證明白老大的確已經死亡了,然後就是默哀和鞠躬,當然他們不能白來,總要帶點禮金什麼的,這一天我們收入不菲。
我看到了李秀寧和柴紹,他們是一起來的,看的出李秀寧對於白老大的死還是有些感觸的,眼眶有些溼潤,而柴紹很明顯就是幸災樂禍了,他們僅僅是轉了一圈並沒有呆多久就離開了。
宋師道和宋玉致是一起來的,他們在參觀完後還到後堂品嚐茶點,這是爲來的客人準備的,畢竟人家都拿禮金了,我奉送一些小點心也是應該的,不能讓人說咱摳門小氣不是。
“這個白將軍是假的吧?”宋玉致低聲問道,“難得你們找到這麼相似的人,連我都看不出破綻。”
“這話從何說起,白老大是真的亡故了。”我悲痛欲絕的說道。
“你裝的不像。”宋玉致拆穿道。
“我那裡在裝了。”我反駁道。
“如果白將軍真的亡故的話,你一定不會站在這裡。”宋玉致很確定的說道,“你會把這個世界鬧得天翻地覆的。”
宋玉致的話把我說的愣在了那裡,如果這不是一個計劃,如果白老大真的……我會怎麼做呢?
這是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假設,我搖了搖頭繼續從事我領人的任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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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大死後的第二天,我們僱了十幾架馬車,從上林苑依次排開,每輛馬車上都站着人,這是撒花用的,在最中間的是盛放白老大棺木的馬車,我們準備離開長安城。
這講究的就是一個氣派,前面是駿馬開道,後面統統是黑色的馬車,馬車上掛着白布,樂手們繼續奏樂,我們要把這件事情鬧大,讓老百姓都出來看,只有這樣才能給李唐造成一定的壓力,如果他們執意阻攔的話,我們就讓這些百姓評評理,死後返回祖籍有什麼錯,憑什麼連死人都不放過。
我們早就做了大量的輿論工作,這五天里長安城內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販夫走卒,都知道了白老大的事蹟,我還特意僱人在各個坊間講述白老大的英雄事蹟,這就有點說書的味道了。
話說白將軍起於草莽之間,出生之時雷電交加,狂風大作,一條青色的巨蟒在太湖上空時隱時現,最終落入太湖之中,於是白將軍就出生了……反正這年頭老百姓就喜歡聽這個,當然不能說是龍,這是犯忌諱的,也沒人敢在長安城這麼說,那是要殺頭的。
總之發動羣衆的力量是沒有錯的,所以當我們走出上林苑的時候,外邊已經有不少老百姓了,不過當兵的更多,他們在維持秩序。
馬車開始啓動,清兒穿着白色的孝服站在馬車上,用手扶着棺木,淚花晶瑩,看起來是那麼的孤苦無依,楚楚可憐。漫天的白花灑落,悲歌哀樂,響徹長安,一時間讓這個長安城的春天蒙上了一層陰鬱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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