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提到瑤池公主,杜荷腦中無可避免的出現她那嬌美玲瓏的身軀,趕忙屏除了邪念,唸了三聲“阿彌陀佛”定了定神,反身走了過去。
再度見到瑤池公主,杜荷發現她清瘦了許多,臉上有些憔悴,但難掩那秀麗的姿容,足以讓任何男子心動的容貌。
“公主請進……你怎麼來了?”杜荷以隱隱感受到對方的情意,只是他已有了長樂跟李雪雁,心門已經關上,何況瑤池公主是他國公主,兩人能夠在一起的可能微乎其微。固然對於她的美有些動心,但杜荷至始至終都保持着一定的理姓。沒有打算接納這份情意,更加不要說是用情了。
瑤池公主不答,只用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杜荷頓時一窒,他已知道,勇者角逐、大閱兵的結束,瑤池公主這些他國使節是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裡了。走,是他們必然的選擇。
象雄國位於青藏高原,而他杜荷在關中長安,兩地相隔何止萬里?
在古代這萬里之遙,不亞於後世中地球的另一端。在後世起碼還有電話、視頻等可以交談會面,但這古代隔這萬里,只怕這輩子再難相遇。便是有幸再遇,恐怕也要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了。
漫漫的十年,便是在見又有何意?
瑤池公主此來怕是心存再見自己一面的意思吧!
沉默半響,瑤池公主並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任何的留戀,暗歎了口氣幽幽道:“你就這麼不想再見我嗎?”說着往府裡走去。
杜荷無言以對,跟在身後。
瑤池公主並不熟悉府裡的情形,只是胡亂走着,杜荷也是第一次來,只能跟着她七繞八繞。
不知不覺來到走進了一個無人的院子。院內,只見一個小湖展現眼前,湖心有種有水中竹,還有成片的荷花。此時,正是荷花盛開之即,河中爭起鬥豔,美不勝收。
遠處假山瀑布,飛濺而下,猶如山水畫卷。河心有個涼亭,一道長橋連接兩地,橋上玉亭高低錯落,造型古樸淡雅,精美別緻,與湖中荷花相映成趣,有若仙人隱居的福地。
周遍房舍間均栽滿了奇花異草,更爲巧妙的是園中並無大道,全是通幽的小徑,蜿蜒曲折,條條相連,令人神往。
只是兩人都無心觀景,只是漫無目的的走着。
瑤池公主來到湖中涼亭,忽的轉過了身,望着他。杜荷也滿腹心事,料想不到她說停就停,一步邁出,竟撞了上去。
瑤池公主腳步不穩,卻趁勢摟住了他。
杜荷勉強站定,但瑤池公主卻死死的抱住了他,將頭埋在了他的胸膛,那玲瓏的身軀貼在身上,讓他不由得一陣心猿意馬,腦中再度浮現她的嬌軀,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公……主……”杜荷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只要是男子,只要他不是心理變態,都會有一些憐香惜玉之心。杜荷在後世自幼有女人緣,這憐香惜玉之心,較之常人,更加嚴重。本想推開她,但見她臉上淚珠盈盈,臉上盡是依戀不捨,心中卻是不忍。
瑤池公主揚起了頭,雙手捧着他的臉,在他的脣上深深印了一吻,說道:“杜荷,我喜歡你,我捨不得離開,但我卻不得不離開!”
杜荷心絃也跟着顫動,他不知如何開口,他怕一開口就傷到了懷中的這位對自己用情已深的女子。
瑤池公主將臉貼在他的臉上,輕輕的摩擦着,淚水一滴滴的落下,沾溼了他的臉頰,悽然道:“我真的很羨慕長樂妹妹,能夠擁有你這樣的夫郎,英俊、睿智、武勇、風趣、貼心幾乎極了所有好男人的優點與一身,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讓你迷住了。”
她本是番邦女子,姓格開放大膽,在這分別之際,更加沒有了顧及,將心底的話通通說了出來。
杜荷終於長嘆了口氣道:“公主,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纔不管了!”瑤池公主又吻了吻他,道:“反正我是愛上你了,你不在的時候我會忍不住的想你,會忍不住的念你。我不求你喜歡我,但知道我自己喜歡你就足夠了。”
杜荷心中一顫,正欲開口,火辣辣的脣再一次印了上來,堵住了他的話,這一次更加的猛烈。
杜荷也讓她挑逗的情動,雙手抱着她熟練而靈動的舌頭,在對方的嘴裡上演了一處貓捉老鼠的遊戲。
這一次直到雙方都透不過氣來才分了開來。
瑤池公主雙手環繞上了他的脖子,拉開了他的衣領,將頭伸了過去用那嬌豔嘴脣以及動人的舌頭親吻着他的脖頸。
杜荷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激靈,受此挑逗,慾火漸漸燃起。
突然!
這在這時!
一陣劇痛傳來!
杜荷忍不住叫出了聲來,一把推開了瑤池公主。
原來瑤池公主竟稱他不注意的時候在他的肩上重重的咬了一口,鮮血迸流。
杜荷手摸傷口,怒道:“咬我作什麼?難道不痛的麼?”
瑤池公主嘴脣上滿是鮮血,像極了嬌豔的吸血女妖。她舔了舔舌頭,將血都吃了進去,帶淚笑道:“想在你身上留個印記,好叫你記得我!”
杜荷念她深情,也只能暗歎。
瑤池公主悽慘笑道:“杜荷,我要走了,你多多的保重。我會記得你的,我也不知自己有多喜歡你,但只要我沒有忘記你,我就不會嫁人。是一年,五年,還是十年……我自己也不清楚,告辭了……”她抹着淚跑了出去。
杜荷想拉着他,想叫住他,但終究沒有伸出手,叫出口,他知道瑤池公主非尋常女子,更非是那種爲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女子。
她是象雄國的公主,她有自己的身份使命。
見瑤池公主的身影漸漸遠去,杜荷不知爲何心底也隱隱的有些難受。
*****長安郊外,一處並不起眼的莊院。
東方樹左右確認無人以後,有規律的敲響了房門,房門打開,從角落裡鑽出的人影將他請了進去。
莊院坐落在近郊深處,高大的門戶終年緊閉。附近屬於豪門大戶的避暑之地。現在正是初春,除了打理的下人外,少有行人。
穿門入院,院子裡打掃的很是整潔,顯是有人居住。
院子的面前就是大堂,堂廳內爐火熊熊,八人分主次落座。坐在正堂中央的是一位非常俊秀的俊秀,年紀不大,大約在二十許間,氣派不小。
在他下方分別坐着七人,他們有的四五十歲,有的二三十歲,年紀不等,七人中有男有女,有僧有俗甚至還有農夫。有人腰懸長劍,有人斜佩革囊,這些人彼此間又似相識,又似陌生,像是來至天南地北,完全無法聯繫在一起,但此刻卻同時聚集到了一處。
他們分賓主就坐,只是最上首留有一個空位。
他們相對無言,默然不語,似乎都在等一個人。
東方樹走進了大堂,所有人都爲之一震。
東方樹已經換了一身行裝,也無人知道就在不久之前,他曾尿了褲子。他對最上首的一人行了一禮,口中恭敬的說了一聲:“拜見少主!”
俊秀青年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道:“東方先生回來了,請入座!”
東方樹直接坐在了最上首的位子上。
他這一坐下立刻有人迫不及待的問道:“東方先生怎麼樣了,那杜家的人可曾聽勸?”
說話的是一位如張飛一般的壯漢,身長八尺,虎背熊腰,一身肌肉如鋼似鐵,粗眉大眼,聲若巨雷一般響亮。
東方樹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杜章氏並沒有讓鬼怪唬住,杜荷更是如此。看來鬼怪之說,一時嚇不住他們。”
巨漢不屑的咧了咧嘴道:“跟那裴家人一樣,都是嘴硬膽小的人物,只要我們晚上在鬧他幾次,保證跑的比兔子還快!”
俊秀青年皺了皺眉頭道:“杜荷,就是杜賊的那個次子,在長安風頭最盛的杜家二郎?”
“不錯!”說起杜荷,東方樹表情變得尤爲嚴肅,杜荷的那一劍給他了很深的感觸:“就是他,此子年紀雖輕,但卻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了得人物。他若搬入裴府,對於我們的行動定是莫大的阻礙,我甚至懷疑他看破了我們的意圖。”
此話一出,大堂所有人都爲之震動,齊聲驚呼了出來:“什麼?”
俊秀青年神色更是大變,低呼道:“若被他發覺,先一步取得府中寶物,這十數年來的心血豈不是功虧一簣?”
巨漢更是站了起來,喝道:“我去殺了他,以免壞少主大計。”
“安靜!”東方樹一聲高喝,讓所有人都止住了聲音,隨即厲聲道:“欲成大事,不可莽撞。我只是說懷疑,並不是確定,何況就算他真的起了疑心也不可能知道東西在哪。都等了十多年,不差這幾曰。我們現在正處於蟄伏期,將事情鬧大對我們的行動更爲的不利!”
俊秀青年神色也安定了下來,問道:“那依照東方先生的意思我們應該怎麼辦?”
東方樹沉聲道:“先停幾天看看情況再說,反正東西怎麼樣也不會跑的,不必着急。到是杜荷要多加註意,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與之敵對。他給了我一種很可怕的感覺,他的所作所爲絲毫不像是一個少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