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你說說,堂堂國公爺竟然幹起養豬的勾當。”
“可不是嘛,這也太埋汰人了吧,我聽說還是朔方郎君的手筆呢。”
“也不知道吳國公怎麼想的,養豬這可是下等人乾的活。”
“我可是聽說了,郎君讓吳國公養豬,是爲了接濟離孤坊那些人。”
“呵呵,你看,我沒說錯吧,養豬的都是下等人。”
長安城說大不大,不過一天過去,尉遲恭要在離孤坊開辦養豬場的事情就傳遍了。
本來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可偏偏國公爺跟養豬場掛上了勾,就感覺很奇怪。
有人背地裡說兩句也算正常。
最要命的,還數那些跟尉遲恭過不去的人。
特別是程咬金這貨,最近都在家裡陪夫人,突然聽說尉遲恭要養豬,笑得腸子都絞在一起了。
程咬金倒不是看不起養豬這個行當,純粹就是想噁心噁心尉遲恭。
上早朝的時候,還特意拿這件事兒打趣對方。
搞得尉遲恭回到家後,吃飯飯不香,喝再好的酒都覺得沒滋味。
沒辦法,這事兒還得到席雲飛那裡找找安全感。
席雲飛給的建議也很簡單。
“三個月河東,三個月河西,莫欺養豬賤!”
啥意思?
尉遲恭沒搞懂,總之三個月後見分曉,要是不賺錢,尉遲恭打算撂挑子不幹了。
席雲飛見他自暴自棄,纔好言提醒道:“再過三個月你的第一欄豬剛好可以出欄,最巧的是,三月後,就是春耕了,到時候,你看他們求不求你。”
“求我?”尉遲恭懵了:“賣豬肉嗎?”
席雲飛嘴角抽搐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道:“買什麼豬,春耕啊,不要肥地嗎?”
“肥地?”
尉遲恭雖然是鐵匠出身,但對土地多少有點了解。
“是呀,啊哈哈哈哈,好好好,且讓他們再得意三個月!”
接下來的兩天,尉遲恭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積極得不像話。
離孤坊那邊也正式動工了,尉遲恭讓人將所有難民集合起來。
開始在離孤坊建設養殖場,屠宰場,然後又空了一大塊空地,說是用來堆糞堆的。
不得不說,尉遲恭手下也是有幾個能人的。
不過兩天時間,就把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離孤坊不管男女老幼,全部都有了屬於自己的工作,然後,尉遲恭每天管他們三頓飯,隔着兩天一頓肉。
又說等到豬可以出欄了,到時候所有人一天一兩肥豬肉,可把這羣難民嚇壞了,這也吃得太好了吧。
席雲飛參觀過離孤坊後,又給了一個建議,讓尉遲恭再建一個肉類加工坊。
豬肉可以做臘肉,火腿,還可以做罐頭肉,當然,這個加工坊朔方商會佔股七成。
尉遲恭吃過罐頭肉,知道這是一個好東西,雖然只有三成份子,也趕忙應了下來。
離孤坊如火如荼的動了起來,大量小豬仔被人從四面八方送到這裡。
那場面可把長安城的屠戶都嚇得臉色發青了,這是來了一個搶生意的大戶啊。
而且人家還是國公爺,鬥不過,鬥不過,只能上門毛遂自薦,討口飯吃這樣子。
就這樣,鬼使神差的,尉遲恭竟然壟斷了整個長安七成的肉市。
養豬場都還沒有辦起來呢,屠宰場倒是天天人滿爲患。
這不,明天就是武道大會第二場淘汰賽了。
晚上尉遲恭還邀請席雲飛到何氏酒樓慶祝了一番,直言席雲飛真財神。
一個養豬場的建議,就讓他過上了好日子。
“郎君,這杯酒我一定要敬你!”
好傢伙,這已經是第不知道多少杯了,席雲飛瞥了一眼明顯喝高了的尉遲恭,默默的拿起一旁酒樓小廝偷偷換上來的涼白開。
“郎君,你是不知道啊,這個屠宰場特孃的太賺錢了,現在整個長安七成的肉食都是從咱們這裡出去的,只要我一天不讓他們幹活,長安城七成的人就要跟着吃素,哈哈哈,爽!”
說完一飲而盡,席雲飛皮笑肉不笑,默默乾掉一杯涼白開。
“好酒量!”尉遲恭比了個大拇指,馬屁今晚是沒少拍。
“郎君,你說的那個豬飼料,真的能讓那些小豬崽子三個月出欄嗎?”
尉遲恭還是有點心虛,畢竟養豬這種事情,沒養過也聽過,誰家的豬不是養個一年半載的。
席雲飛放下酒杯,微微頷首:“沒錯,這事兒你聽技術員的,朔方都是這麼幹的。”
席雲飛讓馬周拍了幾個養豬好手南下,給尉遲恭提供技術支持,當然,收費的。
尉遲恭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接着又一臉鬱悶的問道:“可是,養豬不是要讓他們產仔嘛,爲什麼還要把那些豬扇了?”
說着還扭了扭屁股,感覺下半身涼嗖嗖的。
席雲飛沒好氣的看着他,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個所謂的右武衛大將軍,竟然這麼沒有安全感。
“該解釋的,那些技術員會跟你解釋,你只要好好看着,等三個月數錢就行,好了,沒事兒我先回去了,明天武道大會九點就開始了,我還要早起呢。”
席雲飛伸出手看了看手錶,直接起身就要告辭。
尉遲恭雖然喝得頭暈腦脹,但意識還是清醒的,看到席雲飛手腕上帶着的手錶,眼前一亮。
“呃,那個,郎君,這個看時辰的玩意兒,能不能賣一個給我?”
“你要?”
席雲飛愣了愣,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錯過了一筆大買賣啊。
鐘錶行業,這種家家戶戶都需要的東西,賺的可不比其他日用品少。
不是有句話嘛。
窮玩車,富玩表……
席雲飛心下一動,直接伸手進懷裡,給尉遲恭買了一個最便宜的石英錶。
“這個送給你,回頭想要什麼新的款式,可以去朔方商會預購。”
預購就是登記排隊,手錶格物坊還不能量產,倒是大擺鍾和懷錶產量慢慢上來了。
席雲飛倒是可以從光幕上買了再轉手,左右最近這些國公大臣什麼的,都是賺了不少錢,是時候讓他們出出血了,不然自己還有點心裡不平衡。
回到永昌坊後,席雲飛擡頭望了望天。
“明天就是第二輪淘汰賽了,也不知道薛仁貴那傢伙怎麼樣了……”
這傢伙,席雲飛可是當自己妹夫來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