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雲飛欲哭無淚的又吃了幾十塊綠豆糕,最後被膩成了傻逼。
崔鶯兒帶了兩壺果酒,全部被席雲飛拿來洗胃,可惜那種甜到骨髓的噁心感總是揮之不去。
倒不是說崔鶯兒不好,所謂的噁心只是單純的吃太多糖反胃而已。
相比於席雲飛的自作自受,崔鶯兒的心情簡直不要太美麗。
原本以爲席雲飛不會答應跟自己出來踏青,沒想到席雲飛來了。
原本以爲席雲飛不會喜歡自己選擇的地方,沒想到席雲飛對這裡讚不絕口。
原本以爲席雲飛吃不下自己做的糕點,沒想到席雲飛一塊都沒給自己留……
雖然不知道席雲飛爲什麼那麼喜歡吃綠豆糕,但崔鶯兒暗自做了決定,以後每天都要送一些綠豆糕去席家莊,只要席雲飛喜歡,她甘願爲他變成嬌滴滴的小廚娘。
回去的路途快了很多,席雲飛叫來幾個暗中保護他的隊員,讓他們去做了三頂簡易的轎子,原路走回去是不可能了,吃太多糖,渾身不得勁兒,還是一路躺回去好些。
崔鶯兒倒是沒往席雲飛身上想,只以爲席雲飛是怕自己下山太累,這才讓人準備了轎子。小丫頭一路上心裡都暖洋洋的,覺得席雲飛體貼又會照顧人,果然是個可以託付終生的人。
只是下山的時候崔鶯兒才發現那個瀑布離山腳竟然只有小段路程,想起早上帶着席雲飛走了那麼多冤枉路,她這心裡又是委屈又是自責。
回到朔方東城後,席雲飛直接將崔鶯兒送到崔氏別苑,然後捂着肚子讓人趕緊把他送到醫館。
翌日,一臉蠟黃的席雲飛被管家叫醒。
“郎君,王氏的人來了,說是您要的東西已經都準備好,想要當面呈上。”
席雲飛讓他帶人到前廳等着,然後起牀洗漱,隨便吃了一碗養胃的薏米粥,這才覺得身子舒服了一些。
王壽和王淮父子倆來到茶室的時候,席雲飛已經煮好了茶,可能是昨天吃太多糖的關係,他特意煮了一壺濃濃的紅茶去膩。
“郎君。”
“哦,你們來啦。”
席雲飛本想起身招呼王氏父子入座,不曾想昨天吐了一晚上,腳步虛浮,硬是沒站起來。
尷尬的朝二人看了一眼,道:“兩位先坐,不好意思,昨天吃壞肚子了,現在還沒緩過來。”
王壽父子倆坐下後,笑着擺了擺手:“郎君說笑了,跟我們還客氣什麼,身體要緊。”
說着,王壽朝兒子王淮看去,王淮點了點頭,拿出一個錦盒,道:“郎君請看,這是我王氏在關中的一些礦產分佈圖,父親讓人特意盤查了一番,還真發現了郎君提到了幾種礦物,眼下都一一標註在了上面,還作了註解。”
席雲飛聞言微微頷首,有氣無力的伸手接過錦盒,掀開后里面是一張羊皮紙,不過席雲飛沒有攤開來看,這些事兒以後都交給馬周和喬二爺去處理便好。
將錦盒放到桌上,席雲飛爲二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才說道:“礦物挖掘採集的事情到時候我們會讓人去找你們對街,今日咱們就不再深入探討了,還是來說說冶煉坊的事情吧。”
王壽父子倆相視一眼,臉上都是喜色連連,他們知道博陵崔氏參與了水電站的建設,現在主要負責的是水泥坊的擴建和生產。
而不管是水電站還是後續的一些建築設施,都離不開鋼鐵,如今水泥有人負責,那就剩下鋼鐵了,這也是席雲飛承諾給太原王氏的好處。
王壽整理了一番思緒,正色道:“不知道郎君有何打算,只要我王氏能夠辦到,但憑郎君吩咐便是,就算變賣產業也在所不辭。”
王壽這麼說是因爲崔尚那傢伙前段時間的大動作,所以他本能的以爲投入會十分巨大,再者也有表決心的意思,讓席雲飛相信他的決心。
不過,席雲飛卻搖了搖頭,笑着說道:“王家主不要急着變賣產業,之前因爲只有一家入夥,崔氏爲了儘快籌集得到足夠的物資和人手纔不得不那麼幹,現在有你們王氏加入,事情也好辦了許多。”
王壽聞言,尷尬的點點頭,又急忙問道:“崔尚那邊我昨夜已經跟他溝通過了,具體的分工和進度也有一定的規劃,只是不知道郎君這邊有什麼想法,畢竟冶煉坊不同於水泥坊,涉及到生鐵和熟鐵還有鋼鐵的冶煉秘方,我王氏是不是應該付出一些什麼?”
王壽作爲太原王氏的家主,對於鐵的執念非常深刻,鹽鐵畢竟是國家戰略層面的物資資源,水泥雖然也很珍貴,但在所有人看來地位遠遠比不上鐵。
況且席雲飛的冶煉坊還能夠直接生產出熟鐵和鋼這種百鍊甚至千煉的金屬,這樣的金屬要是應用到武裝層面,輕輕鬆鬆就能打造出一隻玄甲軍。
所以在王壽看來,席雲飛將冶煉坊交給他去擴張產能,那麼太原王氏一定需要付出什麼代價,不然怎麼可能將那些冶煉的秘方這麼簡單的告知於他。
席雲飛見王壽一臉的緊張又心疼,不由得升起惡趣味的心理,看了一眼旁邊眼觀鼻鼻觀心的王淮後,促狹道:“王氏能夠付出什麼?這我倒是要好好想想了!”
王壽見席雲飛突然如此重視,心中暗暗叫苦,只希望代價不要太大,不然他真不知道搭上席雲飛的這趟車對他王氏是好還是壞。
一直默不作聲的王淮見到席雲飛露出思忖表情,忍不住笑了一聲,雖然聲音很小,還是讓父親王壽看到了。
王壽正緊張萬分,生怕席雲飛獅子大開口,沒想到兒子竟然還有心思笑出聲來。
席雲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朝王淮挑了挑眉,道:“代價也很簡單,我要王兄在我手底下做五年的主事,只要您能答應,冶煉坊的所有資源我都對你們太原王氏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