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ND,今天老子倒要查查是哪個這麼缺德,把老子的隱秘生活來個全記錄,害得昨晚李敏那死丫頭只吵着每天晚上回去,盤下當日收入情況,並提出分紅這種無理的要求!
是誰呢?林白真想不出來,姚元之那小子?不太可能,這小子不打牌。許景先?這小子現在被任命爲馬球裁判兼職羽林軍隊副教練,有動機也沒時間,有時間他也不可能到太學裡轉悠,國子學在國子監附近,跟太學可隔了好幾條街呢!小薛?林白不自覺的搖了搖頭,肯定不會,這些天自己吃的飽,一直沒忘了他,兩人合着夥撈錢,既有樂子,又有銀子花,日子過得爽飄了,他會幹出這種事?一定不會!
太學裡那幾個教書的老博士?這不太敢肯定是不是,林白不知道那幾位‘老伯’認不認識自己,反正自己肯定不認識他們,這陣子業務繁忙,根本沒心思去打聽幾位的姓名來歷。甚至太學裡到底教了哪些科目,林白也稀裡糊塗,只有從書袋裡找出那幾本書來才知道。
太學裡第一堂必定爲讀書課,一般是直講或助教坐堂,老先生搖頭晃腦地念一句,下面學生跟着念一句,像這種小學生式的教育林白很反感,尤其反感衆人讀書時的聲音,吵得他每次睡不好。
“少爺,什麼時候開始……叫咱哥倆一聲,咱也跟着學習學習!”王林殷勤地說道,他說的開始當然指是牌局。
“唔。”昨晚同意李敏的分紅方案後,今天這兩個跟班的服務態度立馬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林白懶洋洋地從周義手上接過書袋,慢騰騰地朝着課堂走去。
“……其一曰:“皇祖有訓,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寧。予視天下愚夫愚婦一能勝予,一人三失,怨豈在明,不見是圖。予臨兆民,懍乎若朽索之馭六馬,爲人上者,奈何不敬?……”屋裡書聲朗朗,這是《尚書》裡的一篇名爲《夏書?五子之歌》,林白皺了皺眉走了進去,在太學裡除了那位郎侍讀做事不爽快外,林白遇到的幾位授業博士、教授全是爽快人,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睡覺他也不管,今天剛好是位不認識的老學士在堂上,林白一頭衝進去,低着頭朝上面拱了拱手算是行禮,隨即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林白正在朗朗書聲中昏昏欲睡,冷不防後面有人有手指捅他,“德仁兄……”
林白回過頭一看,正是姚元之那小子,林白瞪着眼望着他,“啥事?”
“昨日去宮裡,太子殿下召你有什麼事?”姚元之拿着手上的書遮在面前,小聲問道。
這小子平時沒這麼八卦,今天想起來問這個?林白很奇怪,道,“你關心起這事?跟自己不相干,不要打聽!”
“我只是好奇,隨口問問……聽聞這陣子德仁兄似乎賺了不少吧?”姚元之接着小聲問道。
“跟你沒關係,好好讀你的書!”林白心道,老子這陣子賺點小錢花花,怎麼這傢伙也知道了,在太學裡,這傢伙可是出了名的書呆子,‘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至賢書。’前兩天還被某個‘老博’表揚:後生可畏,錦繡前程,太學裡的學習標兵,國家之棟樑,大唐五好青年,往日裡到了太學裡,除了書,還是書,根本不關心這類事,這小子今天變性了?很可疑!老實的外表下總是包藏着一顆狡猾的心,林白心想,要不動聲色地觀察,勿求一擊必中,要真是他蒐集整理了關於自己的那些情報,哼哼……
“小薛早上在路上遇到我,跟我說他這陣子正跟着德仁兄發財,先時,小弟還不知‘發財’爲哪般,及到學校,方纔聽得一些關於德仁兄的流言蜚語……”
老子還鬧緋聞了?林白一聽,興趣大增,“哦?什麼流言?說來聽聽。”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聽人說,德仁兄最近正鼓搗個新鮮玩意兒,長安城裡最近很流行,據說像你手上的那新鮮玩意,剛做出來即被搶購一空,據說最貴的二兩銀子一副,還是供不應求……”
下面的話,林白一句沒聽見去,心裡像被坦克碾過一樣,難受要死!
TMD,該死的盜版,老子的撲克牌現在還是內測,公測還沒開始呢!娘了個X,**們幫盜版的先人!林白越想越來火,越想越火大,正所謂:怒從胸中起,惡向膽邊生!
林白豁地站了起來:老子去收版稅去!
第一堂晨讀還沒放堂,林白這一猛地站起,引得衆人紛紛側目,一時間課堂變得鴉雀無聲,全直着兩眼盯着林白看。
“林德仁!平日裡,你在堂上來去自如,老夫也由着你!”‘啪——’堂前的授業經師把手上的書重重朝桌子一擲,怒氣衝衝道。
林白有點尷尬,往日裡跟這幫‘老博’們總是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雖無心聽課,卻從未搗亂過課堂,這幫‘老博’也很給面子,在林白睡覺的時候從來不打擾,即使不來,也未找過他的麻煩,林白訕訕一笑,面有慚色,先前光顧着想自己的事,直楞楞地站着正不知如何自處。
姚元之在他後面暗暗地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坐下,那位‘老博’已經朝這邊走來,“平日裡,課堂裡睡覺,又或缺席,老夫何曾說過你!可恨的是,你居然帶着一幫學子賭博,有辱斯文,有負聖人教化,作爲讀書人,你不感覺到羞恥嗎?”這位‘老博’倒扣着手,一臉的浩然正氣。
林白的確感到很慚愧,首先眼前這位老伯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而自己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其次,貌似這位老伯年青時長得還比較帥氣,走起步子依舊那麼有型。不過讓林白吃驚的卻是,總是以爲這幫‘老博’們一直把自己當空氣,不過聽眼前這位說的,好像自己的舉動一直在他們的掌控中。難道那堆關於自己在太學的活動情況的資料是這幫老伯編撰的?林白拿不準。
“老師何必動氣,學生一時鹵莽衝撞了老師,罪無可恕,不過看在學生初犯的份上,饒恕一回。”林白陪着笑說道。不是有句話說的嗎,知識是個積累的過程,像眼前這位積累了五、六十年的老傢伙,把腦袋裡的書摳出來,買個80G的硬盤用TXT格式才能存放下,換成是WORD文檔基本存不了!這幫老傢伙一輩子都在教育戰線上混,除非他沒興趣,一旦教育起人,能說上個三天三夜不停口,還滿口的新詞,引經據典,絕不雷同!
“古人云: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改之,善莫大焉。”老伯停了停,接着道,“既然你誠心改過,這次便罷了……”像老伯這種年紀的人火氣來快,去得更快,踱着步子往回走,走了兩步,回過頭來,“德仁,少司成張大人關照過,老夫也不便爲難你,望你好自爲之!”
少司成張胖子,自打那次在張胖子家見過一面,兩人都忙着撈錢,直到現在再沒見過面,不是眼前這位老伯提起來,林白差點忘了此人。
難道是張胖子叫人乾的?不會,林白想到此人的撈錢手法,天天趕着撈錢,哪有空寫老子在太學裡的活動材料,到底是誰把自己的事抖出去,直到傍晚放了學,林白還是一點頭緒沒,太學裡的每個人都有嫌疑,又都不像,這着實讓林白鬱悶不已。
“少爺,今天又撈了多少?”見林白剛走裡面出來,周、王兩笑呵呵地迎了上去,看見林白跟見着財神一樣。
其實今天林白一天都想着到底是誰出賣自己,想得腦袋快想破了,沒想出來,乍一見兩人,猛然想到還有件比這破事更生的事要去辦。
“走,跟着爺,去街上轉轉!”
撲克這種高檔貨,製作工藝何其複雜,在這段段的時間內,市場上已經出現了盜版,林白想想一頭惱火,幹偵探工作明顯不適合林白,誰編寫那套自己在太學活動的資料到現在還沒查出個頭緒出來,成了一件無頭公案,不過林白還是決定去碰碰運氣。
真相總是掩蓋在層層迷霧之下,要想知道真相,第一步便是抽絲剝繭,從頭查起,林白選擇的第一站便是書店。
“有人嗎?”不用林白喊,旁邊跟班的先站在那位吳老闆的店門口吼道。
“客官,您……”吳老闆熱情的招呼聲嘎然止住,掉頭就走,乖乖,搶家譜的三個傢伙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