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極品閒人
PS:打仗的這一段,模仿了《大漢帝國》,小.弟.第一次寫書,很多地方很不成熟,戰爭戲,只能先在模仿當中摸索了,大家勿怪!
“杜家小子,可真有你的!兩千多人,就把夷男那老兒的十幾萬大軍,攪的天翻地覆,真不愧是杜克明的種。”薛萬均性情耿直,見着杜睿,大拇指一豎,率先誇讚起來。
薛萬均常年戍邊,之前在邊關與突厥大小打了數十仗,最是瞭解那些草原人的習性,雖說薛延陀人不如突厥人悍勇,但也是自小便在馬背上長大,真要是騎兵對騎兵,大唐最多也就能殺個旗鼓相當,如今杜睿居然僅憑兩千多人馬,就端了薛延陀人的糧草大營,還調動夷男的部隊,配合着大軍殲滅了數萬薛延陀騎兵,當真是難能可貴。
“雖然大勢於我們有利,可是,說到作戰,我們仍有不利之處。”杜睿倒沒有給喜悅衝昏了頭腦,“我們的騎兵不多,加起來連五萬都不到。而薛延陀雖敗,卻還有十來萬騎射之衆,是我們的兩倍,打起來,仍得小心爲是。”
薛萬均哈哈一笑道:“杜將軍所言極是,我們一定不會驕狂,驕兵必敗嘛!”
杜睿聞言一笑,道:“薛將軍,還是先去見侯將軍,研究一下,接下來這一仗如何打。”
薛萬均笑道:“杜將軍這次造成如此大勢,那夷男說不得現在就想着向北遠遁了!這一仗說不得打還是不打呢!”
杜睿道:“夷男定然不會逃,如今他糧草已失,軍心不穩,向西逃,有沙漠戈壁,向北,單單是嚴寒就能把他們給凍餓而死,他們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和我軍決一死戰,險中求勝!”
“說得好!”侯君集此時也到了,聽了杜睿的話,不禁大爲讚賞,道,“你說的不錯,夷男定然不會逃,逃走是死,不逃走,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依夷男的脾性,定然會選擇後者!”
杜睿見着侯君集,不敢託大,忙施了一禮,道:“見過大將軍!”
侯君集擺了擺手,走上前來,道:“此戰你居功至偉,就不要客套了,來!說說!接下來這場大戰該如何打!”
杜睿忙道:“侯將軍是沙場宿將,小輩豈敢班門弄斧!”
侯君集聞言一笑,道:“果然還是杜克明的種,這個時候,還客套什麼,讓你說,你就說,別婆婆媽媽的,還想學你父親,當真做個文人不成!”
杜睿嘿嘿一笑,也不推讓,折下一截樹枝,蹲下身子,在地上划着一條條線條:“依末將之見,此戰我軍可分頭行動。飛虎軍精於騎射,可作爲奇兵使用,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攻擊夷男,夷男在哪裡,飛虎軍就打到哪裡,打死打傷都不論,只要讓夷男驚惶失措,不能指揮大軍應戰便是。其餘兵將,騎兵交由契必合力將軍率領,開戰之後遊弋於對方大軍的外圍,用騎射功夫襲擾,步軍則交由二位將軍,開始作爲佯攻,飛虎軍殺入對方軍陣之時,薛延陀亂起,去攔截潰敗的薛延陀部衆,到那時契必合力將軍,引騎兵來回穿插,攪亂薛延陀軍的陣型,讓其無法列陣抵禦,到那時,夷男定然可一戰成擒。”
夷男是薛延陀的首腦,要是能打死打傷,或者生擒,那是再好不過了。可是,戰場上千變萬化,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只要能限制住夷男,使其不能指揮薛延陀大軍應戰即可。
只要夷男不能指揮薛延陀應戰,那麼薛延陀的騎兵人數雖多,卻是一盤散沙,這對唐軍太有利了。要達到這一目的,只有唐軍的精銳飛虎軍能完成。杜睿把這一重任留給自己,別人雖無異議,卻不得不佩服杜睿的膽氣。
要知道這可是在數萬兵馬之間穿行,弄不好就是戰死沙場的結局,可是杜睿卻偏偏將這個最危險的任務留給了自己,單單是這份膽氣,就讓人不得不折服。
侯君集目視杜睿,雖說此前總參謀部參謀長的位子,杜睿沒推薦他,讓他心懷不滿,但兩人畢竟都是太子李承乾一黨,侯君集也不想自家女婿少了這個臂助。
“杜睿!你可想好了!飛虎軍雖然精銳,卻不過兩千餘人,真要是衝殺進夷男的大陣之中,那可是九死一生!”
契必合力也跟着說:“還是讓末將去吧!夷男和我有仇,這次正好生擒他,報仇雪恨!”
杜睿看着這個歸附大唐的鐵勒名將,雖然是異族人,但是杜睿對契必合力確實十分崇敬。
貞觀五年,唐滅頡利,契必合力與母親率部千人歸唐,並言“實有誠心,若至中華,死而不恨”。太宗將契必合力所部安置在甘涼二州,封契必合力爲左領軍將軍。並封其母爲姑臧夫人,弟契苾沙門爲賀蘭州都督。
去年(實則爲貞觀十六年)契必合力回涼州省親,並視察其部落。當時部落中不少首領挾持契必合力的母親、弟弟欲反唐,歸附同爲鐵勒一脈的薛延陀。
契必合力極力勸阻,衆人不但不聽,反而將他綁至薛延陀。消息傳回,朝廷上下議論紛紛,有人趁機陷害契必合力,但太宗對契必合力卻深信不疑,並言:“契必合力雖爲異族,但心如鐵石,必不揹我。”
契必合力到薛延陀可汗夷男牙帳後,箕踞而坐,誓死不屈,大罵夷男,拔刀面東大呼:“豈有大唐烈士,受辱番庭?天地日月,願知我心!”
言罷割左耳自誓,以示忠唐之心。夷男大怒不已,欲殺契必合力,後在畢加羅的勸說下才作罷。
太宗得知後,派兵部侍郎崔敦禮持節至薛延陀,備言夷男失信,並以威嚇,夷男當時還不想得罪大唐,只能將契必合力放還。
後來契必合力破高句麗,徵西突厥,經略遼東,安撫九姓,成爲了貞觀朝後期的一代名將。
“契必將軍!此戰的大方略,當時是末將向聖上提出來的,如今怎能臨陣退縮,讓將軍涉險!”杜睿又對着侯君集一拱手,說道,“大將軍!請准許末將之請!”
侯君集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切記一點,不可貪功。飛虎軍是大唐的精況,將來有大用,能少傷亡就少傷亡。”
說完,侯君集也折下一根樹枝,在杜睿所劃的線條旁劃了起來:“開戰之後,薛將軍和我,各率本部精銳攻擊。飛虎軍是從北方攻入,那麼我從東邊殺過來,薛將軍從西邊殺入。我們一開打,契必將軍就引騎兵從南邊殺入。如此一來,夷男四面受敵,首尾難顧,必然引發大亂。我們趁勢揮軍猛殺,絕對不能給夷男喘息之機,此時杜睿,你便引飛虎軍直撲夷男的大纛,畢其功於一役!”
侯君集駕輕就熟的佈署,讓人無話可說。杜睿也不得不讚嘆,這就是身經百戰的名將,於行伍之事,格外精熟。就是自己,說到大勢,還能對付,說到具體的佈署,就有些吃緊。畢竟,這需要經驗,杜睿是初上戰場,欠缺的就是經驗。
“杜睿,你以爲如何?”侯君集目裡精光閃動。
杜睿點頭道:“大將軍所言極是有理,就這麼定了。末將再提醒一下,二位回去後,可以挑選最精銳的兵士,把他們集中起來,作爲利刃使用,哪裡難打,就把他們派往哪裡。”
“好主意!”
契必合力和薛萬均同聲贊同,侯君集也是一陣點頭,又問道:“杜睿,你以爲何時發起進攻爲宜?我意等到黃昏之際,再進攻。”
杜睿思慮了一番,道:“夷男失了糧草,急於求戰,便是薛延陀的將士也定然會爲了生存,爆發出巨大的戰鬥力,依在下之見就拖延他一天,這一天裡,夷男必然會主動發起攻擊,到時候,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消磨掉他們的士氣,待黃昏,我軍正可以以逸待勞,決一死戰!”
“那好!到了黃昏時分,你們飛虎軍擊鼓爲號。鼓聲一起,我們就齊頭並進。”侯君集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約定好了進攻信號,再商量了一陣細節,衆將便匆匆離去,開始準備了。
現在是早上,離黃昏之時,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黃昏開戰,那是考慮到薛延陀進攻一天,已經疲累到極點,兵力將收未收,這是進攻的絕佳機會。
可以想象得到,一旦開戰,必是又連夜作戰,昨晚殺了一夜,今晚上也不可能有覺睡了,會在生死搏殺中度過。得趁這段時間,好好歇息,養精蓄銳。
杜睿一聲令下,飛虎軍便各自回到營帳裡,倒頭便睡。
一覺睡醒,已是日頭偏西,離出戰之期還有個把時辰。這個把時辰的任務有兩件,一是爲出戰做最後的準備,二是飽餐戰飯。
吃了飯,杜睿便命秦束去整軍,結束停當,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杜睿一聲令下,飛虎軍集結完成,人人眼裡閃耀着熾烈的戰意。
與此同時,在諾真水之東,侯君集站在地上,右手按在劍柄上,他身後是他率領的右屯衛軍,列成一個個方隊,氣勢如虹。
在諾真水之西,薛萬均同樣手握長劍,好似天神一般,威風凜凜。他身後,也是數萬唐軍將士,人人熱血如沸,只要一聲令下,他們就會衝殺過去。
契必合力的騎兵部隊此時也做好了準備,就等着杜睿那邊的鼓聲響起,便第一個殺出去,襲擾薛延陀大軍。
此時薛延陀的營帳之內,夷男還是一臉的苦相,今日攻了一整天,結果唐軍好像突然裝起了烏龜,就是不肯迎戰,結果他想要回軍休整一番,唐軍又立刻像是狗皮膏藥一般貼上來,折騰了一天,雙方互有小部傷亡,卻把薛延陀的大軍拖累的疲憊不堪。
“父汗!父汗!唐軍出來了!”大度設突然闖了進來,驚喜的大叫道。
夷男一聽,也站了起來,正想要下令整軍,突然意識到了這可能是個圈套,但是此刻已經容不得他選擇了,他要是不戰,那可就當真要被餓死在草原上了。
“傳令!整軍備戰!”
“大汗不可!”畢加羅聞言,忙勸阻道,“大汗!如今我軍猛攻了一天,正是人困馬乏之時,如何迎戰,萬萬不可中了唐軍的奸計啊!”
大度設怒道:“又是你這個賤胚,要是不打,都是死,打了或許還能有生理!父汗!不可再聽此人之言!”
夷男咬了咬牙大喝道:“整軍備戰!”
諾真水一側的小山崗之上,杜睿身前豎着數十面大鼓,秦束騎在馬上,手持長槊,看着杜睿,沒有說話,那是在等候杜睿的命令。
此時此刻,杜睿也是心潮澎湃,久久難以平靜。
如此大戰,出自杜睿之手,如此軍令,出自杜睿之口,這是人生的莫大.榮耀,要是不激動,那是騙人的。
雖說此前也曾跟隨李靖北伐頡利,但是那一仗,杜睿就是個湊數的,剿滅西域三國,對杜睿來說也不足爲傲,但是此戰不同,薛延陀可是頡利之後威脅大唐北疆的心腹大患。
長吸一口氣,平抑一下心神,杜睿右手高高舉起。
數十名鼓手手中的鼓槌舉得老高。
“擂鼓!”
杜睿右手重重劃下,好似閃電般快捷。
“咚咚!”
雄壯的鼓聲驟然響起,遠遠傳了開去!
“殺!”
兩千餘飛虎軍,在杜睿的率領之下,好似下山猛虎般,衝了出去。
此時薛延陀一方,剛剛出營,匆匆忙忙的列好陣勢,便聽到四處傳來了喊殺之聲。
夷男坐在自己的戰騎之上,唐軍的戰鼓每一下都好像敲在了他的心上一般,讓他不禁感覺陣陣驚詫。
而此時的薛延陀大軍,早就沒有了此前發起進攻時的銳氣,一個個都是有氣無力的模樣,這是連番攻勢受挫的必然後果。更有些薛延陀士兵,不過是做做樣子,敷衍夷男罷了。
不要說兵士,不少將領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睜,吼得山響,似乎是在約束手下的將士,但是一看就知道,都是在磨洋工罷了。
“站好!都站好!”
夷男大喊着,心裡卻是恨恨不已,可是,一整天進攻不順,後退不得,士氣要不低落都不行。恨歸恨,卻是無可奈何,唐軍已經發起了進攻,此時若是逃走,非但逃不出去,很有可能還會被唐軍咬住,到時候可就怎的嗚呼哎哉了。他不是沒想過固守營寨,但是就他手下扎的那營寨,連只耗子都擋不住,更不要說是如狼似虎的唐軍了。
夷男朝北方眺望,只見一朵火燒雲正朝薛延陀大營飄來,他知道,那一定就是燒了他的糧草,致使他此次功敗垂成的那支飛虎軍。
飛虎軍還未殺到,東西兩方又響起了沖天的喊殺聲,接着一片明晃晃的海潮向着薛延陀涌了過來,正是侯君集和薛萬均率領的唐軍殺過來了。
“侯君集在此,夷男小兒快快投降!”
東面的唐軍爲首一將,揮舞着長刀大喊了一聲,率領着麾下的將士,好似下山猛虎般衝了過來。
奔跑當中的唐軍步卒,不斷的引弓搭箭,一片箭雨襲來,薛延陀人頓時倒了一片,夷男正要下令反擊,卻見另一邊的薛萬均也殺了過來,兩下不能相顧,薛延陀大軍頓時有些亂了。
不單單是這兩邊,此時契必合力的騎兵也逼近了,卻不衝殺,而是圍着薛延陀人的陣勢,不斷襲擾,射箭,讓夷男苦不堪言。
侯君集他倒是不懼,但是契必合力可就不一樣了,人的名,樹的影,同爲鐵勒貴族,契必合力的威名,便是他的手下也頗多敬畏,人人聞之色變,契必合力親至,還真是駭人。夷男強忍着心驚,命令手下迎敵。
此時的薛延陀將士,正處於士氣低落之時,完全沒了以往的銳氣。而唐軍,養精蓄銳多時,個個憋足了勁兒,要狠狠打薛延陀。這一消一長,士氣不成比例。
“大唐萬勝!”
沖天的戰號,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左支右絀之下,夷男已然錯過了最佳戰機,被侯君集,薛萬均兩方大軍合圍一處,騎兵失去了激動能力,在唐軍步卒的悍勇拼殺面前,那就是折了翅膀的鷹,正是擊破的絕佳良機,唐軍人人無不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砍殺,十分力量也要發揮到十二分。
夷男知道要是再在這裡熬下去,這幾萬部族都要扔在這裡了,眼看着他麾下的大軍,在唐軍的衝殺下,節節敗退。
唐軍人潮漫過之處,地上便躺滿了薛延陀人的屍首,鮮血遍地,紅豔豔的,彷彿這片大地全給血水浸泡了一般。
破碎的內臟,斷裂的肢體,殘缺不全的屍身,悲鳴的戰馬,慘叫的薛延陀人,匯成一幅慘烈的戰爭畫卷。
夷男此時肝膽皆裂,他只想逃,逃出這片人間地獄,可就在此時,真正能夠一擊致命的刀到了,一道洪流涌進了薛延陀大軍早已混亂的陣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