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過身來扶起地上的李繼忠,笑眯眯的問道:"本王該怎麼稱呼你呢?是叫羅兄,還是叫李首領呢?"
李繼忠心裡一鬆,連忙說道:"但憑王爺隨心所欲。"
楊無病說道:"也罷,我還是叫你羅兄吧,這樣聽着親切一些。羅兄啊,光這些不能表明你的誠意,我那些冤死的手下會不服的。"
李繼忠聽了身子一下子僵住,想了半天才澀聲道:"罪民但憑王爺處置。"
楊無病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羅兄,你我一見如故,相識幾年了,怎麼好意思殺你啊。待這裡事兒處理完後,咱們回西川去吧,呆那兒你才更有個人樣。"
說完招了招手叫過了圖瓦:"本王原想讓你親手砍掉李繼援的狗頭替令尊報仇,但如今他已經掛了,沒辦法,我就把他後宮的所有人賞給你吧,你自己看着辦。"
圖瓦聽了此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王爺之恩,永世難報。"楊無病連忙拉起他,拍了拍他背上勸道:"好啦,好啦。今天是你替父報仇的好日子,哭什麼呀。"
又回過頭對王二牛和陳老三說道:"你兩個負責去甄別羅先生逮捕的那些人看否屬實。"想了想又補充道:"把這些人的家屬統統也抓起來,賞給商隊和沈將軍在上次死去兄弟們的家屬。媽的,家裡頂樑柱垮了,總得找人去幫着乾乾活吧。"兩人聽罷大喜,忙跪下謝道:"俺們替死去的弟兄謝過王爺。"李繼忠聽了,冷汗又冒了出來,幸虧自已沒參予行動,所有的罪責就讓兄長抗了吧。
半個月裡,楊無病在靈夏二州發動的大清洗,使得上萬虐待過唐人的党項和沙陀奴隸主們被砍掉了腦袋,家產被充公,家眷也被強行爲奴。十數萬唐人挺起了腰桿,從蜀王那分得了抄來的財富和房子,大家把他看成是下凡來拯救他們的菩薩,給他立起了廟宇。搞得小楊哭笑不得,派人去阻止,卻沒人肯聽招呼。不過好處是短短几天就招夠了兩萬新兵。
這段時間蘇青忙着訓練新兵,楊智也忙着甄別党項士兵裡的不穩定份子,在當地唐人的檢舉揭發中,他也向王爺學習,乾脆利索地砍掉了幾千顆腦袋。楊無病雖然知道也許有冤殺的,但也沒時間也在乎這些。
待血雨腥風過後,這些異族已低下了囂張的頭顱,甚至見了唐人都嚇得不知如何走路了。楊無病這才頒定新的法規:各民族一律平等,違法者都適用新頒佈的法規,這才讓倖存下來的党項和沙陀人等鬆了口氣。
見一切理順後,楊無病任命蘇青爲靈夏二州刺史,王二牛爲大將,圖瓦爲副將。走時他一再叮囑蘇青,若有沙州過來救援的唐人,務必不惜一切代價援助。蘇青雖然不明所以,王爺也沒解釋,但仍應承下來。
交代完一切之後,楊無病就率領大軍浩浩蕩蕩的往回走了。出城不遠,他就看到正在監督沙陀俘虜修路的圖瓦正在和楊智鬼鬼祟祟地說着什麼,就招手讓他過來,看着一臉曬得黝黑的圖魯,楊無病笑眯眯地問道:"現在好受些了吧?"圖瓦連忙答道:"回王爺,大仇己報,心裡平靜了,昨晚還夢到父親來和我告別,讓我跟着王爺好好幹呢。"
楊無病也懶得理他是不是在說鬼話,板下臉說道:"即然大仇己報,那麼剩下的這些党項人就算是我的子民了,望你等對待各族務必公平,不得因其他原因而挾私報復,明白嗎?"圖瓦連忙答道:"王爺之話,末將萬不敢忘。"
楊無病這才笑了笑:"如此甚好,你開始在和楊智嘀咕什麼?"圖魯遲疑了一下道:"哦,我託楊將軍捎了一包財物帶給留在河州的幾個世叔,他們跟了家父幾十年,上次幸虧家父派他們押送戰馬去憑州才逃得一命,如今滯留河州跟着崔大人幹。小將如今大仇得報,送點錢過去,讓幾位長輩也慶祝一下。"楊無病拍了拍他道:‘’有這番心意,想必汝父也當高興,好好幹吧。"
回到蘭州,聽罷孟昭圖等人的彙報,甚是滿意。這段時間一直高度緊張,如今見大局已定,也就輕鬆了些,洗漱完畢後,楊無病打算早點休息。
來到臥室,他看到有三個極爲貌美的異族少女,正在給他收拾臥室,一下愣住了。他揮揮手,叫起幾位跪在地上請安的異族少女道:"幾位姑娘辛苦了,你們也去安歇吧。"但那幾個女孩不爲所動,愣在那裡。
沒辦法,他走出臥室叫來侍衛長李長庚問道:"這幾個女孩誰送來的?"李長庚吞吞吐吐不說話。楊無病一下子懝心大起,把桌子一拍大聲吼道:"你啞巴啦?"李長庚嚇得連忙跪在地上,低聲說道:"王爺,這是楊將軍送過來的。"
楊無病聯想到出靈州城時,楊智和圖瓦鬼鬼祟祟的樣子,彷彿明白了一點什麼,又把桌子一拍道:"去叫楊智滾進來。"李長庚嚇得撲爬跟斗的逃了出去。
不一會,楊智畏畏縮縮地走了進來,見楊無病的表情,嚇得一下跪在地上。楊無病坐下冷冷地問道:"說吧,怎麼回事?"
楊智抗不過楊無病那逼人的氣勢,就一五一十的說出了原因:原來圖瓦帶兵闖進後宮殺光了李繼援的老婆兒女後,還有一百多名美貌侍女,其中有三位十七八歲的異域女子最爲出衆。一問才知道是李繼援前不久才從沙州那邊高價買回來的。看到這麼多美女,圖瓦正在猶豫自已享用還是賣掉換錢時,王二牛跟了進來,建議他說如此美貌女子豈是他能享用的,不如獻給王爺。圖瓦一想:對呀,這幾個美貌娘們兒,也只有王爺纔有資格嘛,自已一個黑炭頭配得上啥呀。
想到這連忙謝過王將軍的好建議,命人押着這三人就要去找王爺,卻被王二牛拉住詭秘地告訴他說:"說你小子笨,還不是一般的笨。你這樣送去不是打王爺的臉麼,你得這樣……‘’說罷在他耳邊嘀咕了半天,圖瓦就開心地找楊智幫忙了。
楊無病看着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楊智,心裡急速地思考起來:"王二牛那夯貨,他怎麼可能想到憐香惜玉。不對,這裡面一定有其他的原因。"想到這裡,他冷冷地對楊志說道:"你這奴才,還不給我說實話,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楊智跪在地下冷汗直冒,心裡很是焦急:"完了完了,被少爺知道了。孟大人你乾的好事,還不快來救我。"
就在楊志快要招架不住的時候,孟昭圖匆匆忙忙走了進來,跪在地上請罪道:"王爺,不關王楊二位將軍的事,都是臣的主意。"
楊無病連忙扶起孟昭圖,笑着說道:"老孟啊,你又在給我瞎出什麼餿主意?擔心我老婆太少?"
孟昭圖便眼色屏退周圍的侍衛和楊智,這才說道:"臣知道此事荒誕,但不得不爲啊。"
原來蜀王府大小百官,除了幾家外戚,見楊無病娶了四個老婆,幾年來才生了一個兒子,而且還不立世子,大家都很着急,身家性命都押注在他身上,萬一王爺有個三長兩短,今後連個領頭羊都沒有,那就麻煩了。雖然着急,但鑑於崔錦瑟的威勢,無人敢提。所以在出徵前,以王建爲首的大佬們多次找到孟昭圖,希望在這次遠征就機會讓楊無病重新找人播播種,看能否生個三瓜兩棗的,也好穩住大臣們的心。因此出征以後,孟昭圖就給他身邊的侍衛暗示了,衆人當然心領神會。
聽孟昭圖說完,楊無病哭笑不得:以前只在電視裡見過這些奇芭事,沒想到如今遇上了,古人也太他媽的變態了吧,連別人褲檔裡的事都要管,萬一自己當了皇帝,一晚上加幾次班也得這幫子人訂計劃嗎?
想到這他鬱悶地對孟昭圖道:"老孟啊,你們的好意本王心領了。你們說得也對,一個孩子,宮裡確實太冷清了,這次回去本王就抓緊時間,絕不讓大家失望,如何?至於這幾個姑娘你就給找幾個好人家嫁了吧‘’
即然王爺話都說這份上了,孟昭圖連忙接過話道:"王爺即然如此打算,臣等就謝過了。至於這幾個姑娘,大家都知道是獻給王爺的,肯定沒人敢娶,就請王爺帶回宮去吧。"不待楊無病答話,就行個禮閃人了。
楊無病聽了此話感到很怪異:老子生兒子,需要你們謝什麼?回到臥室,見那三個女孩還侍候在那,他頭都大了,也不知道回去如何向錦瑟交待。
沒辦法,他只好對那三個女孩說道:“”既然沒地方去,就在這擠擠睡吧。”三個女孩聽了大喜,連忙上前來侍候他脫衣。對於她們仨來說,居然能找到如此英俊年少的如意郎君,而且還是王爺,怎能不高興呢。
蘭州之戰後,李克用帶領敗兵灰溜溜的逃回普中。此戰,十五萬大軍,僅僅剩下七萬人活着回來,親兄弟李克修及十三太保中的八位,還有幾十員偏將,要麼戰死,要麼被俘,而且手下最精銳的兩萬陌刀隊和鴉軍回來的十不存一。想到這些,他心如刀絞,路上吐血不止,回到普中時就快不行了。
當他從昏昏沉沉中醒來,看着站在牀邊淚流不止的李存勖,就拉着他的手虛弱地說道:"蜀,吾仇也。燕王吾所立也。契丹與吾約爲兄弟,皆揹我而去。此三者,吾遺恨也。與爾三矢,爾其無忘乃父之志。“
李存嗣跪下接過三矢,大哭道:"父王之仇,兒臣安敢不報。"聽他說完,李克用才放心閉上雙眼。自此,蜀王與晉王結下了深仇大恨。在中原,楊無病又多了個可怕的敵人。
話說楊無病坐在上首,看到左右的土蕃貴族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樣子,就問崔世有道:"崔大人你是怎麼搞的,難道虐待了我請來的這些客人嗎?"
崔世友連忙回答道:"王爺,這小臣可萬萬不敢。自從你頒發了西北各族必須平等相處的旨意之後,我和沈將軍就把他們好吃好喝的供着,不曾罵,更不曾打。"飛天蠍子也在旁邊連聲附和着說:"對對對,前一段時間我對這些貴客態度有點粗魯,還被崔大人批評了好幾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