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佛兒終是對戰爭不夠熟悉,他下令兩個時辰驅趕大雷音寺的遊散屍兵離開,實在是過於樂觀了。這場騷亂足足進行了半日一夜,到了第二天紅日當空,才勉強到了收尾階段。
把南天門關的玄冰鐵鑄就的城門轟然放下,王佛兒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看着城外數萬屍兵,黑壓壓的一片,他心裡也是有些後怕。如果這次冒險有一個失手,落入這些秉性兇殘的屍兵中間,他就得再次穿越去了。
雖然運氣好可能穿越回家,但是王佛兒實在對那個概率沒有信心。
於道遂站在王佛兒的身後,掃了一眼城外的屍兵,淡淡說道:“你費勁手段,把那些騎兵都驅趕往後山,是打算以後收服來當爲臂助麼?”
王佛兒一笑答道:“就算我不能收服,也不可放出關外,讓那五頭屍妖用來補充精銳兵力。這些戰鬥力較弱的殘次屍兵是沒所謂的,那些騎兵速度如風,完全能夠彌補普通屍兵行動遲緩的弱點,我絕對不會給那五頭屍妖留着!”
於道遂不再說話,他的身後是銅屍荊戈跟玉屍真瞳。王佛兒手下總算是有了兩名大將,讓他突然有了那種,玩三國遊戲說服了武力九十,能帶頂級兵種的極品武將的快活。
銅屍荊戈手持一杆長戈,負手站在城頭,一言不發,他也不會說話,身上的血腥之氣撲面狂拂。玉屍真瞳一身有些窄小的僧衣,那是王佛兒贈送,俏臉上含着幾分惶恐,踟躇一番終於按耐不住,開口問道:“佛兒尊者!您說過掌握了大雷音寺,便給我解開封印,不知何時動手?”
於道遂嘴角微微一動正想說話,王佛兒的爽朗聲音已經響起:“真瞳姑娘稍安勿躁,我一夜苦戰已經有些疲乏了,想要解開封印也法力不濟,不如等我回轉大雷音寺之後,纔給您解開封印如何?”
玉屍真瞳聽到王佛兒就要離開,不由得微微露出驚訝之意,王佛兒並未給她多少時間,只是給於道遂留下了命令。“給我看管住這份家業,我這就先去接本寺僧兵跟流民,你坐鎮大雷音寺好了。”
他躍下了城頭反手一送,天蛇禪杖立刻插在南天門關之上,於道遂苦笑一聲,這下他就是想離開也沒那份能力了。
五六十米的高度,以王佛兒目前修爲,跳下去也是會被摔成肉醬,但是他跳下去之前,已經把臨時製造的那架機關飛天鳶準備妥當,趁着城頭上升氣流,微微調整方向,滑翔了六七裡之後,才無風可借落在地面。
圍在城外的屍兵,智力雖然有限,可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因此王佛兒才一落地,就有屍兵嘶吼着,向他這方向追來。
自信滿滿的一笑,王佛兒解開火龍輦的封印,悠然踏上了精銅戰車,催開八匹赤焰龍獸,有意的引帶這羣屍兵向鳳鳴城方向趕去。
王佛兒離開鳳鳴城之後,各自指揮的一半兵力的爛陀寺僧兵,跟火猿軍的兩名將領,分別把手南北兩處城門,互不干涉下,倒也守的頗有模樣。
燕赤眉被王佛兒囚禁,那兩名武將也沒什麼底氣敢過來要人。畢竟大爛陀寺的幾名長老武功高強,也頗有震懾之力。他們又被王佛兒搶了一枚封鎮,失去了坐擁大軍的這個優勢。
城外圍困的五頭屍妖,似乎也並不着急攻城,雖然先後派出過部隊,輪番騷擾城頭,卻一直沒有大規模的動作。
大雷音寺七頭屍妖的老大,排名第一的第六魔童,一直沒有現身。南城門是麻衣無相,白骨道兩頭屍妖帶兵。北門這邊是黃石大將,血海魔豬王坐守。
佛馱什手握封鎮,但是卻根本不懂得如何調派兵力,雖然有鳳雛在旁邊指引,依舊手忙腳亂。眼看城外血海魔豬王已經現身,部下三百名血海豬騎兵排列成陣勢,他早就亂了方寸。
這血海魔豬王是西狄十三獸頭族之一豬頭妖族的頂尖高手。被前代木族妖將收服爲手下,但是在一次大戰中被大乾王朝軍隊圍困,連帶屬下兩千名親兵都戰死沙場。他死後怨氣不散,就化爲了屍妖。
這些戰豬體型碩大,乃是罕見的異種,不尋常風馬獸還要高大。尤其是血海魔豬王的座騎,身高三米有餘,如果說是砍了鼻子的大象還靠譜一些。
這數百豬騎兵在戰場上要是橫衝直撞起來,肯定勢不可擋,雖然有城牆保護,八大長老還是沒法放心。靈山老僧到了此刻,恨恨說道:“若是聽我的話,先去投奔荒木大將,何至於被困鳳鳴城。我們城裡的兵力不足,根本沒法打的過城外的屍兵。王佛兒也不知去了哪裡,這種時候難道他竟然逃了!”
曇光苦笑說道:“他是我們爛陀寺派出的住持,不至於逃了罷。說不定他出城去斟茶敵情,暫時沒法回來。”
靈山一怒正要說話,卻突然發現城外的屍兵微微散亂,一座八匹赤焰龍獸拉扯的精銅戰車狂奔衝陣。正是王佛兒的火龍輦。
“是住持回來了!”城頭的僧兵立刻大聲歡呼,王佛兒的出現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一種依靠。這個六歲住持搶奪燕赤眉兵權,獨闖城外屍兵大軍,已經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句住持個個叫的心甘情願,帶有濃重個人崇拜色彩。
兩大護法神將跟隨在王佛兒身邊,更遠處還有鋪天蓋地的屍兵大軍跟隨。
“支樓迦,佛馱跋羅你們衝擊城外屍兵大軍之後,帶着這羣掉靴鬼轉向,給他們引的越遠越好!我先回鳳鳴城!”
衝出敵陣之後,王佛兒飄身下了火龍輦,他跟鳳鳴城之間,只有血海魔豬王這一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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