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雲州之後,王佛兒這才瞭解到了大乾王朝跟西狄妖族的大戰,到了什麼樣的激烈程度。
自從靈帝派出了六督兵馬司大總管張風府出兵,牛魔王的大軍就立刻後退三千里,把白泉異的大軍暴露在了大乾王朝的大軍前面。
白泉異雖然也不想去啃這塊骨頭,但是他卻沒法後退,畢竟他代表了玉梨王朝的皇家尊嚴,只能臨時向,阿闔羅羽族的太泉傷,根杌胥族的曦帥求援。
蜈州節度使李歌吟,墨城節度使孟神通本來已經支撐不住,在得到了張風府的大軍分憂之後,收拾了殘兵,已經退回了老巢修整。
大乾王朝跟西狄妖族的第一次正面決戰,就來的這麼突兀。
王佛兒聽到了這些消息之後,暗罵西狄妖族各路大軍的統帥,實在白癡過頭。若是西狄妖族十路大軍合兵一處,定可直逼安元城,就憑張風府手上的人馬,根本無力抵擋。
現在居然分兵數處,跟各路節度使大戰的不亦樂乎,怎麼看也是兵家大忌。
“想來是都知道安元城有大乾王朝的皇叔坐鎮,誰也不敢去觸碰黴頭。這才分兵去各地的節度使那裡撈便宜吧!”王佛兒也不是不知,這些西狄的大軍在顧忌什麼,他對這個問題,也不知該如何解決。
白太監聯絡西狄妖族中地高手。也不知弄的怎麼樣了。王佛兒倒也有些懷念。
“有我師父鳩摩羅笈多,還有支孝。龍,看起來還遠遠不夠圍殺皇叔的。就不知我們白月妖族的武聖白蒼衁,跟木族的劍帥會否出場,加上這兩個傢伙,纔會比較有勝算罷!”
四象書院的儒生。對天下大勢,兵危戰陣每日都有幾場大地討論,王佛兒能夠得知這些消息,都是跟着雁江南在四象書院閒逛,從而聽來。
這四象書院風氣十分開放,鼓勵儒生們闡述自己的觀點,因此頗有幾處自負兵法的論場,每天都在推演大乾,西狄兩方的大軍戰事,應該如何應變。
這些儒生各自都有不凡門第。雖然也說不上豪門大姓,但是卻極容易得到這些消息,往往一場大戰之後數日,他們就得到了第一手資料,並且品評起大戰的得失。宣揚自己當初的眼光是多麼準確。
那些估錯了戰事的儒生,自然大爲嘆息,對兩方軍隊不按自己構思出兵,大加指責。
王佛兒這一呆就是十日,連山王又派人來相邀。王佛兒猜測是要自己幫手。去搶鐵木精騎,他暗忖道:“這樣的東西,幫別人搶。不如我來搶。去看個熱鬧,隨時出手也好!”便欣然允諾,跟連山王會晤去了。
雲州各大機關世家,果然已經把鐵木精騎準備齊全,鉅鹿節度使張龜年,所率領的鉅鹿軍也早就帶領了神武營的機關術匠人,把這些鐵木精騎驗收完畢,正準備啓程回去帝都安元城。
連山王已經打探得張龜年地行軍路線,等王佛兒來到。便立刻把計劃和盤托出。王佛兒十分訝異這位連山王如此知情識趣,卻不知連山王是有苦說不出來。
本來連山王在集市見到王佛兒販賣騎獸,覺得是個人才,想要招攬,卻沒有想到王佛兒如此扎手,就算他連山軍全數出動,也未必有信心拿下這高深莫測的少年。
他跟屬下幾名大將商議過之後,都覺得此番行動還不如拉上王佛兒,擺明了分他一份,總比給這種沒法控制的高手,在一側覬覦的好。
王佛兒的名聲天下轟傳,什麼精熟繪畫,機關術之類地名聲,讓他們覺得,王佛兒根本也不可能放過搶奪鐵木精騎的機會,甚至有可能此番來雲州,亦是跟他們一個目的。
“我們已經買通了鉅鹿軍中的伙伕,把我們的人混進去了一批,張龜年回安元城一定會經過雲州外地十里坡,他們在十里坡休息的時候,便會有連山軍的內應,下麻藥在飲食之中。我們那是一舉出動,定可奪得鐵木精騎。”
連山王說完之後,頗爲忐忑地看着王佛兒,過了好久才說道:“這次行動如若成功,奪得的鐵木精騎,我們連山軍願意跟大雷音寺對半分之。”
王佛兒聽了,嘻嘻一笑,也不客氣,立刻答道:“有我坐鎮,想那張龜年也翻不出什麼花樣,幫你這一手,拿些報酬也是該當。”
連山王肚內甚氣,卻也不敢反駁,王佛兒具有小天劫高手的實力,他連山軍人馬再多,也不是對手,只能忍了。
兩人商議已畢,連山軍的精幹兵士,已經陸續改裝完畢,便要出發。王佛兒見連山軍行動迅速,有條不紊,顯然平時訓練頗爲精良。心裡對大雷音寺的兵員,又可惜一回。
連山王在雲州顯然經營許久,這次竟然帶來了五百餘士兵,分頭埋伏在各路民居,現在要行動了,命令傳下,打扮做小販,菜農,儒生,士子,的連山軍,若非有心觀察,根本也沒法發現行動有異。
等連山軍在十里坡埋伏下不久,到了正午十分,一支有千餘人的兵馬一路迤邐而來,正是張龜年的鉅鹿軍。作爲張家的八大家將之首,中土新七大神將之一,張龜年地兵法亦能在中土各路將領中,排的上前位。
此番來接收鐵木精騎,張龜年也知道此行重要,這五百鐵木精騎,若是使用的好了,戰鬥力相當於普通的數萬大軍,在戰陣上有立刻扭轉戰局的力量。他親自攜帶了封鎮了五百騎鐵木精騎地機關兵符。片刻不肯離身。
他手下的兵士,見走了一上午,到了預定的十里坡,便請令休憩,張龜年答應了之後,就下了風馬獸。在一座涼棚之下坐了。
“不知大帥出征,戰況如何,我回了安元城,正要請令要些神武營的機關戰騎,機關戰樓去給大帥助陣。若是能先擊潰了玉梨王朝皇子白泉異的兵馬,定可收先聲奪人之效,這仗就好打了。”
他這裡正在沉吟,手下已經把水囊乾糧送了上來,張龜年不疑有他,接過來便用來填飽肚子。他正享用了一半。突然感覺不妙,頭上微微眩暈。
“有人在飲食裡下毒,所有鉅鹿軍的將士聽了,立刻扣押所有地伙伕,結陣拒敵。”
張龜年功力深厚。立刻大喝一聲,傳下軍令。鉅鹿軍已經有大半將士吃了東西,喝了飲水,張龜年反應過來的時候,稍稍嫌晚。有三四百名士兵,已經一頭昏倒在地上,長睡不起。
剩下的那些。中藥力比較淺,功力又較高的將士,連忙把軍中的夥伴,拖到了中間,保護起來。抽出了兵刃嚴陣以待。
連山王見到張龜年反應如此迅速,倒也暗讚一聲,不過他計劃進行的順利,此番出手的把握自然大了不少。連山軍衝出了埋伏之地,也不費時去搭腔。只是揮舞兵刃立刻跟鉅鹿軍廝殺起來。
王佛兒手按金鱗木,在外面掠陣,看連山王抖出一杆大旗,大聲喝道:“張龜年,你已經落入本王陷阱,還不從速受降,等會就莫要後悔!”
張龜年中了迷藥,功力打了幾分折扣,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功夫,運功逼毒。聽到連山王的挑戰,鎮定了心神,不帶半分懼色的喝道:“連山王你早就是我手下敗將,連你的父親也給我張奇烈兄弟活捉,居然還敢在我們六督兵馬司地人前出現麼?”
連山王冷冷一笑,居然並不羞惱,淡淡說道:“我父親李雲通戎馬半生,早就有了生死度外之念。你能殺我父親,異日我亦能殺你,張龜年你有這功夫吹噓,不如想想怎麼過眼前這一關罷!”
張龜年冷哼一聲,掌心一溜紫火吞吐,平生得意絕學紫火十兵變已經出手,他早就看的明白,連山王謀劃已久,這次自己不小心全軍中了埋伏,只有儘速擊殺連山王,纔有機會擺脫困境,反敗爲勝。
因此他掌心凝聚出來紫火長矛跟紫火盾,一提氣,縱身就殺出陣來。
連山王嘿嘿一笑,一抖掌中大旗,就跟張龜年戰在了一處。連山王的武功雖然比張龜年要遜色許多,卻也有第四品的修爲,趁着張龜年功力受到藥力影響,鼓勇出擊倒也跟這位中土神州新七大神將之一,鬥了個平手。
王佛兒在一旁暗自估算雙方戰力,心中一嘆,已經知道張龜年此行必敗。連山王是手下精銳盡出,此行的五百人,都是連山軍地最強軍士,而張龜年的手下,不過是普通的親兵,雖然也是素質甚高,卻比起連山王的手下差了一籌。
連山王的幾名手下大將,看主公戰張龜年不下,立刻加入戰鬥。張龜年怒喝一聲,紫火十兵變千變萬化,應是攔住了連山軍地強猛之士,但是心底也暗暗叫苦。
“我確實有些大意了,不該聽從雲州牧的建議,臨時招募了一批人手,這些新招募的人裡肯定有連山軍地奸細。”
張龜年久戰之下,頓時感到體內壓制住的藥力,有些蠢蠢欲動,心知拖延不得,掌心紫火長矛頓時分成十段,變成了十支紫火蛇焰箭,分射連山王的幾名手下,務求讓這些人不能加入戰鬥。
而他本人運起紫火盾,當頭向連山王壓下,要一舉奠定戰果。
連山王大旗一挑,本擬震開張龜年,但是大旗跟紫火盾一碰,才猛然發覺張龜年竟然散去了裹住迷藥的真氣,全力出擊。比剛纔功力提高了一倍有餘。
眼看就要一招分了生死,連山王心中大驚,也只能硬着頭皮鼓勇而上,張龜年一聲大喝,紫火盾裂成十塊,化成紫火流星錘,狠狠轟中了連山王。
“這一擊就讓你這反王重創,接下里就可以輕鬆收拾殘局。”
張龜年心中正如此想法,卻猛然感到連山王身上突然出現了一股,不應有的強猛護身功力。紫火流星錘砸上去,竟然分毫不曾損傷對手。
“這卻是怎麼回事?”
張龜年還沒有想的明白,後腦海已經捱了不輕不重的一擊,正好讓他暈了過去。“這人我還有用,你們先給我看管起來,不得傷害,不然後果你們看着辦吧!”
王佛兒淡淡交代一句,拎着金鱗木加入了戰團。鉅鹿軍手下絕對沒有他一合之將,等王佛兒從戰場上繞了一圈回來,地上一擊伏到一片鉅鹿軍的將士。
王佛兒總算還記得這些人算是自己便宜丈人的家將,手下留情,沒有殺了一人,只是制住了穴道,或者打暈了過去。
連山王一擊把張龜年搜了個遍,已經拿到了機關兵符,看到王佛兒從戰場回來,立刻笑道:“只有一枚機關兵符,不知王佛兒住持,怎麼收容這些鐵木精騎?”
王佛兒也懶得跟他多說,伸手搶過機關兵符,放了來所有地鐵木精騎,他細細一數正好五百五十頭,他分了兩百頭封入機關兵符。淡淡說道:“我自然有法子收拾這些,你把鉅鹿軍的人留下,趕緊去吧!”
連山王見到王佛兒這麼分配,倒也放下了幾分心事。“這機關兵符的價值,也相當於數十頭鐵木精騎,總算也有戰利品入手,比被人全都搶去強多了。”
知道王佛兒沒有獨吞戰果的意思,連山王大爲放心,他帶領手下離開領地,確實是比較危險之事,雲州乃是京畿四鎮下轄,不比靈州,黃州戰備那麼鬆懈,梁山王也不敢久留,跟王佛兒道別之後,立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