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回 羈鳥脫樊籠

荒木大將把木蓮長老安頓好了之後,便去了自己在青木城的府邸。跟大乾王朝不同,西狄妖族並沒有州牧,節度使之官位,青木城也只有一名城主,兼管文武兩路,不但是鎮守此城的將領,亦負責青木城的諸般事務,錢糧,稅收,農桑等等。

荒木大將前來,青木城城主,自然要過來問候,上報最近青木城的諸般狀況。青木城城主,慕容村也是木族之人,不但作戰勇猛,還頗有智計,因此才被荒木大將委以如此重任。

荒木大將在端坐在府邸的正堂,下列是他手下的六大猛將,青木城城主慕容村,正在上報,青木城今歲稅收,人口繁衍,訓練了多少預備兵員,準備下了多少軍糧,軍械。聽了一會,荒木大將揮手讓慕容村坐下,沉聲問道:“我放出消息,要攻打北周王,不知姬炫那裡有何反應?”

慕容村立刻答道:“姬炫最近正領兵攻打羲和族,還未脫出手來。雖然那派出了手下十六衛中的姬洪荒,姬弓。聃率領三萬兵馬虎視眈眈,卻也沒什麼威脅!”

荒木大將沉聲,說道:“姬炫名垂天下數十年,中土第一名將的招牌已經掛了許久,豈是易於之輩。只不過他的名氣太大,也招人忌,纔會數十年隱忍下來,從未發動任何大規模的戰役。幾次都有機會攻下我的荒木城。他都輕易放過機會。只爲了避免,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地下場。”

荒木大將手下六大猛將之一的倉雲紅,聞言亦是說道:“姬炫近幾年擴張的好快,不但擴出了嶺南,蒼南兩州。還對南荒蠻族出兵征討,若是給他攻打下羲和族的地方,只怕他就能再擴一州領土,人口會一躍成爲大乾王朝節度使中第一,物產亦是最爲豐富。只怕再有幾年,他積累了足夠的實力,便不怕大乾王朝各路勢力壓制,我看他定會造反。”

慕容村苦笑一聲,說道:“就算我們明知此事,又能怎樣?我們跟他不是一國。戰陣上也沒法奈何的了他。”

荒木大將看到自己地手下在不斷爭論,突然說道:“你們覺得王佛兒此人如何?”

倉雲紅搖頭說道:“這個六歲住持資料太少,沒法判斷。我覺得,說不定是大爛陀寺故意放出的煙霧,實際上做出這麼多轟動之事。另有其人。他只不過是個傀儡。”

慕容村沉吟欲語,但是卻又猶豫,荒木大將看到,立刻和顏悅色的問道:“小村你有話不放直說,這裡又沒有外人。”

慕容村雖然是一方城主。但是卻只有三十幾歲年紀,向來被荒木大將當作子侄看待,他聽荒木大將發話。立刻說道:“最近我手下細作來報,嵩陽,蜈州,墨城三鎮節度使深入無盡林海,結果鎩羽而歸。據說他們就是碰到的王佛兒,三人合力也被擊敗了。而且就連嵩陽節度使馬季子都不知所蹤。”

荒木大將微微驚訝,說道:“你這消息可確實?”慕容村苦笑道:“就是不盡實在,我才猶豫是否提起。”

荒木搖搖頭說道:“此事決不可能,王佛兒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挫敗這三人。李歌吟,馬季子,孟神通都是大乾王朝的新七大神將之一,雖然未有中土七大名將那般名垂數十年,戰績輝煌,但是也絕非簡單可以應付。三人偷入無盡林海,定然帶了大批的手下,他們又都有第三品以上的修爲,就算王佛兒傾盡大雷音寺八大長老圍剿,也未必可以拾掇下這三人。”

他手下六大猛將中最沉默的雲嶺術突然說道:“今日木蓮不是說,王佛兒收服了無盡林海的遺民麼?能夠在無盡林海生活數百年之久,只怕族中會有什麼隱藏的高手。”

荒木大將深以爲然,嘆氣說道:“這次攻打北周王,雖然未必能有斬獲,但是希望可以藉此機會,把大爛陀寺拖下水來,我們便可不懼姬炫。”

荒木大將跟手下商議軍國大事地時候,木蓮長老正有些心滿意足,他被荒木大將安排在青木城的一處富戶的家中,這名富戶因爲被發現跟其他勢力,暗通消息,做些不法勾當,被荒木大將下令抄斬。

不過在荒木大將率兵圍困的這富戶豪園的時候,對方卻早就得知消息,事先從地道遁走,並且帶走了所有財物,荒木只收繳了這處豪宅。

那些屍兵,當然被荒木大將安排去城中地練兵場,現在這裡只有木蓮帶來的百名流民兵跟二十名龍鷲村年輕子弟。

荒木大將以遠途勞累爲由,並未在當日延請木蓮,爲他接風,而是安排在了第二日。這些流民兵跟龍鷲村子弟,吃過晚飯之後,便各自安歇去了。

木蓮看着自己所居的雕樑畫棟,突然喟嘆一聲,低語道:“我當年真不該回大雷音寺,要是我亦是投身軍旅,現在成就未必弱於荒木。”

袖袍一拂,撲滅了室內燈火,木蓮雙眼望着幽靜深遠的夜空,悠然長思,全無睡意。

等他屋中燈火一滅,一道黑影立刻從流民兵的住宿之處閃出,悄無聲息地越過了圍牆,到了外面的大街。

在月光之下,一個十六七歲的俊秀少年,一身粗布衣服,正是大雷音。寺流民兵地裝扮,他出了這豪宅,立刻長吐一口氣,輕聲叫道:“在大雷音寺都憋的在孵鳥了,好容易有機會,見見繁華城市,晚上還睡覺怎的?”

他大步向青木城最繁華之處走去,白天進城的時候,早就相好了地勢。從建築的密度,人口多寡上,這少年已經推斷出來,青木城何處最爲繁華,哪裡應該是夜不閉戶的娛樂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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