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王佛兒手握焰獸槍,摩挲槍桿上凸凹不平的花紋,隱隱產生了一股興奮。
這杆焰獸槍雖然也是三品神兵,卻比金鱗木品質要好得多,槍櫻部位用魂印術封鎮了一頭火系妖獸精魂,若是功力夠了,可以把這頭妖獸精魂在刺中敵人之時,逼入對方體內,讓敵人自焚當場。
當初王佛兒功力不夠,對這杆靈、法雙系的神兵根本運用不來,甚至總有點怕槍焰上的異獸精魂反噬。如今他功力大進,這杆焰獸槍跟他的無限光明火心法正是相得益彰,衝陣的時候比沒有鋒銳的金鱗木好用多了。
一里,三百米,一百米,五十步,二十步……飛速接近了敵陣,王佛兒也沒有聽從於道遂的建議,召喚出來支樓迦跟佛馱跋羅兩大護法神將。察覺有生靈靠近,以活人血肉爲食的屍兵立刻嘶吼着撲了上來,王佛兒焰獸槍左右一擺,立刻把最靠近的兩名屍兵挑飛起來。他仗着火龍輦的高速,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破陣而出。
於道遂這刻時候,已經沒法不出手。如果他不出手,最多半個時辰就可以等着給王佛兒收屍。這名在日輪殿也不是沉睡了多少年的護法神將,一飄身踏上了火龍輦的精銅車頂,大袖一翻,兩團烈日般的火焰隨即在雙掌形成,頃刻之間於道遂就把自身真氣,逼出來二十八團烈焰般的火球,釋放開來之後,把火龍輦牢牢護住。
“炎蒼旋!”
所有靠近火龍輦的屍兵,給於道遂發出的二十八團紅日般烈火一燎,就像觸碰了火藥般,全身立刻着火,爆成粉末。有了炎蒼旋聚成了火球保護,火龍輦的速度半點也沒有減慢。
雖然圍困北門的屍兵有數萬之多,但是陣型散亂,王佛兒選擇衝擊破陣的地方,又是極爲薄弱之處,在於道遂跟王佛兒的合力之下,倒也輕易的闖出了陣去。
王佛兒一點停留的意思也沒,駕馭了火龍輦一路向南狂奔,雖然背後有數千屍兵追趕,但是這些行動遲緩的屍兵,怎能追上速度風馳電掣的火龍輦。
於道遂察覺了王佛兒行進的方向,臉上神色大變,吃驚說道:“難道你打算直闖大雷音寺不成?再往南可就要到了這些屍妖的老巢!”
王佛兒得意的說道:“沒錯,我正是要直闖大雷音。既然有五頭屍妖圍困在這鳳鳴城外,最厲害的第六魔童也離開了大雷音寺。我們現在前去突襲,至少有三四成的可能,幹掉毫無準備的那兩頭留守大雷音寺的屍妖!”
“你瘋了!”
於道遂大喝一聲,想要阻止王佛兒,他雙手才凝聚了強猛的真氣,突然又垂了下來,搖搖頭嘆氣說道:“你這個戰略,至少有八成可能,只不過要冒的風險也太大了。你定是學懂了切斷自身氣息的念法。可以瞞過普通屍兵,只靠氣息感應的探測!”
王佛兒嘿嘿一笑,對於道遂的猜測不置可否,火龍輦狂奔出數十里之後,後面已經沒有了追兵。王佛兒人有八匹赤焰龍獸向前狂奔,掉頭對於道遂說道:“我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東西,本來想晚些時候才說給你聽,但是實在有些忍不住了。”
於道遂連聲露出凝重神色,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王佛兒嘿嘿一笑,說道:“我發現爛陀寺的護法神將,跟屍妖有些類似,只不過兩者最大的區別就是護法神將保留了生前的智慧,思維,身上帶的是純正的佛門真氣,而不是屍妖身上討厭的屍氣!”
於道遂聞言臉上不動聲色,卻問道:“你還有些什麼發現?”
王佛兒笑道:“護法神將身上沒有屍氣,保留了生前意識的同時,也沒有了屍妖的一個特別能力,就是操縱屍兵。我發現於道遂你身上,除了有精純的真氣修爲,還有一股奇異的力量,一直壓抑着怕被人發現……”
於道遂終於守不住心神,大爲驚駭的喝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是屍妖!”
王佛兒坐身扎穩馬步,抵住了於道遂身上突然爆發,入山洪般的強勁氣流。於道遂修煉的武功也是火系的路子,但是卻跟爛陀寺一脈的大日真火不同,隱隱帶有一股通天的霸氣。
“還沒正式出手,就有這份威勢,於道遂的厲害,只怕跟爛陀寺的極爲首座不相上下,今日如果不能用口才說服了他,我的小命十之八九要糟糕!”
王佛兒心中早有定案,對震怒驚駭的於道遂一言不發,只是極力的維持臉上的微笑,看起來真有積分高深莫測。
於道遂雙手下垂,但是十指間隱隱有光焰躍動,顯然不出招則已,一出招就是驚天動地的霸道殺招,王佛兒已經暗自準備,如果於道遂真的出手,就以五帝龍拳先應付一下。面對擁有第二品修爲的於道遂,王佛兒所有的底盤翻出來都比不過對方的點大,到那時今天這個險,他又不能不冒。
過了好半晌,於道遂兩眼之中漸漸有了沮喪的神色,盤膝坐了下來,淡淡說道:“你還是把我封印了罷,是放在大雷音,還是送回爛陀寺,我都不在乎了。”
王佛兒這會才一笑說道:“你是我的護法神將,我封印你作甚?”
於道遂看了王佛兒一眼,卻發現這個六歲的孩子臉上,充滿了戲謔,但是去讓他感到說不出的真誠。他搖頭無奈說道:“我本來是帝迦族貴胄,進入爛陀寺修行只是爲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想從爛陀寺的武學中,尋找一條路子,把帝迦族的正宗武學十龍馭日神功推到極限。只可惜我一時魯莽,強行打開惡鬼道進去修行的時候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