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盛典,出了不少的年輕才俊,大雷音寺的王十凡,天魔院五十一期弟子寧不化,五十二期弟子黃天蕩,子楓雲蘭,都是第一天便擊敗了所有對手,取得了本朝正統封號。我西狄妖族年輕好手輩出,定可開疆拓土......”
王佛兒搖頭暗歎:“這四皇子野心似乎不小,可惜玉梨王朝沒落甚久,根本沒有供他驅策的實力。”
白泉異說到此處,眼光掃下,突然臉露微笑,出人意料的說道:“大乾王朝各路節度使不服朝廷,更十八家反王割據,上下已經是縻亂一片,一年前,我西狄火猿大將擊殺了靈州、兗州、乾州的總鎮節度使木元直,盡掠靈州之民。大爛陀寺的鳩摩羅笈多大師,更挑戰應天書院儒家三大宗師,成功突破天人之限,渡過小天劫。如此大好時機,我已經決定向我父皇進言,集結我西狄無大妖帥,十大妖將,各路妖族征伐大乾王朝!”
此言一出,頓時上下譁然。王佛兒以手加額,心中暗道:“這想法雖然瘋狂,但是此時確是入侵大乾王朝的絕世良機。就算不能一舉滅國,也能撈到不少好處。只是不知有誰人願意加入,若是少於三十萬大軍,這事不過是個笑話。
淚傾城眼光一緊,已經蘊含了濃濃殺意。她終究是大乾王朝子民,聽到有異族入侵,第一個念頭就是殺了白泉異。
王佛兒伸手拉住了淚傾城的小手,用無上念法穿了靈識過去:“這人未必能得到多少支持,而且若是西狄妖族打算入侵大乾王朝,你殺了他也不會改變什麼。最上之策莫過趕緊給大乾王朝朝中重臣報信!”
淚傾城低聲說道:“你難道不想建功立業,開疆拓土麼?”
王佛兒搖頭苦笑,嘆氣道:“人生不過短促數十年,我能平平安安渡過,已經是極難的奢求。”
想起了自己上一世被人亂棍活活打死,王佛兒心裡莫名的一痛,也不知自己是否還有機會再次見到父母家人,臉上神色頓時顯了出來。
淚傾城不知王佛兒想到了心底最大的秘密,但是亦能感到這個少年心底實有難言的痛苦。她武功雖高,但是卻拙於言辭,只好用力回握了王佛兒的手掌,示意安慰。
這個動作,王佛兒頭一次感到,受到關懷的溫暖。本來他只是打算騙了淚傾城地感情,爲以後躲過這悍妞的追殺預留一步。現在卻覺得,若是就能跟淚傾城這麼握着手,四眼相看,倒也是頗溫馨的一件事情。
白泉異說出這驚天大事,便含笑任憑下面議論紛紛,緹篁公主小聲對哥哥說道:“你這提議父王已經答允了麼?”
白泉異微微點頭,說道:“你該知道四哥不做沒有把握之事,本次出征,四哥要帶領大軍出發,你一個人留在白月城要小心些,二哥,七哥他們都心狠手辣,我不太放心你!”
緹篁公主聞言,臉色一黯,卻也沒有說話。
延風月在兄妹兩人身後,一直沒有說話,不過她顯然早就知道這件事情。雲升凰殿中的這些武將都沒有根基,白泉異宣佈此事,目的只是要給白月城派出的皇家大軍招攬些下級武將。玉梨王朝現在直接控制的軍隊,只有大武宣威軍這一支,掌握權都在當今皇者手裡。白泉異想要帶兵出征,只能臨時徵召人馬。
王佛兒見到這個情景,略有些後悔,這次宴會顯然是四皇子私人性質的部署大會,他本不該來的。
等雲升凰殿議論漸次平息,白泉異一揮手,下令開席,再不提出徵的事情。王佛兒兒早就搶先開動,吃的很飽,便跟淚傾城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一直到了酒席快要結束,白泉異頭未提過延風月招親之事。
看大家已經微微有不耐之意,白泉異這才雙手輕拍,立刻有十餘名府中僕役走了上來,每個人手中都捧了一個赤銅盤,盤上覆蓋了紅綾。
“這盤中是一份騎獸封鎮,作爲本次宴會地一份小小禮物,大家把妨自取。”
這些僕役,繞到雲升凰殿各處,有些武將揭開看了一眼,便踟躇起來,只有一部分爽快拿起了封鎮。當捧着赤銅盤的僕役到了王佛兒的身前,他伸手一提紅綾,見紅綾下不但有一枚封鎮,還有一封投名狀。心裡微微一曬,便又放了下去。
那僕役見狀,也不多言,立刻轉去了別的席位。
樂獅駝看了一眼那赤銅盤中的事物,有些可惜的低聲說道:“老獅我還從未有過騎獸封鎮,平日倒也抓過幾頭猛獸,但是卻不曉得怎麼馴服,更不懂封印之術。”
王佛兒微微一笑,掉頭對兩人說道:“你們可想有自己地座駕?”
樂獅駝理所當然的答道:“那是自然!”姜公望卻低低的說道:“有無騎獸亦不影響我上陣殺敵。”
王佛兒左右手一分,送了兩枚封鎮出去,說道:“我精通機關術,正好做了兩枚封鎮,送給你們好了。”
樂獅駝聽了大喜,喜歡立刻伸手接過,姜公望卻有些踟躇,問道:“主公的飛雲駝給藏夜玲殺死,不知現在有無代步?”
王佛兒笑道:“我有另外地座駕,這兩枚封鎮,還是你們使用罷!我也沒有別的騎獸,這裡面還是兩頭飛雲駝。”
樂獅駝聽了頓時大喜,飛雲駝乃是天駿級別地騎獸,力量又比較強悍,對他這類力量型武將最是合適不過。姜公望也喜動顏色,但是依舊拒絕了,說道:“公望不曾立下什麼功勞,不敢再領主公賞賜!”
王佛兒搖頭說道:“我大雷音寺背靠無盡林海,抓捕了很多飛雲駝,別的不說,一人一頭儘夠了,只是我沒有帶的這許多,等我們回寺,烏囟、文禮他們也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