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現在所有人的腦子似乎都在迴盪着看不懂這三個字,明明在俞小六的提示下,他們已經用那種奇怪的方法觀察到了周圍的異樣的情況,並且雖然使用的方法十分隱匿,但是他們最後得到的記憶卻是無比的深切的,但是現在的問題是當他們腦海裡不斷的迴盪着那樣的詭異的情況的時候,他們再去看內城裡的一些修士,卻根本沒有一點之前的發現。
順着酒樓的窗戶他們都下意識的看向窗外,現在的街道上哪裡有半點陰森恐怖可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過往的修士哪一個不是陽氣十足,甚至哪怕是一些女修士的身上都沒有半點陰柔之感,更別提之前他們“看”到的那種古怪的情況。
這次他們也不怕被人看出什麼不對,甚至乾脆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街道上一些過往的修士,甚至最後更是放出神識直接探查,結果這樣的舉動甚至都引起別人的怒火了,卻終究沒有看出半點的異樣來。
看到這,韓梟他們又很有默契的全部收回眼光,然後又將神識一點一點的放了出去。結果這樣一來,街道上的情況再一次出現的變化。
街道上仍舊是一片明熙的陽光普照,走來走去的修士中絕大多數也都沒有半點的異樣,但是就在大多數的正常修士之間,卻總有一些一臉鬼氣的修士走來走去。那些人的眼睛很白,臉上的黑氣也很濃,頭都微微的低着,動作卻十分正常沒有半點的遲緩。有的人甚至跟身邊的同伴勾肩搭背,但卻完全就是一副厲鬼的模樣,但是那些被他們搭着的人卻沒有半點察覺,渾然不覺的跟自己的同伴不斷的交流着,其中更有一些男女修士會做出一些更加親暱的動作,但是他們之間卻就是沒有什麼發現。
到了現在至少已經可以確定幽蘭鎮的內城絕對是出問題了,這些在神識偷偷觀察的視角之下變得好像厲鬼一樣的修士,他們的身上絕對是出現了一些難以揣測出來的變化,並且這種變化應該是不可以醫治的,因爲實在是太隱秘了,韓梟現在甚至懷疑別說只是用神識探查,就算是抓過來一個修士直接將他開膛破肚,乾脆將骨髓都砸出來,也絕對探查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在這個時候韓梟他們甚至不知道出現這樣的情況的修士到底算是受傷還是算是中毒,抑或是被詛咒了。如果連他們爲什麼會這樣都探查不出來,又何談醫治,或者是療傷。
不過現在韓梟他們更關心的不是這些人要被如何拯救,他們本就沒有什麼救苦救難的想法,他們更多的還是想要知道這些人爲什麼變成了這樣,然後他們最好就可以躲避了。
“外城的情況也是這樣嗎?”韓梟悄悄傳音向俞小六問道。
“沒有,很奇怪,外城一點情況都沒有,只有內城的修士會如此。”俞小六傳音回道,隨後他解釋道:“起初我也沒有這個發現,但是有一次我實在閒來無事,就試着看看能不能在幽蘭鎮裡施展土遁之術,韓大哥一定懂得,一般這種城池都肯定是有護城法陣的,而法陣肯定也是會阻擋一些遁術的入侵的,只是當時讓我感覺很意外的是,幽蘭鎮的護城法陣竟然不防遁術,我也沒管許多,乾脆遁入地下在城裡走了一圈。而就在我進入地下開始在內城裡探查之後,就看到了這樣的情況。你們不會土遁之術,如果你們也能像我一樣遁入地下,在地底下小心點觀察這裡的情況的話,現在的幽蘭鎮簡直就是一座鬼城。以我的估計,現在內城裡的修士數量應該是在兩萬左右,而出現這樣的變化的修士絕對不少於三四千,並且這個數量還在不斷的提升。”
俞小六說的很全面,韓梟現在對這個情況也是已經充滿了疑惑,這種事根本已經沒有辦法再去分析爲什麼會這樣,這甚至連邪功都不算,在韓梟的認知當中,就算是他見過的那些所謂的神明都應該做不到這一點。畢竟就算是真的想要讓一些人化作厲鬼,那就乾脆直接讓他們變成那樣就好,但是現在這些人卻是看起來好端端的沒有人沒有任何不妥,但是換了另外一種方法探查之後纔會發現他們的異樣情況。
韓梟他們百思不得其解,正是因爲如此,他們纔會不敢去動桌上的任何食物,很顯然在這個時候他們都不知道這些食物到底是人做出來的還是鬼做出來的,若是不小心吃掉這樣的食物會不會也出現這樣的異變。
忽然想到這個想法,韓梟馬上一愣,隨後傳音說道:“你說,他們會不會真的是中了什麼毒?”這個說法倒是也算有點見解,畢竟這種情況肯定是從身體的內部出現的異變,而最有可能讓人出現這樣的變化的也就是中毒是最簡單的了。
不過很快這個說法就被衆人否定,如果真的只是中毒那麼簡單的話,事情不會像現在這麼詭異。而就在此時,韓梟卻忽然想到了一個情況,就是在自己剛剛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曾忽然察覺到過一些妖獸的氣息,這樣的氣息曾讓他警覺不已,只是隨着遇到俞小六,也進入了幽蘭鎮後,他也就暫時放下了這些想法,更多的開始思考如何解決趙鋼蛋的這些叛徒手下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還沒等解決這個問題,就先遇到了內城的這種詭異情況。韓梟現在很努力的在探查城裡的氣息,結果卻沒有發現半點妖獸的氣息,但就算如此韓梟卻還是不死心,他對自己的預感一向十分自信,甚至已經到了有些自負的程度,他絕對不相信自己之前是出現了什麼錯覺,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裡絕對有妖獸,只是自己現在無法準確的捕捉到他們的存在而已。
“其實,我懷疑這些人跟之前那一批進入陰司潭旁邊那個深淵的修士有關,並且應該有很大的關係。”在韓梟他們陷入沉默,然後不時觀察周圍的情況的時候,俞小六又一次開口說道。
聽到俞小六說的這個說法,韓梟馬上問道:“你是說異樣是從那些人回來之後出現的?”
俞小六搖搖頭:“這個我說不清楚,不過唯一有關聯的也就是那一次。那次探險的時候可不是隻有幾百人就去了,那一次的人數也不少,只是沒有吸引到現在這麼多人罷了。其實那一次逆鱗軍的人就有參與,他們畢竟算是這裡的地主,要說外人來陰司潭探險,他們卻一點都不瞭解的話那絕對是開玩笑,他們的人也跟着去了,只是最後卻沒有得到銅煉屍,被另外一夥人得到了而已。”
俞小六隻是說了一個自己才猜測,並且把自己瞭解的情況都說了出來。到了現在不管是什麼線索其實都只能是說出來大家一起分析纔好,畢竟眼前的這個情況雖然未見得有多危險,但是絕對是十分的詭異的。他們現在其實完全是可以抽身事外的,但是一想到現在的這個局面,他們還是想要弄清楚答案。
這可不是什麼好奇心那麼簡單,這些人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弄清楚這個事情的起因是什麼,將來一定要做好防範。如果好端端的一個人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韓梟,他現在其實甚至都有些害怕,在過去的十幾年時間裡,因爲被陰煞之氣入侵了體內,韓梟的活法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每一次大戰之後都要對抗陰煞之氣給自己的痛苦,這樣的事情雖然已經徹底過去,但是現在想起來其實還是讓韓梟後怕不已。
回首一想韓梟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自己竟然就是因爲被陰煞之氣接連折磨了十幾年,結果最終修煉出的玄魂竟然都是由陰煞之力凝聚而成,真不知道這是機緣還是一種諷刺。
當然,這一切現在自然是過去了,但是韓梟正是因爲經歷過,現在纔不想再重複過去的那種生活,如果真的是再度陷入到那種絕境,韓梟都不知道該要如何掙脫出來,尤其還是這種危險的情況。
不過韓梟現在真正畏懼的就是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的實力,因爲接觸陰煞之氣的時間太久他就,甚至韓梟現在連所謂的鬼術都已經多少有些一些接觸。現在就是因爲莫不清楚這些傢伙的底細,韓梟纔不知道他們的真正的實力,很顯然這些人已經不可能再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待,想要分析出修爲和戰力來顯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酒樓本就不是一個可以吸引韓梟他們興趣的地方,尤其還是在這種時候,這一頓“假酒”喝的不歡而散,韓梟他們最終也沒有找出出現這個情況的根本原因,如此看來想要將來做個預防也已經無法實現了。
韓梟在走出酒樓的時候,忽然握了握拳頭,然後下定決心似的說道:“明天的行動,取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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