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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夫人似看透‘玉’雪苓的想法,笑容愈發地冷,“我不杖斃你,可絕不能就此讓你離開。”她冷聲說着,頓了一下,對身邊的丫環道,“十大板,掌嘴二十,把她頭面全數拆下,丟出上官府,看着她離開櫚城!”
‘玉’雪苓瞠大眼瞪着上官夫人,咒罵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上官夫人輕笑,“比起你?我已經夠仁善了,‘玉’雪苓,不要以爲你的報應只是如此,你的天譴還沒到呢。”
‘玉’雪苓緊握的拳頭指關節微微泛白,“你不得好死!”
上官夫人站了起來,慢慢走到‘玉’雪苓面前,揚手一揮,啪的一聲,‘玉’雪苓白皙的臉上印上了鮮紅的五指痕。
“‘玉’雪苓,不得好死的人是你不是我,你纔是‘淫’‘婦’,你纔是指使山賊去劫殺齊孌的人,你纔是和你那奴才母親聯手害死‘玉’家少爺的人,究竟誰不得好死,很快就知道了,如今我們上官家放過你,不是你好運,而是有人不讓你死,你可要記住了。”上官夫人扯過‘玉’雪苓的衣襟,附在她耳邊低聲說着,無視她嘴角溢出的血絲。
‘玉’雪苓狠狠地瞪着上官夫人,那眼神放佛已經將上官夫人啃噬千萬遍。
她發誓,總有一天,她會將所有屈辱全都還給這個‘女’人的!
上官夫人放開她的衣襟,重新坐回上,冷笑睨着‘玉’雪苓,卻是對身邊的丫環道,“把這個賤人拉下去,給我慢慢地折磨,打十下板,換掌嘴十下,要是暈過去了,便給她上‘藥’,潑水‘弄’醒之後繼續打,然後扔出上官府,從今天開始,我們家裡再沒‘玉’姨娘這人。”
‘玉’雪苓咬着牙,心因爲上官夫人的話而輕顫着,可她絕不會開口求饒!絕不會!
上官夫人頓了一下,眼簾慢慢垂下,聲音愈發地森寒,“今日這事兒,誰也不許在家裡提起半字,否則……”
廳上所有丫環婆都震了一下,急忙連聲答是。
‘玉’雪苓被兩個丫環扭着下去之後,上官夫人回到內室,獨自一人面對着那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孩許久許久。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突聽到那嬰孩呀一聲哭醒了。
她的心一軟,閉上眼,終於下了決心。
孩何辜?她怎能爲了一個不能肯定的以後將他斷送生命?老爺何辜?她怎能讓老爺和上官家因爲一個小小賤婢而葬送名聲官職?
吁了一口氣,上官夫人抱着那個嬰孩走出內室,也許,她應該再去找王妃的。
初見在知道‘玉’雪苓被趕出上官府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這事兒還是上官夫人讓人給她說的,她聽完之後,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讓那人回去告訴上官夫人,有空多來昀王府坐坐。
相信上官夫人並沒有將‘玉’雪苓所作所爲全都說出來,是爲了顧全上官府的顏面吧?
這也是她預料之中的,看來上官夫人再過幾天,還會親自來一趟的。
‘玉’雪苓離開了上官家,過不久應該就回寧城了,想來,自從‘玉’雪苓去了櫚城之後,她們都沒見過面,她們之間的怨懟也不減反增,新仇舊恨,她們也是時候計個清楚了。
“王妃,那些人又來了。”靈‘玉’撩起簾進來,臉上表情爲難,實在不想讓那些閒雜人來打攪王妃的。
“又來討賬的?”初見笑笑問道。
靈‘玉’點了點頭,“那日把大爺屋裡的東西搬過他們新宅之後,便與那些人說了,以後要討賬都去大爺府上討,和咱們昀王府已經沒有關係了,可這兩天那些人又來了。”
“都已經‘交’代了賬房的人不用去理會了,王妃,別管他們了,總是會走的。”夏‘玉’道。
初見想了一下,問靈‘玉’,“大夫人去了他們新附沒?”
靈‘玉’搖頭,“那日奴婢也有去與大夫人說一聲,大爺已經從家裡分出去了,大夫人只是哼了一聲,也沒說什麼,看來是不打算再和大爺過了。”
初見笑了笑,低聲道,“你出去與那些人說,去大夫人孃家討去,昀王府不會再給大爺還賬的。”
靈‘玉’出去以後,初見才從軟榻上起來,沒有齊礡在身邊的日,她的睡眠總是沒那麼安穩,好想念他的體溫,他寬厚的‘胸’膛,想念所有所有他的一切。
“夏‘玉’,西域那邊可有傳來戰報?”喝了口水,初見輕聲問在爲她梳髮的夏‘玉’。
夏‘玉’看了初見一眼,纔回道,“聽說西域那邊有一位將軍重傷了。”
初見緊握手裡的茶杯,指尖輕顫着,“誰?”
“奴婢打聽不到,不知是何人,但不會是王爺的,若是王爺,會有人來說的。”夏‘玉’說不出來,這些還是她無意中聽到風天提及,她想要再問清楚時,風天已經死活不肯說了,說這是男人的事兒,‘女’不能多問。
“不是齊礡就好。”初見不管夏‘玉’究竟是不是真的確定不是齊礡,她相信齊礡會沒事的,他答應過她的。
初見頓了一下,又問,“寧城的信箋能送到西域嗎?”
夏‘玉’道,“王妃,那個……似是明規定了家屬是不許與戰場上的親人通信的。”
初見怔了一下,眼神一暗,失望地點了點頭,她很想寫信給齊礡,寫什麼都好,就像告訴他,她很好,她想知道,他好不好?
夏‘玉’不忍看到初見的失望,脫口而出,“王妃,要不,咱們找風天去?”
初見眼睛一亮,齊礡走之前跟她說過,有什麼只管找風天去辦的,那麼她讓風天去一趟西域給她送信,也是可以的吧?
主意一下,初見便讓夏‘玉’趕緊去把風天找來。
“音芹,你爲我磨墨。”初見迫不及待地想要寫信給齊礡,告訴他,她這些沒有他的日究竟是怎樣過的,她還想告訴他,關於家裡的大小事情,嗯,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時間看完她這麼瑣碎的話,不過她還是要寫。
鋪開了信紙,初見開始寫信。
親愛的齊礡:
不許笑我,人家很想你,所以纔給你寫信的。
齊礡,我和孩都很好,最近幾個晚上睡覺的時候,許是這孩感受到我對你的思念,他會用小腳丫踢我呢,讓我覺得很幸福很幸福。
如果可以,齊礡,我真想讓你也感受這一下這孩的活力。
齊礡,孩將來一定要像你,當然,如果是‘女’的,自然是要像我的。
我希望這個孩將來要有你的‘胸’襟,你的勇敢,你的堅強,和你海一般的溫柔。
對了,齊礡,我母親和燕大叔已經去了燕城了,將來我們一定要帶着孩一起去燕城看他們哦,嗯,不知道你在西域有沒聽說過母親和燕大叔遭遇的不幸,其實他們都沒事,只是爲了避嫌,更爲了母親以後生活的安定,外翁和母親才決定將計就計,不如從此和過去斷了一切。
家裡都很好,老夫人最近常和我在‘花’園裡散步,她已經沒有再提起要回塞外了呢,大概是也想看到她的孫或者孫‘女’出世吧。
不過,大爺已經被我強制請出去單獨開府了,自從大嫂回孃家之後,大爺所作所爲實在有些變本加厲,如果家裡繼續任由他如此妄爲,不是幫他而是害他了,齊礡,你會不會覺得我對大房過決絕了呢?
大嫂到現在還不肯回她府中去,我本想去勸說她幾句,讓她與大爺好好說說,不過後來見大爺雖整日遊手好閒,常在煙‘花’之地流連,但他卻與杜姨娘常有聯繫,我實在懷疑他們之間不知又要計謀何事?
齊礡,那銀號的事情我如今想着還是有些害怕,杜姨娘已經有牽連了,若是連大爺也參與了,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
齊礡你有耐心有時間看我的信嗎?有時間給我回信嗎?
你會不會嫌我的字很醜?
……
長長的一封信,寫了五六張信紙,雖然那字體不是那麼娟秀好看,不過這已經是她最大努力寫出來的了。
在她寫完之後,風天也已經被夏‘玉’找來了,聽了初見的話,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他竟然淪落成信差了?送信倒是無所謂,只是那是西域,還是戰場,他不是怕危險,就怕那突然治他一個擾‘亂’軍心的罪名,他還想回來娶妻生的。
夏‘玉’見風天爲難,伸腳踢了他一下。
風天在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這個未婚妻,整個心裝着都是她家的主,他這準未來相公在她心裡還不知分量多重。
“王妃,這信我也不知能否親手‘交’到王爺手中,只能盡力一試。”風天接過初見的信,放進懷裡。
初見感‘激’對他一笑,“風公,有勞你了。”
風天看了夏‘玉’一眼,“這一來回,也要兩個月程,若是拿到王爺回信,在下會立刻返回。”
初見笑道,“你返回之後,也該是成親的時候了。”
風天笑嘻嘻地答謝,惹的夏‘玉’飛紅了臉。
初見再一次‘交’代,“風公,這信切不可讓他人看到,知道嗎?”
風天作揖道,“在下明白!”
這信多半也是王妃對王爺說的一些甜言蜜語,自是不好意思讓別人看的。
風天拿了信之後,回去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啓程往西域去了,初見也開始期待着齊礡的回信。
如此風平‘浪’靜過了幾日,‘玉’家使人來說,大姑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