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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堂爲初見他們呈上了四個小菜,菜名起得很貴氣,初見也沒去仔細聽,她對那盛着精緻菜點的器皿倒是很感興趣,橢圓形內凹的碟,內外底色皆白,上有綠色花紋,畫的是綠藤枝椏,看起來精美可愛,教人愛不釋手。
菜也算美味可口,不過初見他們其實也不過想進來感受這盛會樓氣氛,自然不會去在意它究竟味道如何,只是一邊閒聊一邊飲茶,還不時提耳去聽着其他桌上客人們的高歌概論。
靈玉已經起身離去,崔音眼底閃過一抹訝異,卻也沒有開口問個原由,只是與初見淡淡笑了笑,安靜地看着窗外遠處連綿起伏的青瓦房屋。
“崔音,你將來欲成爲如何的人?”突然,初見轉過頭,認真看着崔音。
崔音怔怔望着初見,不知她是何意。
“你參加舉考,前途不過左右二,中了你即有一官半職,不中……你該如何?”初見不忍打擊他,但突然想起日後,便忍不住想要給他個心理準備。
崔音斂下眼瞼,聲音棉柔,“中了音則出人頭地,不再受人白眼,不中……年之後,我自當重來。”
初見聽了,眉頭輕蹙,“音,你不一定要當官才能出人頭地。”
“我又能做什麼?無一用是書生,初見,你不必爲我擔心,音對此次舉考很有信心。”崔音嘴角吟着自信堅定的笑容,目光掠向不遠處的城闕,似有暗潮在眼底涌起。
“如此甚好,只是……音,廟堂之道我雖不懂,但也深知其中猶如龍潭虎穴,不管你將來知否能位居廟堂之中,都要保護好自己。”初見嘆息,知道自己勸不了崔音什麼,母親曾提過,以崔音才華,此次舉考如無意外,必能高中。
高中之後呢?崔音面對的又是一個明爭暗鬥的局面吧。她不懂朝局,不懂爲官之道,所以也只能說些不關邊際的話。
崔音心中感到一股暖流淌過,他有些激動看着初見,從來不曾有人會如此純粹關心他。
初見沒有注意到崔音那含情脈脈滿懷感動的目光,她臉色有些微變,一手按着小腹,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身下感到有些溼熱,小腹傳來隱隱作痛,鬢角冷汗冒了出來。
這種熟悉的感覺……
不是那麼巧吧?這種感覺……她在現代時每月必定經受一次,而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小玉初見年紀小還未到時候,所以她一直也就沒去想這個問題。
可如今……她正在外面,且對面還坐着一個男,她要怎麼辦?要是……要是染到裙上被人見了,她恐怕連死的心都有了,這也丟人了吧。
這世界有衛生棉嗎?
已經痛得直不起腰的初見意識朦朧地想着。
“初見,你怎麼了?臉色竟如此蒼白。”崔音忙站了起來,眼含關切地望着初見,說話的聲音都難掩緊張。
初見擺了擺手,聲音疲弱地道,“我無事”
“怎麼會無事?你面上血色全無。”說話都是有氣無力,怎麼可能無事?崔音更加緊張地來到初見身邊,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伸手想要扶起她,“我立刻帶你去看大夫。”
“不……不用。”初見脣色淡白,無力地斜了崔音一眼,她小腹絞痛,實在沒力氣再去與崔音多說什麼,只願他不要那麼緊張引得個個對他們側目,丟人了。
“可是……你看起來很不妥,初見,我帶你去看大夫。”崔音扶住初見的手臂,作勢想要將她抱起。
“等……等一下,崔音,我真的沒事,坐一下就好了。”初見緊抓住崔音的手腕,不讓他扶她起來,她現在痛得根本不想動,心裡盼望着靈玉快點回來給她解圍。
該死的!在現代她也會痛經,沒想到換了個身體也同樣要受這種罪,她怎麼不穿越成個男啊。
“真的嗎?”崔音憂心地看着她,始終不放心。他忙倒了一杯熱茶,“喝點水,初見。”
“謝謝”初見虛弱地笑着,手有些顫抖地接過杯,喝下一口熱茶,腹內的惡寒絞痛似乎舒緩了一些。
“你怎麼了?”低沉醇厚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初見一怔,詫異地擡頭看去。
“齊礡?”是他?初見眨眨眼,瞪着眼前那冷酷凜冽的俊臉。
齊礡緊抿着薄脣,劍眉輕鎖,深幽不可測的冷眸灼灼看着初見。“怎麼回事?”
聽着他如小提琴般低沉迷人帶着關心的聲音,初見卻覺得有些難堪,低下頭,不去看齊礡,“我沒事”
齊礡聽了,眉角輕挑,眼角有隱忍的輕微抽搐,身上更散發出一直肅殺冷漠的氣息,他冷冷掃了崔音一眼,臉色變得更加沉鬱,今日他與朝中幾個友人一同到盛會樓談事,要離去時,剛好見到玉初見人進來,他便讓友人先行離開,自己一人在雅間看着他們,這莫名其妙不可思議的舉動他一點也不想知道是爲了什麼,在見到她滿臉蒼白說話疲弱的時候,他的心擰了一下,後來又見崔音扶住她,他心底猛地升起了一股怒火,若不是他自制力過人,方纔他已經過來將那崔音丟下樓去了。
“啊……你作甚?放我下來,齊礡,放我下來,你這個混蛋,你要做什麼?”突然,初見感覺自己雙腳離地,整個人被打橫抱起,她驚呼出聲,瞪向將她抱在懷裡的齊礡,怒聲喝道,卻因身體虛弱,聲音有氣無力,聽來更似在嬌嗔撒嬌般嬌媚。
齊礡低頭望着她,目光熠熠,“你生病了”
“我沒生病,放我下來。”一股屬於男性的陽剛氣息鋪天蓋地罩了下來,初見小臉盛滿紅霞,不用看也知道如今他們已成了衆人關注的重點。
“沒病怎會一臉痛苦?”齊礡低聲問,擡腳向雅間走去。
崔音愣在一旁,被齊礡強硬攝人的氣勢鎮住,待回過神來,卻見齊礡早已將雅間的雕花梨木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