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
現實總是缺一個定義,如果真是那樣,真是那樣,那麼爲什麼不該存在的東西存在着。因爲這個,千萬妖孽吶喊出了不公,卻又這一切變的如此的公平,如此的公平。
沒有理由做任何沒有理由的事,這到底是不是善,干預別人的一切,包括生死,這到底是不是惡?
不過總有一些這個世界所創造出的最可愛的孩子,他們無所謂所有,只想抽一抽他們所厭惡的嘴臉,想碾碎一些根深蒂固的東西,他們無視着任何規則,無論這些規則來自上位者,還是來自這個時代,來自這個世界。
他們有個共同的名字,叫脊樑!
時光沉澱,像是一場沒有邊際的夢,讓夢中人如癡如醉,讓夢中人看不清自己的模樣,而他們這場浩浩蕩蕩的夢,驚醒他們的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是恭三兒所叫的那一生亂子?
是的,夢該醒了,他們握緊了手中該握緊的。
趙匡亂轉頭衝了出去,像是一隻發現了獵物的狼,一張臉由冷漠變成猙獰,由猙獰變成冷漠。
站在最頭上的一個漢子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拳頭就在他的肚子落下,一張得意洋洋的臉慢慢變化着,直接吐出一口口水倒下。
一切都發生在瞬間,甚至離趙匡亂最近的漢子都能聽見粗粗的喘息聲,卻沒能反應過來趙匡亂是怎麼衝上來的。
面對這中窒息一般的壓制,一干人完全忘了自己心中所給自己定義的角色,連連往後退去,像是望着鬼神一般看着這個半路殺出來的趙匡亂。
趙匡亂表情仍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只是脫下浴袍,扔在了衣服被撕爛的雪雪身上,一個讓人想象不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身板,甚至是小短褲都是那麼的沒有殺傷力,但最讓這滿走廊人震驚的是,是這傢伙滿身的傷疤,誰都明白這熟悉的刀口代表着什麼,像是做了噩夢一般揣摩這個男人到底經歷了多少生死。
而披着浴袍的雪雪,呆呆的望着這個男人的背影,還有那個無比猙獰的猴子,好像整個世界欠他整個世界一般。
空氣瞬間凝固住了,靜的似乎能聽見這滿樓的**聲,但又吵的人捂住耳朵,這滿身的傷疤,無疑勝過千軍萬馬,讓這些大佬們不敢說出自己那雞飛狗跳的故事,不是怕丟人,是怕敗壞了這個時代。
“他是我師傅。”吳銘呆呆的看着穿着一個小褲衩,卻無比耀武揚威的趙匡亂,使勁嚥了口口水,有些炫耀味道的衝小猴說着。
“他還是我亂子哥呢。”小猴摸着他那依然的子彈頭,臉上出現一股憨笑,如同一個孩子一般。
“她欠你們多少錢?”趙匡亂冷聲道。
“她弟弟欠我們...老闆....三十多萬...”這個戴着大金鍊子的漢子膽怯道,生怕趙匡亂再次衝上來,估計自己的下場也跟躺在地上的那人差不多,這完全就是壓倒性的氣勢。
“小爺,手上的閒錢夠不夠?”趙匡亂轉過頭,看着恭三兒道。
恭三兒數了數手指頭,點了點頭道:“正好。”說完,不知道從哪裡倒騰出一張卡,丟給趙匡亂,趙匡亂轉頭頭,好像手中所握着的不是三十萬,更不是所謂的錢,像是丟垃圾一般丟給眼前的這幾個漢子。
“密碼是1233211234567。”恭三兒添油加醋道,一臉的淡然,這對一切多斤斤計較的小爺,好像也不在乎這卡中到底有多少錢。
幾個漢子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反而一直被擠在最後的幾個混混有些看不下去了,在一個美女面前屁都不放一個,可不是什麼好模樣,幾個瘦成八仙的小混混擠出人羣,剛往前走幾步,一個無比巨大的傢伙不知何時出現,低頭俯視着這幾個混混,猛的一巴掌,直接呼在其中一個臉上,這毫不知情的傢伙就這樣飛了出去。
“想動亂子哥,先過了俺這一關。”大嶽橫刀立馬道。
光是這近兩米的身高就已經足夠震撼人,更別提這恐怖到極點的肌肉,這幾個耗子窩裡稱王稱霸的傢伙哪裡敢吱聲,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甚至都沒管那個飛出去不知死活的傢伙。
光頭漢子這次是徹底的服了,知道這種地方魚龍混雜,這個趙匡亂別說他們,就算是他們老闆估計都惹不起,也不懷疑這卡里到底有沒有錢,帶着那還神志不清的傢伙,灰溜溜的走了。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甚至沒有人驚呼。
“手機給我。”趙匡亂轉過頭,對坐在地上眼神呆滯的雪雪道。
女人像是中了邪一般,老老實實的把手機遞給趙匡亂。
趙匡亂在手機上打了一個號碼,蹲下還給這個已經完全清醒的女人道:“以後有什麼麻煩,打這個電話,錢我不着急要,但不代表不要,不要問我叫什麼,我也不叫什麼可笑的雷鋒同志,以後別來這種地方了。”說完,趙匡亂留下一個號碼離開,甚至沒要這個女人的真實姓名,也不管這個女人會不會撥通這個號碼,走的坦蕩。
小猴很哈着腰給趙匡亂披上新找來,連忙給趙匡亂披上,像是古代中的狗腿子,不過能給趙匡亂做一個狗腿子,小猴一點也不覺得丟人。
“師傅,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再不去就來不及了。”吳銘一臉媚笑道,似乎也不把剛剛的事看在眼裡。
趙匡亂點了點頭,衝大嶽擺了擺手,大嶽也轉身離開,留下一個偉岸的影子,只有恭三兒一臉淡然的拍了拍趙匡亂的肩膀,算是結束了這場鬧劇,只留下一個女人對着一個陌生的號碼愣神,好像剛剛是做了一場夢,而這浴巾上的溫度卻是那麼的真實。
“亂子哥,剛剛你是帥炸了,那幾個技師都看傻眼了。”開車的小猴比劃着手道,一副如癡如醉的表情。
“真的假的?”趙匡亂揉着手腕道。
“**的都有,估計你下次去都不用錢。”小猴拍着小身板道。
“不過代價是三十萬。”恭三兒點着煙道。
趙匡亂靠在座位上,仰着頭,看在車頂,嘴裡喃喃着:“小爺,你雖然這樣說着,最想出手的應該是你被,爲什麼你這麼淡定?”
“爲什麼你又那麼淡定?”恭三兒撓了撓頭,把菸灰從車窗彈了出去,笑道。
“不知道,我只是在想,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趙匡亂仍然喃喃着,不像是跟恭三兒對話一般。
“有答案了?”恭三兒狠狠的吸着煙,像是恨不得把那三十萬給吸回來一般,不過也僅僅是想想。
“沒有,不過至少我們死了,也不至於下十八層地獄吧。”趙匡亂搖了搖頭,人生跟後悔兩字搭不上邊,對於那三十萬,他一點也不心疼,只不過遇到了一個讓他有些寸步難行的問題罷了,至於這個問題是多麼明確,趙匡亂也不知道,但總感覺心中比較壓抑。
“不至於,不至於。”恭三兒附和道,只是心中有些慶幸,慶幸在這些生死中,趙匡亂這隻惡狼,沒有丟失那所謂的狼性,雖然矛盾,但心中卻總能想的明白。
之後車中陷入了沉默,小猴只是細細琢磨着趙匡亂與恭三兒的對話,只是越想越想不明白,最後不了了之,或許他所站的高度,想要體會恭三兒與趙匡亂之間的關係,很難很難。
洪福大廈地下二樓,一個在這一代挺出名的鬥狗場,在這紙醉金迷的京城不缺這玩意,甚至算不上稀罕,但這家鬥狗場拋開讓人覺得畏懼的背景,更重要的是這裡的新意,狗咬狗往往已經吸引不到眼球,所以這裡常常隔幾天舉辦一兩場沒見過的花樣,比如斑斑鬥兩隻比特,甚至是有時能整出來黑瞎子鬥一羣猛犬的較量。
但凡能進這場子的,個個身份特殊,所以這裡的油水可想而知,今兒似乎特別熱鬧,聽說是這裡的莊家不知道從那裡搞來一隻花豹,更找來幾頭凶神惡煞的杜高,足夠有嚼頭,所以今天這裡幾乎是座無虛席。
“劉少,今兒這場絕對正點。”一個缺了一個門牙的中年男人舔着臉道。
劉晟坐在貴賓看臺上,身後坐着特別不惹人注意的葉叔,身邊還有着一男一女。
“別弄的雷聲大雨點小,上次就被這着老傢伙給誆了一次,今兒可是帶的錢我要是全打水漂了,拿你試問。”劉晟一臉玩世不恭的笑容,身邊兩個黑箱子塞滿的是什麼,不想而知。
“今兒絕對有譜,等會我給你透露點內幕,保證今兒你滿載而歸。”這笑的跟花一般的中年男人比劃道,看對面又來了一夥打扮金貴的年輕人,跟劉晟歉意的笑笑,又一臉媚笑的趕去招待。
“這癩蛤蟆嘴裡可麼一句實話,不過今天這場還真有點看頭。”坐在劉晟身邊的男人鄙夷的瞅了眼屁顛屁顛離開的中年男人道。
“王大臣,你看我像是冤大頭嗎?”劉晟不懷好意的笑着。
這個白白胖胖,一身掩蓋不住富貴氣的男人也跟着劉晟笑,兩人的笑容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身邊這個燙着波浪的女人鄙視的看了一眼兩人,想到了臭味相投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