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扭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將近三個學期,在這近一年半的時間裡,鄭小左和陳文博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和林墨軒還是保持既疏離又親密的關係,林墨軒和秦沫沫關係越來越好,像極了戀人。
不過這都是拜鄭小左所賜,在鄭小左和陳文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時候,林墨軒就對秦沫沫特別的好,秦沫沫明白是某人的醋罈子翻了,卻總是極力的配合,只是在林墨軒溫柔散盡,將所有的目光都交注到鄭小左身上的時候,自己的心底的落寞和哀傷就會鋪天蓋地,可是當他再次溫柔的對自己說話,自己又總是控制不住的接受。
秦沫沫總是和鄭小左解釋,她和林墨軒沒什麼,其實在每次解釋的時候,自己多麼希望自己是心虛的,自己不求林墨軒的心中有自己,只要他們有什麼,自己少女的心思應該就會藏滿愉悅,可是除了在鄭小左面前表現出的溫柔,林墨軒什麼都給不了她。
她如何不明白林墨軒的心思,因爲懂得,所以慈悲,所以在鄭小左笑着和自己說沒什麼的時候,他的心底總有酸澀泛起,尤其是林墨軒在很多時候會將鄭小左虛欄入懷中,對自己,再親密,也沒有那樣近的距離。
林墨軒的生日,鄭小左是必須要參加的,去年林墨軒生日的時候,鄭小左重感冒請假回家了,惹得林墨軒很是鬱悶了一陣,所以今年生日的兩週之前,林墨軒就威脅鄭小左,如果再做逃兵,自己一定要她好看。
對於林墨軒的生日,鄭小左還是或多或少的有幾分的期待的,畢竟這是自己和林墨軒過的第一個生日,在過年之後,她就開始尋找送林墨軒的禮物,直到自己看到一個核桃的手串,很精緻,她就買了下來,在她的老家的方言中,核桃是讀作活頭的,就是要長命百歲的意思,在生日裡,送他一個長命百歲,這就是鄭小左最隱秘的心思。
那天的生日是在KTV裡過的,林墨軒帶她進去的時候,秦沫沫陳文博他們早就等在了那裡,生日蛋糕也早就擺在了桌子上,在吹了蛋糕上面
的蠟燭之後,就開始送禮物。
先是陳文博,他送了林墨軒最喜歡的王小波的書,幾個同學送的也不過全是學習上用的着的,秦沫沫是同學裡面最後一個拿出來的,但是她的包是最大的。
“墨軒,我的心思你應該清楚的,去年給你買的那套運動服看你很喜歡,今年又給你買了他們家的新款,你看合適不?”秦沫沫將包裝打開的時候,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裡,耐克的運動服,灰色的,上面有紅色的對號。
“又讓你破費了。”林墨軒沒想到秦沫沫又送這麼一件大禮,他慌忙感謝,鄭小左也對着秦沫沫笑笑,心底卻生出了陣陣的憋悶。
“爲你,傾家蕩產我也願意的。”秦沫沫說話的時候,嘴角是帶着笑意的,說完話之後,她就轉身看向鄭小左,輕聲的問了一句:“小左,你送給林墨軒什麼禮物?我看你也藏了好久的。”雖然和鄭小左交好,但是爲了在林墨軒面前顯示自己的大方,她很坦然的拉出鄭小左做陪襯,好像只有這樣,她卻忘了,不管自己的禮物多麼的耀眼,那都只是禮物,而鄭小左送給林墨軒的,纔是林墨軒最想要的。
以後的很多年裡,秦沫沫經常想起當時鄭小左的神情,那樣的卑微,這是這麼多年中,自己唯一的一次將她打敗,但是自己的心底卻沒有勝利的榮光,因爲林墨軒根本就沒有明白自己的心思。
他只是很好奇的看着鄭小左,想知道鄭小左送自己什麼東西,他唯一確定的是來KTV的路上,鄭小左都緊緊地攥着自己的包,好像裡面有什麼珍寶一般。如果那裡面有自己的生日禮物,那真的會讓他驚喜,林墨軒靜靜地將眼睛轉向鄭小左身邊的包,等着她給自己的所有的美好。
鄭小左猶豫着不肯拿出來,也許自己的禮物並不是特別的貴重,在秦沫沫這紅紅的這麼大的心面前,她覺得所有的心思都變得微不足道,她沒有勇氣拿出來,只是緊緊地攥着自己的包,輕聲的說了一句:“我沒有禮物的。”
“你胡說,我
看你捏着包的,你包裡肯定有。”林墨軒在聽到鄭小左說話之後,眸光中閃過幾分的失落,但是隨即,他緊緊地盯着鄭小左,很是着急的說話。他不信自己滿腔期待,等來的竟然是鄭小左的一句沒有,他緊緊地盯着鄭小左手裡的包,鄭小左緊緊地攥着,防備的看着林墨軒。
林墨軒終是趁着鄭小左不防備,將鄭小左攬到了懷中,鄭小左的身體突然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倒在了林墨軒的懷裡,林墨軒一手抱着鄭小左,一手奪過了鄭小左的包,遞到秦沫沫的面前,吩咐了一句:“看看她送我什麼禮物?”
秦沫沫接過包就拿起來翻檢,自己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把鄭小左比下去,只有這樣,林墨軒纔會注意到自己。
秦沫沫將鄭小左的包翻了一遍,笑嘻嘻的對林墨軒說:“鄭小左還真沒給你準備禮物。”所有人期待的眸光變得非常的失望,林墨軒還緊緊抱着鄭小左的手突然就鬆了,然後臉色鐵青的坐在那裡,拿起刀就切蛋糕,只是再也沒有了剛纔的笑意。
鄭小左收拾好包,靜靜地坐在林墨軒的身邊,接下來的歡暢變得尷尬,秦沫沫和陳文博他們努力了許久,都滅能讓林墨軒的臉上再現笑意,鄭小左本來話就不多,只是靜靜地在那裡吃蛋糕,連歌都沒唱一首。
“給我唱歌。”最後的時候,林墨軒怒氣衝衝的對鄭小左說,然後不由分說的將手中的麥克塞到了鄭小左的手中,鄭小左看着林墨軒,愣在了那裡。
“唱歌,你不會呀。”林墨軒很是不悅的看着鄭小左,卻沒想到鄭小左迎着他的眸光,理直氣壯的說了一句:“我不會唱。”
鄭小左的理由很是坦蕩,這是事實,她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鄭小左都覺得父親對自己好是因爲自己的嗓子,自己還不到一歲的時候,天氣預報有雨,家裡忙着收麥子,把她放在了地頭上,忙的忘了她,等想起她來的時候,她已經哭不出聲音,直到青春期,她開始變聲的時候,才稍微的好了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