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絕對的寂靜!
場間陷入一片安靜之中,顯然衆人已經被衛修的話給震撼住了。瞧瞧,不愧是考上國家重點大學的大學生,瞅瞅這說話水平,瞅瞅這氣勢,一看就比你這滿臉褶子都能夾死蒼蠅的古董販子有說服力!
“好!說得好,聽阿修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玩意是古董,以前不是經常看報紙說,很多古董都是從狗碗貓碗中發現的,這碗之前也是作狗碗的,肯定是古董。”有閒漢最先回過神來,最先爲鎮子最厲害的大學生助威。
尼瑪,他這話不說還好,這一說,差點沒把古董販子氣歪了鼻子。
貓碗狗碗=古董?尼瑪,這是什麼邏輯?
“對對,老童生別賣了,趕明兒拿去市裡瞧瞧。不就是一百塊錢嗎,少了這一百,你又不是過不下去的,萬一要是古董呢?你可就賺大發了,到時候可不能獨享啊,我建議給在坐的每人發一包煙,我也不要好的,一包紅杉就夠了。”
“好建議!一人一包煙,阿修小哥幫你看的,咋地得得給人家一條煙,要不補個紅包也成。”
餘下的閒漢也反應過來,亂哄哄的有瞎起鬨的,還有趁機討便宜的。
古董販子瞧着眼前的這場景,被氣的腦袋都是一懵,轉身就要拂袖而去。
但是正準備轉身的他,又有些不甘心的道:“老先生,我最後嘮叨一句,這碗你賣不賣?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老童生已經被衛修的分析說得心動不已,但是這邊一聽到古董販子最後的詢問,心中沒由來又是一動,有些心動的道:“我要是賣的話,你願意出多少錢?提前說好了,一百塊肯定是不行的。”
古董販子一看有門,準備轉身的步伐頓時停住,仔細打量一眼那瓷碗,咬牙道:“最多一千,這瓷碗無論你們說得如何天花亂墜,終究沒在權威機構鑑定過,真假兩說,我是要承擔風險的。”
“一千?一千太少了,最起碼也得五千!”老童生獅子大開口道。
“得,我不買了,這碗你還是留着看看能不能遇到出五千的買家!”古董販子惱怒,說完扭頭離去。
隨着三輪車突突突的啓動聲,古董販子眨眼間就消失村子口。
頓時老童生傻眼了,古董都不是成千上萬塊的嗎?咋自己報個五千的數字就把他嚇跑了?難不成這瓷碗真的不一定是古董?
老童生不知道,就在他報出五千的價格的時候,古董販子突然想起古玩圈子裡經常發生的設套騙局。這想不到還好,這一想到,後背忽然就是一涼。
這老頭和這年輕人不會就是聯手設套給他鑽吧?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這種窮地方,有點本事的人都出去打工了,這又不是逢年過節的,哪會有閒置在家的道理?
再瞧這年輕人的模樣與氣度,怎麼看都不像是那些閒漢的模樣,這種人怎麼會好巧不巧的出現在這裡?
越想越有道理的古董販子那是一刻都不想呆了,所以連還價都懶得還了,乾脆走人撤離!
“哎哎哎,人咋走了呢?”老童生張了張口,伸出手來最終還是無奈的落下。
衛修也有些納悶這古董販子既然一開始就看出這碗大有可能是古董,那咋還走了呢?莫非是被小爺的王八之氣震懾的??
“阿修啊,你去過大城市,你看這碗怎麼辦?”老童生眼巴巴的看向衛修。
衛修聞言,道:“你是想賣掉這碗?”
“對啊,這玩意不當吃不當喝,留在身邊還擔心招賊,我留着它幹啥?”老童生理所當然的道。
“既然你想賣了不如這樣吧,我一同學的父親就是開古董店的,他賣古董也收古董,爲人很是不錯,我見過幾面。回頭我打個電話給他,看他願不願意過來瞧瞧。如果他瞧上的話,價格還不錯,要不你就賣給他好了。”衛修略一思索道。
“好好好,那就麻煩你了,這要是真是古董,我給你包個紅包!”老童生笑呵呵的道,眼中卻閃過一抹老農民特有的狡獪。
衛修摸出手機,離開衆人,走到一邊給穆青青撥了個電話。
“喂?你好,我是穆青青。”
“是我,衛修。”
“有事嗎?”
“嗯,有點事情。”衛修隨後將老童生家裡發現的那隻定窯綠釉瓷碗之事說了出來,明確詢問她的父親穆老闆有沒有興趣跑過來一趟,收購這隻定窯瓷碗。
穆青青在那邊略一沉默道:“你稍等一下,我讓我爸打電話給你,讓他跟你聊聊。”
“好的,麻煩你了。”衛修掛上電話,然後就是沉默的等待,心中思索着這件事會帶來的影響。
無論如何在古玩這條路上看到曙光的衛修,是絕對不願意放棄這條來錢極快的渠道的。至於踏上這條路會遇到什麼危險?會不會招人覬覦?這點衛修想過,但是現在這社會做啥事不會得罪人?
有時候不小心一句無心話語都會得罪別人,所以既然沒有絕對安全的事情,那隻能提升自己的實力,這實力從哪來?目前衛修只知道,錢,就是最大的實力。
所以爲了最大限度的規避古玩收藏這條路的危險以及瞭解其中的潛規則,那麼最好就是找個行內人帶着,如此他最先認識的穆老闆以及常教授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這纔是衛修給穆老闆介紹生意的根本原因。
好一會兒,穆老闆來了電話。
“喂,衛先生嗎?……你的事我都聽青青說了,我問你,你瞧着有幾分把握?”
“七分!”衛修保守的道。
殊不知他認爲的保守之言聽在穆老闆的耳朵中,卻成了一種年輕人的自信或者說自負之語。
“你能仔細和我說說那瓷碗的特徵嗎?”穆老闆避開之前的話題。
衛修微微一怔,也沒多想,將瓷碗的特徵描述了一邊。那邊穆老闆聞言卻輕輕鬆了一口氣,如果衛修描述屬實的話,這瓷碗是古董的可能性極大,值得他爲此跑一趟。
所以在衛修描述完之後,穆老闆爽朗的承諾他明天早上就驅車趕過去,大概會在上午十點鐘趕到。
衛修聞言鬆了一口氣,他可以不在乎老童生能不能賣掉古董?賺了多少錢?他在乎是穆老闆的態度!如果穆老闆對他不鹹不淡的話,那麼他進入古玩界的領路人說不準就要換一個人了。
因爲衛修打電話並沒有避開老童生等人,所以老童生在看到衛修掛了電話之後,臉上頓時掛滿了喜色,連連許諾瓷碗賣了出去一定給阿修包個大紅包。
衛修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看了看天色,衛修告辭回家跟父母說一聲,說要出去一趟就離開了鎮子,乘着城鄉公交趕往璋山縣城,隨後又在璋山縣城打車趕往市區。
到了市區之後,衛修先是去銀行取了十萬現金,然後匆匆趕往譚筱筱父親治病的人民醫院。
在做出悄悄送錢的決定之後,衛修就已經旁側敲擊打聽出譚父的病房位置,所以衛修毫不費力的就找到譚父的病房。
人民醫院五樓的ICU病房外值班室,一位年輕的小護士正好奇的打量着一位靜悄悄站在門口的年輕人。
要說這年輕人說帥不帥,也沒表現出啥多金的潛質,人家白衣天使咋就關注上這年輕人了的呢?
小護士也說不清,就是覺着這年輕人側着身子靜靜站在病房門前,透過玻璃眼神專注的注視病房裡病人的情景很吸引人。
類似這種場景小護士見多了,但是從來沒見過眼神這般平靜而堅定的男生。
小護士不知道,她被吸引的,不是因爲年輕人是她的菜,而是一種名曰“孝”與“義”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