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導微微嘆息道:“我發現啊,有些學員大半夜的跑去食堂的廚房裡“加餐”,但這並不是他們的錯,這種問題我能理解,爲什麼我能理解呢?你們又知道嗎?”
在場的學員再次搖了搖頭,不過眼中都露出了期待答案的目光上。
張教導滿臉歉意道:“我,作爲你們的指導師,平時對你們的要求就是苛刻了一點,但,對於你們的吃飯問題,這絕對是不能苛刻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個大家都知道的,你們雄心壯志地前來我們尖峰學院,都是希望以後能闖出一番天地,但闖出一番天地,首先就要填飽肚子,我們學院的伙食實在是太差了,才迫使你們吃不飽,才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大半夜的偷偷去廚房裡翻找吃的。”
鄭三胖有些不敢相信張教導居然會說出這種話,平時猶如殺神般的他居然也會有暖心的一面,還能如此體諒人,差點就把鄭三胖給感動了。
張教導也留意到鄭三胖的眼神,繼續說道:“不過,幸虧被我發現了,至少也能讓我及時爲你們作出一些補償,對於去廚房“加餐”的事,這一切都是是我們學院的過失,我們沒有給你們提供足夠溫飽的食物,在這裡,我向大家表示歉意。”
頃刻間,在場的學員紛紛鼓起掌來,掌聲猶如打雷般劇烈。
尖峰外院中的食堂,其實每天提供的食物也不是很少,只是菜式太過於單一了,但只要你能吃多少就隨便吃多少,直到吃飽爲止,所以溫飽問題是不存在的,但是也會有一些特殊存在的例子,就比如有些挑食的學員餓肚子也不足爲奇,但也只是極少數而已。
面對張教導如此重視這個問題,並且還親自掏腰包給學員們改善伙食,當下便把不少女學員給感動了。
張教導在衆人之間來回走動,道:“你們放心吃吧,沒問題的,你們吃得開心,那肚子就開心,那我就開心,那大家就開心,對吧?”
蕭正橋此時也是懵了,心想:這平時殺神般的張教導,今天怎麼就那麼好脾氣的呢,把話說得那麼坦誠,真是戳中了我的心,難道真的如他所說是良心發現了要請我們吃一頓?
在張教導此番熱情勸導下,並且得到了確實的保證後,站在最前排的學員有些有些控制不住,約莫過了一分鐘,一位金髮學員試探性地向前踏出一步,來到四方桌前用勺子斟出一碗酒輕輕喝了一小口後。
當金髮學員回過頭來時,發現張教導笑眯眯地看着他們,但沒有惡意,他只是示意金髮學員大方地喝就行,不用理會他,一切都沒事。
衆人在得到張教導的默許之後紛紛圍了上去,再也按耐不住,好東西自然是手快有手慢無,有了金髮學員帶頭,那麼其他的學員也不甘落後,紛紛向前排隊領取食物,無論男女都是一樣。
張教導熱情地招呼大家,道:“來來來,快吃吧,吃飽了好繼續訓練,趁熱啊~”
鄭三胖手中領取了一份一品香燒雞和一碗一杯醉美酒,對於面前這兩份東西,他不敢動一口,並不是他沒有食慾,而是不敢產生食慾,因爲他的直覺告訴他今天會出事。
每當看着張教導的眼睛時,總是有一股看不透的深邃,感覺到他時刻都在醞釀着一個巨大的陰謀。
但看到面前現在這番陣仗後,無論怎麼看,鄭三胖都感覺到張教導這是刻意在給自己施加壓力,想用這種反對比的方式逼鄭三胖認錯,所以鄭三胖不敢動眼前的燒雞和美酒,特別是酒,萬一自己喝醉了,那舊戲重演了怎麼辦?
酒是個好東西,但有時候也不是個好東西,特別是昨夜的醉酒狀態。
蕭正橋陷入了思考:不會這麼簡單吧,張教導的太陽從西邊出來?
鄭三胖顫抖地捧着酒碗,深知因爲昨晚的事,現在也不知道張教導到底是在葫蘆裡埋了什麼藥,但能感覺目前這陣仗使自己感覺到整個人都不好。
他眺望着遠處的盧義,司徒浩站在盧義身旁,他們兩人的傷勢已經無大礙,之前的比武,對於他們兩人來說也不過是受了點皮外傷而已。
盧義和司徒浩相互對視一下,也沒有吃喝眼前的燒雞美酒,只是眼巴巴地盯着其他學員吃嘛嘛香地大口吃肉和大碗喝酒。
他們同時也是深感疑惑。
盧義拍了一下司徒浩的肩膀,道:“張教導居然破天荒地請大家喝酒吃肉,這麼明目張膽地違反學院裡的規矩,難道是發財死老婆了?或者是納妾?”
司徒浩白了一眼盧義:“就他那脾氣性子,有誰會嫁給他啊。”
正揚廣場上出現了一度的混亂和歡呼,在這些激潮澎湃的歡呼聲中,張教導則靜靜地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俞長老不知道在何時出現在張教導的身後,張教導見狀,慌忙地朝他拱手作禮。
俞長老是外院的負責人,也是尖峰學院的三大長老之一,平時沒什麼事的話一般都不會出現在衆人的視野。
此時只見他微微笑了笑:“差不多就收網了吧。”
…………………………
半個時辰後,正揚廣場上不再是混亂不堪的現象,在場的學員們都紛紛在地面上倒立着,而在這裡只是留下了男學員,女學員早已經解散。
張教導黑着臉呵斥:“我再問多一遍,昨晚,到底是誰跑去食堂的廚房偷吃燒雞且喝酒的,主動站出來承認,我需要的是主動站出來!”
鄭三胖聽到張教導的呵斥聲後雙手微微顫抖,他想站出來,但他又怕站出來,站出來的話就代表着要被懲罰,是嚴重的懲罰,很大可能會被開除出去外院。
“到底是誰,是爺們的,就給我站出來!”張教導再次厲聲喝道。
女學員早已解散,因爲張教導已經確定了是男學員所爲。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還是沒有人站出來。
張教導揮動手中的鞭子,道:“很好,你們都沒人站出來了是吧,目無紀律,那就繼續倒立着,時間加長,直到有人站出來承認爲止。”
鄭三胖此時內心亂如麻花,高強度的倒立使他的身體吃不消,他心裡一直徘徊,要是站出來承認了,那就要面臨着被學院開除的可能,因爲自己已經嚴重地違反了學院的規矩。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不站出來的話,那大家都跟着自己受到懲罰,而且這件事是因爲自己而起的,要是日後被他們知道自己連累了大家,那還怎麼在這裡混下去?
一直處於糾結狀態的鄭三胖此時着急的表情引起了蕭正橋注意。
“該不會就是你吧?”
鄭三胖漲紅着臉點了點頭。
“怎麼半夜跑去偷吃了呢?晚飯吃不飽?”
“不是,只是之前的比武,出奇地贏了盧義,就是太興奮了,所以昨晚睡不着,才跑去廚房偷酒喝,順帶當作自己給自己慶祝一下…”鄭三胖吞吞吐吐地說道。
蕭正橋滿臉疑惑道:“那怎麼又吃上燒雞的呢?學院裡不是禁止吃燒雞的嗎?怎麼…”
鄭三胖懊悔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啊,誰知道那是燒雞啊…如果知道的話那就不吃了。”
蕭正橋聽到鄭三胖居然這樣回答,有點哭笑不得:“不知道,那你還吃!”
“當時喝得醉醺醺的,就隨手伸進櫥櫃下里摸索摸索,抓起了一塊肉就吃,當做下酒菜,可誰知道那是燒雞!”鄭三胖想起來就就覺得憋屈。
蕭正橋不語,轉過頭去眼勾勾地注視張教導。
張教導在他們正前方來回地渡着方步,不斷地地揮舞手中的鞭子。
全體學員依然是沒有說出是誰在昨夜跑去食堂廚房偷吃,他們也不知道是誰去食堂廚房中偷吃,不過也有一小部分的人彷彿意會到是鄭三胖所爲,在外院的幾個月接觸以來,鄭三胖好吃的性子,都小有名聲。
鄭三胖的內心此時備受煎熬,他不忍心看到全體學員因爲自己的過錯而受到不必要的懲罰,他的內心過意不去,正揚廣場上的學員們彼此之間都沒有說出是誰,都在默默地接受張教導的懲罰,繼續倒立着。
“剛剛吃燒雞和喝酒,不是說好保證沒事的嗎?”金髮學員不滿地喃喃自語。
紫發學員搭了一把嘴,道:“廢話,他說的保證沒事,是保證食品沒事,食品安全問題沒事,吃不死你就行,又不是說其他沒事…”
紫發學員頓了一下,繼續說:“唉,你還沒看清楚嗎?這不是針對剛剛吃燒雞喝酒的問題,而是昨晚有人吃燒雞喝酒,是針對這個問題,剛剛吃燒雞喝酒,也不過是個過場而已,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唉…這世道啊…”金髮學員不禁嘆息。
張教導留意到金髮學員和紫發學員在竊竊私語,似笑非笑地走了過去。
“是你偷吃的嗎?”張教導蹲在地上,隨意地問着金髮學員。
“不…不是…”金髮學員驚恐地回答。
“說話怎麼結巴啦?難道是做了虧心事?”
“真的不是…”
張教導笑了笑,耐人尋味地問道:“確定?”
“確定。”金髮學員心中心中承受着巨大的暗中調查,祈求着面前這尊殺神般的人物快點離去,
金髮學員在張教導那威嚴凌厲的質問中,嚇得差不多都想哭了出來,張教導似乎並沒有想過就此罷手,而是單掌緩緩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在他的肩胛處發力。
“噗通”
金髮學員被張教導這麼按了一下,由於重心不穩,直接撲倒在地,疼得他直咧着牙關,眼神中對張教導充滿了恐懼。
“真的不是我…”面對着張教導這尊煞神,由於巨大的壓力,金髮學員差不多要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