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牆外的人走了。”司徒浩指了指圍牆長舒了一口氣。
蕭正橋將耳朵貼緊牆壁上細聽,外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我覺得他是在暗中幫助我們,或許這幾套軍服對我們能有很大的幫助。”司徒浩的聲音在此時再次響起。
“嗯嗯,可能真的如你所說。”蕭正橋示意司徒浩將那幾套軍服挑過來。
他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整個人癱軟地依靠在圍牆,剛剛高度警惕也是強行挺着。
司徒浩見狀,立馬將蕭正橋捂着的腰部的左手給掰開,在月光的照射下能模糊地看到血液已經浸透了腰部的衣物。
“你什麼時候受的傷!”司徒浩緊鎖着眉頭問道。
蕭正橋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剛剛在城樓下滑時被一支暗鏢所傷,當時沒什麼感覺,就沒有留意了。”
“換上軍服,去城裡找些金創藥。”蕭正橋補充了一句。
以前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也避免不了會挨幾個槍子,所以對於這些外傷的處理,蕭正橋還是有這個方面的經驗的。
司徒浩將手中的龍膽槍放到一邊去,緊接着便快速向軍服的位置移步,抓起一套軍服朝着蕭正橋的方向扔去後又將另一套軍服扔向盧義,而盧義趴在隱蔽的地方依然一動不動,時刻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狀態,由於位置的關係,他一直是背對着司徒浩和蕭正橋。
蕭正橋趕緊撿起來把軍服套在自己的身上,而盧義卻依舊是一動不動,被扔去的軍服耷拉在他的頭部。
司徒浩小聲喊了盧義幾句,但他還是沒有作任何迴應,甚至連身體的姿勢也沒有改變,爲此,司徒浩就感到疑惑了,心想: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蕭正橋的目光也停留在盧義的身上,手中的破甲刀沉了一下說道:“司徒浩,你去看看是什麼情況,注意警惕!”
司徒浩全神貫注地往盧義的方向走去,等他翻過盧義的身體時不由地大吃一驚!
盧義的鼻息還是正常的,只是已經昏闕過去,他的下巴被一根不長不短的木棍給頂着,身體剛剛好把木棍給遮掩住。
頃刻間,司徒浩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跳也隨之加速,這究竟是什麼回事?是何人所爲?竟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盧義給弄昏闕過去,而且地面上也不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當他轉過身去想詢問一下蕭正橋時,頓時,司徒浩的腦子快要炸開了一樣,離自己僅有幾米距離的蕭正橋此時耷拉着腦袋,也是和盧義那樣沒有任何聲響地昏闕了過去。
“噓~”一聲清脆的口哨在司徒浩的背面響起,接着便是呵呵輕笑。
司徒浩有點慌張地轉過頭去,但還沒等他看到在他背後的究竟是何人時,頸部就被重擊一下,只是一下子而已,腦子裡瞬間傳來一陣麻痹感,然後整個人便轟然而倒昏闕了過去。
…………………………
黎明時分,遠方的天空泛出了魚肚白色,清涼的微風習習吹過。
蕭正橋猛然從夢中醒來,當環視了一圈四周之後才發現盧義和司徒浩等人在自己的身旁倚靠着圍牆而沉睡着,但,在院子裡的中央卻盤坐着一個陌生的人,他身披戰袍席地而坐,而頭盔卻被他隨意地擺放在旁邊。
“醒來了。”那個陌生人問道。
“你是誰!”蕭正橋醒來後第一時間質問着眼前的這個人。
陌生人淡然地回答道:“人在逍遙,活在逍遙,你說呢?”
蕭正橋猛然一驚,這句話聽起來怎麼就那麼熟悉?好像是在哪裡曾經聽說過,不過這句話是誰說的倒是忘了。
陌生人聽到蕭正橋沒有說話,便再次說道:“江湖唯我逍遙君。”
“逍遙君?”蕭正橋震驚地盯着眼前這個陌生人。
陌生人轉過回頭,露出了一張剛毅的臉孔,斜飛向上的眉毛爲他平添了幾分霸氣,而他則快速從身上摘下一塊東西拋過去給蕭正橋,當接蕭正橋過來以後仔細一看後才長舒一口氣。
拋過來的這塊東西正是尖峰學院特有的岩心玉,並且岩心玉的背面還刻畫出一個“內”字,和之前在後山看到的那塊屬於尖峰內院的岩心玉一模一樣,而眼前的陌生人正是逍遙君。
蕭正橋問道:“你不是說還有其他的任務要和張教導去執行嗎?”
逍遙君笑了笑說道:“是啊,但我也說過,會和你們並肩作戰的!”
司徒浩的眉頭抖動一下,接着,眼睛猛然睜開,警惕地環視着周圍。
他看見盧義昏睡在自己旁邊,而蕭正橋早已經醒了,看到他們都安全之後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呦,你也醒了。”逍遙君見到司徒浩醒了,向他打了聲招呼。
司徒浩聞聲轉過身來,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坐在不遠處,但他的雙眸卻是那麼的熟悉。
“你是誰?”
“你猜?”逍遙君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蕭正橋直接說道:“他是逍遙君。”
“逍遙君?”司徒浩孤疑地看了一眼遠處的那個陌生男人。
“逍遙君!”盧義不知道何時醒了過來,此時他坐在蕭正橋的旁邊打着一個哈欠。
蕭正橋環視了一圈院子裡,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院子和昨晚的那個院子截然不同。
“這裡是哪裡?”
逍遙君淡淡地說道:“這裡是城郊之外,離靖康城都有好幾百裡的路程,你們目前的處境是安全的。”
“城郊之外…我們是怎麼出城的…怎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盧義覺得不可思議,昨晚明明是走投無路了,靖康城內已經被重重包圍了起來,怎麼可能逃脫得出去。
“走地道。”
“地道!”蕭正橋猛然想起了昨晚司徒浩所提到的地道。
“有地道可以走,之前怎麼不告訴我們,搞得我們廢了多大的勁才進去得了,最後還被重重包圍,如果你早點告訴我們,那就能少走很多彎路了,鄭三胖也不用被抓,現在都生死未卜…”盧義感覺肺都要被氣炸了,激動地差點跳了起來。
當說到鄭三胖,三人輕輕嘆息,默默地爲鄭三胖祈禱。
如果當時能及早告訴有地道可以走,鄭三胖就不會被抓了,現在也不用搞得如此狼狽。
逍遙君不好氣地說道:“你們真是說得輕鬆,那條地道是備用的,是給你們的一條撤退的路,能這麼輕易曝光嗎?”
“撤退的路?”蕭正橋頓時瞪大了眼。
司徒浩則坐在一旁默默地注視着逍遙君,靜靜地聽着他們說話。
如果不是逍遙君給大家說了那條撤退的路,或許大家現在都還在埋怨學院。
那條撤退的路的出入口剛剛好是在昨夜的那個院子裡,逍遙君一直都在強調着撤退的路不能曝光,只能用一次。
靖康城內的地道已經存在了近百年,經過不斷的擴張才得以有寬一米高兩米的通道。
爲了防止有朝一日敵軍大舉進犯,所以修建了這些地道,當時的守將是想着,如果靖康城被敵軍攻破了,那剩下的士兵將領也可以轉入地道與他們展開地道游擊戰。
一旦靖康城進入游擊戰,那麼再強大的敵軍也不可能會進駐這座城,在靖康城展開地道戰,駐軍可以隨時出現隨時消失,會讓敵軍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去,因爲這裡有地道,而且這些地道的出入口只有城裡的守將才知道。
那份出入口的地圖只有兩份,由靖康城的每一任守將相傳下來,朝廷也不插手這件事,默許他們這樣做。
蕭正橋忍不住問道:“那歸藏豈不是知道出入口的位置?”
逍遙君擺了擺手,道:“非也,出入口雖說是每一任守將彼此相傳下來,但只傳給忠良之人,靖康城的那一份地圖已經在上一任的守將中給燒燬。”
“爲什麼?!”
“不爲什麼,只因國家新君昏庸無能,任用心術不正之人來靖康城作守將,所以老守將就將此燒燬,以免讓地圖傳到心術不正之人手中讓他胡作非爲。”
盧義大吃了一驚,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有出入口的?”
“呵呵,這份地圖有兩份,剩下的備份一直都是由我們尖峰學院來保管,作爲內院的指導師,還是負責這次行動的負責任,所以我知道也不足爲奇。”
逍遙君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地道中百分之八十的地方都設有機關,這些機關是我們尖峰學院承建的,機關會反反覆覆使用,所以,不熟悉地道的人進入了之後,基本是死路一條!”
“茲…”盧義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回想起自己和司徒浩在昨夜所走的地道沒被機關弄死,暗暗覺得僥倖。
蕭正橋想了一下,問道:“你之前爲什麼要一直強調那條撤退的地道只能用一次,在機關重重的地道中,根本就不用擔心追兵的問題。”
逍遙君整了整衣領,道:“這個問題也是我要準備告訴你的,關於撤退的那條路,只有非常熟悉地圖的人才能得到,因爲那條路貫穿了整個地道的脈絡圖,錯綜複雜,走錯一步便是死路,況且這份地圖,屬於學院高級保密序列,原諒我不能隨意拿出來給你們看。”
“原來如此,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