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裡也沒有剩下多少把武器,只有四把武器,雖然數量少,但也整齊地排列着。
“刺月劍、龍膽槍、誅天棍、破甲刀。”
張教導緩緩說道:“盧義,你先來挑。”
“我習慣用劍,我挑刺月劍吧。”盧義從箱子裡拿起了刺月劍。
緊接着鄭三胖選擇了誅天棍,司徒浩挑了龍膽槍,剩下的破甲刀就留給蕭正橋。
司徒浩拿起了龍膽槍後就隻身來到火焰旁,仔仔細細地擦拭着槍頭和槍桿,面對着這把龍膽槍,司徒浩只是露出詭異的一笑,或許不用過多久就要沾滿了鮮血。
“好刀自然會有大用場!”
拿起破甲刀後,蕭正橋定眼望着刀身上雕刻着的紋路,雖然不擅長用刀,但以前也對刀類武器沒少了解,此時,他輕笑了一聲。
而司徒浩也留意到他的輕笑,他想不通蕭正橋的輕笑,是對一把刀的輕笑,還是對即將要面對的敵人輕笑。
很多高手在拿起手中的武器時,眼前都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即將要與敵人交戰時的場景,這不是瘋子才能幻想出,而是確確實實的出現過,只有實力到達了一定的程度才能實現與武器產生共鳴。
所以,司徒浩認爲,如果蕭正橋是因爲後者的笑,也不足爲奇,但最終他還是不能確定,因爲他在目前爲止都還沒能看透蕭正橋的真正實力。
以前,每次與蕭正橋對視的時候,司徒浩都會看到他那澄澈的眼眸,裡面並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實屬詭異,實力可想而知是讓人深不可測。
不過,這幾個月以來,司徒浩由心底佩服蕭正橋,這不僅僅是他的實力比自己略勝一籌,還因爲他敢作敢當的性格並且敢爲不計後果地爲兄弟扛罪,這樣的人才是值得司徒浩深交的兄弟。
俞長老看到每個人都已經挑選好了武器,便說道:“挑選好武器了吧,還有什麼疑問的就一次性說出來,如果沒有疑問的話,那接下來就是該你們行動了。”
“我有問題!”盧義手握刺月劍第一個迴應。
“說!”
盧義盯着俞長老問道:“這次前去執行任務的,總共有幾個人?”
“只有你們四個。”
盧義聽到只有四個人,腦子瞬間像被轟了一拳,道:“爲什麼!逍遙君和張教導爲什麼不和我們去,他們去了或許還有點勝算。”
俞長老平靜地說道:“學院還有其他任務需要他們執行,比這個更艱難的,你要不要和他兩人換一換?”
盧義聽到之後,瞬間陷入了沉靜不再發問,在火焰旁蹲了下來,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着刺月劍。
他可不會跟逍遙君和張教導交換任務,俞長老都說了,他們兩個的任務比自己即將要去執行的任務還要危險艱難,明白人都知道選哪個。
雖然盧義也清楚自己這次和其他三個人去執行的任務的成功率非常低,但沒有辦法,既然上頭下的命令,那就只有執行了,即使是去送死,那也沒有辦法,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來到了尖峰外院。
在尖峰外院,就相當於軍事化管理,上級下達的命令,即使是粉身碎骨也要去執行,這是他們剛剛進入外院時就已經被要求牢記在心。
不然的話,無論今晚誰請他出去,他也不會離開自己的被窩,勞累了一天,卷在被窩裡睡覺無疑是一件最爲享受的好事。
但被俞長老拉起牀帶到後山這裡,盧義也是迫於無奈的,當接下了這個任務後,那就更加是迫於無奈,被俞長老問及是否調換任務時,嚇得他瞬間心慌慌。
鄭三胖揮舞着手中的誅天棍,做了一個非常酷的姿勢問道:“我就是一直想不明白,怎麼會是我們四個去執行任務,如果說是他們三個去執行任務的話,這也可以說得通,但加上了我,我什麼都不會,這不是給他們瞎添亂嗎?”
俞長老不作回答,張教導則笑道:“讓你去,就自然有讓你去的道理,就如在山谷比武那樣,讓你比武,就自然會有讓你比武的道理。”
“我還是不懂…”鄭三胖淬了一口。
“學院裡的安排,自然會有他們的道理,你放心去執行這個任務就行,不用想那麼多。”
逍遙君現在旁邊說道:“即使想了也沒有用!”
“你很快就懂了。”張教導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面對着張教導,鄭三胖頓時就來氣了,激動地差點跳了起來喊道:“即使是讓我去送死,那你也得讓我做個明白鬼啊!”
蕭正橋見到鄭三胖踏前一步時滿臉激動,爲了防止他衝動做了不該做的事,便一把抓住了的衣領,反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給拉到一邊去。
鄭三胖本來就因爲燒雞那件事對張教導懷恨在心,肚子裡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果當時不是俞長老及時過來救急,那現在他的最好的兄弟(蕭正橋)早就已經被開除出學院,那他豈不是得懷着這個愧疚一輩子?
對於燒雞的那件事,鄭三胖越想就是越來氣,本來就是一件小事情而已,就非要弄得那麼大,連處理起來也非要那麼誇張,說白點就是非要往死里弄,壓根就沒給一條後路。
而蕭正橋面對着鄭三胖的脾氣,彷彿也能感受到鄭三胖心裡的那團怒火,從他的眼眸中也能感受出那股怒氣沖天的氣息。
蕭正橋回過頭來,問了一句張教導:“我也有一點是搞不明白的,可能是不關於這次任務的內容,但我還是想問一下,我怎麼就覺得燒雞的那件事有種陰謀的感覺呢?”
張教導只是嘿嘿一笑:“呵呵,燒雞那件事,小事而已,那天就是閒得慌,就把你們拉出來練練,給點壓力,如果把你給開除了,我看俞長老和逍遙君會第一個饒不了我,畢竟如果開除了你,就無法開啓這次行動,因爲你們四個人早已經成爲這次行動的默認人選,而你還是這次行動小組的組長。”
蕭正橋沉默了起來。
鄭三胖聽了之後不禁抹了一把汗,心想:這玩笑,開得可真有水平,當時把老子的心都懸得七上八下,你有種!
張教導收回了那副笑臉,嚴肅地說道:“至於爲什麼你是這次行動小組的組長,我想,俞長老剛剛也跟你提及到這次的任務最終發佈的人,還有這個任務會有其他人蔘加。”
蕭正橋想了一下,只是笑了笑便不再作聲,心想:又是蕭氏家族。
而張教導見到蕭正橋沉默了起來,也不再說話。
蕭正橋轉過身去,靠近司徒浩身旁坐了下去。
司徒浩一直保持着沉默,雙腿盤坐在地面上擦拭着龍膽槍,眼眸裡灰暗空洞,沒有一絲色彩波動。
對於他的沉默寡言,大家都已經早已習慣了,從進入尖峰外院,到目前爲止,司徒浩就一直都很少發言,他喜歡沉默地觀察着周圍的變化,沒有和他接觸過的人,對他的的第一感覺就是冷漠。
張教導義正言辭地說道:“不惜一切代價完成這個任務,明白不?”
“如果失敗了呢?怎麼辦?”鄭三胖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失敗了,你們就出不了靖康城,生死各安天命,或者嚴重點的話,將會被靖康城的駐兵亂刀砍死。”
“茲…”四人倒吸一口冷氣。
張教導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靖康城作爲南山國的一座軍事要塞,而且守將也是青城子的結拜兄弟,一旦任務失敗,那麼接着而來的就是要面對歸藏的怒火,要面對整座靖康城的守軍的重重包圍。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是否能逃出包圍這是另說,先是要面對着怎麼活下來這個問題,在他們的心目中此時大概清楚了是怎麼回事,一旦失敗,逃出來的機會幾乎爲零。
盧義見到張教導如此之嚴肅,關心地問道:“那虎紋珠是怎麼個模樣的?現在我們連他的模樣是怎樣的都不知道,那怎樣奪取啊?”
“青城子會隨身攜帶。”不等張教導回答,俞長老接過話。
遠方的天空微微泛出魚白色,破曉的時分即將到來。
逍遙君走過來,透過面具說道:“快要天亮了,趕緊出發吧,抓緊時間,早去早回。”
衆人紛紛擡頭朝着遠方的天空望去,深知時候不早了。
片刻之後,作了道別便分成兩個方向離開後山,蕭正橋等人朝着靖康城的方向走去,而俞長老等人則朝着山頂的方向離開。
……………………………
三天後,前往靖康城的道路上。
“塔、塔、塔”
駿馬飛馳而過的地方都留下了陣陣揚塵。
蕭正橋騎着一匹黑色的駿馬,他伸出左手朝着旁邊揮了揮示意大家停下來。
隨後問道:“眼看就快要到靖康城了,還有五十里,而對於此行,你們有什麼計劃?”
鄭三胖默不作聲,只是雙手緊緊地勒住繮繩,他所騎的馬在停下來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對於鄭三胖那一百八十斤的身軀騎在馬背上,可真是難爲了那匹馬。
不過鄭三胖也不怎麼好過,此時臉色有點發白,畢竟一身肥肉在這幾天裡不停地騎着馬匹趕路,肯定會使他身體吃不消。
盧義笑着打趣道:“胖子,靖康城還沒到,小心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鄭三胖只是側過臉狠狠瞪了一眼盧義後便扭頭過去。
而一直都未曾作聲的司徒浩此時神色卻略爲凝重,他下了馬後就走在馬匹的前面仔細地觀察地面上的泥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神色凝重說道:“地形複雜,這條路上凹陷的地方明顯,在這幾天裡,應該是有大規模的輜重車經過,或者是說有大規模的戰車經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