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的過道,形勢也不容樂觀,一把大刀猛然地向司徒浩砍去,而持刀的人正是剛剛爲首的那個軍官,他面目猙獰地死死盯着司徒浩,同時也用餘光瞟着司徒浩身後的盧義和蕭正橋。
司徒浩深知是要被這個軍官盯上了,在一剎那之際,手中的龍膽槍往下發力後沉穩一提,槍頭凌厲掃去,刺穿面前那位手握大刀的軍官的手腕。
緊接着,槍頭再偏轉提起,那名軍官手中的大刀頃刻便被繳起拋向上空,大刀受到了龍膽槍的外力而朝着城牆之外快速飛去。
那名軍官猛然一驚,眼睛閃過不可思議的眼神,知道對方不是個好惹的主,不敢怠慢半分便迅速向後退去,藏在蜂擁而至的人羣中。
剛剛聽到鄭三胖淒厲的叫喊聲,司徒浩此時心中一驚,側過臉朝着盧義喊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盧義直接回答:“胖子跌了下去,骨折了。”
在鄭三胖跌下去後,蕭正橋此時有些慌了神,大腦在頃刻間一片空白,這可是自己最要好的兄弟,也是在這個世界上結交的第一個兄弟,現在看到他從城牆上跌落,而且城門口的士兵正朝着他的方向蜂擁而至,能不慌嗎?
而衝鋒在前的士兵看到蕭正橋此時慌了神,於是有意地避開司徒浩而側偏朝着蕭正橋的方向快速奔跑,準備朝他來一個偷襲。
此時,司徒浩也注意到這個士兵,隨即再次提起龍膽槍。
“鐺!”司徒浩橫槍一掃,徑直把衝到最前面的那個士兵手中緊握着的大刀給撩了起來。
盧義聞聲轉過頭來,見到司徒浩面前的那名士兵眼中充滿了憤怒,隨即拍了拍蕭正橋的肩膀,然後朝着司徒浩的方向奔去。
城牆下的鄭三胖即將要陷入被軍隊包圍。
蕭正橋嘶聲吼道:“你等着,老子這就下來救你!”
鄭三胖躺在地上聽到蕭正橋的喊聲後,又轉過頭來看到從城內涌出來的士兵朝着自己這個方向呈包圍圈逐步推進,離自己已經不夠數十步,心中不由地大驚。
他以前雖然膽小,但在此刻腦袋卻無比清醒着,知道輕重之分,看着如此之多的士兵靠攏而來,深知自己也差不多是要準備面臨死亡或者是被俘虜,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讓蕭正橋下來陪葬,否則,肯定會被一起俘虜或者被殺。
鄭三胖衝着蕭正橋喊道:“別下來!救不了的!走啊!快走啊!”
“來不及了!快跑啊!我已經被重重包圍了,還有源源不斷的士兵朝着這裡靠攏!”鄭三胖再次嘶吼道。
由於聲嘶力竭地吼着的同時還用手指向正在包圍而來的士兵,鄭三胖那小腿骨折的部位被他的身體動作帶動着拉了一下,疼痛得他不禁“嘶”地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
城牆上的過道已經涌滿了過百名士兵,他們紛紛朝着司徒浩和盧義瘋狂進攻。
盧義單手緊握着刺月劍,飛龍入海般揮動着手中的利劍,一個華麗的側襲,劍尖所到之處都會刺穿士兵的鎧甲,直逼對方心臟的位置。
刺月劍的劍身在此時已經沾滿了帶着溫度的鮮血,濃烈的血漿味在寒風中飄散開來。
此時,盧義只顧着應付右邊的士兵而忘記了左邊的防守,他的左手被對方的長刀突然來襲而刺破幾道傷口,鮮紅的臂肉瞬間向外翻出小小的一圈,撕裂般的疼痛使他直咧着嘴,鮮血也隨之涌出,浸透了衣袖。
但盧義卻全然不顧左手的傷口,始終堅守着那個位置,不讓對方跨越半步過來,而此時,左手從對面的士兵手中奪過一面盾牌,也是這面盾牌,接下來爲他擋了不下數十把鋒利襲來的大刀。
盾牌頃刻間猛然顫動着,震得盧義的左手都麻痹不堪,而且左手在廝殺中由於劇烈地扭動着,傷口正在不斷地撕裂變大。
司徒浩問道:“看來要有一場惡戰了,你怕不?”
盧義的目光緊緊地注視着前方,道:“讓我知道“怕”字怎麼寫的人都還不知道在哪個孃胎裡。”
“好,就讓我們們再次並肩作戰!”司徒浩橫着龍膽槍,神情嚴肅地注視着前方蜂擁而來的士兵。
盧義的眼中露出堅定之色,道:“殺一個算一個,殺兩個,回本了!即使死在靖康城,老子也無愧了!”
司徒浩站在盧義的右邊,他高舉着龍膽槍,彷彿一尊魔神降臨,面無表情地盯着眼前的幾名士兵,散發出駭人的氣息,那幾名士兵被他空洞的眼眸中散發出來的殺氣給深深震撼住,嚇得連提手的長矛都劇烈抖動着。
只見司徒浩伸手攔住盧義後示意他後撤一步,然後快速提起龍膽槍,向左邊的方向橫掃而出,在“嘩啦”的一聲後便撥開面前幾名士兵的長矛,速度堪比獵鷹。
而在撥開的空縫中,司徒浩不失時機地一個彎腰翻轉繞過了兇猛來襲的另外兩根長槍,再來一個翻轉,便將龍膽槍橫插在地,緊接着縱身一躍便離地而起,騰空之時雙腿朝着面前的兩名士兵踢去。
司徒浩使出的是迴旋踢,只不過這次發力不同而導致迴旋踢的招式不同,迴旋踢分爲很多種,有正上旋踢、正下側踢,而司徒浩在此時使出的正是後者,正下側踢的威力頗爲巨大,而且命中的地方往往都是腰部。
果然,司徒浩使出的正下側踢是朝着兩名士兵的腰部踢去,而他的右手卻一直也沒有鬆開過龍膽槍,迴旋踢在踢中其中一名士兵的腰部時發出了“砰”的一聲沉重的撞擊聲。
緊接着,這名士兵受到了來自迴旋踢巨大的衝擊力而朝着左邊撲倒,但卻在這個時候剛剛好和左邊的那個士兵撞了個滿懷,兩個士兵最終並沒有跌倒,只是踉蹌地退後幾步。
司徒浩見狀,自然是不給他們喘氣的機會,只見他再次提起龍膽槍,一個華麗的轉身,龍膽槍的槍頭便在兩名士兵的喉嚨處一掃而過。
頃刻,兩名士兵的喉嚨處出現一條針線般的紅色細縫,漸漸地,一抹紅色的鮮血從細縫中流出,兩名士兵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欲語而不能語,喉結處微微顫動着。
隨後,兩人便“轟”的一聲倒地,但他們的雙眼並沒有閉合,而是殘留着畏懼的眼神,他們的雙眼露出驚恐且不敢相信的眼神,眼眸在此時漸漸向兩邊擴散開來,變爲一片灰白。
不過,在橫掃兩名士兵的喉結時,由於司徒浩側面出現了空檔位置,被另一名士兵投機取巧般地將長矛揮去,直逼司徒浩的腰間,而腰部是人體的重要部位,也可是說是人體站立的關鍵之處,一旦腰部受傷,戰鬥力就會大打折扣。
眼看長矛即將刺中腰部,司徒浩心裡閃出一驚,隨後便習慣性地轉動身體欲想避開來襲的長矛,但來勢兇猛的長矛在最後之時還是擦着他的腰部而過,但腰部並麼有受到傷害,在驚險的側襲過後,腰間的衣物被刺穿一個洞孔。
司徒浩緊握着的龍膽槍發力向前衝殺,直接刺向剛剛偷襲的士兵的心臟位置,隨即,偷襲的士兵被龍膽槍刺破心臟後悶哼了一聲便歪腦跌落在地。
兩人在黑夜中猶如來自地獄的死神,不斷地在城樓的過道上收斂着性命,火光映照在他們濺滿血跡的臉上顯得無比恐怖。
“你殺了多少個?”盧義面無表情地盯着前方。
司徒浩手中緊握着龍膽槍說道:“十八!”
“我,二十六人!”盧義在說完後便衝進士兵中繼續廝殺。
越來越多的士兵朝着這個方向蜂擁而來,而盧義漸漸出現一些不良症狀,他的體力在高強度的戰鬥中出現輕微透支。
此時,盧義不斷地擋殺着來襲的追兵,扭頭朝着司徒浩大喊:“走啊!擋不住了!”
司徒浩聽到盧義的喊聲後還在不斷地揮動着手中的龍膽槍,龍膽槍如風捲殘雲般刺破、格擋,隨後便直接刺殺面前幾個又準備過來偷襲的士兵。
現在雖然司徒浩能抵擋得住他們的進攻,但也不過是暫時的,畢竟對方的士兵在源源不斷地增加,而自己和盧義也差不多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司徒浩眼見士兵越來越多,便轉身朝着盧義大吼道:“撤!”
盧義不作任何猶豫,聽到撤退聲後便移步緊靠在司徒浩身旁,隨後,兩人便撤離剛剛的位置,朝着蕭正橋的方向奔跑而去。
蕭正橋還是在愣着出神,剛剛他眼睜睜地看着鄭三胖在城牆下被一隊士兵舉着長矛制止住,數十支長矛抵住他的脖子,使得鄭三胖不敢亂動,最終他還是被士兵五花大綁地抓走。
此時,蕭正橋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是痛苦,但更像無力,雖然他不屬於這個世界,但在這個世界中鄭三胖卻是他結交的第一個朋友,現在眼睜睜地看着他被抓走,蕭正橋的腦袋一下子就空白起來。
他剛還想自己提着破甲刀下去救鄭三胖,但是隨着增兵的到來才發現遲了。
“走啊!快走啊!”鄭三胖的叫喊聲再次在城牆下傳出,但他說完後嘴巴便被旁邊的軍官塞了一團破布。
盧義也見到城牆下的一幕,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但也沒有辦法,現在大家都處處被動着,根本就無法騰出手來下去營救鄭三胖,盧義快速地走過去拉扯着蕭正橋一下,而司徒浩卻手擎龍膽槍在前方開路。
蕭正橋從一片空白中回過神來,見到城樓過道中的追兵越來越多時,心中就只有一個想法,找到下去的路,下了城牆避開追兵,其靖康城那麼大,總會有地方藏起來的。
於是,他晃了晃腦袋後便提起破甲刀衝進人羣中肆意砍殺起來,盧義緊跟着他的身後,司徒浩則負責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