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沒動,糧草先行,既然從輪子痕印上判斷是輜重車和戰車在這幾天經過這裡,而這條路只有通往靖康城一個地方,這麼說的話,那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靖康城可能還會大規模地增兵?”蕭正橋也下了馬,仔細看着地面上的輪子痕印。
司徒浩答道:“是的,如果靖康城一旦增兵,那就對我們的任務增加了更加高一級的難度,如果可以在增兵來到之前就解決了青城子那就是最好不過了,但目前如何進入靖康城,這已經成了一大難題,更別談接近靖康城的東城區刺殺青城子了。”
蕭正橋也是覺得這個任務在這個時候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因爲在出發前他就從俞長老那接收到信息,靖康城在這半個月一直都是處於戒嚴狀態,住在裡面的居民除了有特殊的出入憑證才能出入靖康城,不然的話,就連個蒼蠅都難飛出去,那就更別談進去了。
蕭正橋轉身問道:“你們有什麼好的想法沒?”
盧義剛剛只是靜靜地聆聽着兩個人的對話,從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中知道這次執行的任務即將面臨着前所未有的難度,而且靖康城現在除了戒嚴,還有其他的軍隊會過來靖康城作增兵。
盧義連連苦笑:“你們都想不出辦法,那我就更想不出辦法啦,我就是一個大老粗,大字都不識一個,怎能籌劃這次的任務計劃呢,所以,我還是聽你們的安排吧。”
蕭正橋詢問鄭三胖:“你呢,有什麼想法沒?”
鄭三胖揚了揚手中的繮繩答道:“我沒有想法,但我同意盧義的說法,我什麼都不會,也不知道他們爲啥會讓我來執行這個任務,騎馬都差不多要了我半條命,所以其他的那些謀略問題那就更別說啦。”
“所以,這種關於任務的問題,也不要問我。”鄭三胖晃了晃腦袋補充了一句。
“那你有什麼看法?”司徒浩的目光停留在蕭正橋的身上,畢竟這次的行動他纔是組長。
蕭正橋在離開尖峰外院後就一直想着怎樣才能潛入經康城的方法,在他的腦子裡,已經想出了數十種方法,但最後還是被他一一排除,因爲所想到的方法要麼就是危險性大,要麼就是成功率低。
但不管怎麼樣艱難,最後還是要想辦法進去的,而爲今之計就只有靜觀其變,否則他也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方法潛入。
蕭正橋苦笑道:“先在靖康城外露宿吧,靜觀其變,到時候在想辦法入城,人是活的,總會想出辦法的。”
司徒浩略作思考後說道:“好,就聽你的!”
……………………………………
三天後,靖康城外,一處草叢密集的小山坡。
“小喬哥,快來看,有新情況。”鄭三胖推了一把蕭正橋的胳膊肘。
蕭正橋在昨夜裡未曾合過眼,時刻留意着靖康城的動態,而司徒浩則被蕭正橋派出去出去一夜未歸,到底是幹什麼去了,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清楚。
此時閉着眼睛躺在草叢裡的蕭正橋並沒有睡着,而是閉目養神,當聽到鄭三胖的叫喊聲後,眼睛“噔”地一下掙開,連忙從地上翻爬起來,彎着腰來到鄭三胖的草叢處。
盧義此時也蹲在草叢裡,他伸出半個腦袋注視着靖康城的另一側,雖然他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但遇到認真的事則會收回那副吊兒郎當的姿態,況且現在的觀察也是爲即將如何潛入靖康城作充分的準備,他不敢怠慢。
而在靖康城的一里外,一隊騎兵在城外騎着馬匹朝着城門快速飛馳。
“我們是直屬騎兵營,速速移開路障!”最前面的一個騎兵手中高舉着令牌,用命令的語氣高聲大喊。
守門的十幾個士兵眺望着遠處而來的騎兵,當看清了令牌後毫不猶豫地跑過去將城門口處的路障快速推開,騎兵營快速通過城門樓後守門的幾個士兵又迅速將路障推回到原來的位置,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只有幾分鐘。
“我去,還有騎兵營,這次可真夠嗆了,如果撤退的話遇上這些鐵騎,速度上就已經被他們佔了優勢。”鄭三胖看到騎兵營後瞪大了眼。
“尼瑪,清一色鋼盔鐵甲,這怎麼打啊,壓根就是打不了!”
盧義剛剛扒開面前的草叢便看到騎兵營入城的那一幕,心中不由驚呼。
“又不是讓你行軍打仗,你慌什麼,會有辦法的,別急!”鄭三胖拍了一下盧義的肩膀。
“聽老大的安排,他纔是組長,有他在,不怕!”
靖康城的騎兵營是歸藏手中的一支王牌部隊,他們裝備着南山國最好的鋼盔鐵甲,即使箭矢也難射穿這些裝備,頂多就是在外層留下幾道劃痕而已。
作爲軍事要塞的靖康城,裝備這樣的一個高級騎兵營,在南山帝國也算說得過去。
這時,司徒浩從草叢後慢慢爬上了小山坡,手中多了一個脹鼓鼓的布袋。
“我回來了。”
蕭正橋轉過身去問道:“嗯,有什麼新的發現。”
“在離靖康城外的十里之處,駐紮着一支軍隊,約莫有兩百人,他們營帳頂上插着的是南山國的旗幟,但就是不清楚是屬於哪部分管理的。”司徒浩一臉正色地彙報出去勘查的情況。
盧義驚訝問道:“會不會是歸藏的其他一支在外駐紮的部隊?”
司徒浩答道:“目前還沒探查清楚,不過,我想應該會是他的部隊,他們駐紮的地方並沒有任何靖康城駐軍的標誌旗幟,況且從駐紮的情況下來看,他們也是剛剛到達不久的。”
蕭正橋仔細觀察着靖康城問道:“我讓你的去找的東西,都找全了嗎?”
“都找全了。”司徒浩說着便將那個布袋遞給蕭正橋。
蕭正橋接過來之後反轉布袋口,“嘩啦啦”一聲,從布袋裡倒出了一大摞繩索和幾個三角鐵勾,還有幾把火把棍。
盧義和鄭三胖看到這些簡陋的工具之後,相互對望了一眼,不解地將目光投向於蕭正橋。
蕭正橋解釋道:“要想潛入靖康城,就只有一種辦法了,那就是今晚入夜,爬牆!”
“爬牆!”鄭三胖徒然瞪大了眼,彷彿聽錯了似的,緊接着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後驚呼了一句:“不會吧!”
“是的,爬牆。”蕭正橋面不改色地回答。
“怎麼爬啊,別跟我說要用這些東西來爬牆。”盧義指着地面上的那些簡陋的工具。
蕭正橋笑了笑,道:“你還真的沒說錯,就是用這些工具,如果你能在這荒郊野嶺找到更好的工具,我想,我也不介意換一換新的工具。”
就目前的形勢來看,並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從城門口進去是不可能的,出入都要有特殊的令牌,但這令牌去哪找啊?
本來他們計劃在城郊外,試試能不能逮幾個從靖康城外出的士兵,然後穿上他們的衣服喬裝一番再混進去,但他們在這裡觀察了三天,都沒有發現靖康城內的士兵有外出的跡象,根本就無法搶了他們的軍服進行喬裝。
盧義提議過半夜摸去靖康城郊外十里處的那個駐紮軍隊的地方,逮幾個士兵過來,用他們的衣服喬裝混進城。
但他的這個想法剛說出口就被蕭正橋第一時間否決了。
城郊外的那支軍隊,到目前爲止都無法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歸藏的另一支軍隊在外駐紮,雖然同爲南山帝國的軍隊,軍服也是一樣的,但問題的重點來了。
即使搶來幾套軍服也沒有用,現在進出靖康城是需要特殊的令牌的,士兵外出也需要令牌,否則,就算是將軍來了也不會放行出入,這也是歸藏對下屬下達的一條死命令,況且在這戒嚴期間士兵軍官都不能輕易出外靖康城,現在的靖康城戒嚴後簡直就是銅牆鐵壁般密封。
鄭三胖聽到要入夜後爬牆潛入時,眼中一直閃忽着恐懼之色。
蕭正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要不,你就提前回去尖峰外院吧,這次的任務比較危險,就由我們三個去就可以了,你回去等我們的好消息。”
鄭三胖聽完之後不由一怒:“我雖然有點膽小,但也不至於只有這點出息,既然都來了,你TM讓我回去外院,你讓我回去之後,我的臉往哪擱。”
他拍了拍自己的側臉。
盧義嘲笑道:“你膽子那麼小,你不怕嗎?那可是爬牆過去啊,萬一不小心半途摔了下來,那就是肉醬。”
鄭三胖頓時焉了,不語。
其實不僅僅只有蕭正橋希望鄭三胖能回去外院,盧義也希望他能回去,不其他別的,就是爲了能讓他能保命下來,從靖康城內的軍隊變動來看,這次任務的危險程度已經出乎了意料。
從目前這幾個人的整體戰鬥力來看,盧義還真沒看出來胖子有什麼特長,爲了避免不必要的犧牲,還是讓他回去學院比較好。
即使他們三個人死了,那也有人知道他們是爲了學院的任務而犧牲,並不是死得不明不白,這也算是爲這次的任務留個種。
有時候,盧義也是挺欣賞這個胖子,從進外院開始到現在雖然偶爾間會有一些摩擦,但終歸對他也沒什麼不滿,只是偶爾嘴欠抽去嘲笑一下而已。
鄭三胖恢復了常態:“對於爬牆,誰不怕死啊,但也得爬啊,不然的話,我回去了得拿什麼東西跟其他的學員面前扯犢子。”
衆人聽到後暗捏了一把汗,這個時候,鄭三胖連裝比也是裝得那麼有水平。
但沒人能理解此時鄭三胖心中真正所想的,雖然他自認膽小,但一旦遇上了正經事,那麼即使讓他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今天是自己的兄弟蕭正橋和其他幾個戰友執行這個任務,而且自己又有份參與,他又怎麼可能孤身一人地回去學院內等待消息呢?。
雖然自己沒什麼本事,也不會什麼其他的特長,但在場的人明明知道這個任務的成功率這麼低,卻還是要去執行,自己自然也不能落下,必須要和他們患難與共!
鄭三胖堅決地說道:“不管怎樣,反正既然來了,老子就不會做逃兵,死了,那就當做給黃土做肥料,活着,那就繼續回去外院吃燒雞!”
司徒浩眉頭抖動了一下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