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恩的巨盾將泰達頂進了臥室,重重地摔在他身上,泰達連尖叫都沒有發出一聲就被張虎恩碾壓成了一灘爛肉,躺在大牀上的希爾酥胸半裸,看着爬起來的張虎恩,摸出了枕頭下面的兩把短劍。
“嗷!”
門外傳來的巨響讓張虎恩一失神,希爾的短劍就朝他的脖子划過來,張虎恩一把抱住希爾的軀體,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大牀上,殺死了巫師的白臉和點子衝了進來,看到張虎恩雙手按住希爾的雙手,雙腿頂開她亂蹬的雙腿,身體死死地壓住希爾棕色的肉體,連忙別過臉去將石門關上,拴上門插銷,問:
“兵長,要不你先辦了她再殺,我們不會偷看的,耳朵也可以矇住。”
“說什麼屁話,快過來把她給我綁好!”
“灰袍子,你們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
希爾眼中的狡黠一閃即逝,張虎恩只覺得身體猛然下墜,就和希爾一起落入了一個不斷下滑的深淵,白眼和點子湊過來看着大牀上露出的巨大坑洞,石門外的撞門聲越來越大,兩人對視一眼,一前一後朝着深淵滑下去。
“噗噗噗噗!”
四人前前後後地落在了一堆麥垛裡,希爾爬出麥垛,朝着黑暗中跑去,張虎恩摸索着撿起希爾的雙手短劍,一排火焰突然在黑暗中亮起,幾聲沉重的呼吸聲從黑暗中傳來。
三人從麥垛中爬出來,看着四隻高大的蘇普巨人坐在兩側的巨型石凳上,手握四把三個人高的巨劍,四雙巨大的眼睛盯着三人,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的希爾站在四個巨人後面的通道里,她一臉嘲諷地拍了拍手。四隻巨人就站起來朝三人走來。
“我說,這下咱們可一點招都沒有了吧?”
白臉不斷和點子一起後退着,張虎恩捏着短劍的手都沁出汗了,他雖然對抗過巨人,但那個蘇普巨人是經過馴化的,可不像眼前這四個巨人這般強壯。手上也沒有他們的神兵利器。
“跑!”
張虎恩回頭喊了一聲,躲過了巨大的劍刃,卻被另一隻巨人的拳頭砸飛,落在牆上的張虎恩連忙又施展了一次羣體回春術,白臉和點子撈起他的肩膀就朝反方向跑。
“抹除他們存在的痕跡!”
希爾衝蘇普巨人們下令,巨人開始邁腿狂奔,四隻巨人就像打夯機一樣不斷地撞碎周圍的裝飾性石柱,朝着三人追來,很快就將三人逼到了地下宮殿的死角。
“點子。白臉,很高興與你們共事!找準機會就逃!”
張虎恩見無路可逃,豁出去了,開始利用敏捷的身手與巨人們纏鬥,白臉和點子已經逃不動了,他們兩坐在死角里,看着張虎恩在巨人中間來回穿梭,短劍不斷在巨人的腳踝處劃上一道道淺淺的劃痕。
“碰!”
巨人一腳將張虎恩踢中。他就像皮球一般朝着另一個巨人滾去,另一個巨人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一般。發出憨憨的大笑,一腳又將張虎恩踢了回來,走過來的希爾看着巨人們耍的非常高興,也鼓起掌來說:
“就是這樣,慢慢玩,灰袍子可是出了名的皮厚耐操。夠你們玩一陣子了!”
張虎恩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碎了,被巨人們踢來踢去地狂噴鮮血,他的意識隨着巨人們的大腳飛踹越來越渙散,當他再一次滾到一個巨人腳邊之時,看着巨人的大腳丫。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夠了!”
一個突兀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裡,正準備起腳的巨人收回了擡起的腳,希爾惱怒地喊道:
“不行,還沒有玩兒夠,他殺死了泰達!”
“我說夠了,聽到沒有!”
巨人再次擡起的腳又收了回去,張虎恩勉強地睜開眼睛,看着點子走到巨人中間,他背後的白臉這下臉真的蒼白了,指着點子哆哆嗦嗦地問:
“你……你到底是誰?”
點子並沒有回答白臉的提問,只是對希爾說:
“他不過是你的寵物而已,不要因爲一隻狗而殺死一頭惡狼。”
點子臉上的冷漠讓張虎恩知道自己又被坑了,希爾跺了跺腳站到一旁,對點子說:
“別忘了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佈列尼塔!我沒有必要聽從你的指示。再說了,一頭養不家的惡狼有什麼用處?還不如殺了來的乾淨利索。”
“關鍵在於,這頭惡狼可是會奇瑟斯的神術!是嗎,兵長大人?”
張虎恩看着點子微笑的臉孔,心裡就想吃下了一萬隻蒼蠅一般難受,希爾則驚異地看着他,說:
“不可能,除了那個躲在燈橋的教宗,沒有任何一個奇瑟斯的信徒能夠施展神術。”
“你的面前就有唯一的例外,兵長,你還不施展一下神術救治你殘破的軀體,依我看,你趁着還有一口氣在,就不要繼續玩兒什麼寧死不屈的把戲了,否則,我可以先殺了白臉,再用草藥吊住你的命,讓你享受一下蠻人的盛情款待?如何?”
“呸,點在,你這個叛徒!”
白臉在死角里咒罵他,可點子根本沒有絲毫的慍怒,反而笑道:
“誰纔是叛徒,九趾心裡清楚,他利用陰謀殺死了我的父母,將我當戰爭孤兒養大,以爲我會成爲一個數典忘祖的灰袍子,可惜啊,狼永遠是狼,不可能和披着狼皮的綿羊們共處。”
“是你出賣了遊騎兵?”
“不錯,不僅僅是遊騎兵,你們所有的防務佈置,每個堡壘的優缺點,駐紮的人數,暗道和防禦工事類型,巡防週期以及兵種搭配,我都一一記錄在案,你們就像黑暗中的瞎子。對我們一無所知,卻又極端自負,認爲我們只是一羣沒有頭腦只會使用蠻力的野獸。”
“那這次……”
“一樣,你和大山的行蹤早就被男巫探知了,只不過是一步步走進我們的陷阱而已,只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兵長竟然是奇瑟斯在凡間的行走,我會留下你們的命,也正是因爲這一點。”
“兵長是不會幫助你這個叛徒的!”
“白臉,不要以爲我不會殺你,對於我們來說,有兵長就夠了,你只不過是一個附贈的廢物!”
“住手,奇瑟斯。我的主神……”
一團白芒在張虎恩的手上綻放,所有人,包括蘇普巨人都看向了張虎恩,一片溫暖的風掃過張虎恩的身上,每1分鐘恢復1%耐力的速度雖然不明顯,但足以讓站在一旁的希爾女王感到震驚了,她連忙衝巨人喊道:
“快,把他擡上。等等,三角。你去拿我出行時用的躺椅,讓鼴鼠在上面多鋪三層熊皮,還有把最保暖的白狐襖子給放在上面,注意,一定要軟和!”
一個巨人點了點頭,扛着巨劍哐哐哐地走出去。不一會兒就扛着一把巨大的躺椅走了進來,三角將躺椅放在地上,伸出兩隻手將一灘爛泥一般的張虎恩慢慢地撈起來放進躺椅裡,說是躺椅,其實比一張大牀還要大了一倍。希爾、點子(現在或許應該叫他佈列尼塔了)還有白臉全部都坐到了巨型躺椅上,兩名巨人一前一後地將躺椅扛起來,邁開大步朝着地下宮殿的出口走去。
“陛下,殺了那個灰袍子,爲泰達陛下報仇!”
“陛下,你要去哪裡?”
“陛下,爲什麼灰袍子坐在一起?”
守候在地下宮殿外面的蠻人拿着各種各樣的武器堵在門口,不過蘇普巨人只聽從希爾和佈列尼塔的命令,四個蘇普巨人從他們的頭頂跨過去,很快就來到了死鐵城的城牆邊,希爾叫了聲停,站起來回頭看着密密麻麻的蠻人戰士們,說:
“勇士們,鷹眼已經發來求救的信息,洛克羅薩之牆已經快撐不住了,我們的根本正在受到死人們的威脅,有誰願意跟我一起去支援洛克羅薩的就跟隨我的腳步,去與那些無法安息的靈魂作戰,讓他們重歸先祖的懷抱!”
原本以爲好戰的蠻人會喊着口號集體歡呼拿上武器跟着前去殺敵的白臉,從他們迅速轉變的表情和躲閃的眼中看到了恐懼,那是一種完全被碾壓後無力抵抗纔會產生的表情,剛纔還喊打喊殺的蠻人們立刻垂下頭,挪着步子朝四下裡算去,好像蠻族之王希爾的王威已經不存在了一樣。
“女王陛下,我們願意跟隨你!”
一個老年蠻人帶着十幾個老頭子拿着一些破舊的武器圍攏過來,儘管場合不合適,但白臉還是笑出來了,這都是些什麼老弱殘兵啊,上戰場去送死嗎?誰知道希爾女王反而非常感動,道:
“蟲脊,你其實不用……”
“陛下,就算我不去,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當給前線的小夥子們當炮灰了,如果能夠殺死一個不死者,我也賺了不是嗎?”。
女王只得答應了這羣老年蠻人的同行,四個巨人擡着他們一路向北,越過永凍之河,翻過絕跡之森,再向北一路走上三天,北疆的寒風在這裡達到了最猖狂的姿態,只要停下來超過一刻鐘,冷風就會將人活生生地吹做一個冰雕。
也只有蘇普巨人能夠無視這種寒風,他們緊緊地抓住用各種獸皮編成的篷子,不讓寒風灌進巨型躺椅內。
“我們到底要去哪裡?”
完全恢復的張虎恩坐在白臉身旁,聽着外面呼嘯的寒風,不解的問,負責看押他們的老蠻人臉上並沒有多少厭惡,或者說連表情都是多餘的,現在,他的臉上只是泛着一種慷慨赴死的從容,開口緩緩道出了讓張虎恩和白臉都感到萬分震驚的上古秘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