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冷汗直流地蹲在地上,他看着李長鳴一刀刀地活剮着那兩個生不如死的傢伙,每剮下來一條肉條就扔給旁邊一隻被打斷了腿戴上了鐵鏈子的喪屍,喪屍就像聽話的哈巴狗一樣不斷地啃食着他丟過來的肉條,兩個倒黴的傢伙不斷求饒,從最開始的求生到了現在的求死,看着他們的手臂被剮出來的森森白骨,還沒有斷氣的兩個傢伙喊着:
“求你。。。。。。給個痛快吧!”
“我。。。。。。我下輩子再也不當人了,殺了我。。。。。。”
李長鳴無情的雙手並沒有放過他們,他見兩人的手臂已經削的不成樣子了,就開始脫他們的鞋子,用一把鐵剪刀剪下他們的腳趾扔給那隻喂不飽的喪屍。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
跪在旁邊的司機已經嚇傻了,莎薩手中的匕首卻怎麼也捅不進去,小姑娘在洛爾巴特的屍體旁哭了很久,忙着照顧蒙毅的林熙敏也沒有時間管她,於是,莫汶宇邪笑着問她:
“你想爲你爺爺報仇嗎?”
然後,他塞給了莎薩一把匕首,將她帶到了那個司機面前,他幫着莎薩對準那個司機的喉嚨,說:
“朝着裡下去,只要一刀,他就死了。”
“不要,不要啊,小姑娘,我只是一個司機,和你爺爺的死沒有關係啊!”
“閉嘴!”
莫汶宇給了司機一巴掌,把側着倒下的司機又拽了起來,站在他背後用手扶住他的肩膀,比劃着司機的喉嚨說:
“快,莎薩,就一刀。又準又狠,絕不留情,你不殺他,他如果逃掉,還會回來殺你!”
“不。。。。。。不我絕對不會再回來了,我發誓。。。。。。嗚嗚嗚嗚!”
莫汶宇被他吵得煩了。掏出一隻手絹塞進司機的嘴裡,司機流着淚看着莎薩不斷地用哀求的眼神希望她不要動手,莎薩已經完全陷入了呆滯狀態,莫汶宇笑着說:
“原來你根本就不愛你的爺爺,連給他報仇的勇氣都沒有?”
“不。。。。。。”
莎薩一下撲過來,匕首捅進了司機的脖子裡,一下,兩下,三下。四下,鮮血濺在她白色的小公主裙上,是那麼地醒目和絢麗。李耀看着不斷朝自己溜過來血跡,哆嗦着低下了頭。
“你tm的在幹什麼?”
達克尼斯走向莫汶宇,順手躲過了莎薩手中的匕首,莫汶宇笑着對他說:
“沒什麼,再厲害的幼獅也得見見血才能明白什麼是身處叢林,弱肉強食。”
“滾!”
達克尼斯把莫汶宇趕走。抱着莎薩走向剛出門的張虎恩,他一臉厭惡地看着周圍的慘景。說:
“看看你的手下,不是瘋子就是變*態,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些人?”
張虎恩拔出手槍走到還在剪腳趾的李長鳴身邊,砰砰兩槍就把那兩個還在不斷求死的人給解決了,李長鳴擡頭看着他,咬牙切齒地說:
“他們是我的!”
“啪!”
張虎恩扇了他一耳光。將扇到在地上。
“記住,人可以殘忍,但不能失去人性!”
“砰!”
他擡手一槍將那隻還在啃腳趾的喪屍點死,離開了趴在地上開始抽泣的李長鳴,譚澤明端着步槍站在那羣跪在地上的鄉民身側。說:
“都是些鄉里的閒人,沒什麼威脅,不如。。。。。。”
張虎恩走到第一個鄉民面前,用槍對準他的眉心問:
“說出一個讓我不殺你的理由?”
“我。。。。。。我可以加入你們。。。。。。”
“砰!”
“回答錯誤!”
第二個鄉民連忙喊道:
“不要殺我,殺人是犯法的,你也不想被法律。。。。。。”
“砰!”
“就你也配談王法?”
張虎恩結果了兩個鄉民,第三個鄉民見他連着殺了兩人,眉頭都步驟一下,連忙爬起來就朝旁邊的樹林鑽,張虎恩對着他的背影開了一槍,鄉民撲倒在地,沒死透的鄉民還在那裡掙扎着喊疼,譚澤明走過去,衝他後腦勺開了一槍,結束了他的痛苦。
剩下的李耀和另外兩個男女腿都嚇軟了,他們癱坐在地上求饒。
“不要,我們也是別騙的,我別無選擇!”
“我。。。。。。我對你還有價值!”
李耀突然趴在地上高舉雙手喊道:
“我知道一條去臨江縣的路,我可以帶你們穿過五柳鄉去臨江縣!”
“很好,那這兩位就沒用了!”
張虎恩點死了那一男一女,把嚇癱的李耀抓起來扔給了譚澤明,說:
“帶上他,不要讓他逃了。”
李耀看着死了一地的同伴,哆嗦着站在譚澤明身旁,賭咒發誓自己不會逃跑,譚澤明對他說:
“他們可都是你的同伴,不挖個坑把他們埋了,你於心何忍啊?”
“是是是,大哥,我立刻挖,立刻挖!”
李耀在譚澤明的監視下用一把鐵鍬在土路旁的泥地裡挖坑,赫倫、文少正在屋後挖坑,準備埋葬同伴的屍體,張虎恩走進塌掉一半的避難所,右手包紮完畢的金熙英靠在他身上,摸着他的胸膛說:
“咱們離開吧,這裡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幾輛大車的車燈將避難所的殘垣斷壁照的如同白晝,達克尼斯抱着安妮和埃德蒙走出來,看見張虎恩站在門口,無奈地嘆氣道:
“這下你滿意了,我們不撤也得撤了。”
“世事無常啊,上尉,誰能想到他們從喪屍口中逃了出來,卻逃不過同類的黑手呢?”
張虎恩將許德拉的屍身從瓦礫堆裡拖了出來,看着死不瞑目的許德拉,他將他的屍身扛在肩上。緩緩地走到了後院。
許德拉、苗奉賢、洛爾巴特,三個跟着大家一路走來的同伴就長眠在了五柳鄉林業管理所的後牆下,除了放哨的陳琳和負責監視李耀幹活的譚澤明,所有人都圍在他們的墳墓邊上,文少正咳嗽了一聲,開始至悼詞:
“三位英勇無畏的鬥士。他們爲了我們的生存,放棄了美好的生活。。。。。。”
衆人眉頭一皺,張虎恩連忙衝他比了個滾一邊去的手勢,文少正連忙收起提前寫好的悼詞退到一邊,張虎恩走到許德拉的墓前,說:
“我對他不太熟悉,他只是一個大頭兵,不過即便沒有了右手,他也能活的很開心。無論是在山寨上,還是在管理所裡,他都是那個習慣坦然面對生死的男人,說實話,他的長官也許比我更瞭解他,達克尼斯,不想對你的手下告別嗎?”
張虎恩退到一邊,達克尼斯低着頭走到面前。說:
“他叫許德拉,是一個4年老兵。不過你們可能不知道,他以前一直在炊事班幹活,他削的土豆皮是全班最好的,可以一絲不斷地將一個坑坑巴巴的土豆全部剝光,所以班裡的人都叫他土豆許德拉,土豆許德拉。因爲軍人的責任,他被招到了一線部隊,放下了廚刀拿起了武器。他在回龍鎮的時候是我的部下,經常跟我談起他在老家的媳婦,是的。他在之前給過我一封信,我沒要,我一直以爲我們可以一齊活着出去,可是。。。。。。可是。”
上尉說不下去了,他哽咽着退回了隊伍裡,坐在一旁的安妮抓着他的手,發現他的右手在顫抖,那上面是許德拉和馬大元的狗牌,交織在一起,在微風中發出輕輕的碰撞聲音。
李長鳴走到他母親的墓前,跪在那裡磕了三個響頭,站起來抹了抹髒兮兮的臉說:
“我知道,你們可能認爲我是一個禽獸,但我也有父母,我的父親是個表匠,母親是個下崗工人,自從家裡的生意經營不下去後,他們就在絡石邊上開了一個早餐鋪子,每天3點中就要起來和麪做早餐。。。。。。一直要忙到晚上8點才能收攤,有時候爲了多賣一晚面,多賣一碗豆漿,他們就要在寒風中多守一個小時,就是靠着。。。。。。靠着他們一分錢一分錢地省出來,擠出來,才供我讀完了大學,我買房子沒有錢,問他們要,我娶媳婦沒有錢,也問他們要。。。。。。他們再困難也沒有一句怨言,也許。。。。。。也許你們覺得他們不好相處,但是。。。。。。但是她是我的母親。。。。。。我的母親啊。”
張虎恩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說:
“苗大娘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老人之一,你只需要保持本性,我想她會瞑目的。”
輪到最後一個老酒鬼了,蒙毅現在還昏迷不醒,林熙敏在他身邊照顧他,而莎薩受了刺激後就一直一言不發,見沒有發言,老文又走了出來,他將那張寫滿辭藻的廢紙扔到了地上,擡起頭來看着大家說:
“這個死老頭非常倔強,愛喝酒,愛發脾氣,不過,我真的非常佩服他,因爲他爲了他愛的人敢於放棄自己的生命,老鬼,哥哥知道你喜歡喝酒,以前不給你喝,是怕你喝酒鬧事,現在,哥哥只能把酒敬給你了。”
老文摸出兩瓶他珍藏的一直捨不得喝的伏特加,擰開蓋子澆在了墳墓上。
“哦媽尼,文爺爺爲什麼把水灑在泥巴上啊,你不是教育我一定要珍惜水嗎?”
“嘉嘉,那不一樣,巴特爺爺在地下睡着了,怕他口渴,所以文爺爺給他倒水下去。”
“切。。。。。。”
莫汶宇聽着這種奇葩解釋,無聊地呲了呲牙,轉身去了前面,張虎恩摟着妻子和女兒,看着夜幕下的點點繁星,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帶頭唱起了歌:
“你最好的朋友、你的寶貝;
你的男人或者你的女人。
高高舉起你的雙手!我們永遠不會說再見。
媽媽爸爸兄弟姐妹、朋友和堂(表)兄弟姐妹,這首歌獻給那些失去祖母的人。
擡起頭仰望天空,因爲我們永遠不會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