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終於出來了,聽說外面有很多好玩的,也不知道師父給我的零錢夠不夠。”只見一個約莫十七八歲,身穿緊身灰藍色粗衣的少年在三神峰上亂竄,時而瘋狂大叫,時而好奇的摸摸這裡那裡,這種癲狂姿態一直持續到山下小鎮口上。
“禮義廉恥禮義廉恥禮義廉恥,師父教的千萬不能忘,要低調有禮貌。”少年滿臉笑着,大步流星,幾乎是跳着跨進了開天鎮裡。
“老闆,這是什麼啊?”陸軒離好奇的看着各式各樣的小吃和各種工藝,忍不住詢問和讚歎。
“去去去,沒見過包子啊,哎哎哎,別用你的髒手拿啊,啊你……送你了,快滾遠一點。”
“這還真好吃,師父從來沒做過包子這種東西,這小販也是人好,摸摸就給我吃了。”陸軒離邊走邊摸摸,看看還有其他老闆小販送東西沒有。
就這樣,陸軒離走走停停就過去了一上午,連開封鎮都還沒走出去,心想自己山下的小鎮還是挺好的嘛,人來人往,大姑娘也長得多水靈的。陸軒離經過一家糖人小攤的時候就走不動了,這不是糖嗎,咋還能吹呢?
鎮上的人見外來人見多了,看見少年這樣也不禁納悶,這土包子是從哪裡來的,還從來沒見過吹糖人可以看兩個時辰的,吹糖人的小夥子也被陸離軒看得渾身不舒服。
“混小子,哪裡來的滾哪去,別耽誤我做生意。”吹糖人的小販也忍不住對他大聲罵道。
“嘿,兄弟,你這個怎麼做的啊,摸摸是不是也可以給我?”
“去你的,你摸了我也不會給,你是哪個疙瘩來的,錢,錢懂嗎?”小販伸出手來擺了擺,繼續說道:“沒錢就滾蛋。”
“嘁,拽什麼拽。”陸軒離訕訕的說了一句,一臉不屑的樣子走了,拍了拍自己胸前的口袋,知道師父給自己的金葉子還是很貴重的,正想着去哪裡換點碎銀子,誰知道沒走兩步,身後吹糖人的小販就突然倒在了地上。
“唔,口吐白沫,四肢無力,胸口氣短,這是……”
“走開走開,小子你別亂動,娘子你去請崔大夫過來看看。”糖人小攤對面的客棧老闆一邊叫自家老婆去請大夫,一邊把陸軒離吆喝開。
陸軒離擡頭看了看老闆,順便瞅了瞅後面的客棧,開天客棧,有意思,陸軒離心裡想着,嘴裡漫不經心地說道:“請什麼呀,我就是大夫。”
“你?”客棧老闆正在招呼自己夥計把小販擡進客棧,沒想到聽見這小子說自己是大夫,滿不信任的問了一句。
“沒錯,是呀,老子就是….哎,禮義廉恥禮義廉恥,我是說,我,就是治病的大夫。”
客棧老闆還是一臉狐疑看着陸軒離,他實在想不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能治病,而且這嘻嘻哈哈,身穿布衣的樣子實在讓人不放心。
陸軒離也不管老闆一臉的懷疑,徑直走向了吹糖人的小販,一手擡起小販的頭,另一隻手捋了捋小販的胸口,找客棧小二要了一碗水,給他灌了下去,隨後右手緊掐小販人中。
只見這吹糖人的小販一口嗆着,然後慢慢把嘴裡的白沫和白水吐完,漸漸醒轉了過來。
“差不多了,你們再給他點薄荷葉喂下去就行了。”
客棧老闆看着這小子手法雖說不上什麼高超,但是的確很熟練,好像以前應該在什麼地方見過,可是就是想不起快來了。
“他這是什麼病?”客棧老闆詢問道。
陸軒離也沒立刻回答,望了望天上,客棧老闆也隨陸離軒望了望天上,發現並沒有什麼,只是陽光曬得自己眼睛花,這個時候陸軒離才緩緩開口:“你要是曬大半天太陽,你也會中暑的。”
客棧老闆:“……”
餵了些薄荷葉,小販慢慢睜開眼,然後也慢慢坐了起來,聽說是陸軒離救了他,心裡就有些愧疚,準備站起來道聲謝謝。
客棧老闆連忙扶他坐下,看着陸軒離離去的方向,說道:“他把你糖人都拿走了,說補醫藥費。”
吹糖人小販:“……”
“敢問小大夫名字和出處!”客棧老闆大聲吼道。
拿着糖人已經走到鎮口的陸軒離擺擺手說道:“老子叫陸……算了,區區賤名何足掛齒,我從山上來,往浮沉裡去。”
客棧老闆聽了這話若有所思,轉身便和小販回了客棧,開了一罈酒對飲了起來。
九州都城,落霞騰都。這裡是皇城的所在地,也是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要說面積恐怕是佔了整個東方大地的四分之一,這裡是海傲帝舉旗殺伐的第一站,也是現在大多數人嚮往的繁華之都。
各個大洲的商販都會來此處交流買賣,每天都是人來人往,到了集會時候更是摩肩接踵,有着揮汗如雨的大場面。其中在這皇城中最顯眼的就是騰都中心修建的兩大建築,一是傲帝五十丈高的玄鐵鍍金像,還有一處便是百丈高的六角玲瓏星辰宮。
王侯、貴族、平民、都往來於此,客棧,小吃攤,百年老字號錢莊等等多不勝數,美輪美奐的王侯、將相的府邸更是多不勝數,雖說是這樣,但是明面上真正有權有勢的,不外乎就是五大門閥,星辰宮和騰龍將軍府。
騰都西南角,騰龍將軍府。私人後花園裡的香味似乎能飄很遠,許多燕尾蝶都從王府外面絡繹不絕的飛進來,整個花園都是花香和蝴蝶的世界。
“向着花叢中步行數十步就能看見一座用純白色大理石雕刻的圓拱形小橋,過了小橋便是府裡裡唯一座用白玉修葺而成的亭子,這裡以前就是小姐彈琴畫畫的地方了。”將府裡唯一一位管家陳四正在給一位老人指路。
“喲,這裡已經荒廢了不是,這亭子這麼多雜草,你就是這麼來招待我這老頭子的?”一身粗麻布衣的童木邊說邊埋頭向前走着。
“哪裡,只是從這裡才能到小姐的飲食起居的百草閣,當然先生住的地方自然就在小姐房間隔壁的廂房裡。”
童木頓了一頓,說道:“你們將軍就這麼對我放心?”
“多年交情,有什麼放心不放心,就當自己家裡。將軍是這麼交代我的。”陳四微微頷首,恭謹地答道。
童木老人冷哼一聲:“沒什麼是不變的,這騰都大染缸中,交情又值幾個錢。”
說着兩人便到了百草閣,這百草閣四周種滿了龍骨草,只有很少一部分交雜些蝶草,用來掩蓋龍骨草散發的草腥味。整個百草閣格調清新淡雅,除了地上的龍骨草有些煞風景之外,閣裡的裝飾也都簡單,絲毫看不出這地方是名門將府的小姐居住的。
“最裡面那間廂房就是小姐住的地方了。”
陳四領着童木老頭就朝裡面走去,童木走到門前門也不敲,心裡想着反正陳小姐也起不來開門,自己就推門進去,徑直走向牀邊。
屋子裡的屏風擺放的錯落有致,而且格調清新,看得出陳小姐的裝扮典雅又不俗氣,儼然一股大家閨秀的氣息在房間裡散開。
童木老人越過一座座屏風,時不時停下來看看書桌上的墨寶,口中讚不絕口,只是可惜了這大好的人兒。
到了最後一座屏風,後面就是陳小姐的閨牀,童木也不好再往裡走,隔着屏風喊着:“陳小姐,藥王村的老頭子來看你了。”
童木和管家在屏風後面等了一會,發覺屏風後沒有人迴應,管家說道:“可能小姐還在昏睡吧。”
“都快中午了還昏睡,精神這般不好了嗎?”童木心裡想着,於是又喊了一聲:“小姐,藥王村童木老頭子來看你了。”
這次兩人在屏風後面又等了些時間,只見屏風後面依舊沒人迴應,難道小姐已經這樣不行了,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童木再也按耐不住,只得繞過屏風,右手微微擋了下眼睛,走到牀邊,低頭開口說道:“陳小姐,老夫來給你治……”
隨後擡起頭,話還沒說完,只見童木老人一拳打在管家臉上,氣沖沖的吼道:“這他媽就是你們給我說的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