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柔柔

司徒茜得意地眨着眼睛反問:“你不是盼着我快點長大嗎?現在知道我心大了,你難道不高興嗎?”

一瞬之間,她就不叫他師傅了,直接叫“你”了。

邱俊逸臉上燒得厲害。司徒茜比他小了一輪,他當然盼着她快點長大,可是現在他卻發現,她實際上比他以爲的要成熟得多,他反而被她戲弄,真是情何以堪啊。

“茜茜,你太壞了。”邱俊逸像個被欺負了的小孩,委屈地說:“故意整我,讓我難爲情。”

司徒茜調皮地笑着說:“不能怪我故意整你,怪你太呆太笨!什麼都看不出來。”

她這是得寸進尺,一下子就蹬鼻子上臉了,竟然敢說師傅太呆太笨。

“看來不給你點厲害,你還以爲我是紙糊的!”邱俊逸被司徒茜眼睛裡的亮光撩撥起來,低頭就親上去了,速度之快,讓司徒茜哼都沒機會哼。

緊抱在懷裡的美人誰不知道享用啊?再不動就真的是太呆太笨了!

邱俊逸是習武之人,一旦發力,司徒茜的嬌嫩身體真是吃不消。他不知道他的胳膊把她箍得太緊了,他的嘴堵住她的嘴時間太長了,直到她拚命抓扯他腰間的衣服,他才感到不大對勁,放開了她。

司徒茜頭暈眼花,站立不住,輕輕飄飄眼看就要倒下。

“茜茜!”邱俊逸慌了,又一次抱住她,這一回是小心翼翼的。

司徒茜的身體軟綿綿的,直往下墜,邱俊逸只能半跪下去,讓她靠在他的一條腿上:“茜茜!茜茜!怎麼了?”

她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埋怨地說了一聲:“師傅,你這樣是要出人命的。”

“茜茜,我下次不敢了。”邱俊逸傻傻地說:“這次是沒經驗呀!”

司徒茜喘勻了氣,慢慢站起身來,邱俊逸跟着站起來,討好地說:“你要是生氣的話,打我一頓?”

司徒茜卻說:“我不打你,我告訴你我覺得你應該怎麼親我。”

她說着輕輕地把她的嘴貼上去,在他的嘴脣上一點一點地挪動。她脣上傳來的溫暖溼潤把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喚醒了,讓他顫慄不已。他從來不知道,她的脣原來有這樣的魔力!

正當他魂飛九霄外的時候,司徒茜停下親吻說:“該你了,你來試試。”

邱俊逸回過神來,學着司徒茜剛纔那樣,用他的脣一點一點地去碰觸她的脣。不過很遺憾,他覺得這一回遠遠不如剛纔那一回好,直到,司徒茜用雙臂鉤住了他的脖子,她的脣變被動爲主動,他纔在她的溫潤中再次顫慄起來。他覺得,他對這感覺上癮了,今生今世都捨棄不了了。

等司徒茜鬆開他的時候,邱俊逸迷醉地說:“茜茜,你這纔是真的厲害!以柔克剛,把我收服了。”

司徒茜得意地說:“以後上武課,不許再說我笨,也不許再說我偷懶。不然以後都不給你吃柔柔了。”

原來這道菜還有名字,叫柔柔。醉死人的名字。

邱俊逸求她:“茜茜,上課的時候不要使壞啊,不要讓我爲難。你的姐妹們看着呢,要是出了破綻,讓你父親知道了,可能真會趕我走的。”

這一點正是司徒茜擔心的,所以她一下子就答應下來:“我知道,我不會讓父親發現的。我要你留在這裡。”

有了她這句話,邱俊逸放心了,迷迷濛濛地要求:“茜茜,我想再吃一個柔柔······”

當司徒茜再一次奉上她的柔柔的時候,邱俊逸感慨萬千。他以前哪裡會想到,看上去溫順柔和沒有脾氣沒有鮮明個性的司徒茜,私底下這麼輕輕鬆鬆遊刃有餘地就把他收服了,讓他口服,心服。

已經很晚了,司徒茜還跑到司徒菀的臥房來。

“三姐,師傅叫我來跟你說句話。”原來司徒茜是受邱俊逸之託而來的。

司徒菀氣色不大好,沉悶地問道:“是什麼話?”

司徒茜小心地說:“師傅說三姐儘管安心回去上課,先生那邊不會有什麼問題。師傅已經跟先生談過了。”

“我知道了。”司徒菀嘆着氣說。

“三姐,你不喜歡先生,是嗎?”司徒茜問道。

司徒菀爲難地說:“可我尊敬先生,不想跟他鬧翻臉,更不想父親怪罪他。”

司徒茜安慰地說:“我明白了。我會暗暗幫你避着先生,也儘量幫先生留着臉面。等你議婚了,先生也就死心了。”

司徒菀很欣慰:“四妹,你最懂我了。”

“那當然了,我們倆靠得最近嘛,差一點成雙胞胎了。”司徒茜開着玩笑說。

可是三姐跟簡天書的事情,她連影子都不知道呢。到底,司徒茜沒有那麼多心眼,簡單而快樂。

第二天司徒菀去上學,左先覺神態如常,看她的眼光很平靜,並沒有怨恨,也沒有刻意的迴避。她放了心。多虧了師傅啊,司徒菀心想。

她不知道昨晚左先覺經歷了一個怎樣的不眠之夜,今天早上又是怎樣在那句“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激勵下才起身的。對於左先覺來說,現在還沒到“沒有酒”的時候,他還能看見她,所以他還想回來講課。

當天晚上,司徒茜溜進了師傅的房間,不在廳裡坐,直接進了內室。邱俊逸跟進去,有些不安地說:“茜茜,我在廳裡準備了點心,你不吃一點嗎?”

司徒茜壓低聲音說:“噓!我剛纔進來的時候,看見對面先生的屋裡亮着燈,他的身影投在窗紙上,說不定他就坐在窗邊呢。我們要是坐在廳裡,外面肯定也可以看見我們的影子。”

“噢。”邱俊逸恍然大悟:“沒想到你這麼細心。”

“我還不是想讓你留在這裡嘛。”司徒茜略帶得意地說:“你不要以爲我笨,該動腦筋的時候,我會動腦筋的。”

邱俊逸剛纔不安,無非是怕孤男寡女在臥室裡會出意外,怕他自己把持不住,現在既然有了一個很好的理由,他也就欣然接受了。臥室的窗子,對着院牆,外面沒人看到,這裡確實比廳裡安全隱蔽得多。

經過了昨晚的橋下私會,邱俊逸知道他們已經是情侶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她長大,或者換個說法,等她上面的二姐三姐出嫁了,她的議婚就順理成章了。他的家世雖然已經不再顯赫,但是三代之前,他們邱家也是出過宰相的,老家的大宅還在。他的祖父雖然已經隱居,但還吃着朝廷的二品俸祿,議婚的話,還能找到有頭有臉的媒人出面,太師應該會答應的。

邱俊逸心想,既然已經決定娶她,那就泰然自若一點,只要她不介意,只要守住最後那道底線,他沒有理由躲避她。

“茜茜,那我把點心拿進來。”邱俊逸殷勤地說。

點心來了,司徒茜看看站在一邊的邱俊逸,噘着嘴說:“你不餵我嗎?我房間裡也有點心的,用得着跑到你這裡來吃點心嗎?”

邱俊逸心裡漾過一陣漣漪,她真是花樣多啊,白天怎麼也看不出她有這些高招啊。

他無法抵擋,乖乖地拿了點心靠過去喂她。

司徒茜咬了一口點心,瞟了邱俊逸一眼,邱俊逸連她的眼光都不敢去對視,拿着剩下的半塊點心,手有點抖。

“嘻嘻······”司徒茜惡作劇地笑了:“師傅你,好害羞哦。你很怕我嗎?”

“茜茜!”邱俊逸臉紅心跳,警告地說:“不要使壞。你還不知道,這很危險。”

“我不怕,你不會害我的。”司徒茜很有把握地說。

“我······”邱俊逸偏開頭,沒有底氣地回答:“是,我不會害你。”

司徒茜看他迴避自己,好奇地問:“你以前喜歡過別人嗎?也是這樣害羞嗎?是不是人家一生氣就不要你了?”

“瞎說!”邱俊逸分辯道:“你看我像喜歡過別人的嗎?我害羞是因爲我重視你,在意你。難道因爲我害羞你就生氣?就不要我了?”

司徒茜像是大開了眼界一樣:“原來男人比女人還容易害羞啊。我看書上寫的,都是小姐們羞羞答答,公子們大膽求愛。你怎麼不一樣啊?”

邱俊逸教導她說:“書上很多哄人的東西,特別是哄你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害羞的男人是安全的男人,不會亂來,你要珍惜。”

“這樣啊。”司徒茜琢磨着這句話,見邱俊逸還舉着那半塊點心,就順手推到他嘴邊說:“那你自己吃了吧,我不要你餵了。”

“你真生氣了?真不要我了?”邱俊逸慌神了。

“我沒說不要你。”司徒茜稍感失望:“我本來以爲,你會像書裡的那些公子一樣,大膽地追求小姐。那現在怎麼辦呢?你不肯做我希望的那些事。”

邱俊逸當然急於彌補:“你希望什麼?我爲你做!”

“算了,你這麼害羞,我不想難爲你。”司徒茜體諒地說:“我給你時間慢慢來。”

“茜茜,你不會是······想要······那個吧?”邱俊逸吞吞吐吐地問道,腦袋裡就快電閃雷鳴了。這丫頭的膽子到底有多大啊,還有多少他沒見識過的本領啊。

“你說哪個?”司徒茜不解地問。

還好,她還有沒弄懂的東西。邱俊逸不敢多說這個話題,打了個馬虎眼說:“我說那個柔柔,我再給你試試?昨晚我回來在胳膊上練了半夜,就等你今天來考試。”

“嗯。”司徒茜高興地閉上眼睛,微噘着嘴向邱俊逸迎上去。

她的嬌憨,她的毫無防範,讓他心動,也讓他剋制。

他親得溫柔,萬分盡心,果然比昨晚大有長進,等他放開的時候,博得了美人一笑:“你學得好快哦,你一點不笨。”

邱俊逸受到極大的鼓舞:“茜茜!我就等着你長大!你希望的那些事,我什麼都願意學,學好了爲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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