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杏一步一步地上了樓梯,等走到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纔有些茫然無措地站在原地不動了。
她自言自語地說:“唐柔是誰?當時明明是我……怎麼如今卻變成了她,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等稍微平復了心情,她讓傭人收拾了一間走廊盡頭的房間出來,看了看窗外的天氣,儘管下着大雨,也還是忍不住想出門去一趟李君則那裡。
他一貫比她聰明,萬事都能拿個主意,不然眼下這狀態,她實在是不能應對自如。
所以她想了想下樓對傅世欽說:“傅先生,二公子讓我問袁小姐借了一本書,叫我一拿到就給他送過去的。我白天出門的時候忘記了,現在過去一趟他那裡。”
“這種天氣要出門嗎?就爲了送給他一本書?”傅世欽似乎有些不高興:“等明天天晴了你再過去不就好了,不至於這麼急吧。”
“他看上去挺着急要的,我怕耽誤他的大事。反正我在家裡也是閒着,跑一趟就當透透氣。”
“何杏,你最近和李君則的聯繫是不是有些太頻繁了,就這麼想見他一面了,萬一淋了雨生病了怎麼辦,一本書而已,值得嗎?而且我的事情也不見得你這麼上心過,我今天差點命喪別人的刀下,手上也被劃了一道刀口,怎麼不見你關心我?”
她神色變了變:“您受傷了嗎?在哪裡,讓我瞧一瞧。”
何杏想湊過去看看他的手,而傅世欽忽然覺得很沒勁。
大概是經歷了剛纔那一切,他心情本來就糟糕,又是這樣不好的天氣,看到她那麼在意李君則的事情,惹得他心煩意亂的,態度也不向平日裡對她那般溫和了。
他抽回了手:“罷了,你要去就去吧,腿是長在你自己身上的,我又沒有辦法拴着你。”
她張張嘴想解釋什麼,傅世欽已經轉身上樓了。
倒是唐柔顯得特別體己:“你不要太在意,可能是傅先生他今天心情不太好纔會發脾氣。”
“我沒事。”她生硬地笑了一下,到底還是出門了。
李君則還沒有回來,因爲他遇到了一個棘手的案子,他和唐鑫一直工作到很晚。她拿脖子上的鑰匙開了門,坐在沙發上等着他,可是由於心情不好,連燈都沒有開,只是看着空蕩蕩的房子坐着發呆。
他回家的時候沒有在意,一開門猛地看到了黑暗裡一個人影動了動,嚇得他連退了幾步踩在大理石臺階上滑了下去,疼的直嚷嚷。
何杏小跑着過去:“怎麼這麼不小心啊,走個路都能摔倒?”
“我求你每一次來不要嚇唬人好不好,上一次過來的時候血淋淋的,這一次又跟鬼似的坐在這裡也不開燈,你一定是故意的。”
“哪有。”她沮喪着臉:“怎麼辦啊李君則,我遇到大麻煩了。”
“怎麼了?”
“今天你哥哥帶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回了傅家,然後跟我說那個女人是當初救了他的人,我就納悶了,救他的人不是我嗎?”
李君則也詫異了:“不會吧,是他親口說的?”
“而且那個女人也承認了,說是今天他也差點出事了,也是她出手才脫險的。”
李君則皺起了眉頭:“這太奇怪了啊,分明是有人知道了你的存在,所以趁着找個機會頂替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