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莊主,那個穩婆我認得,是太醫院院判的妹妹,當初傳聞是越貴妃娘娘在聽聞皇后娘娘遇刺之後悲痛過度有了小產之狀,只是——”
臨清欲言又止,言語話態十分謹慎。
“只是什麼?”
“只是據說那晚上,越貴妃娘娘並沒有多麼悲傷,但是睡到半夜之後偏偏就肚痛難忍,有了小產之狀,並且孩子下來之後,卻一點不似小產嬰兒,倒像是一歲兩歲的孩子一般……懂事。”
當初越貴妃產下了大越國的“福星”一事在大越國的民間是流傳得沸沸揚揚,竟有壓下皇后與太子逝世一世情的影響。
所以臨清也覺得奇怪,就暗中通過各個渠道調查了這件事情,對這件事情的瞭解也還算仔細,越澤婉這件事情雖是做得有悖道德人情,但是並沒有直接影響到皇后與太子殿下,所以她也並沒有見這層窗戶紙捅破。
只是如今被華衿歌問起,她才第一次的與外人說起。
“還有就是,那孩子生長的極快,幾乎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幾個月一般,而且,他很不喜人抱他特別是越貴妃娘娘,越貴妃娘娘一砰他他就叫得十分悽慘,導致最後皇上都不給越貴妃抱孩子的機會了。”
臨清這番話,華衿歌並不陌生。
那孩子不喜歡越澤婉的那一幕幕華衿歌也是見識到了,但是她此刻腦袋裡面有的卻只是那孩子用稚嫩的聲音叫着自己“孃親”時候的樣子。
心裡的一塊柔軟之地被觸碰了一下,她竟然想到了越兒。
她的越兒。
“你回宮之後注意觀察越澤婉與鳳葉揚,越澤婉這個“紫氣東來”的孩子不會無緣無故的就這麼來了的,我限你三天之內挖出背後的陰謀。“華衿歌說完,看了臨清一眼,“能做到麼?”
“莊主吩咐之事,屬下定當竭力。”臨清毫不推辭,抱拳應下。
“另外,華莫冉那裡,本宮也是時候送個大禮過去了。”
華衿歌說完這句話,似笑非笑的看了臨清一眼。
臨清會意,急忙上前稟報道:“啓稟主子,宮中線人昨日來信說華莫冉這幾日來噁心厭食,似是有懷孕之兆。”
“似是有懷孕之兆?”
華衿歌詫然回眸,看着臨清。
臨清急忙解釋:“她一口咬定自己是懷孕了,但是宮中太醫把脈卻把不到。”
“呵,這樣。”
華衿歌眼中帶笑,看了臨清一眼,“她不是想懷孕麼?那就讓她懷。”
“啊?”
臨清不解,錯愕的望着華衿歌。
什麼叫讓她懷孕?難不成——
“想多了,我只是叫你在太醫院安排人手在她日日服用的補藥裡面添加幾位擾亂她氣血的藥物,造出假孕之狀——”
“那不是便宜她了?”
在臨清看來,華莫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肚子裡沒貨,她越囂張,摔下來的時候,就越疼,到時候讓她囂張夠了,就告訴她,她氣血難調,這一胎,絕對保不住。”華衿歌挑眉看了一眼臨清,似有調教之意,“另外,將她懷孕的消息說給昭陽幕珂,就說,她懷的一定是男胎。”
“是。”
臨清一下子懂了。
主子這是要利用後宮的爭鬥讓華莫冉自己踩自己一腳。
按照華莫冉的性格,做事狠戾不留後路,她越是囂張,以後跌下來的樣子就越難看。
“屬下這就去辦。”
臨清看了外面的天色,已經時值正午,對於華衿歌的吩咐,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華衿歌點頭,同意臨清離開。
臨清前腳走,後腳她便也向無日長老做辭,要離開無日山莊。
便是在無日長老目送她離開後關上無日山莊大門的那一刻,一抹瘦小的身影從那片茂密的森林裡鑽了出來,湊到了華衿歌面前。
“喂。”
小孩子脆生生的叫了一聲華衿歌。
而華衿歌的目光只是在她面上停留了數秒之後便快速轉移。
往回去的路上走去。
“喂,你等等我,你別走這麼快啦!”
小屁孩兒跟在華衿歌身後,一邊走一邊嚷。
終於,受不住身邊跟了個煩人的知了的華衿歌頓住腳步,回眸,看着小臉紅撲撲的她,沉眸道:“給你兩個選擇,一,自己回去,二,我叫人將你綁回去。”
這個女孩她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
畢竟距離她上次去無日山莊已經有幾年之久了。
不過,能夠在無日山莊住下的人,大抵也是跟無日長老有關係的。
“喂,你答應了我要帶我去京城的,你不能言而無信!”
聽到華衿歌要將自己送回去,女孩兒氣得雙手叉腰,嘟着一張粉嘟嘟的小臉很是抗議的說道,“你們大人都是這樣說話不算數嗎?哼!”
“我沒答應過你帶你去京城。”華衿歌上前一步,目光緊逼女孩還有些稚嫩的視線,“所以,在我沒發脾氣之間,快回去。”
一字一句,華衿歌冷冽說着。
女孩兒明顯感覺到隨着這幾句話的響起,自己背後竄起了一股冷風。
“不!”
但是,爲了心中的那個夢想,計算是被她賣了她也要堅持!
“我就要去京城,你不帶我去我自己去,哼!”
說完,她瞪了華衿歌一眼之後甩手就要往那山道之上走去。
“去京城?呵,山道之上土匪橫行,只怕你還沒走出去就被那些土匪劫走了,嘖嘖嘖,你這麼小的年紀,給那些土匪當童養媳都不夠呢——”望着那小孩兒的背影,華衿歌優哉遊哉的立在原地雙手環保胸前,很是愜意的說了一句。
小孩子就是不驚嚇。
華衿歌這一句話落下,那小女孩的腳步停下了不說,還發出了嗚嗚咽咽的哭聲,一邊哭還一邊罵華衿歌是壞人。
“喂,你要去京城,經過無日長老同意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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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衿歌被哭得不耐煩了,上前去將她一把擰了起來。
“嗚嗚,嗚嗚,爺爺不讓我去,他說我爹孃都死了,嗚嗚,我知道爺爺是騙我的,我娘死了,我爹還好好的活着呢,我要去找我爹,我要去問他爲什麼不要我了!”嗚嗚咽咽的話語吐字不清,但是華衿歌卻還是依稀的聽出了話中的意思。
原來是——
“你知道你爹叫什麼名字麼?”
華衿歌再問。
“嗚嗚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娘叫我爹阿九,我爹姓華,我釀不告訴我,但是我從我爹的玉佩上看來的,就是姓華!”
小屁孩兒很肯定的說着。
卻不覺身邊站着的華衿歌已是一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