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倉不懷疑包子們的能力。
他是擔心包子們的身體不能在水下自由呼吸。
掌櫃的體貼的對汲倉說。
“王爺,這寒泉不是普通的水,不淹人...”
他也說不上來怎麼形容忘川。
忘川向來都是吞噬生靈。
它的寒冷不單單能冰凍肉身,還能冰凍靈魂。
但是對於很多黑暗屬性的生靈來說,忘川有是含有各種滋養成分的,是比人間溫泉還讓人舒適的存在。
汲倉點頭,然後靜靜的守在天赫跟天殊的寒泉池旁,杜絕有可能出現的任何意外。
沒一會兒,龍包被徹底凍僵,身體徹底沒入寒泉。
同她一樣,花白也漸漸進入了休眠的狀態。
等天赫跟天殊從寒泉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將他們的獸寵撈出的意思。
玉面懷裡的掌櫃的開始了各種擔憂。
這兩隻小獸寵真能承受寒泉嗎?
別再被寒泉給徹底吞噬嘍...
他很想再去拜拜佛,替小獸們祈禱祈禱。
看來,小獸們要在寒泉裡待上一段時間了...
晚些時候,汲倉決定帶着天赫、天殊一起去莊子上。
幾人纔出發不久,便看到倒在路旁的人。
天赫看着那人眼熟,問天殊。
“不會是葉師傅吧?”
天殊點頭說。
“我看着也像葉師傅。”
汲倉下馬,靠近一看,果然是葉克功。
此時他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看他的樣子,要不是他會醫術,最後這一口氣也保不住。
汲倉皺眉把葉克功扶到了馬上。
天赫通過傳音向簡惜彙報了葉克功受傷的情況。
簡惜讓天赫給葉克功服下了保命的丹藥。
事不宜遲,幾人快馬趕回山莊。
......
此時的山莊裡,老王爺滿面紅潤,春風得意。
他很想找葉克功炫耀一番,裡裡外外沒能找見人影。
經歷旺盛的他沒有睡意,叫上秋管家藉着月色飲酒。
酒還沒入口呢,便看到汲倉揹着葉克功來到了莊子上。
老王爺連忙上前詢問。
“葉老弟這是怎麼了?”
汲倉對老王爺說。
“沒時間多說,救人要緊。”
於是老王爺跟在汲倉的身後,一道來尋找救人小能手簡惜。
簡惜已經在葉克功的廂房等待。
等汲倉把葉克功放在牀上,簡惜瞬間皺起了眉頭。
葉克功的傷,明顯是在突破瓶頸的時候被人暗算所致。
什麼樣的小人...
天赫問。
“葉師傅是被小人暗算了嗎?”
簡惜邊點頭邊思考怎麼救人才穩妥。
現在的情況,如果給葉克功下猛藥,很有可能讓他爆體而忘。
但是不給他下猛藥,便會留下隱患。
這樣的隱患最終會導致葉克功走火入魔,神志不清。
天殊問簡惜。
“母上大人沒有感覺到異動嗎?”
簡惜點頭。
異動她有感受到,但並不強烈。
不然她也不會放任葉克功傷重。
簡惜想到了辦法,便說。
“我要給他施針,你們先出去吧。”
汲倉剛出房門便被老王爺攔住去路。
老王爺焦急的問。
“葉老弟怎麼樣了?可還有救?”
汲倉點頭說。
“簡惜應該能把人救回來。”
老王爺長舒一口氣,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上了年齡的人,最悲傷看到同齡人先行。
他想,還好,老弟弟還有救。
嘴上,老王爺對汲倉說的完全是不同的內容。
“簡丫頭是福星。”
老王爺把天赫抱到懷中,輕聲說。
“你們孃親是個好的,厲害的!曾祖年輕的時候也覺得女子不如男,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老王爺絮絮叨叨的說起了曾經自己是如何的看輕女子。
又是如何因爲老王妃改變了這樣的看法。
他話鋒一轉又語重心長的對汲倉說。
“娶妻娶賢。曾祖因爲有了你曾祖母才能安心在外征戰多年。你要好好珍惜簡丫頭,不要被世俗觀念桎梏。”
汲倉點頭。
天赫突然問汲倉。
“父上覺得,背地裡的小人,會不會是羽流?”
汲倉搖頭。
“說不好...”
天殊說。
“我覺得羽流現在急於保命,應該不會節外生枝。”
老王爺詫異的詢問天殊,何時何地遇到了羽流這人。
聽完天赫的講述,老王爺嘆氣。
“那人能在宮中侍奉帝王多年,便有他的本事。”
帝王身邊的人,就是個太監也不能小瞧。
能在衆內官當中脫穎而出,都不是一般的人精。
長夜無眠,幾人邊聊着天邊等待簡惜的消息。
內室裡,簡惜還在給葉克功施針。
這種針法是簡惜獨創,並沒有名字。
與普通的針法不同,這種針法相當消耗精力。
特別是葉克功這樣的情況,稍有偏差便會功虧一簣。
時間流過,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萬幸,簡惜沒有出錯,葉克功也頂住了。
昏迷中的葉克功悠悠轉醒,睜眼便看到了一旁忙碌的簡惜。
他笑了笑。
“若問世上還有何人能救我的命,非簡惜大人莫屬。”
簡惜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問葉克功。
“你覺得怎麼樣了?”
葉克功笑,實際上渾身都疼。
而且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等待多年的突破已經成爲了泡影,卻沒有絲毫的失落。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他笑呵呵的對簡惜說。
“我一直好奇,都是長輩,你怎麼就不對我使用尊稱呢?”
簡惜挑眉,覺得能問這種問題的葉克功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了。
她冷哼了一聲,重新忙活了起來。
就在葉克功以爲簡惜不會回答的時候,簡惜清冷的聲音便傳入了他的耳朵。
“可能是我對你的第一印象不好。”
葉克功邊笑邊嘆氣,突然對簡惜說了句。
“謝大人救命之恩。”
簡惜看着他的臉,不明白這人怎麼還叫大人叫上癮了。
葉克功自顧自的說。
“我以爲面對生死,我無牽無掛能夠灑脫。如今才知曉,我也不過是個留戀世俗繁華的俗人。我還沒玩夠,所以不想走啊!”
簡惜搖頭說。
“你這不是沒走成嗎?”
葉克功咧嘴,諂媚的笑說。
“以後我就是您的人了,您得對我好點...”
簡惜問。
“辛辛苦苦救命不夠,你還想要怎麼好?”
葉克功說。
“哎呀,我要得也不多,也就是多分個雞腿罷了。”
簡惜突然笑了起來。
“你養傷,短時間內只能吃的清淡,雞腿就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