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聖宣王府的所有人都是帶着黑眼圈早起的。
簡惜身世的這一波浪潮,都讓他們沒有睡好。
其中有人憂心,有人震驚,也有像老王爺這樣一個高興激動,沒控制好自己的!
只有簡惜跟汲倉,這兩個在晚宴當中被忽略徹底的人,睡了好覺。
早上的膳食被送往各院,表面上看着與平時沒有差別。
衆人吃了一口之後便發覺出了不同。
老王妃最近有了孕吐的跡象,本來胃口不好。
嚐了一口香甜的白粥之後便被征服了,破天荒的橫掃飯桌。
其他人同她的反應差不多,一個普通的早膳都差點沒香得吞了自己的舌頭。
最愛吃的天恆率先跑到膳房。
“換廚子了?”
膳房管事陪笑。
“您用的可還滿意?”
天恆遞給管事一個沉甸甸的銀錠子。
“小爺平日裡吃的也精緻,今天吃的...怎麼說呢?簡直無法比喻了!”
管事笑道。
“您滿意就好。”
管事的不要臉的想,主子們的滿意,不就是他們服務的宗旨嗎?
他就忘記了早上還跟慕容逸使橫,說膳房要地,閒雜人等不能亂闖呢!
後來還是慕容逸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又給足了銀兩,才讓管事的服軟。
不過,管事的也盡責,跟在慕容逸的身後監視了慕容逸在伙房的一舉一動。
在他淺嘗了幾口慕容逸的手藝之後,便徹底的放心了。
所以他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天恆說。
“行了,把新來的廚子叫出來吧,小爺有賞賜。”
管事的嘿嘿一笑,恭敬的向後方行了個禮。
在天恆詫異的目光中,慕容逸一臉傻笑的走了出來。
他想擺個高傲的表情,沒弄出來。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他乾脆傻的徹底一點,純粹一點,好吃定他三外甥。
“喜歡嗎?滿意嗎?是不是對舅舅另眼相看了?”
天恆吸氣。
“舅舅,早膳真的是你做的?”
慕容逸點頭。
“正是啊!”
天恆則是搖頭。
“我從你的身上沒看出廚藝高手的潛質啊!”
慕容逸眯眼笑,等得就是你這句話呢!
他挽起袖子,做了一番誇張的準備運動。
最後,他大喝一聲,然後一臉傻笑的在天恆面前做起了他打探到了天恆平日裡最喜歡喝的飲品。
他動作飛快,像是一臺人工榨汁機一樣處理了新鮮的水果。
然後又手指翻飛做出了可愛動物模樣的小點心。
行雲流水的操作過後,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被送到了天恆的面前。
天恆忍着口水,輕輕吃下一塊點心。
在慕容逸眼神的示意下,他又喝了一口果汁。
瞬間,天恆的口中百花齊放,香氣四溢的世界在天恆的眼前展開。
這也太神了!
就是真神,恐怕也吃不到這麼美味的食物。
天恆有點小激動。
“好舅舅,寶寶想永久追隨,被您每日攜帶。舅舅,寶寶的好舅舅!”
慕容逸笑了。
這回是真心的傻笑。
“成啊!舅舅等得就是你這句話啊!”
天恆想把慕容逸藏起來獨享。
但他晚了。
剛纔慕容逸的發揮已經進入到了天赫跟天殊的眼中。
這倆也扭扭捏捏的來認舅舅。
而且,他們還捨得掏家底呢。
討喜的話不算什麼,能用盡量多用。
保命的藥也不算什麼,想要多少有多少。
慕容逸覺得自己人生圓滿了。
他這才小小發揮了一下手藝啊!
要是讓他徹底發揮,不愁征服不了簡惜。
妹妹在手,天下全有!
慕容逸想得太美,完全沒有預料到在未來的日子裡他被困在伙房的悲慘命運。
人生跟事業都不存在了,就只剩下服侍好自己妹妹這條箴言了。
......
簡惜是安王府小郡主的事情沒有傳出。
但安王覺得他有必要儘快讓皇帝知道這件事,好讓儘快給簡惜準備冊封。
這天,他獨自一人進了宮。
見到皇帝,安王挑眉笑了笑。
皇帝怎麼會老這麼多?
他一個整日生無可戀的,都沒有這樣的老化速度。
“安王怎麼突然入京了?”
安王恭敬的說。
“不瞞皇上,老臣終於是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孫女了。這一高興,老臣便想到了皇上。這麼大的事,怎麼能瞞着皇上您呢?”
安王對皇帝的態度還算隨意。
主要是簡惜提前給他吃了定心丸,表示現在的皇帝想怎麼虐就怎麼虐,不必考慮後果。
安王決心把簡惜的話當聖旨。
因爲之前簡惜的種種行徑,與他見過簡惜之後的感慨。
簡惜說的話,從未見出錯。
皇帝真的就不安了。
攝政王目前還沒恢復呢,太后那邊又跟他一樣無法主事。
他只聽說過要小心安王。
但是皇室成員複雜,他已經忘記了爲什麼要小心安王了...
要現在回去翻書嗎?
早知道他就在安王進宮之前先做做功課了。
都怪安王來得太急。
皇帝猶猶豫豫的說了一句。
“既然找到了,是該認回。”
安王一笑。
“皇上英明神武,體諒老臣多年的思念之心,老臣無以爲報,唯有誓死效忠,願上天保我大周千秋萬代!”
皇帝反應了一下,安王等於說了什麼。
好像又什麼都沒說。
他想問,你孫女是怎麼找回來的。
還沒等他問,安王又說。
“皇上看,認親典禮怎麼辦好?”
假皇帝就是假皇帝,沒有跟安王叫板的底氣。
他怕擔責任,一心想拖延。
“不如叫禮部尚書來...”
安王沒給皇帝叫其他人的機會。
“皇上英明。準備的事情交給禮部,其他的皇室宗親,老臣來解決便成。”
安王在皇室宗親當中的輩分也不小,說起解決沒有任何心裡負擔。
皇帝琢磨了一下。
“這...朕還不知事情的來龍去脈。”
安王無所謂的笑着說。
“說來話長,又怎能用一句話解釋清楚?老臣已經準備好了奏摺,請皇上審閱。”
皇帝鬆了一口氣,讓公公接過安王遞上來的奏摺。
不看還好,這一看,皇帝都懵了。
這麼厚的一本奏摺,從二十年前說起,措辭複雜,引經據典的語言晦澀。
他能說他理解的非常吃力嗎?
他要怎麼說?
偏偏安王還在問。
“老臣關皇上神色,也是心痛小小女娃流落在外所受的苦楚。老臣銘記皇上大恩,莫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