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府巡撫(中)(二合一大章)

工業化這三個字,在場的官員、工匠們在現階段是無法理解的——讀聖賢書,最多再讀一些與行政有關的數算或是與司法有關的《大明律》之類的書籍,官員對於工匠更多隻是行政管理,對於科學技術也更多的只是愛好,而且還是那種對此存在愛好的官員;至於工匠,祖輩傳下來的手藝,到哪裡都是出死力幹活,陳凱管轄的所在更多的還是在待遇上稍好一些了,但也無法改變他們大多還是文盲的現狀,也無法打開他們的視野。

所幸的是,這些人有志一同的明白着一個淺顯的道理,那就是跟着陳凱做事,是絕對會有好處的,曾經的軍器局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製造局的進度,讓陳凱很是滿意,尤其是在於馮錫範遷軍器局於中左所時,將軍器局中能力最強的那些工匠都調過去了,剩下的不過是一羣能力稀鬆平常的人物。憑着這些人物,照着圖紙,在質測學員們的幫助下也一樣可以把這些機械折騰出來,並且實現有效運轉,這纔是更爲難得的。

此行甚是滿意,至少比招待宣詔使者、比在質測學堂裡看填鴨式教育更讓陳凱來得振奮。回到巡撫衙門,那座曾經的分守道衙門不過是換了個牌匾就搖身一變,成爲了級別更高的行政官署。那一隻腳尚未踏入公事房,陳凱便派了陳鬆去調閱大埔、豐順、平遠、鎮平四縣,以及明軍在潮州北部的戰略要衝——三河壩等幾處地方近期的公文、記錄,隨後細細的審閱了起來。

“那個自守賊還是蠻講信用的嘛。”

翻過了幾份公文,都沒有涉及到程鄉清軍騷擾地方的相關報告。自第二次陸豐防禦戰結束後,確切的說,是自從陳凱向郝尚久修書過後,程鄉清軍對明軍控制區的襲擾就戛然而止。相對的,張進那邊在確定了陳凱的既定方略後,也沒有選擇多事,雙方在那片犬牙交錯的所在竟然變得相安無事了起來,也是明清戰爭中的一件奇葩事。

伴隨着和平,貿易重新開啓,就着韓江水道,程鄉的礦石、金屬以及其他資源和貨物,潮州南部的糧食、錫器、糖製品、各類布匹乃至是大埔的菸葉也在通過程鄉這個口子涌向清軍的控制區。貨物一旦流通起來,雙方的官府、商賈、百姓們都會因此而獲利,而且是持續性的獲利。

“程鄉那邊的鐵礦石和鐵料都不多啊。”

翻過了幾分報告,稍加心算,回憶着程鄉淪陷前的大概數字,二者相差良多。陳凱隨口問及,也沒有指望着能夠得到答案,倒是陳鬆顯然是早有準備,只待陳凱話音一落,便躬身回道:“下官派人去問過了,程鄉來三河壩交易的商賈說前兩年貿易斷絕,礦坑、礦洞很多都已經封了,礦工辭退,礦主改行者比比皆是,現在重新恢復貿易,產量上一時間還恢復不起來。”

鐵和糧食最重要的軍需貨物,一個是用來打造武器防具的,另一個則是養活士卒。這兩點上,陳鬆都是加倍的關注,因爲他很清楚陳凱對此的關注度同樣很高。此刻陳凱點了點頭,道了句“原來如此”,對陳鬆的勤謹也是爲之一嘆。

“果然讓你做一個小廝是屈才了。”

陳凱說罷,便不再提此事,反倒是問起了其他事情。倒是陳鬆那邊,本打算再借着話題表表忠心的,結果見陳凱不提了,他也只得抖擻精神去回覆陳凱的其他疑問。

戰事告一段落,無論是南線的軍事手段,還是北線的外交、貿易組成的雙重手段,都使得曾經劍拔弩張,硝煙遍地的粵東地區暫且與戰事告一段落。這不過是短暫的和平,只要一日不講清軍趕出廣東,戰事就必然會再度爆發。

這是一個短暫的空檔期,陳凱準備藉此時間去做更多的事情,當時在此之前,他卻先要去一趟中左所,須得把那樁婚事做一個了結。

安排好了一應事項,陳凱乘着官船便順流而下,直抵南澳島的中轉站。這裡負責的依舊是忠勇侯陳豹,從鄭芝龍回到福建任職開始,一直到現在,更多的還是鄭芝龍、鄭成功父子看重其人的忠誠可信。

到了此間,自然要與陳豹見個面兒。巡撫的事情陳豹早已得到消息,上一次陳凱回來接旨時就已經知道了,這一次倒也沒有再提,只說了宣詔使者乘船返回的事情。另外的,也就是關於南澳軍器局的一些事項。

“這麼多閒置的廠區,竟成就沒打算再招募些工匠把格局恢復起來?”

先是鄭成功奪取中左所,原本在中左所的一應行政、海貿機構大多轉移了過去,在這裡留下的就只有那些負責本地事務的衙署。接下來馮澄世遷軍器局,原本吃軍器局飯的大批工匠遷移中左所,連帶着的則是他們的家眷的離開以及南澳本地人的失業。再到去年,陳凱又從南澳島抽調了大批的工匠過去。雖說這已經是最微弱的一次衝擊了,奈何幾次下來,曾經因鄭成功以此爲中心攻略閩粵兩省、曾經因陳凱一手締造軍器局而短暫興盛起來的南澳島就被迫回到了原本的模樣。

陳豹在此坐鎮多年,對於此間是有着深厚感情的,眼見着南澳島的興盛如曇花一現,百姓的生活水平又將重新恢復到從前,他也是免不了有急切。殷切的目光中,奈何陳凱是打定主意開發水力機械的,此間並不適合形成大規模的工業區。

“暫且還沒有太好的辦法,畢竟這並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哎。”

一聲嘆息,陳豹也是沒什麼辦法的,此事也只能暫且作罷。別了陳豹,陳凱回到工坊,在那裡見到了受召而來的老鼠鬚子。一年的時間,老鼠鬚子的日子過得很是不好,貪污的罪名,衙門他是進不去了,上次繳納的罰銀讓他多年的積蓄一掃而空,即便是做個買賣也不成了。若非是陳凱隔段時間派人接濟一下,那日子就更沒辦法過下去了。

“小人悔不該當初不聽參軍教誨,貪那些小便宜,現在淪落如斯,實在是咎由自取啊。”

參軍是陳凱多年來的職務之一,也是老鼠鬚子等人對其的舊稱,如此顯得更爲親切。見到了陳凱,老鼠鬚子一頭就磕在了地上,幾下子下去,地板上已經有了隱隱的血色。陳凱一揮手,從人把老鼠鬚子扶了起來,然後便退了下去,公事房中就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但願你是真的悔改了。”

“小人絕不敢再犯了,絕不敢再犯了。”

本來已經站起身來,這一次又是一頭磕在了地上,似乎只有這般方能顯示其是真正悔改的誠意來。

磕頭要是有用,還要法律幹嘛。奈何,眼見於此,未免這老鼠鬚子磕死在此地,鬧出件人命來,陳凱便道了句“起來吧”,權當是信了。隨後,便向其問起了陳豹提及的關於南澳島的相關事項。

“回參軍的話,這事情,說起來還是那姓馮的的手筆。幾次遷動,牽走的更多的還是行政人員和工匠,以及他們的家屬,另外再有的就是軍隊。但是問題在於,那姓馮的遷軍服制造工坊的時候,力主只招收軍中將士家的女眷,把南澳本地民戶女子全部清退了,那些女子原本在軍服制造工坊裡有個不錯的活計,能夠像男丁一樣養活一家人,現在沒了活計,日子自然難過。”

老鼠鬚子是恨極了馮澄世的,此刻陳凱問及,他當然是抖擻精神,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也當是發泄怨氣了。但是當着陳凱的面兒,他還是有所收斂的,因爲他很清楚,他那一番話到底想說什麼,陳凱只要聽上一兩句就全明白了,說多了反倒是容易遭到陳凱的不悅。

一番話說下來,老鼠鬚子便閉口不言,只是站在那裡偷偷地觀望着陳凱的神色。相對的,陳凱自然明白老鼠鬚子所指,無非是馮澄世要在軍中將士,尤其是那些軍官面前充好人兒,要博取他們的好感,所以才導致了南澳百姓的失業率大增以及生活水平的下降。

除此之外,更不乏老鼠鬚子對於馮澄世遷移軍器局的事情的憤慨。說白了,他貪小便宜的事情之所以暴露了,就是因爲遷動的過程所不可避免的重新磨合,否則他現在估摸着還在過着那時的好日子呢。

對於後者,陳凱並不在意,也懶得說教些什麼。倒是前者,他早前也曾藉此拉攏過左先鋒鎮、援剿左鎮等那些施琅、黃廷、洪習山帶回來的入粵閩軍,用的手法也是招募他們的家眷到工坊工作,提高收入水平的同時也可以增強這些將士的向心力,可謂是一舉多得。現在倒好,馮澄世不光學了個通透,更是靠着這樣的手法成批次的收穫了軍中的大量好感。

“還是在於成衣製造業在現階段的技術含量太低,否則馮澄世就算是想隨便換人也不好去找尋適合的熟練工。”

想明白了這些,陳凱想了想,便對那老鼠鬚子提醒了句關於“在他面前這麼叫了也就罷了,放在旁出斷不可如此”的話來。倒是此番關於老鼠鬚子對馮澄世的稱呼的提醒,當即便收穫了老鼠鬚子的感恩戴德,至少在他看來,這份提醒分明是對自己人才會有的。

有了這份親近感,老鼠鬚子就更是將所知的盡數道來,尤其是關於軍器局的事情,更是突出了一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遷移軍器局的時候,那姓馮的劃定中左所軍器局的佈局,廠區、行政區、倉儲區都有,就是生活區沒有。工匠們每天吃飯都是在工棚裡,吃完了也沒個休憩的地兒,天天不到時辰就被催着幹活……”

“當年您在軍器局的時候,定下的不少規矩,依小人的淺薄智慧也知道,那都是爲了讓工匠們更好的工作的。可那姓馮的不一樣,處處要耍他的官威,比如見了上官磕頭,您的舊制時工作時以額首行禮代替之,這也叫那廝恢復了,忙着半截的活兒就得連忙放下,晚了一口氣兒的功夫都要辦一個輕慢上官的罪過……”

“前年年底,就在您回來前幾日,那姓馮的將林匠頭的匠頭職務給拿下了,說是暫時的,結果也沒恢復了。這一年來,您任命的那幾位匠頭先後都被他拿下了,換上了一批監工,就是王富貴那羣人來充當匠頭,說是這樣更好管束工匠,防着工匠偷懶。想想您還管着軍器局的時候,哪個工匠敢偷懶了,哪個工匠會偷懶了,還不是一個個的竭盡全力的完成定額,現在倒好了……”

“……”

官職被扒了下去,發了銀子,還捱了不少打,於這南澳島的老家閉門思過了一年多,日日過着被人白眼的生活,就連老丈人和丈母孃,以及那些原本還對他尊崇有加的親戚們都萬分的不待見他了。世態炎涼,使得老鼠鬚子對於馮澄世那叫一個怨恨深重,這段時間他別的沒幹,就是一個心思的琢磨着要向陳凱告狀的事情,說辭都是在腦海裡過過無數遍的,此間如破堤之水一般傾瀉而出,蒸騰的怨氣差點兒給陳凱撩了一跟頭出去。

“看來,你在軍器局裡還有不少耳目嘛。”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當即便把老鼠鬚子的那通怨氣給攔腰截斷,後者嚥了口唾沫,連忙回道:“參軍,您當年管軍器局的時候,對所有人都是推心置腹的,竭盡全力的讓大夥的日子過好了,所以大夥都想着參軍,連帶着小人也跟着沾光。而姓馮的倒行逆施,不得人心,大夥都盼着軍器局能夠重歸參軍管轄,又怕會干擾到參軍的正事,與小人就多了些交流……”

說白了,軍器局在馮澄世的人事變動中受到不公待遇的,或者說是那些變動中的失勢者,大多都是最早的那批人物,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南澳本地人,和老鼠鬚子有同鄉之誼,現在更是同病相憐,自然是要報團取暖的。

陳凱細細聽來,對此已經有了一些明確的概念,此前的一年他始終在粵東戰場上奔忙,根本顧不到遠在中左所的軍器局,現在雖說也還是顧不太到,但是對於這份亂象,卻還是不可避免的會產生出不滿的情緒來。

“外行指揮內行。”

考試成績好的,不一定實際操作也一樣好,那是因爲有些人就是擅長考試。更何況,科舉考的本就不是行政能力,科舉考得好跟行政水平有個毛線的關係,每三年一屆的進士老爺們裡面有的是被吏員、鄉紳鉗制得不能用事的廢柴。

奈何,這本就源於儒家學說其自身的統治地位,動搖是難以實現的。而儒家自身的變革力量和變革趨勢,在明時雖說是一如在其他時代那般產生和興起了,但是明末清初的亂世,以及頑固的舊勢力的阻撓,使得其舉步維艱。尤其是到了我大清的時代,更是直接被攔腰截斷了,因爲我大清從來就不需要真正的儒家士大夫,只要是一羣奴隸就好!

“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陳凱用這句話說給了他自己,也說給了老鼠鬚子,後者倒也不急,只要陳凱關注了軍器局的事情,就早晚會出手的,他很相信他對陳凱的瞭解,但更加相信的還是陳凱對阻撓生產力發展的力量的決不妥協態度!

離開了南澳島,海船一路向東,這是最熟悉的航線,也是最陌生的航線。因爲對於陳凱而言,他並不知道此刻的鄭成功會否對他的巡撫之位心存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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