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藏頭露尾(六)

在潮州,以及這些年從廣東不斷送來的文稿,陶潛相信他見識過真正了不起的東西,對於舊日裡如其岳父般的觀念就越加的不會真的放在心上。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的一早,陶潛便離開了岳父家。他和那幾個友人相約在了城內的一處客棧,那是他們每一次入城時相聚的所在。待他趕到時,約好的一衆人等已經基本上到齊了,只剩下最後的兩個在午飯前也趕到了此處。

商討了一番說辭,衆人便向縣衙遞了帖子。他們的互助會在基層對於官府的運作很有助益,再加上這些士紳都是有功名的,知縣自然也不敢輕忽了,很快就將他們請了進去。

陶潛等人要與本縣知縣談的問題無非是稅賦、徭役以及對民夫的徵用等問題,福建明軍的前提督黃廷始終保持着對汀州府城的軍事壓力,這使得清軍不得不持續性的保持在汀州府的軍事存在。而軍隊長期駐紮,就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這已經不是瑞金知縣這麼一個七品官的能夠說了算了的。

陶潛等人早已想好了對策,與此同時,在江西吉安府吉水縣,縣衙的二堂裡也同樣坐着一羣前來拜會本地知縣的士紳。商討的事情,實際上與陶潛他們去瑞金縣衙談的也差不太多,無非是嚴重程度上是存在着極大的差異的。

“縣尊老大人,逆賊劉京頑固不化,然則綠營次次進剿,次次無功而返。他們白跑一趟也就罷了,可每次路過鄉下,就要糟蹋良善百姓,搶掠牲畜、踐踏秧苗、更有甚者還殺良冒功,實在太不像話了!”

吉水縣位於吉安府城以北,贛江的下游,此間原本並不是吉安府西部羅霄山脈的劉京所部抗清義軍的主要活動範圍。但是,從幾年前開始,隨着清軍重新展開對劉京所部的進剿,那廝便如同是泥鰍一般,滑不留手,活動範圍也不再僅限於吉安府西部,而是而在湘贛交界的山區以及吉安府和臨近府縣的交界處四處流竄。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問題在於劉京每一次的流竄,當面臨清軍進剿之際,便彷彿是未卜先知一般趕在清軍到來前就溜之大吉了。有幾次,佔據有利地形,劉京還對進剿的綠營兵設伏,搞得本地綠營怎是一個灰頭土臉了得。

近期,有消息顯示說是劉京的抗清義軍活動於吉安府、袁州府和臨江府這三府交界的所在,於是乎,這三個府的清軍便聯手組織會剿,可是每一次都是白跑一趟。當然,綠營大爺們也從來不是省油的燈,找不到劉京,他們就禍害沿途百姓,那個士紳口中的說辭一點兒水分也無,此言既出,當即便引起了其他同來的士紳們的附和之聲。

“此事,此事,哎。”

士紳們一口咬定了的事情,說起來知縣也是很清楚的。如果僅僅是欺壓了尋常的百姓也就罷了,這幾次受欺負的據說都是這些士紳組織的那個勞什子的互助會的會員——想來就是個假着互助名義用來踐行鄉約保甲的組織,這分明就是欺負到了這些士紳的頭上,叫他們怎麼能忍得下去。

明末清初的士大夫都是個什麼樣子,知縣是最心知肚明的。但是,他雖是官僚,但卻也是士紳階級的一份子,總不好夥同綠營兵去欺壓士紳吧。可是現在本地士紳們的怨氣已經到了他的這個層面,他又不願去招惹那些綠營,實在是左右爲難。

“縣尊老大人在本縣多年,素來是爲官清正不阿。”衆人發泄了一通,爲首的鄒楠見得火候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來,拱手一禮:“我等也知道現今廣東、福建的局勢如斯,咱們江西這邊的上官們要用得上那些丘八。此番,並非是要爲難縣尊老大人,咱們也不是不懂得體諒父母官。只是總這麼下去,鬧得百姓離散,地方上就又要糜爛了。”

鄒楠一番話說下來,不談百姓逃荒會增強抗清義軍實力,也不談稅賦難以徵收的問題,但是聽在那知縣的耳中卻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在本縣多年,他很清楚最早折騰這個互助會的就是眼前這個鄒楠。這不是個好惹是生非的人物,人口、屯田、稅賦、徭役等方面互助會在基層也給官府以極大的助力。

況且,此人不光是有舉人的功名,更兼着吉水小東門鄒家族人的身份。不說鄒元標在明末士林的影響力,只說鄒家前不久剛有一個族人,是爲鄒元標的親孫子叫做鄒卓明的加入了長沙幕府,而現在洪承疇這個經略正是江西巡撫的頂頭上司,惹急了人家把事情鬧到長沙去,旁人大多不會有事,可他這個知縣卻是最少不了要吃瓜撈的。

好言好語的安撫,是最少不了的。知縣思前想後,乾脆又批了一塊兒地出來用以交給他們屯田,也算是一舉兩得。奈何,這一次卻不比從前,聽得屯田二字,那個先前叫嚷得最大聲的青年士紳卻立刻將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說什麼也不肯再要地了。

“縣尊老大人,您知道,現在和從前可不一樣了。當初屯田是蔡撫軍主持的,朝廷有心恢復江西的民生,稅賦、徭役什麼的都好說話,那些鄉民們自然是趨之若鶩。可是現在,蔡撫軍榮升漕運總督,新來的郎撫軍是要大力收稅,以充軍實的。這年頭,屯種的田畝可都是一份負擔,據說南昌府那邊又有百姓開始逃荒了都。”

士紳說的是事實,清廷前後三任巡撫,夏一鶚是主持***西明軍的,蔡士英則是恢復江西生產,到了現在的郎廷佐,由於福建和廣東兩省的淪陷,江西成了前線,不光是福建那些“乘勝轉進”的綠營要在江西就食,南贛的軍事壓力倍增,清廷也抽調了大批軍隊南下。雖說財政上肯定是要有傾斜的,可是歸根到底還是要江西本地攤大頭兒,而郎廷佐自然而然的也就充起了“稅吏”的身份。

種了地就要交稅,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他們既然不要土地,那麼補償方面自然也就只能從稅賦和徭役上面下手。這兩者,對於吉水縣而言倒也並不像瑞金縣那邊似的壓力山大,雙方很快就達成了默契。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回到了下鄉的互助會大院兒,鄒楠不由得搖頭髮笑。江西的形勢出現變化,他們專門派了人繞道湖廣、廣西而入廣東,前去徵求陳凱的意見。路途遙遠,現在派去的人還沒回來,他們經過了縝密的分析過後,決定向地方官府施壓,以更好地確保互助會會員的權益。有了對比,互助會的擴張自然就更加容易了。

“鄒兄,你覺得縣尊老大人接下來會怎麼做?”

“大概是把減免了咱們這些互助會的錢糧都分攤到其他百姓的身上,他們不都是這麼幹的嗎?”

“哈哈哈哈……”

話出口,當即就引來了一陣的爆笑。鄒楠確實沒有冤枉他們,明末的流寇蜂起,其實地方官也是起了一定的推波助瀾的作用。

最簡單的比喻,假設當地有一萬個納稅人口,應繳納一萬兩銀子的稅賦。天災人禍,五千個百姓爲了生存就要逃荒,結果逃荒出去的自然是大多成爲了流寇的一份子,而那留在當地的五千個百姓則就要承擔起那一萬兩銀子的稅賦,壓力整整漲了一倍,破產可能大幅度提升。之所以會造成這樣的局面,便是因爲考成法之下,官老爺爲了官位是顧不上那些賤民的死活的。

有對比就會有動力,當普通百姓發現他們比互助會的會員們要承擔更重的稅賦徭役,那麼無非是三條路——忍氣吞聲、出走逃避亦或是乾脆直接加入其間,

至於什麼聚衆、遊行、請願、告狀之類的戲碼,一般背後沒有組織者是不會鬧出來的。而基層最有可能成爲組織者的階層——士大夫,在吉水縣當地大多與鄒楠他們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爲了幾個窮老百姓去得罪同一階層,甚至未來可能會成爲同僚的士紳,那是多麼不智的行爲。

接下來的局面可以預期,鄒楠等人亦是暢想了一番未來互助會的加速發展。直到良久之後,衆人漸漸散去,僅餘下了鄒楠和兩個已經是天地會正式會員的本地士紳,他才鬆了一口氣來:“看來找劉帥到咱們這邊鬧上一鬧還真是管用啊。”

並非是感嘆,完全是一副智珠在握,鄒楠輕撫鬍鬚,嘴角上揚,這樣的神情亦是感染到了身旁的二人。

“綠營那邊還是要盯緊了些,有劉帥在,咱們轉圜的空間也就更大些了。”

此言既出,三人亦是哈哈大笑了起來。現在的吉安府,各縣都有天地會的會員,本地的綠營兵但凡有個風吹草動,消息便會被直接送到了劉京那裡。是走、是留,劉京自有處斷。而劉京的存在,也確實加大了官府對於他們這些地方士紳們的依賴度。

“不如趁着現在的機會,照着先生的辦法把團練也搞起來。”

天地會在吉安府的發展勢頭良好,未來的預期也在按照陳凱的預見發展。這時候,鄒楠提出了進行下一步計劃的事情,倒也有幾分順理成章的意思。不過,身旁的二人卻無不覺得是不是有些過快了,若是因此惹了官府和綠營的警覺,那麼反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二位言之有理,確實還是要穩妥一些。”鄒楠此刻是氣勢如虹,不過二人力勸,他仔細想了想,也覺着確實有幾分道理:“不如這樣,先不叫團練,只說是招些護院,把架子搭起來。日後真的拉團練的時候,有這些作爲骨架也可以事半功倍些。”

妥協的結果得到了另外二人的認同,很快的,打着防範逆賊劉京的名義,吉安府吉水縣的舉人鄒楠開設的互助會開始招募護院,用以保護本會的會員和會產。人員方面,本會的會員自然是優先的,除了會員的福利以外,更重要的還是本鄉本土的人士,家裡的產業都在互助會能夠觸及到的所在,忠誠度相對可以得到保證。只是有個問題在於,那就是會員裡並沒有適合充當教頭的人物——畢竟,嘴炮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連得成的。

“招人!”

吉水縣城裡很快就有了鄉下招募護院教頭的公告,待遇很是豐厚,當即就引來了一羣好事之徒蜂擁往了城外的擂臺那裡去湊這個熱鬧。

告示之下,人羣蜂擁而走,揹負着師傅傳下來的苗刀,餘佑漢看着那告示微有猶豫,五臟廟裡的神仙們便迫不及待的提醒了他一番。捂着咕咕叫着的肚子,餘佑漢稍有些尷尬。所幸,周遭的人大多已經跑去城外看熱鬧了,餘下的也都是些將精力集中在告示上的人物。

他在江西已經盤桓了很長一段時間了,說到底還是一個囊中羞澀,但最重要的卻還是他根本不知道該去何方,以及到底該做些什麼。片刻之後,餘佑漢已經出現在了擂臺之下,上面已經有兩個漢子正抄着傢伙打得熱鬧,一個手持着哨棒的漢子乍看上去很有幾分章法,將那個持刀的漢子逼得險象環生,沒過一會兒,一個蒼龍出海便將對手直接打下了擂臺。

“好!”

叫好聲暴起,那持棍的漢子亦是頗有幾分自得。對着鄒楠他們行了一禮,轉而便向臺下衆人邀戰。奈何剛剛那一幕大夥兒都是看在眼裡的,此人的武藝確實比剛纔那個漢子高上許多,此間大多是不覺得有必勝的把握,所以都還打算再看看,看看旁人上了臺能否將其擊敗,甚至僅僅是能否探出些他的破綻來。

一時間,臺下無人應戰,那漢子更是眉挑三分,自以爲勝券在握了。可也就在這時候,餘佑漢望着擂臺的另一側,幾個主辦者似乎已經開始交頭接耳了,他深知若是再等下去,也許那邊就要宣佈結果了。於是乎,身形一扭,餘佑漢便從身前的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中間穿了過去,隨後擡手一拍那擂臺的地板,整個人便如同是腳下生風似的就直接竄了上去。

“討教了。”

上了臺,餘佑漢拱手一禮。那持棍的漢子見他登上擂臺的動作如斯敏捷,知道不會是個好對付的角色,當即收斂了那份傲氣,握着哨棒連忙回了一禮。

然而,兩廂見過了禮數,那漢子持棍走了一個起手式,卻只見餘佑漢依舊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餘佑漢身負的傢伙他是有看到的,雖說是包裹在油布當中,窺不得全貌,但卻從輪廓上依稀能夠辨認出那該是一把雙手苗刀。

這般武器,但凡是長上一寸對於武藝的要求都要高上良多。餘佑漢的苗刀看上去實在不短,那漢子原本已經打起了十萬分的精神來與這個有生以來最強的對手交鋒,可是對手卻並沒有亮出兵刃,這卻當即便惹得他驚怒萬分。

“請閣下亮出兵刃!”

“不必了,你的破綻太明顯了,空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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