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尚宮對視一眼,其中一位較爲年長的尚宮冷笑道:“你瞧瞧你昨天做的好事。皇上的龍衣都被你薰壞了!你還不知錯!”
周惜若看着一地的衣物,撿起一件,仔細看地看,這才發現其中一件衣服被香灰燒了一個小黑點。她心中一突,昨夜自己累極睡了,沒想到半夢半醒間不小心燒壞了龍越離的一件寢衣。
她急忙道:“兩位尚宮,惜若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難不成是有意的?”一聲悅耳好聽的聲音從門邊傳來。周惜若擡起頭去看,只見一位年輕的女官翩翩走了過來。她大約十七八歲,面容姣好,舉止端莊,只是一雙杏眼帶着冷笑令人心裡不舒服。
周惜若不明白她的身份,便不輕易接口,只聽得方纔找自己麻煩的兩位女官親親熱熱地迎上前去,圍着那年輕女官道:“什麼風把翎姐姐吹來了?”
翎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一旁低頭不語的周惜若,上前仔細打量了她一眼,這才笑道:“我這次來自然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前來給皇上送東西的。呀,這位姐姐臉生得很,是哪裡來的姐姐,我都沒見過呢。”
周惜若擡頭,對上翎月皮笑肉不笑的眼眸,低聲道:“奴婢是新進的御前尚衣女官,周惜若。”
翎月笑了笑,回頭看了一地狼藉,抿嘴一笑:“原來是周尚宮啊,聽說你昨日進宮,今日可巧就碰見了。如今一見,果然長得很美呢。”
她一說周惜若美貌,一旁的兩位女官便冷笑了兩聲:“是啊,當然美了,不美皇上能開了恩旨讓她入宮嗎?想當年我們要做皇上跟前的尚衣女官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單單薰香就不知練了多少遍,這才得以伺候皇上。”
另一位也插嘴譏諷道:“翎姐姐來的正好,你瞧,她昨夜把皇上的衣服都薰壞了,這要怎麼罰?”
翎月眼中含着一絲笑,嘆了一口氣:“我怎麼知道怎麼罰呢?我又不是伺候皇上的人。兩位姐姐就按着甘露殿的規矩來吧。我可不能越了規矩。”
周惜若聽得她這麼說,心頭一突,果然兩位女官彷彿得了旨意一般,七嘴八舌地道:“按甘露殿的規矩,可是要打板子的!”
“打板子葉公公可不許,要不就罰她不許吃飯吧。”
翎月聽着兩位女官毫無建樹的懲罰,眼中掠過輕蔑,等她們商量稍定,這纔不緊不慢地道:“兩位姐姐真狠心,要我說,既然她把皇上的衣服薰壞了,這些衣服就拿去洗一遍,再好好的規整起來便是了。”
兩位女官一聽,想了想,都不由得意笑了起來,都道:“翎姐姐果然善心。”
周惜若看着她們三人眉眼間的得色,心中不由沉了沉。雖然她不知到底她們在得意什麼,但是看樣子,這懲罰一定不簡單。
翎月看着沉默不語的周惜若,上前一步,笑着道:“周尚宮要學的東西多着呢,在宮中,當奴婢的可不是憑着美貌就能一直吃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