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李朔絕對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在無形中將她放在了一個極爲危險的位置。
就好像在後宮裡,得寵的女人表面風光,實則是衆矢之的。恐怕這個時候,方芷韻乃至李朔整個後院,都會把桑榆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桑榆無奈的笑着,他這是逼着她依附他。
這男人,好生厲害。
明兒就是晉王殿下的生辰,這宮裡頭張燈結綵的好忙碌。皇帝的賞賜進了晉王府,晉王則把一些東西賞賜給了底下的人,方芷韻那頭也有。
瞧了一眼托盤上的玉佩,李朔眯起那雙極是好看的鳳眸,伸手拿起了其中一塊,“把其他的拿下去吧!”
纏枝梅花雕刻得栩栩如生,用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觸手生溫,果然是個好物件。
桑榆沒想到李朔會親自過來,把玉佩掛在她的脖頸上,“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瞧着挺適合你的。”
不管她喜不喜歡,他都掛上去了,不是嗎?
桑榆行禮,“多謝殿下賞賜。”
“可是在怪我,把東西都賜給了旁人,未能留給你?”他問。
桑榆忙道,“奴婢不敢!”
下一刻,他突然扣住她的腰肢,直接將她摁在牆壁處。速度之快,桑榆壓根沒能回過神來,脊背狠狠的撞在牆壁處,冰涼與疼痛同時襲來。
待回過神,卻見他眸色溫柔的盯着她,音色低柔而遲緩,“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你若記不住……”
他的手輕輕撫上桑榆的脖頸處,然後順着她的衣襟往下,最終停駐在她的胸前溫熱之上,“我不介意刻在你的心口上,讓你永生銘刻。”
語罷,他俯首啃着她的耳垂。
“王爺,我錯了。”桑榆是個識時務者。
意識到她身上的悸動與輕顫,他這才笑着放過她,“記得就好。”他伸手撫過她的眉眼,凝眸望着她的眼睛,“乖乖的,知道嗎?”
外頭有延辛等着,約莫是有緊急公務。
李朔拂袖而去,桑榆始終沒能想明白,他到底想怎樣?
出了門,李朔臉上的笑靨悉數淡下,“派人盯着她,恐怕跑了。”
延辛一怔,“爺多慮了,爺現在對她這樣好,換做尋常女子哪怕是方姑娘都是求之不得的事,爺爲何會覺得這樣一個小宮女,不願承寵呢?”
“那塊玉是個好東西,可本王送給她的時候,她連看都不看一眼,顯然沒放在心上。”李朔頓住腳步。
延辛蹙眉,“許是不識貨。”
“我的送的東西,就算不識貨的人也該感恩戴德。可我在她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感激,只有防備。”李朔輕嘆,“一個小宮女罷了,哪來這麼重的戒備心?”
延辛恍然大悟,“除非她身上有秘密,不敢靠爺太近。”
李朔把玩着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的冷了眉目。
“明日皇上和雍王殿下都會趕來,慶王殿下尚在鄰國出使,但是賀禮已經送了過來。”延辛彙報,“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着魚兒入網。”
李朔似乎並不在意,扯了脣角似笑非笑,“你真以爲能抓得住嗎?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