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深吸一口氣,半垂下眉眼沒有說話。
下一刻,李朔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快速旋身,反將她摁在了假山處抵着,俯首便吻上了她的脣瓣。
滿嘴酒味,讓她極爲不舒服的凝起了眉頭。可她越是反抗越是拒絕,他便吻得越深,恨不能用着酒氣將她薰醉纔好。
良久,在她逐漸放棄掙扎之後,他終於鬆開她。
抵着冰涼的江山,她的身子也跟着涼透了。圈紅了眼眶,美麗的眸帶着點點淚光,清冷月光之下竟顯出幾分倔強的楚楚。
四目相對,他攫起她的下顎,大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她紅腫的脣瓣,“乖乖聽話,好好活着。”
“如今還能好好活着嗎?”她問,“郡主,太后,能放過我嗎?”
“太后最重規矩,郡主雖然喜歡胡鬧,可惜腦子不夠用。”李朔將額頭抵在她的肩頭,溫熱的呼吸穿透她的衣裳,滲入肩胛處。
溫熱,滾燙。
“王爺爲何非我不可呢?桑榆自問沒有過人之處,不知何處惹了殿下。殿下大可實言相告,我改就是!”她哽咽着。
“沐桑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問,側過臉剛好將脣瓣貼在她的脖頸處。
脖頸上的主動脈在跳躍,他的脣瓣此刻就吻在那個位置。並且,他還有啃噬的跡象,用自己的齒一點點的咬着她。不是很疼也不是很癢,卻足以讓人心驚膽戰,不知何時會突然咬下來。
“桑榆自知身份卑微,求殿下放過我吧!”她斂眸,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可你是我的人,抱在了懷裡,只能放在牀上。”他音色暗啞,“是嫌本王之前,還不夠賣力?”
“殿下!”她凝眉。
輕嘆一聲,李朔擡起頭來看她,雙手捧着她的腦袋。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掌心比平時更灼熱,掌心的繭子硌得她有些生疼,“沐桑榆,下月初九,我在晉王府等你。你若不來,我就每日殺一個攏月閣的婢女。你要知道,我是個說到做到之人。”
“婢女何辜?”桑榆駭然。
“殃及池魚!”他鬆開她,叉腰站在月光裡,“記住了嗎?”
“能不能入晉王府,還得看太后娘娘的意思。”桑榆說的是實話。
李朔醉醺醺的笑着,一言不發。
桑榆脣線緊抿,脊背發涼。
這二人離開宴席後不久,卓太后便以身體不適回了向陽宮,李勳也跟着離開。皇帝自然不能喝醉,他還得批閱摺子,還得辦公。
御花園的另一角,丫鬟豔兒守在外頭。
慕容德和一名女子站在假山的另一側,壓着聲音交談。
“爹是說,撤離的途中被人設伏?”說話的是慕容玉兒,當今皇上的麗嬪娘娘。
只是她背對着光,無法一窺真容。
慕容德點頭,“怎麼,宮裡沒有半點消息嗎?”
“沒有,一點都沒有!”慕容玉兒道,“若然有動靜,皇上必定第一時間知曉,此刻父親進宮,自然早就被抓起來了。”
“對方突然奇襲,而且一個個驍勇善戰,簡直是可怕至極。”慕容德至今想起,仍是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