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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縱知道周敦然不想就這麼白白放過了龔家,不過既然自己給他的時間界限是明天,那麼今天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萬一要是找出什麼蛛絲馬跡,那可就是妙事一樁了。
“草民龔凡,拜見欽差大人!”龔家的人全部被聚集在正院的大廳裡,見到浩浩蕩蕩走進來一羣人,其中魯衛民躬身站在一名身着從四品官服男子的身後,龔老爺率先跪了下去,口中大聲說道。[..]
“拜見欽差大人!”龔凡這麼一跪,龔家人呼啦啦跪了下去,大廳裡烏壓壓跪倒了一片。
跟在周敦然身後的官員中宋明的級別最低,連忙搬來一張椅子放在了龔凡的面前,別看這是一種體力活,除了他之外,別人還真的沒有這個資格。
“知道本欽差爲何會來這裡嗎?”周敦然大馬金刀地坐下去,冷冷地望着跪在腳下的龔凡。
“啓稟大人,草民不知。”龔凡以頭觸地,誠惶誠恐地說道。
“那本欽差就提醒你一下,你府裡可有關中人氏?”周敦然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盯着龔凡,想從他的言行舉止中看出些許端倪。
“大人,草民的府裡沒有關中人,宋巡守已經查驗過了。”龔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擡頭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宋明,一臉緊張地向周敦然說道。
宋明已經逐個覈對了龔府每一個人,確實沒有一個人帶有關中口音,連稍微接近關中那裡的腔調都沒有,全部都是一口江南話。
“哼,別以爲隱藏了口音本欽差就沒有辦法了。”龔凡的反應合理合理,沒有絲毫的破綻,周敦然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冷笑着向門外招了一下手。
“欽差大人!”院子裡隨即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一羣身穿便裝的大漢來到門口,齊身衝着周敦然拱手行禮。
“告訴你,聲音可以隱藏,但是身形卻無法隱瞞。”周敦然面無表情地看着龔凡,“等下本欽差讓這些人與你府裡的人混在一起讓那些見過綁匪的人辨認,如果他們能認出其中之人,那麼本欽差就要好好與你計較一番了。”
“任憑大人作主!”龔凡聞言,雙目閃過一絲驚慌的神色,他沒有料到周敦然會來這麼一手,按捺住心中的慌亂,重新跪了下去。
周敦然的嘴角流露出了一絲笑意,他敏銳地捕捉到了龔凡眼中那一閃而逝的異樣,這足以證明這個龔府果然有問題,可惜譚縱只給了他一天不到的時間,否則的話他會將府裡所有人都挨個過一遍堂,他就不相信這府裡的所有人都是鋼筋鐵骨,能經受住他的那些手段。
“不愧是刑部的員外郎,輕易間就令龔凡亂了方寸!”見此情形,立在周敦然右側的畢時節的眉角不由得微微一皺,心中暗自說了一句,他剛纔清晰地看見了龔凡眼神中的那絲慌亂,如果周敦然下定決心死纏爛打下去的話,保不準真的可能查出點兒什麼。
譚縱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畢時節,見他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暗好笑,不管周敦然能不能在龔家找出些什麼,能給畢時節添點兒堵也着實不錯。
“繼續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本欽差‘挖’出點東西出來。”周敦然站起身,沉聲吩咐了宋明一聲後,起身向門外走去,宋明躬身應了一聲,親自帶人搜查去了。
一羣軍士隨即涌進了大廳,將龔家的青壯年男子押到了院子裡,與那些便裝大漢混在了一起,每個人的頭上都被軍士們戴了一個頭套,只有鼻子、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
“龔老闆,等下本欽差讓受害者辨認,如果你的人不幸被受害者認出,那麼本欽差就要聽聽你的解釋了。”望了一眼排成幾排站在院中的那些戴着頭套的人,周敦然冷冷地看着跟過來,此時跪在他身後的龔凡。
說完,周敦然也不理神情驚愕的龔凡,衝着院門口站着的士兵揮了一下手,殺了“候德海”的獄卒和他的家人就被帶了過來,裡面還有那個好賭的獄卒,齊刷刷跪在了周敦然的面前。
“你們過去瞧仔細了,裡面有沒有那晚劫持你們的人。”周敦然掃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伸手一指那些戴着頭套的大漢,沉聲說道。
跪着的那些人隨後起身,來到那些戴着頭套的大漢面前,仔細辨認了起來。
軍士們搬來了五張椅子擺在了陰涼處,周敦然坐在中間,譚縱和魯衛民、韓天、畢時節四人在兩邊,邊喝茶邊等待着結果。
譚縱在最邊上,拿着茶杯蓋漫不經心地撥着杯口的熱氣:周敦然這樣做即使能從龔家的家人中找出一兩名嫌疑人,但只要沒有真憑實據,找出來的嫌疑人必然拼死抵賴,那樣的話那雖然能給龔凡製造一定的麻煩,一時半會兒無法給龔凡定罪。
喝了一口茶後,譚縱瞟了一眼坐在周敦然另一側的畢時節,畢時節氣定神閒地品着手中的茶,好像龔家的一切與他無關似的。
見此情形,譚縱心中不由得一聲冷笑,只要解決了倭匪,不管能否救出趙仕庭,畢時節背後的組織在揚州的勢力都必須要被摧毀,因爲揚州在江南的地理位置太過重要,不僅是運河與長江的交匯地,長江和運河的漕運都要經過它,而且走水路的話可以直達京城,對對京城形成直接的威脅。
畢時節並不擔心龔府出事,雖然龔府暴露後對組織來說是一大損失,但是對他卻沒有絲毫的影響,因爲他一直隱身於幕後進行指揮,通過中間人來向龔凡傳達命令,龔凡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那名殺了“候德海”的獄卒和家人們在幾排蒙面人面前走來走去,仔細辨別着每一個人,氣氛緊張、壓抑,令人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名先前舉報綁匪中有關中口音的中年人忽然急匆匆地離開了那些蒙面人,一拐一瘸地向周敦然走了過來。
譚縱這個時候才發現,中年人竟然竟然是一個瘸子,左腿有毛病,走起路來一搖一晃的。
“大人,草民在那些人中發現了一名綁匪!”中年人來到周敦然面前,跪在地上後,有些激動地說道。
“噢?”周敦然放下了手裡的茶杯,神情冷峻地看着中年人,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可要有把握,這裡面不僅有龔府的人還有城防軍的人,一旦搞錯了,本欽差就定你個誣陷之罪。”
譚縱和魯衛民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中年人,中年人想了一下,神情堅毅地望着周敦然,“欽差大人,草民在府衙裡當了二十年的捕快,對周圍的事務往往比一般人留心,雖然那些綁匪可疑改變了口音,但是他們的眼神確是沒法改變的。”
譚縱聞言,不由得微微頷首,怪不得這個中年人能留意到那些綁匪的關中口音,原來做了二十年捕快,如果不是他的左腿受傷的話,現在恐怕還在府衙裡當差。
魯衛民的臉上頓時流露出欣喜的神色,只要找到那些綁匪,那麼他身上的壓力將減輕許多。
畢時節依舊面沉如水,絲毫不爲所動,不過龔凡的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看向中年人的眼神中充滿了一絲懷疑,好像不相信中年人能從這麼多人當中認出那晚派去的人。
“好,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麼本欽差就姑且信你。”周敦然瞅了一眼眼神複雜的龔凡,衝着中年人點了一下頭,“去,把那個人給本欽差找出來。”
中年人起身,一拐一瘸地走進那些蒙面大漢中間,一指其中的一個人,衝着周敦然大喊,“欽差大人,就是這個人,他的眼神陰冷,裡面充滿了殺意,以前肯定殺過不少人!”
周敦然聞言一揮手,兩名人高馬大的軍士就將那名蒙面人架了出來,帶到了他的面前。
譚縱上下打量着那名蒙面大漢,果然如中年人所說,雖然蒙面大漢極力掩飾,但是他的眼神裡卻有一絲陰冷的戾氣,只有殺過不少人的人才會擁有這種凌人的眼神。
“龔老闆,你說這個人是你府上的還是城防軍裡的?”周敦然也發現了這一點,面無表情地轉向了龔凡,沉聲問道。
“啓稟欽差大人,草民不知。”龔凡連忙俯下了身子,雖然表面上依舊錶現得滴水不漏,不過心跳卻驟然加速,他已經知道蒙面大漢是誰。
“來人,拿下他的頭套!”周敦然冷笑一聲,伸手一指蒙面大漢,沉聲吩咐。
站在蒙面大漢身旁的一名軍士一伸手,扯下了頭套,一名三十多歲的男人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草民方*毅,叩見欽差大人。”男人一臉的驚惶,連忙跪下給周敦然磕頭,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龔老闆,你可認得此人?”周敦然纔不會被方*毅驚恐的外表所迷惑,有如此凜厲眼神的人豈會這般懦弱?他轉向龔凡,冷冷地問道。
“啓稟欽差大人,此人是草民府中的大廚。”龔凡擡頭看了一眼方*毅,向周敦然解釋着。
“廚子?”周敦然冷笑一聲,目光犀利地盯向方*毅,“恐怕還殺人吧!”
“大人,草民雖然殺過豬狗,但從來也沒有殺過人。”方*毅聞言,誠惶誠恐地回答。
“說,‘候德海’被殺的那一天,你在哪裡?”方*毅的話音剛落,周敦然雙目寒光一閃,沉聲問道。
“啓稟大人,草民一直在龔府的廚房裡忙活,有不少人都看見了草民,可以爲草民作證!”方*毅想都不想,高聲回答。
“真的有人可以爲你作證?”周敦然的眼中閃過一道不易覺察的精光,冷冷地望着方*毅。
“是的,來府裡送菜的菜販、肉販和魚販都可以爲草民作證!”方*毅連連點着頭,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
“好吧,你把那些人的名字說出來,本欽差派人去核查!”周敦然點了點頭,向方*毅說道。
方*毅連忙將那些菜販、肉販和魚販的名字告訴了一旁的軍士,軍士隨即去傳那些人來龔府作證。
“這個周大人,還真的挺有一手。”此時,譚縱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心中暗暗說道,在周敦然的逼迫下,方*毅在不經意間已經流露出了破綻。
“蠢貨!”畢時節的眉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忍不住罵了一聲,三言兩語間方*毅就被周敦然抓到了把柄。
“各位大人,咱們換個地方等吧!”周敦然站起了身,向院外走去,譚縱和魯衛民等人連忙跟在他的身後,去了不遠處一個環境優雅的小院,坐在客廳裡喝茶聊天。
“黃老弟,欽差大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爲什麼對那個方*毅如此得興師動衆?”傳那些商販需要不少時間,譚縱覺得屋子裡有些悶,於是來到庭院裡散步,魯衛民悄悄地跟了過來,狐疑地小聲問。
“魯大人,你可記得給你府衙門口門吏的名字?”譚縱聞言微微一笑,低聲說道。
魯衛民怔住了,他雖然天天進出府衙,每天都能見到門吏,但是卻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因爲作爲堂堂的一府知府,他根本就沒有必要知道門吏的名字。
“這個方*毅做賊心虛,早有預謀!”隨後,魯衛民反應了過來,臉上流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譚縱聞言,微笑着點了點頭。
同樣,作爲龔家的大廚,方*毅沒有必要與那些送菜的小販打交道,因爲自有府裡的人將這種瑣碎的事情安排妥當,根本輪不到他出面,他最多隻是見過那些小販而已。
然而,面對着周敦然的質詢,方*毅卻一口氣就報出了那些小販的名字,這隻能說明兩種情況,一種是方*毅與小販們建立了良好的聯繫,因此熟悉他們,第二種就是他預先做好了準備,專門來應對別人的盤問。
至於方*毅屬於第一種情況還是第二種情況,等那些小販來了之後,周敦然一問便知。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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