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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鬍子中年人將譚縱一行人帶到了一個環境清幽的雅間裡,雅間分爲內間和外間,內間是貴客們喝酒的地方,而外間則是留給了他們帶來的隨從。
直到招呼好譚縱和段天豪在內間坐下後,山羊鬍子中年人這才離開,走的時候囑咐那名先前領路的店小二小心伺候。
那名店小二此時已經知道了譚縱身份尊貴,要知道這個雅間是聚賢樓特意預留的,爲的就是給那些突然前來的貴客。
山羊鬍子中年人之所以對譚縱如此得客氣,除去譚縱是官家眼前的紅人不說,還有一點就是他從已經從聚賢樓的東家那裡知道譚縱有可能成爲昭凝公主的駙馬的事情,由於譚縱經常點聚賢樓的菜,所以東家讓他用心招待。
四大酒樓之所以能在京城屹立不倒,不僅僅是因爲它們的廚藝別具一格,有獨到之處,更重要的是它們的後臺,也就是俗稱的“東家”很硬,沒人敢招惹他們
無論是官家眼前的紅人,還是昭凝公主的駙馬,譚縱都擁有使用這個雅間的資格。
有了山羊鬍子中年人的關照,雖然現在是酒樓裡吃飯的高峰期,但是譚縱所點的酒菜還是很快就上齊了,段天豪不由得再次在心中感慨,這享受權利的感覺真的是太美妙了。
“段兄,請。”譚縱見段天豪眼神閃爍,自從進入酒樓後就一言不發,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震撼,知道他是被這聚賢樓的富貴所感染,於是微微一笑,衝着他端起了酒杯。
“譚大人,請。”段天豪連忙端起面前桌上的酒杯,雙手敬向了譚縱,如果不是譚縱的話,他怎麼可能進來聚賢樓,並且有幸在雅間裡面飲酒。
譚縱與段天豪虛空碰了一下酒杯,兩人一飲而盡,隨後一邊喝酒一邊閒聊了起來。
“段兄,此次來京是特意來看望莊嬪娘娘的?”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譚縱倒了一杯酒,不動聲色地問向段天豪。
“不怕譚大人笑話,在下是在蜀川待不下去了,這纔來的京城,想讓莊嬪娘娘給在下在京城裡謀一份差事。”段天豪聞言,不由得一聲苦笑,向譚縱說出了他此次來京城的目的。
“有莊嬪娘娘出面的話,段兄一定可以在京城大展拳腳。”譚縱微微一笑,衝着段天豪舉起了酒杯。
“實不相瞞,在下只是莊嬪娘娘的遠親,皇宮裡規矩複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莊嬪娘娘的消息。”段天豪也端起了酒杯,臉上流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像他這樣想與莊嬪攀關係的遠親不知道有多少,莊嬪哪裡有心情理會這些瑣事,他估計連莊嬪的面都見不着,如何讓莊嬪爲他謀差事。
“那段兄在此之前有何打算?”譚縱點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看似隨意地問道。
“在下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準備先找個差事,過一天算一天。”段天豪無奈地笑了笑,臉上流露出一絲黯然的神色,他此次來雖說也帶了一些銀子,但京城裡什麼都要花錢,他又不是那種大富之家的公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宮裡能有消息,因此只有做長期等待的準備,賺錢維持日常生活所需。
“如果段兄還沒有找到合心差事的話,在下倒有一個去處,不知道段兄有沒有興趣。”譚縱見段天豪說的可憐,知道他這是故意的,目的是給自己一個招攬他的藉口,於是放下手裡的酒杯,微笑着看着他。
“那段某在此謝過大人了。”段天豪聞言,心中不由得一喜,隨後也放下了酒杯,衝着譚縱一拱手,一臉感激地說道。
譚縱猜的沒錯,段天豪之所以表現得頗爲落魄,就是等待譚縱伸出橄欖枝,
“安王府上近來缺人手,不知道段兄是否願意到安王府上做事?”譚縱微微一笑,風清雲淡地說道。
段天豪聞言頓時怔在了那裡,他萬萬沒有想到譚縱說的去處竟然是安王府,安王府對於他來說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望而不可及,一時間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聽錯了。
“段兄不願意?”望着發呆的段天豪,譚縱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開口問道。
“願意……願意,在下當然願意了。”段天豪回過神來,連連點着頭,他隨後站起來,畢恭畢敬地衝着譚縱一拱手,躬身行了一禮,“大人大恩,段天豪終生不忘。”
能進入安王府,對於段天豪這種無根無基,又處境窘迫的人來說,無疑於一步登天,而譚縱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他的“伯樂”,是他人生中的“再生父母”。
“段兄言重了,在下只不過給了段兄一個機會,至於段兄以後如何,全靠段兄自己的本事了,與譚某無關。”譚縱笑着向段天豪擺了擺手,不以爲意地說道。
“大人的這個機會,可比金山銀山還要貴重。”段天豪聞言,激動地向譚縱說道,他和譚縱只不過是萍水相逢,譚縱竟然送給了他一場天大的富貴,他的心中自然對譚縱萬分的感激。
“段兄,在下有一句話,希望段兄能記在心裡。”譚縱沉吟了一下,衝着段天豪一字一句地說道,“否極泰來。”
“否極泰來?”段天豪聞言,雙目中流露出不解的神色,他不明白好好的譚縱爲什麼會對他說這句話。
“段兄。”見段天豪一臉的疑惑,譚縱端起酒桌上的酒杯,笑着衝他說道。
段天豪見狀,連忙雙手端起酒杯,陪着譚縱喝了這杯酒,他非常想問譚縱“否極泰來”是何意,可是見譚縱並沒有談論這句話的意思,只有將心中的疑惑強行壓在了心底,不管怎麼說,他有機會進入安王府了,那麼這次京城之行可謂得償所願,找到了一個大展身手的舞臺。
“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更不要令安王失望。”飯後,譚縱和段天豪在聚賢樓門前分了手,望着興沖沖離開的段天豪,譚縱在心中暗暗說了一句。
從房山縣回來後的那天晚上,譚縱在與趙雲安聊天的時候,敏銳地感覺到趙雲安想要擴充實力的心思,於是在發現段天豪是個可用之人時,就動了向趙雲安推薦的心思。
趙雲安現在最缺的,就是像段天豪這種既有能力又身家清白之人,關鍵是身家清白,與京城裡的各大勢力都沒有瓜葛,這一點極其重要,否則的話就是養虎爲患,貽笑大方了。
另外,還有一點是最最重要的,那就是忠心,俗話說人心思變,要想知道一個人是否忠心談何容易,只有隨着時間的推移來慢慢進行驗證。
譚縱知道,清平帝爲了調節趙雲安與太子之間的矛盾,同時也是爲了迷惑趙雲兆和趙雲博,準備找機會讓趙雲安代他去五臺山禮佛一年。
如此一來的話,在人們的眼中,那就是清平帝爲了太子而刻意打壓趙雲安,也就意味着趙雲安自此以後會失勢,那麼趙雲安手下的那些人能否耐得住寂寞繼續追隨他,這可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有一句話說的好,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形象地說明了人心中的**有多麼得強烈,因此譚縱隱晦地告誡段天豪,讓他不要因爲趙雲安去了五臺山就生有二心。
事實證明譚縱並沒有看錯人,段天豪並不是一個朝秦暮楚的勢利小人,他對趙雲安忠心耿耿,以後成爲了趙雲安手裡的一員得力干將,位極人臣,並且終生對譚縱敬畏有加。
兩天後的一個上午,驛館。
譚縱坐在涼亭裡,一邊喝着冰鎮酸梅湯,一邊悠閒地聽着蘇瑾撫琴,讓沈四去內務府通傳司打探消息。
“大人,有人要見你。”正當譚縱閉着眼睛,搖頭擺腦地隨着蘇瑾曲子的旋律用左手五指在腿上打着拍子的時候,沈三走了過來,沉聲說道。
“什麼人?”譚縱聞言睜開了眼睛,除了監察府的林清良外,他在京城裡並沒有與人打過交道,而林清良這個時候爲了避嫌,應該不會來找自己,他實在猜不到來人的身份。
“大人可記得兩天前在內務府監察府門口救得那個中年男子?”沈三聞言,向譚縱說道,“來的人是中年男子的次子,此次是專門來感謝大人的。”
“原來這這樣。”譚縱放下手裡的冰鎮酸梅湯,沉吟了一下,向沈三點了一下頭,“讓他進來吧。”
“多謝老爺的救命之恩,願老爺、夫人長命百歲,多子多福。”沈三隨即離開,不一會兒就帶着一名穿着粗布衣服、上面滿是補丁的粗壯青年來到了涼亭前,那名青年望了譚縱和蘇瑾一眼後,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砰砰地給兩人磕起了頭來。
“你爹怎麼樣了?”譚縱見狀,微笑着問道。
“託老爺和夫人的福,俺爹現在好多了,只是不能下牀走路。”粗壯青年擡起頭來,老老實實地回答,當他的目光掃過譚縱面前石桌上擺着的新鮮水果和精緻的點心時,禁不住嚥了幾口口水,小腹處緊跟着傳來一陣飢鳴。
“起來吧。”譚縱見狀微微一笑,向那名粗壯青年說道。
粗壯青年隨即站了起來,低着頭,侷促地立在那裡,不敢看譚縱和蘇瑾,他可是聽說了,這位譚大人就是那位砍了襲擾蘇州城倭匪腦袋的大英雄,是朝廷裡的一個大官,連縣城裡的縣太爺見了他都要恭敬地行禮,他一個小小的草民,自然對譚縱無比敬畏。
“來,坐下說話。”譚縱見粗壯青年十分緊張,於是伸手指了一下一旁的石凳,笑着說道。
“小的蹲在這裡就行了。”粗壯青年聞言,就勢蹲在了地上,他怎麼敢與譚縱坐在一起。
蘇瑾見這個粗壯青年比較有趣,不由得掩口而笑,譚縱也笑着搖了搖頭,看來此人生性比較憨厚。
粗壯青年是山東人,名叫劉銀山,此次和老爹劉老好來京城見他的四弟劉鐵山。
劉老好有四子兩女,他沒讀過什麼書,爲了簡單起見,四個兒子依次以金銀銅鐵爲名。
由於家裡窮,劉老好養活不起六個子女,於是十二年前讓四個兒子抓鬮,抓中了的人到京城淨身當太監,一來這樣可以拿一筆可觀的賣身錢,二來也希望劉鐵山在宮裡混出個人樣來,這樣他們在地方上也好有個依仗。
結果,六歲的劉鐵山抓中了那個裡面畫有一個圓圈的紙團,被劉老好帶到了京城,成爲了太監。
自從劉鐵山進了紫禁城後,劉老好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劉老好的妻子半年前得病死了,她覺得對不起劉鐵山,因此死前的唯一一個願望就是讓劉鐵山再吃上她親手做的臭豆腐,劉鐵山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東西。
劉老好答應了妻子,兩個多月前帶着妻子親手做的臭豆腐來到了京城,一是將臭豆腐給劉鐵山,二來也是看看劉鐵山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出乎劉老好意料的是,他原本以爲很快就能見到劉鐵山,但是在內務府通傳司登記了後就沒有了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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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完成妻子的遺願,劉老好和劉銀山在京城裡一邊幹苦力活賺錢維持生計,一邊等待着內務府通傳司的消息,這一等就是兩個多月。
兩天前,劉老好和劉銀山再次來內務府通傳司打探消息,他在外面等着,讓劉銀山進去打探消息,結果被朱大昌給撞倒,朱大昌不僅撞了劉老好,而且還倒打一耙誣陷是劉老好撞的他,讓他賠償衣服的損失。
朱大昌衣服上的污漬是劉老好手裡捧着的那個罐子裡臭豆腐的湯汁,每次來內務府通傳司,劉老好都要帶着這個罐子來,準備隨時給劉鐵山送去。
接下來的一幕就是譚縱所看見的了,老實憨厚的劉老好哪裡敢有絲毫反抗,默默地忍受着朱大昌的拳腳。
劉銀山從內務府通傳司裡出來,發現劉老好不見了,找人一打聽才知道劉老好出了事,被一個叫做朱大昌的肥胖男子打傷,被好心人送往了醫館,於是他就到附近的醫館裡尋找,最終在一家醫館找到了劉老好。
沈四將劉老好送去醫館後,留下了一筆醫藥費就離開了,並沒有透漏自己的身份,劉老好和醫館裡的人都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劉老好的肋骨被朱大昌打斷,內臟也受了傷,如果不是譚縱派人將他及時送來的話,恐怕就一命嗚呼了,因此他讓劉銀山去打探送他來的恩公的消息。
原本,劉銀山是無法找到譚縱的,可是由於譚縱要見趙玉昭的事情在內務府通傳司裡鬧得沸沸揚揚,劉銀山從那些談論此事的人們口中得知了他的身份和住址,因此今天特來感謝。
劉銀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了譚縱後就離開了,走的時候,譚縱讓人給他帶了一些水果和點心,並且給了他十兩銀子,讓他好好照顧劉老好,使得劉銀山感激涕零。
譚縱之所以給劉銀山銀子,完全是覺得他性格純樸、憨厚,很對自己的胃口,他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的這個無心之舉,使得宮裡面有了一個忠誠的內線--劉銀山的四弟劉鐵山,日後立下了汗馬功勞。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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