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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後,屋裡的人全都呆住了,面面相覷,除了喬雨外現場都是一些大男人,讓他們砍砍殺殺還行,可是這女人生孩子,他們可是一竅不通。
至於喬雨,她雖然是女人,可是自幼卻過着殺手生涯,要她殺一個人容易,可要她去接生,這可就勉爲其難了。
“快,傳穩婆!”譚縱見女子腿上的血流得越來越多,而喬雨神情尷尬地站在自己身旁,於是衝着門外的大漢喊了一聲。
譚縱的這一嗓子使得那些正熱火朝天地在院子裡挖掘着的大漢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狐疑地向大廳這邊張望。
“我娘子要生了。”羅老三正在院子裡指揮着大漢們挖掘,聽到譚縱的聲音,連忙跑進了大廳,抱住了捂着肚子呻吟的女子,“娘子,你忍忍,穩婆就要來了。”
“生孩子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出去。”見屋子裡的男人一個個好奇地盯着那名女子,喬雨俏面一寒,衝着他們一聲嬌喝。
“大人,我……”包括沈三和沈四在內,現場的大漢訕笑着離開了大廳,這時,喬雨意識到譚縱頗爲尷尬地站在那裡,於是連忙歉意地轉向他,她剛纔一時着急,忽略了譚縱。
“咳咳,本官忽然想到,還有一些事情要辦。”不等喬雨說完,譚縱衝着她微微一笑,咳嗽了兩聲,擡步向門外走去。
喬雨見譚縱並沒有責怪自己剛纔的失禮,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悄悄吐了一下舌頭,神情冷峻地跟在了譚縱的身後。
那名女子顯得十分痛苦,滿頭大汗,面色蒼白,口中不停地呻吟着,而撞了那名女子的小女孩此時已經完全嚇傻了,目瞪口呆地立在那裡。
“走吧,等下你就會多出一個小弟弟和小妹妹了。”經過那名小女孩身旁時,譚縱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準備帶她一起出去,院裡的大漢已經去四周的鄰居那裡去找接生婆子,估計很快就會過來。
“謝謝大人!”羅老三聞言,感激地衝着譚縱說道。
就在這時,跟在譚縱身後的喬雨鼻尖抽動了一下,柳眉不由得微微一皺,扭頭望向了那名呻吟着的女子。
“小心!”隨即,喬雨的雙目閃過一絲寒光,刷地抽出了腰上的長劍。
幾乎同時,那名坐在地上的女子一躍而起,手中多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閃電般向近在咫尺的譚縱刺去。
而羅老三也噌地站了起來,一拳就向喬雨的臉上打去,這一拳速疾無比,勢大力沉,喬雨連忙一個側身,閃過了羅老三的偷襲,手一抖,長劍迎着那名行刺譚縱的女子飛去。
聽到喬雨的喊聲,譚縱連忙轉身,此時女子手中的匕首已經刺到了他胸前十幾公分的地方,避無可避。
見此情形,譚縱的眉頭微微一皺,一伸手,抓向女子握匕首的手腕。
女子並沒有攻向譚縱,喬雨的長劍正對着她而來,如果她去刺譚縱的話一定會被飛來的長劍擊中,譚縱此時已經警覺,她無法達偷襲的效果,於是身子向外一滾,避開了喬雨的長劍。
喬雨的長劍從女子的頭上掠過,削掉了她的一縷長髮,然後滋的一聲,扎進了一旁的牆上,可見力道之足。
羅老三見女子一擊未得手,並沒有向身旁的喬雨發動攻擊,而是一個翻滾來到不遠處的牆前,伸手在幾塊磚上按了幾下。
轟隆幾聲悶響,大廳的窗戶和門上各自落下了鐵柵欄,插進了地上的卡槽裡,將大廳裡的兩扇窗戶和一個正門兩個側門牢牢地封死。
“不好!”沈三和沈四等人此時剛走出大廳,聽到身後的響聲,連忙轉身,見落下了鐵柵欄,紛紛拔刀衝了回來,準備撞開大廳正門處的鐵柵欄。
與此同時,羅老三又在牆上按了幾下,只聽得屋頂上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一股黑色的液體從屋檐上滑落,澆了幾名大漢一身。
這股黑色的液體很多,像是下雨般從屋檐下落下,散發出一股刺鼻的難聞氣味,很快就在院子裡形成了幾個水窪。
“不好,是火油!”沈三的身上沾了一些黑色液體,他伸手蘸了一點兒往鼻前聞了聞,臉色頓時大變。
沈三的話音剛落,羅老三從身上取出一個火摺子,吹燃了後隨手丟向了門前的那些黑色液體。
“撤!”沈三見狀大吃了一驚,口中連忙大喊了一聲,縱身向後一躍。
俗話說水火無情,現在不少人的身上都沾了火油,如果大火一起,只怕會被活活燒死,白白送了性命。
聽到了沈三的命令,院子裡的大漢呼啦一聲向後退去,退到了院子裡沒有火油的地方。
幾乎就在沈三下令的同時,火摺子落在了火油中,噌地竄起了一股兩米多高的火苗。然後火勢向四周蔓延,在院子裡形成了熊熊的大火。
五六名退的慢的大漢被火苗燒到,身上起了火,連忙在地上打起滾兒來,一旁的大漢連忙用鐵鍬將泥土撒在他們着火的地方,火勢隨即被撲滅。
饒是如此,那五六個大漢的身上也被燒出了幾個血泡,疼得直咧嘴,如果不是沈三下令及時的話,他們此時恐怕已經成了烤豬。
“怎麼辦?”望着橫在眼前的熊熊火焰,沈四心中暗自着急,問向了一旁神情陰沉的沈三。
“有喬姑娘在裡面,羅老三想要得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沈三面無表情地看着大火,沉聲說道,此時此刻也只能靠譚縱和喬雨自己的了。
想到譚縱當晚與忠義堂廝殺的情景,沈三稍稍安心,加上喬雨的話,羅老三夫妻絕對佔不到什麼便宜。
大廳裡,譚縱抽出腰間的唐刀,與從牆上取回長劍的喬雨並排站在一起,兩人的對面站着的是羅老三父親,羅老三的手裡拿着一把鬼頭大刀,那名女子的手裡則是一把劍。
“你們怎麼知道本欽使會來,如果本欽使不來的話,你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要落空了?”譚縱望了一眼那名正在解綁在腰上枕頭的女子,神情嚴肅地看着羅老三,很顯然他中了畢時節的圈套。
“畢大人說了,如果知道他在這裡的話,你一定會親自過來的。”羅老三緊了緊手裡的鬼頭大刀,滿臉殺氣地看着譚縱,“畢大人料事如神,你果然來了。”
“你想過沒有,這裡現在已經被官軍團團包圍,即使你能殺了本欽使,也絕對逃不出去。”譚縱低頭看了一眼立在自己身旁、神情惶恐的小女孩,神情冷峻地向羅老三說道,“你可知道,暗殺欽使罪同欺君,輕則滿門抄斬,重則誅滅九族。”
由於剛纔譚縱準備帶小女孩出去,因此發生了先前的那一幕後,小女孩就待在了他的身旁,一個手被他拉着。
“我羅老三既然肯幹這件事情,那麼自然已經將家人和生死置之度外。”羅老三伸刀一指譚縱,面色有些猙獰地說道,“你壞了畢大人在揚州城的事,罪該萬死,死不足惜!”
“這個畢時節,心中竟然對本欽使有如此大的怨恨。”譚縱聞言,苦笑着搖了搖頭,都到了這種地步了畢時節還想着除掉自己,簡直有些喪失理智了,他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保存僅有的實力,等待東山再起的機會。
“娘~~”這時,被譚縱拉着的小女孩喊了一聲,向那名女子跑去,由於她的手被譚縱拉着,拼命地掙扎着,失聲痛哭起來,“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找我娘。”
那名女子見狀,雙目閃過一絲焦慮的神色,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譚縱望着哇哇大哭的小女孩,猶豫了一下,鬆開了手,一是他並不想劫持一個小女孩爲人質,二來既然羅老三能狠下心來做這件事情,想必早已經鐵石心腸,拋棄了親情,小女孩並不能威脅到他。
喬雨沒有想到譚縱會放開那名小女孩,羅老三和那名女子更沒有想到,小女孩一頭撲進了女子的懷裡,哭得無比傷心,女孩不由得伸手去撫摸小女孩的頭,雙目中充滿了慈愛。
羅老三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一手刀打在了小女孩的後腦勺上,小女孩悶哼了一下,昏倒在了女子的懷裡。
羅老三面無表情地衝着那名女子點了一下頭,那名女子就抱起昏過去的小女孩,將她放到了一旁的牆角。
“我感到很奇怪,這次的計劃堪稱完美,你是如此發現這其中的破綻的。”羅老三將目光落在了喬雨的身上,沉聲問道。
“雖然你們很好地掩飾了身上的殺氣,不過你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不應該用豬血來代替人血。”喬雨冷笑一聲,面罩寒霜地回答。
作爲一名身經百戰的殺手,喬雨對血腥味無比的熟悉,羅老三夫妻剛纔的那一齣戲十分完美,幾乎就要騙過所有人的眼睛,關鍵時刻,喬雨嗅到了那名女子身上流出來的是豬血而不是人血,因此看穿了兩人的詭計,否則的話譚縱肯定無法躲開那名女子犀利狠毒的那一刀。
喬雨所不知道的是,譚縱的胸前和胸後都穿着一層鐵甲,即使那名女子的匕首刺中了他的胸口,只要她拿着的不是一把像譚縱手裡那把唐刀一樣削鐵如泥的匕首,那麼根本無法對譚縱造成傷害。
“果然是打敗二哥的人,一點兒也不簡單。”羅老三聞言,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衝着喬雨一聲冷笑,心中卻是暗自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姓黃的命還真大,關鍵時刻竟然被這個身手莫測的女人給看出了破綻。
“你說的是當晚進攻黃府的那個人?”聽到羅老三提到“二哥”,喬雨猛然想到了那個與自己在黃府廝殺了良久的精壯男子,神情冷峻地問道。
“二哥英雄一世,結果栽在了你這個黃毛丫頭的手上,今天我就要二哥報仇。”羅老三冷笑一聲,一拎手裡的鬼頭刀,迎着喬雨而去,相對於譚縱這個欽使大人,喬雨纔是最可怕的對手。
羅老三這麼一動,他身旁的那名女子也動了,手裡的劍挽出幾道劍花,裹着道道寒氣向譚縱襲來。
譚縱見狀,掄起手中的唐刀,使勁向那名女子的長劍上迎去,只聽得當一聲脆響,女子的長劍從被唐刀砍中的地方斷成了兩截,前半截吧嗒掉在了地上。
“當家的,他手裡的刀很利!”女子不由得怔了一下,隨後向後退了幾步,驚訝地向已經與喬雨殺成一團的羅老三喊道。
“用軟劍,不要跟他硬拼。”羅老三聞言,高聲回答,他現在被喬雨纏住,自顧不暇,無法分身去幫助女子。
那名女子隨即從腰上抽出了一把軟劍,面色一寒,迎着譚縱衝了過去。
譚縱的力量和速度都要高出那名女子一籌,手中又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唐刀,按說應該佔了上風纔是,可是那名女子卻憑藉着靈巧的招式,並不與譚縱硬拼,身形輕巧地與譚縱纏鬥在了一起,使得譚縱有力無處使。
幾番打鬥下來,那名女子意識到譚縱所依仗的不過是蠻力而已,心中信心不由得大增,如蝴蝶穿花般繞着他轉來轉去,手裡的軟劍猶如一把毒蛇,時不時往譚縱的身上招呼,一時間竟然使得譚縱有些手忙腳亂。
“大人,我來對付他!”喬雨發現那名女子的身手竟然也不弱,而且用以柔克剛的招式壓制住了譚縱,於是嬌喝一聲,一劍逼退了羅老三,縱身躍向了那名女子,一劍格開了她攻向譚縱的一劍。
羅老三心中不由得大爲焦急,連忙向喬雨撲去,譚縱這是抽出身來,衝着他猛然揮了一刀。
想到譚縱手裡的唐刀十分鋒利,羅老三不敢與譚縱硬拼,只好收回了手中的刀,譚縱於是刷刷幾道下去,將他逼得連連後退。
羅老三招式勇猛,正是譚縱所喜歡的那種類型,他不斷衝着羅老三揮動着手裡的唐刀,使得心有餘悸的羅老三陷入了被動中,不停地後退。
另一方,喬雨以柔對柔,不僅遏制住了那名女子的招式,而且使其落入了下風,險象環生,屋裡的戰局向着有利於她和譚縱的方向發展。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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