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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認識那個錢二公子?”田四爺聞言,有些意外地望向了譚縱,譚縱如果與錢二公子認識的話,爲何會搭乘那四名武昌府商人的船隊,乘坐錢二公子的船隊豈不是更加得安全。
“在武昌城有過一面之緣。”譚縱微微一笑,他總不能說和錢二公子和朱五公子在碧波閣裡爭女人吧。
錢二公子的船來到商隊最前面的那艘商船後,那兩艘漕運司和岳陽府府衙的船上好像有人認識他,立刻喝止了雙方在商船上打鬥的人。
商船上扭打在一起的人們隨即分開,涇渭分明地立在甲板的兩側,虎視眈眈地望着對方,不少人都是鼻青臉腫,有幾個還掛了彩,顯得十分狼狽。
“不知道今天帶隊的是哪位?”錢二公子的船在漕運司和岳陽府府衙的船前停了下來,他衝着兩艘船宏聲喊道。
“錢二公子!”兩艘船上隨即各有一人走到了甲板前方,衝着錢二公子拱手行禮,漕運司船上的是一名五大三粗的隊正,而岳陽府府衙的則是一個瘦高個中年人,從服飾上看是一名典史。
“兩位,既然大家都是爲了洞庭湖的堤岸着想,不如依在下的意思,這護堤費一家一半,豈不美哉,免得傷了和氣。”錢二公子望着那名隊正和典史,沉聲說道。
“就依錢二公子所言。”那名隊正和典史聞言,衝着錢二公子再度拱了拱手,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兩人本來就不想將事態擴大,既然錢二公子肯講和,那麼雙方就順水推舟,了結這件事情。
隨着錢二公子的介入,漕運司和府衙的人在各自拿到一半的護堤費後離開了,臨走之前,錢二公子給了雙方各自五十兩銀子,說是給那些在衝突中受傷的人一點兒醫藥費,隊正和典史自然對錢二公子連連道謝,這些銀子大部分要落在兩人的腰包裡。
“李公子,沒想到咱們在這裡相遇了。”錢二公子的船掉頭往回走的時候,正好與譚縱所在的船相遇,錢二公子望見譚縱後,笑着衝着他拱了一下手,同時打量了一眼站在田四爺身旁的憐兒,雙目閃過一絲精光,他第一眼就看中了這名嬌俏漂亮的女孩。
“錢二公子,這是要去長沙城?”譚縱笑着向錢二公子拱了拱手,宏聲問道。
“在下在那裡有幾筆生意,李公子也是去長沙城?”錢二公子點了點頭,笑着問道,如果譚縱也順路的話,那麼他就邀請譚縱、憐兒和田四爺來船上小聚一下,這樣的話就能與憐兒說上話了。
“在下遇見了幾位朋友,估計過幾天才能去長沙城。”譚縱聞言,不動聲色地回答。
“那咱們就在長沙城見了。”錢二公子的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笑着向譚縱拱了一下手,“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譚縱也笑着向錢二公子拱了拱手,如果能搭上錢二公子這條線,那麼他的身份就更加安全了。
兩船相錯而過的時候,錢二公子禁不住悄悄地望了與田四爺說着話的憐兒,暗自感慨譚縱的好運,竟然遇到了如此出色的一位姑娘。
譚縱的航路與錢二公子不同,走了沒多遠就與錢二公子的船隊分道揚鑣,駛離了去往長沙城的航線,向邊上的一側水域駛去。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錢二公子站在窗戶邊上目睹了譚縱船隊的離去,隨後坐回到座位上,笑着吟了一句,他雖然有很多女人,可是能令他一見鍾情的則只有憐兒一個。
“二公子,剛在站在船頭的那個男人是洞庭十寇中的田老四。”這時,屋子裡坐着的幾名中年商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大家感覺到錢二公子對憐兒有興趣,一名圓臉中年商人隨即開口,向錢二公子說道。
“洞庭十寇?”錢二公子聞言微微一怔,有些驚訝地望着那名圓臉中年商人,“你的意思是他是洞庭湖的湖匪。”
洞庭十梟是洞庭湖的湖匪們對尤五娘等人的敬稱,而那些過往的商人私下裡則稱他們是洞庭十寇。
“他在洞庭十寇中排行老四,由於姓田,被人們稱爲田四爺。”圓臉中年商人點了點頭,沉聲回道,“五年前,咱們武昌府的孫老闆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下。”
“二公子,那名站在田老四身旁的姑娘是城陵磯鴻運賭場老闆娘尤五孃的徒弟,名叫憐兒。”圓臉中年商人的話音剛落,坐在他對面的一個瘦長臉中年商人轉向了錢二公子,宏聲說道,“二公子可能還不知道,這尤五娘在洞庭十寇中排名老五,是一個極其難纏的對手。”
“原來是這樣。”錢二公子聞言,微微點了點頭,他並不喜歡賭錢,因此來往武昌城和長沙城的時候並沒有去過鴻運賭場,因此沒有見過憐兒,不過跟在他身旁的那幾名中年商人可是去過賭場,知道憐兒的身份。
“二公子,憐兒姑娘確實是洞庭湖遠近聞名的美人,不少人曾經打過她的念頭,可惜都鎩羽而歸,這小丫頭別看年齡小,心機卻不少,又有着一手高超的賭技,將那些追求者耍得團團轉。”圓臉中年人幾十年前就跟着錢二公子的父親做生意,可謂是看着錢二公子長大,自然清楚他對憐兒有意思,於是不動聲色地提醒着錢二公子,“對於這種出身湖匪的女人,玩玩即可,切不可動了真情。”
“陳叔毋須擔心,我自有分寸。”錢二公子聽出了圓臉中年商人的擔憂,笑着向他說道,“看來李公子這回是遇上麻煩了。”
錢二公子遇見譚縱的時候就覺得奇怪,譚縱比他早走了兩天,現在已經到了長沙城,不應該還滯留在洞庭湖纔對,況且田老四一看就是兇狠殘暴的粗人,譚縱身爲富家公子之後,又是第一次來湖廣,怎麼可能會有向田老四這樣的朋友,搞了半天原來是被湖匪劫持了。
“二公子,那個李公子好像在江南頗有能力,我們要不要助他一臂之力,將他從洞庭十寇的手中要回來,以後也能進入江南的商界,這對我們來說大有裨益。”聽聞此言,瘦長臉中年商人沉聲問錢二公子。
江南是大順最爲富庶的地方,同時也是大順商貿最發達的區域,憑藉着長江和大運河的漕運,使得商業異常繁榮。
江南商界早已經被各方勢力瓜分殆盡,錢家雖然是武昌城的首富,在湖廣地區有着非常大的影響力,不過如果去了江南的話,資產也就是上游的水平,比他們有錢的人大有人在。
瘦長臉中年人感覺譚縱在江南可能很有辦法,因此想通過譚縱將手插進江南的商界,從中分一杯羹。
“我看那李公子談笑自若,一點也不像被挾持的樣子。”錢二公子沉吟了一下,衝着瘦長臉中年人搖了搖頭,“欽差大人就要來湖廣了,既然李公子背景不小的話,那麼洞庭十寇絕對不會在這個時間對他不利,否則的話就是自取滅亡了,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瘦長臉中年商人點了點頭,認同了錢二公子的說法,如果譚縱真的是被劫持的話,那麼應該已經失去了自由,絕對不會出現在中人的眼前了。
下午,譚縱一行人終於到達了君山,碼頭上站着一大羣人,看樣子是在等候憐兒的。
憐兒跑到船頭的甲板上,笑盈盈地向碼頭上的人羣揮舞着手臂,顯得十分開心。
船靠岸後,譚縱跟着田老四和憐兒走上了碼頭,碼頭上那羣人中領頭的是一個精壯的中年人,憐兒連忙跑上前,脆生生地喊了那名精壯的中年人一句,“八叔!”
“你個小丫頭,命大福大,竟然能逃出來。”精壯中年人是洞庭十梟中排行老八的謝八爺,笑着摸了摸憐兒的頭。
“辛苦四哥了。”隨後,謝老八衝着田四爺一拱手,微笑着說道。
“憐兒是我看着長大的,早已經當成了女兒,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田四爺衝着謝老八擺了一下手,語氣平淡地說道,態度顯得有些冷淡。
望着眼前的一幕,譚縱隱隱約約地覺得,田四爺和謝老八之間的關係並不親密,從剛纔說話的語氣上來看,兩人之間沒有絲毫的情意可言,看來是屬於君山上兩個不同的陣營。
“想必這位就是李公子,在洞庭湖上出了這種事情,實在是抱歉。”給田四爺打了招呼後,謝老八將目光落在了譚縱的身上,笑着衝他拱了一下手。
“八爺客氣了。”譚縱聞言,連忙向謝老八拱手還禮,心中不由得暗自想到,如果這謝老八姓王的話,也不知道大家該如何稱呼他,難道要喊其“王八爺”?
“憐兒!”這時,一名身材高大的帥氣青年從謝老八的身後走了出來,大步來到了憐兒的身前,神情激動地望着她,目光中充滿了關切的神色,以及似水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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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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