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臨別汴梁析心變

“大郎,你說……王按勾這人究竟如何?”

夜色已深,深巷小院裡,吳近的心神就如油燈上的豆大火苗般搖曳不定。跟渾家計較了小半夜,依舊沒得出主意,只好把兒子找來,以尋常少有的商量語氣相問。

傍晚王衝來了他家,一點也不見外地在家中吃了晚飯。說是即將離京,特地來答謝吳匡這幾日隨侍的辛勞,可除了三十貫錢引之外,王衝還留下了一個機會,一個讓他一家三口苦樂相煎的機會。

王衝在新設的邊事司裡雖只是個勾當公事,卻管着瀘州方面的實務,手裡急缺人才,不僅文武不論,還想在汴梁安插個能通消息的人手。

吳匡辦事伶俐,如果願意的話,王衝能薦入汴梁邊事司裡作事,當然只是跑腿之類的活計,而且報酬也不高。但這終究是在衙門裡辦事,出路光鮮,事辦得好,王衝自不會吝於提拔。這比在汴梁混日子,等着父親老了,頂替父親入禁軍,從小兵開始幹強多了。

不止吳匡,吳近也有份,吳近未及四十,正當壯年,勇武有力,卻無一展身手之地。不管瀘南安撫司,還是邊事司瀘州房,王衝都能找着位置安頓下來,只要沾了事功,兩年下來怎麼也能得個承信郎官身。現在的吳近,職爲副都頭,官爲進武副尉,離不入流武官最高一階進武校尉還差三級。

父子都得了機會,看似好事,可問題就在於,王衝是把父子倆綁在一起算的。如果分開位置分開人算,對吳家來說,最好的法子是吳近留京,吳匡去蜀地。可王衝以委婉言辭道明,只能照這麼辦。

待王沖走了,吳近的渾家就抱怨王衝不近人情。哪有把兒子丟在京城,老子拉去荒瘴之地的道理?這不是把一個家拆散了麼?這也正是吳近沒有一口應承下來,推說第二天答覆的原因。

不過渾家這話吳近卻是呵斥回去了,人家王按勾又不是開善齋的,用人自然要照他心意,何況這事你情我願,不願去人家也沒拿朝廷調令逼着去。

吳近自己也不捨汴梁的日子。還有正牙牙學語的小女兒,當然更不捨渾家,心一橫說只能拒了,渾家冷靜下來,卻又攔住了。苦個兩三年,就能掙出前程。還不是去戰場作生死鬥,真拒了這好事,她怕丈夫悔一輩子。

吳近終於動了心,但心頭還是虛的,只好找來兒子商量。

“王按勾……很厲害,這麼年輕,不管是王學士還是蔡太師。都拿他沒轍。而且跟好些個貴人都有來往,便是官家,好像也見過。”

吳匡這幾天跟着王衝,眼界立時高了一層,別說留了王衝吃飯的宇文舍人,天寧觀遇上的貴人,不是官家還是誰?王衝卻對此事笑而不語,讓他覺得王衝更高深莫測。境界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理解的。

只是他心頭也有些不舒服,王衝不帶他去蜀地,而要帶他老子,話裡話外,總有股拿他老子作人質,壓他辦事的味道。有那麼一刻,他還真不想讓父親應下來。

不過再一想。人家與自己非親非故,卻願意給機會,還要有怨氣,這就近於“升米恩鬥米仇”。自己可不想作這種人。暗責之後,吳匡還是拐着彎地勸說父親。

“橫豎就賭一把了!”

吳近一拍大腿,咬牙定了下來。

城南驛館一間廂房裡,也有一株豆大的火苗燃着。宗澤正藉着燈光,伏案看一本書,他的兒子宗穎嘟噥道:“那個王衝,該是蔡太師的人沒錯了。”

他一說話,燈火搖曳,宗澤眼前頓時一片模糊,不得不掩了書卷,揉起發澀的眼睛,書卷封皮上正寫着《西南夷志》四字。這本書已是邊事司用作定策的必備參考書,王黼組織大批人手緊急抄錄,幾天下來也只有幾本而已,還錯漏字不斷。不是被王黼刻意籠絡,宗澤還拿不到這本書。

“王將明力舉西南策,蔡太師纔在王衝身上用力,就這一點來看,蔡太師與他事前並沒有通過聲氣,說他是蔡太師的人,太過武斷。”

宗澤指節無意識地叩着這本書,答着兒子話的時候還在品味書裡的內容,好些字他已認定是抄寫錯誤,不由有些後悔白日對王衝的態度太沖,連登門去求原本的機會都沒了。

宗穎再道:“不是蔡太師的人,那還會是誰?就算他生而知之,也不可能寫出這樣一本書吧,他纔多少歲!?”

宗澤點頭:“傳聞他有過目不忘之能,在瀘州接觸夷事頗深,未嘗寫不出這書。不過那份札子,真不可能是他寫的。札子所言西南事,看起來是要大興邊事,求取邊功,卻有導國家根本之義,未歷朝堂,未知天下大勢,天資再怎麼聰穎,也不可能擬出此策。”

宗穎感慨地道:“大人不就是覺得此策有固國鼎,挽大勢於危崖的可能,纔不顧聲名受損,接下這份差使的嗎?”

宗澤嘆道:“能不能挽大勢於危崖,還得看此策到底怎麼行啊。王守正此子……只能等到瀘州共事時,才能看個明白了。”

看向窗外,遠處喧譁之地,正是王衝所住的一片獨院。離王衝其實也就百丈不到的距離,但宗澤卻覺得,王衝就像是飄在天上,被一層霧霾遮着,怎麼也看不清。

“二郎,吳匡父子,爲何要這麼用?”

王衝居處,王世義正在請教,來了汴梁一趟,他隱隱覺得王衝有些變了。不是說到汴梁才變,而是本存於王衝心中的某些東西,換了環境就發了芽。嘴裡是問吳匡,真意卻是想看看王衝的心思。

“世義哥,別想得那麼複雜,我只想在京城留個耳目,吳匡心思靈巧,會察言觀色,正合適。不過就這麼放吳匡在京裡,半年還好說,一年兩年,別說是幫我做事。說不定還會被人當了棋子來坑我。把他爹拉去蜀地,也算是多一層關係壓着。反正吳近也有可用之處,倒能人盡其用。”

王衝隨口解說着,他對吳近父子有什麼用心,自不會隱瞞王世義。

王世義點頭:“吳近在弓箭上真有些本事,他家裡的兩石強弓不是樣子貨,看弓臂的痕跡。是經常在拉的。”

他還是有些擔憂:“可到以後,他們父子會不會把二郎此舉看作是押人質,心生嫌怨?”

王沖淡淡一笑:“這就是押人質,不然爲何我會把話說得那麼死?讓他們心中嫌怨先顯出來也好,用人就不能指望手中全是珍寶,得當是一捧泥沙。自己去作那糯米漿,才能造出堅若磐石的地基。”

品着王衝這話,王世義暗道,二郎是變了,變得更有信心,視野和胸襟更開闊了。

王衝倒是沒什麼感覺,回到房中。由李銀月伺候着準備入睡,這才覺得有些不對。

尋常李銀月替他更衣收拾,都是嘮叨不停,手裡還不老實,總要掐一把擰兩下,作爲白日調戲取笑她的回報。而王衝也要還回去,當然手落的地方就不對了,變作一番親暱。這幾乎已是兩人的小習慣。

眼下少女卻沉默不語,手上的動作極輕,不是嗅着熟悉的清香,王衝還以爲換了人。

“怎麼了?”

王衝揉着少女的髮髻,兩下就揉亂了。長髮如瀑般披灑而下,襯出一股空靈美感,讓王衝心頭一蕩。伸手環住了少女的腰肢。李銀月在山野里長大,小蠻腰不像其他女子那般綿軟,而是柔韌有力,此時只隔着中衣和褻衣。手感異常舒適。

原本很習慣的親暱卻讓少女微微抖了一下,似乎在猶豫着是不是掙開,卻又不敢用力。

“沒、沒什麼……”

少女低垂着腦袋,神色也有些不對,王衝也分不清是鬱鬱不樂,還是恭謹畏怯。

“官人,該就寢了,明日不是還要去舍人府上嗎?”

接着這話讓王衝確認了,是後者。少女尋常喚他官人,都是揚着聲調,不像現在,重音落在“官”字上。

王衝不懷好意地道:“明日是赴午宴,可以睡到日上三竿,銀月,乾脆跟我一起睡吧。”

少女沉默了片刻,回答裡帶着絲鼻音:“好的……官人。”

王衝終於忍不住了,一個暴慄敲上去:“好你個頭!說吧,到底是怎麼了?”

“官人!?”

這下少女正常了,捂着腦袋,瞪圓了眼睛,喜意盈盈,淚水卻在臉上拉出長長痕跡。

她哽咽着道:“我還以爲官人……再不是以前的官人了!”

這話從何說起?

“官人從衙門裡出來,就完全變了個樣,在吳家也跟那些大官人沒什麼不同,那一家子誠惶誠恐地伺候着官人,官人卻沒了往日的親切,像生來就是那樣自然。”

王衝撓頭,他真沒注意,在邊事司裡見識了一番貪官分肥的惡景,心頭自然沉重。而後去吳家,也揣着上位者的用心,當然沒了在興文寨與寨人的親切作派。

“再想到前日,在天寧觀裡遇着的是官家吧?那些小妹妹其實都是公主,官人以後、以後會作駙馬吧?我這樣的,只能給公主端茶送水,伺候得不好,還要被趕出門,我、我害怕……”

少女語無倫次地說着,原本跳脫的性子,卻變得如深閨驚兔,在汴梁一番見識,結果全用在了自怨自艾上。

王衝倒是理解她身世悽苦,很缺安全感,已跟她說起過納妾之事,都計劃好了回興文寨後辦事,不再自視爲飄萍。正敏感之時,王衝有了變化,自然讓她有些驚慌。不過,一下拐到什麼公主駙馬上面,姑娘你這思維跳得也太亂了吧。

“官人不是可憐那些公主嗎?覺得她們就像金絲籠裡的鳥兒,不得自由,官人若是作了駙馬,娶了公主,也算是救了一個……”

少女低着頭紅着臉,用很不確定的語氣,道出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王衝撫額,那一日他爲那些帝姬的命運而悲傷時,少女問他爲什麼傷心,他隨口敷衍過了,卻沒想少女一直在肚子裡嚼着,現在發酵成這樣。

“銀月。那一日我其實不止是爲她們傷心,也是在爲你傷心。”

王衝將少女攬入懷中,柔聲說着。

少女不解:“爲我傷心?”

王衝道:“包括你在內,爲所有女子傷心。”

他忽然說起了故事:“烽火戲諸侯聽說過吧,周幽王爲搏褒姒一笑,故意點燃烽火臺……”

少女點頭,這故事她當然知道。詩經裡那一首《瞻昂》她都背得,這當然是在王家耳薰目染的成果。

“這個故事被用來勸諫君王不要沉湎女色,可從故事背後的真相卻很讓人悲哀。幽王點烽火臺跟褒姒一笑有關係嗎?這不過是古人強扯在一起說事而已。幽王廢了申後,惹得申侯勾結犬戎,滅了西周,諸侯卻沒一人勤王。幽王和褒姒被犬戎殺於驪山。銀月,你有什麼感覺?”

王衝這個問題看似深奧,可對擅長將複雜問題簡單化的李銀月來說,卻很好回答:“照着夫子經常說的君臣綱常來說,這不該是天下人的恥辱嗎?皇帝和皇后都被人殺了,不僅袖手旁觀,還編故事說是他們壞。怎麼看都像是在推卸責任。就算他們壞,終究是自己的皇帝皇后,哪能輪到夷狄來殺?”

少女再撅嘴道:“褒姒也是個可憐女子,讀書人總喜歡把什麼錯都怪在女子身上。”

王衝嘆道:“說得好啊,銀月,說得好。孔聖人的後世子弟就會這一招,罪由女子揹着,恥也由女子揹着。以前我不是說過。我對你好,是感覺自己欠你的嗎?男人本就欠女人的,看着你,就會想到天下女子。”

由王衝這話,少女想到了自己母親,眼圈更紅了,將自己身軀再往王沖懷中送一分。思緒卻沒被王衝帶偏,問道:“這跟公主……哦,帝姬有什麼關係?”

褒姒是周人之後,她爲夷狄所殺就是周人之恥。周人到底怎麼想,史書已不可考,畢竟西周自幽王而滅。不過北宋與南宋的變遷,卻不像西周東周之變那樣匱乏史料。

這些帝姬十年後的悽慘遭遇,是南宋人一揭就冒血的瘡疤,諸如《北行紀事》等書篇,淡然文字之下,是一灘灘由“恥辱”寫就的心血。這瘡疤一傳九百年,便是前世的王衝,都覺不堪回首,在天寧觀看着這些青春秀麗的帝姬們,他怎能不悲傷?

正如王衝所言,他悲傷的不止是這些帝姬,帝姬還是一個象徵,象徵着漢宋河山被金人侵佔劫掠,千萬男女化爲白骨,多少英雄豪情,男兒壯志,都埋在這股煙塵中。

這番感慨自不能道於他人,王衝敷衍道:“我只是嘆天家女兒很苦……”

少女哼道:“還是想作駙馬吧?”

王衝有話不願說,少女自不會追問,撒撒嬌倒是免不了。

王衝打着哈哈道:“夜已深了,娘子,隨爲夫安歇吧,方纔說好了。”

少女纖纖手指戳上王衝額頭:“好你個頭!方纔我答應你,就是想着這一夜之後,我就回去找我爹,再不跟着你!”

轉過身去,作勢要走,卻被王衝親在脖頸上,頓時嚶嚀一聲,身軀發軟。

房間中只蕩着微微的喉音,王衝的手已侵入褻衣,扣住綿軟雙峰,正在天人交戰,是就地正法還是再忍一忍,回到興文寨,給少女一個圓滿的開始。而少女卻是早已情動體熱,神識模糊,由得她的官人爲所欲爲。

將至忍無可忍的狀態,王衝正要動作,門外卻響起咳嗽聲,是王世義。

“有個叫王倫的來找,怎麼也趕不走,說不見他就舉標旗跪在門外。”

王世義也很無奈,他知道少女在王衝房裡,兩人本就定了關係,要發生什麼事也是早該發生了的。不是門外那傢伙着實可惡,他真不願來打擾。

王衝怒火升騰:“王倫……這個混帳!還嫌沒挨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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